黃昏的海岸,戚曉抬起眼眸,迎上他灼熱又不失溫情的眸光,彼此凝視,兩雙眸子似有激情的火花四濺,她倏地嫣然一笑,淺淺梨渦浮現,給人數不清的驚艷感。
一笑傾城,竟半點也不輸四周百花春色。
顧毅君微癡,低頭在她柔軟的唇瓣啄了一下,聲音沙啞,「這兩天你可以任意妄為,肆意的縱情縱性,好不好?」
求之不得呢,戚曉面色含笑點頭,「這個地方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是的。」顧毅君扯了扯唇角,黑眸深邃,「這個不知名的小島是爺爺還在軍中任職時買下來的,不算特別大,華夏地圖上也沒有標出地理位置,剛開始的時候只是一片荒地,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充其量開發出來也就能當個後花園什麼的,所以爺爺買了後就派人打理了好幾十年,前幾年他把這個島送給了我。」
「這還不算大?」戚曉咋舌,「土豪就是土豪,我只能仰望了。」
「過來。」顧毅君牽著她的手穿過漫無邊際的花圃,「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兒,然後做晚餐。」頓了頓,「對了,這裡沒有其他人,所以就勞煩戚小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戚曉笑瞇瞇的回答,「沒問題。」
裙擺拂過金燦燦的花瓣,清又馥郁的香氣飄蕩在鼻尖,踩在鬆軟的泥土上,她彷彿置身在雲端,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有點不真實,但更多的是濃濃的歡喜。
走過花圃,在不遠處矗立著一幢歐式風格的小別墅,藍白格調,設計優又不缺大氣,兩人十指相扣的走了進去,剛推開大門,客廳裡一片炙熱的紅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闖入眼簾。
黃昏天晚,偌大的客廳不但不陰沉,反而因為瑩瑩燭火更添了幾分浪漫的氣息,戚曉目瞪口呆的看著到處鋪滿著玫瑰花瓣的客廳,有好半響都反應不過來。
顧毅君彎腰動作輕柔的褪去了她的鞋襪,戚曉光著一雙白皙小巧的秀足踩在清涼飽滿的花瓣上,呆呆的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上樓梯,越往前走她越臉紅心跳,別墅的整個空間都佈滿了新鮮的紅玫瑰,就連角落裡也不例外。
眼前被一片鮮紅籠罩,她覺得自己似乎成為了古代即將被送入洞房的新娘,四周充斥著鮮艷的紅,美的觸目驚心,奪人眼球。
「顧毅君,你一次性送我這麼多玫瑰,不會是想把以後要送的份兒一併算在這裡面了吧?」戚曉偏頭看向他輪廓有致的側臉,有些傻兮兮的開口詢問。
她和顧毅君從結婚到定情到兩情相悅,互許衷腸,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除了身體和心靈上的契合,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半點浪漫的因子出現過。
乍然感受到如此震駭,突兀的場面,她除了覺得夢話外,還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顧毅君忍俊不禁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些好笑的反問,「這就感動了?」這一切不過是開胃菜,他精心策劃的驚喜,都在後面。
戚曉捂著額頭,傻愣愣的點頭。
「先進去。」顧毅君搖頭失笑,推開臥室的門,戚曉前一刻還深陷在艷紅的眸光在下一秒不期然的墜入到粉白色的海洋裡,她又一次沒出息的目瞪口呆了。
打開門,是一道半圓形的拱狀花門,粉色的飄帶和五顏六色的鮮花點綴在花門上,讓戚曉聯想起舉行婚禮時的畫面。
臥室被佈置成了一個小型的婚禮現場,中央的吊床四周垂下飄蕩的淺粉色帷幔,海風透過落地窗吹進來,如夢似幻,比童話故事裡的唯美場景更美好幾分。
戚曉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咬著嘴唇,有些忐忑有些期待他下一步的動作,是要求婚了吧?是吧?
可是她匱乏的想像永遠猜不中顧毅君異於常人的心理活動,他直接把她攔腰抱起,扔在軟綿綿的床上,在她的驚呼聲中,高大的身軀壓下,黑眸愉悅的注視著她緊張的眼神。
戚曉嗓子異常乾澀的嚥了一口口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冷峻的面容,她能清晰的看到他黑瞳裡倒影出自己緋紅的臉頰,以及那雙猶如染上春意的含情眸子,吊床因為兩人身體的重量,微微的搖晃著,一如她的心,起伏不定,想要迫切的聽到她想要聽的答案,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個臭男人!故意折磨她,戚曉在心裡發出一聲不甘的呻吟。
就在她呼吸就快要停滯的時候,她終於看到顧毅君薄厚適中的唇微微開啟,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睜大眼死死盯著他的唇。
他就要說了,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可是他沒有單膝跪地啊,算哪門子的求婚?
不答應?但他把婚禮現場都弄出來了,他們又是老夫老妻了,按道理來說,應該夠了。
戚曉心裡天人交戰,一張漂亮的小臉滿是糾結之色,顧毅君突然把臉埋在她的肩頭,低低的笑著,胸前一陣輕微的震動。
「乖,別多想,先睡半個小時。」說完,他不顧戚曉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自顧自的翻身將她摟在懷裡,果然如他所說的一般,閉上了眼睛。
戚曉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呆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去掐他的脖子,「顧毅君!你這個混蛋!你故意在逗我是不是?」
回想起剛才她的兩難抉擇,她只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人家根本就沒有打算求婚,偏偏她卻自作多情的等候著,只要一想到她丟人的想像,她就恨不得把顧毅君這個禍害活活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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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乖,我累了,先陪我睡會。」顧毅君唇角翹起高高的弧度,輕而易舉的就鎮壓了她的張牙舞爪,牢牢的把她禁錮在懷裡,用低沉混合著揶揄的語調在她耳畔說著,「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會笑話你的。」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戚曉聞言,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窘迫,橫眉怒對的低吼,「你還有臉說這個!」她就是個傻瓜,被人玩弄在手掌之中!
顧毅君圈住她的腰肢,不讓她亂動,可戚曉怒從心來,張嘴就要咬人,他索性直接以唇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唇舌帶著橫掃千軍的架勢,一路攻城直下,席捲了她唇齒間的每一分甜蜜。
戚曉在她的攻勢下很快的就被殺的丟盔卸甲,只能軟軟的伏在他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
好在這一吻並沒有持續太多的時間,等懷裡的人兒安靜下來,他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這個火辣辣的吻,將她溫軟的身子攬在懷裡,「是睡不著還是不想睡?不然我給你唱個搖籃曲哄哄顧夫人?」
戚曉腦袋窩在胸口,傾聽者他平穩中夾帶著一絲急迫的心跳,聽到了他的調侃,不由重重的哼了一聲,「什麼睡不著?我困死了,晚安。」
說完,她彆扭的閉上眼睛,心裡不忿的想著,他既然敢這麼折磨自己,總有一天她會找回場子的!
顧毅君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卻被戚曉毫不留情的打開他的手,伴隨著不自然的兩個,「睡覺!」
顧毅君悶聲一笑,他的小女人還真是記仇的緊吶。
戚曉紊亂的呼吸漸漸平靜了下來,但心情卻起伏的厲害,她以為她會想東想西的睡不著,可依偎在顧毅君的懷裡,聞著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氣息,打了個哈欠,小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大海裡,呼吸不順,戚曉費力的睜開眼睛,頓時映入眼簾的是顧毅君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說話,卻被對方靈巧的舌尖靈活的鑽了進來。
「晚上好,睡美人,你是被我吻醒的。」纏綿的一吻結束,顧毅君聲音沙啞的開口。
剛醒來就是這樣熱情如火的待遇,戚曉捏著有些發熱的鼻子,生怕一不小心會受不住眼前男色的誘惑,從鼻孔裡噴出兩條鼻血來,那才丟人丟大了。
「早。」她的聲音同樣沙啞,還帶著一絲絲淺淺的慵懶,撩人至極。
「真想馬上吃了你,可惜飽暖思淫,欲,先飽了再做別的。」顧毅君密密麻麻的細吻落在她額頭,明顯有些情動。
戚曉翻了個白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顧毅君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不論是說話方式還是舉手投足,都有點兒差別。
就好像他驟然轉換了風格,有不食人間煙火的**oss搖身一變為知情趣知風華雪月的多情公子。
戚曉表示她接受無能。
可轉念一想她又恍然了,情境能改變一個人的心境,在如此美不勝收的地方,他若依舊如以前那樣,清冷孤傲,豈不是浪費了兩人好不容易才單獨相處的機會?
何況,好山好水好風光,豈能辜負?
「我餓了,去吃飯。」戚曉打了個哈欠,轉身在被窩裡拱了一下,「你去做飯給我吃。」
「曉兒,做人不能言而無信。」顧毅君溫柔提醒,「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戚曉哼哼唧唧的不肯起來,顧毅君無奈扶額,乾脆直接把她抱下了樓,送到了廚房,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新鮮蔬菜和肉類,慢條斯理的切著,裝盤。
戚曉原本還有些不樂意,見他主動承擔了事前的準備工作,便也心甘情願的動起手來。
兩人配合了好幾次,動作熟稔又默契,沒多久,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就出鍋了,吃飯時,戚曉不時的瞥一眼顧毅君,終究按捺不住心裡的疑問,「幾點了?」
「十一點。」顧毅君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等會兒有什麼安排嗎?」戚曉眸光閃了閃。
「唔…」顧毅君含糊的應了一聲,沒回答也沒否認,模稜兩可的態度讓戚曉心裡頓時如貓爪在撓一般,急迫的想知道他的打算。
奈何顧毅君守口如瓶,她只好悻悻的住了嘴,心不在焉的咀嚼著飯菜。
一頓晚飯在顧毅君優的舉止中和戚曉眼巴巴的盼望下終於結束了,耐心的收拾好殘羹冷飯,他才拉了戚曉的手,走出了別墅。
夜晚的繁星點點,花香四溢,還有蔥蘢樹影沙沙,戚曉光著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不知道顧毅君大半夜帶著自己來海灘幹什麼。
難道是觀看夜景?可是她好累,只想睡覺。
可是事情遠遠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
等戚曉暈暈乎乎被顧毅君拉著躺在了擺放在沙灘上的床時,她仍有些回不過神,「你到底想幹嘛呀?」能不能給個准信兒,這樣吊人胃口真的好嗎?
「噓。」顧毅君做了個讓她噤聲的動作,環抱她纖細的腰肢,仰頭望著夜空,突然不明不白的來了一句,「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戚曉皺了皺眉,什麼日子?不是情人節,也不是七夕,也不是她和他的結婚紀念日,沒什麼特別的啊?忽然她靈機一動,一句話脫口而出,「難道是你的生日嗎?」
話音落地,她就搖了搖頭,嘟囔著,
,「不對啊,你生日還有一段日子呢。」
顧毅君劍眉微蹙,沉默了好半響,才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戚曉哦了一聲,「那我就不知道了。」
顧毅君歎了一口氣,歎息的有些惆悵,有些酸澀,還有些一絲絲的憐惜,戚曉聽在耳裡,贊在心裡,不愧是顧**oss,歎氣都能被他歎的這麼百轉千回,意味深長。
「倒數計時。」顧毅君抬起手,目光落在手腕上的表盤上,黑眸閃動著溫柔的光芒,「十,九,八…」
什麼倒數計時?戚曉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溫和的眉眼,剛想提出心裡的疑問,突然顧毅君挑起她的下巴,眼神認真的和她對視著,一字一頓的開口,「三,二,一…戚曉,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他話音落地,戚曉的大腦轟隆一聲,一片空白,甚至出現了短暫的耳鳴,可下一秒,她就愕然的發現不是她的腦子在轟隆,而是天空突然爆發了一陣絢爛的煙花!
她條件反射的回頭,煙花劃破蒼穹的尖銳爭先恐後的傳入她的耳內,刺激著她的耳膜和視覺神經,七彩繽紛煙火衝上天際,綻開,頓時將夜幕映襯得亮如白晝,絢爛異常。
戚曉怔怔的望著被煙花點亮的天空,從未幻想過這副畫面的她一時來不及反應,愣在那裡,心臟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動,萬千種情緒如火山噴發般一股腦兒的湧上心頭,震撼,驚愕,感動,酸楚…還有一絲不為人知的輕鬆…太多太多的感受,用言語形容不出來。
她的生日?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是哪一天,父親對她的視而不見,於婕兩母女的針鋒相對,她在戚曉,從來都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又有誰會記得她的生日呢?
沒想到顧毅君記在了心底,還費盡心思的給她準備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生日party。
她眨了眨眼,卻感覺眼前一陣迷離,淚水不知在何時已經佈滿了臉頰,她轉頭去看顧毅君,一轉身卻發現他已經單膝跪在她面前。
在五彩繽紛的煙花下,他俊美的五官恍若天神,深邃的眸光透著堅定,執拗,和呼之欲出的愛意。
「你大學時期的好友曾經說過,你小時候每年過生日都會許除夕夜有煙花看的願望。」
「你每次開玩笑說,如果有人能滿足你這個願望,你就會以身相許。」
「今天是你的生日,這個願望我替你實現了。」
「你的第二個願望,希望有人和你一起看海,現在,我也做到了。」
「你的第三個願望,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雖然這個願望是一輩子的事情,但我相信我也已經在慢慢的完成。」
「還有,戚曉,我愛你,嫁給我!」
他手裡捧著的不是鑽戒,而是一枚他親自動手編織的同心結,戚曉眼眶都紅了,卻強忍著扯出一抹笑,輕描淡寫的戲謔開口,「顧總裁就是這麼小氣,連求婚地點都選的這麼別出心裁,連鑽戒都捨不得買。」
顧毅君把同心結放在她手裡,攤平他另一隻緊握的手掌,一枚即使在夜色下也依舊熠熠生輝的鑽戒呈現在她眼前。
「這是我親自設計的『守護之心』,我願永遠守護你,伴你左右,永不分離。」
「戚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和我攜手一生,不離不棄,共度此生嗎?」
當這一刻真正的降臨,她腦海裡曾經勾畫過她面對這樣的場景時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在此時卻通通派不上用場,她只是目不轉睛的凝望著他的一眉一眼,五官輪廓,用視線描繪著他的面容,深深的記住此時此刻他的每個表情,每個眼神,鐫刻在心裡,印在骨子裡,成為永不磨滅的痕跡!
戚曉從未想過,這個叫顧毅君的男人會為她費了那麼多的心,她也從未想過,這個叫顧毅君的男人會把她和他的諾言看的如此重要,她從未想過,這個叫顧毅君的男人有一天會單膝跪地在她面前,這般大費周章的完成她的願望後,對她說他愛她。
也許她想過,但卻不敢期盼對方會真的為她做到這一地步。
戚曉剛想伸出手,顧毅君下一句霸道的話就惹得她破涕而笑。
「就算你不願意!我也認定你了,戚曉,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我的妻!」
「求婚還這麼囂張?不行!我不願意,不嫁!」戚曉的唇邊慢慢綻開一抹笑意,嬌氣開口,可掩唇的手指微微的顫抖還是洩露了她並不平靜的心情。
「不嫁不行!」顧毅君霸道的握緊她的手,把戒指用力的套在她的手指上,可試了好幾下,戒指依舊套不下去,他狐疑的「嗯?」了一聲,「我明明是按照你手指的尺寸設計的,怎麼會不對?」
戚曉齜牙咧嘴的舉起手,心裡的感動不翼而飛,「笨蛋,你戴錯了!」明明是無名指,他卻一個勁兒的往中指上往下套,尺寸能對嗎?可憐她的手指,差點被擼破一層皮!
顧毅君不由分說的取下戒指,強硬的把婚戒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戚曉溫柔的看著他的眉眼,他面色平靜,看人看不出半點緊張的情緒,但冷靜鎮定如顧毅君,卻連婚戒的手指都弄錯,想必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如外表表現的那般心平氣和吧?
他是真的在緊張她的反應,才會出現不符合他一貫行為的表現。
「戚小姐,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不能反悔了。」顧毅君雙眼瞇起得意的弧度,目光落在她手指上的鑽戒上,黑
眸裡的笑意都快溢滿裝不下了。
戚曉撅嘴,雖然心裡笑開了花,面色卻不動聲色的抱怨,「我們早就結婚好久了,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那麼,婚也求了,接下來也該做些其他的了。」顧毅君站起身,想抱戚曉欲行不軌之事!
戚曉卻打斷了他的動作,笑瞇瞇的開口,「等等。」頓了頓,她看向對方一汪深情的眸子裡,含笑吐出一個字,「手。」
顧毅君眸光微閃,很聽話的伸出了手。
「禮尚往來。」戚曉攥緊的拳頭緩緩攤開,手心裡同樣躺著一枚晶亮的鑽戒,「本來我還沒有想好它的名字,但既然我的是守護之心,這顆理所當然的是『陪伴之心』。」
她垂下頭,有些羞澀的不敢去看顧毅君的表情,慢慢的把戒指戴到他的手指上。
「願你我安好,永生永世互相陪伴,不離不棄。」
顧毅君眼底湧現出狂喜的神色,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顧**oss第一次有些失控的狠狠抱住了戚曉,鄭重的在她耳畔許下諾言。
「互相陪伴,不離不棄!」
煙花繼續燃放著,照亮了兩人深情相擁的畫面,海水輕輕的打著波浪,拍打著海灘,似在唱響一曲和諧歡樂的奏鳴曲。
接下來,在顧毅君千奇百怪的理由下,戚曉被迫和他提前過了一個洞房花燭夜。
在夢幻的不像能存在現實社會裡的場景下,她迷離的看著毫不掩飾自己**的男人,癡癡的笑了,她想,她此生都不會在有遺憾了。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一夜盡歡,顧毅君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一遍又一遍的壓搾了她一晚上,直到天空即將破曉,她累的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該睡了…」這是她第無數次的哀求。
「還早…」
「嗯,天都快亮了,確實還早…」戚曉對身上的男人投去一個鄙視的白眼,還想再說什麼,卻再一次的陷入他帶來的清潮中,不可自拔。
在遠方的天現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刻,戚曉終於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最後一抹殘留的意識是把始作俑者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見鬼的洞房花燭!什麼該死的兩日游!
……
她以為自己累成了這樣,顧暴君應該會大發慈悲的放她睡個天昏地暗,可事實是她才剛剛入睡不久,就被一陣大力的搖晃將她從周公那裡拽了出來。
「surprised!驚喜嗎!」她剛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臉龐就湊了過來,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叫聲,嚇的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凌薇?你怎麼在這裡?」她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錯覺,凌薇的確站在她床邊!
「當你的伴娘啊!」凌薇得意的一揚嘴角,麻利的將戚曉從被窩裡拖了出來,目光在看到她滿身的紅痕時頓時轉為一片的不可思議,「顧毅君是餓狼嗎?這是恨不得將你吃拆入腹的節奏啊。」
戚曉疲憊不堪,哪裡有力氣抵不住殘暴的凌薇,光溜溜的身子剎那間就暴露在空氣中,她惱羞成怒的扔過去一個枕頭,「凌薇!你害不害臊!」
「都是女人,怕什麼!」凌薇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又一次的伸出魔爪,直接無視了她軟弱的反抗,把一絲不掛的戚曉拖到床前。
「凌薇,你出去!」戚曉簡直要跪了,要不要這麼粗暴沒人性啊。
「別害羞,時間緊急!」凌薇站在衣櫃前,頭也不回的丟出一句話,語氣興奮到有些顫抖,「我對顧毅君刮目相看了!我決定以後都不會在對他不滿了!」
「什麼都什麼?」沒睡好覺的戚曉根本就不能理解她的話意,昏昏欲睡的咕噥了一句。
「等會兒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凌薇轉身,把手裡捧著的東西獻寶似得呈現在她眼皮子底下,「看見沒?婚紗啊!顧毅君親手設計的婚紗啊!亮的快閃瞎了我的眼啊。」
戚曉艱難的掀起眼皮,意興闌珊的看了一眼鑲嵌著各色鑽石的白色禮服,「哦。」從歐陽不小心說漏嘴的那刻起,她就猜測出了顧毅君給她設計了婚紗和鑽戒好嗎?
這個驚喜實在不大,呃,也不是不大,主要是她太睏了,困的沒時間感動和表達她心裡澎湃的情緒。
「哦是什麼反應?」凌薇傻眼了,抖了好幾下手裡的婚紗,「你看看啊,完美的令人咋舌,我擔保這件婚紗若是流傳出去,肯定會成為稀世珍寶!」
歐陽辰東是個出名的設計師,哪怕凌薇並不怎麼精通設計方面的構造,卻也耳濡目染的養成了一雙火眼金睛。
「…」戚曉沒有回答她,直接歪過頭合上眼睡了過去。
凌薇恨鐵不成鋼的怒瞪了她一眼,掀開她不知道何時裹在身上的被單,動作利落的把婚紗給她穿上了,又扶好她搖晃的身軀,拿過化妝盒,有條不紊的給她簡單的潔面後,就開始上妝。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戚曉美的清麗脫俗,又美的自然並不張揚,如搖曳的玉蘭,妝容過濃反而襯托不出她姣好的容顏,只會帶來反效果,凌薇沉吟了半響,只稍微給她臉上撲了點粉,掩蓋住她眼瞼上的青影,又勾勒了黑色的眼線,使她一雙漂亮的眸子顯得更璀璨有神些。
沒辦法,一看就知道昨晚顧毅君太…凌薇停止了少兒不宜的想像畫
面,收好了化妝盒,又開始給她挽髮。
等一切大功告成時,凌薇才滿意的點點頭,大力的推搡著戚曉,「快醒醒!著火了!地震了!海嘯了!有鯊魚來咬人了!」
「什麼?鯊魚?」剛進入夢鄉的戚曉二度可憐的被搖醒,一驚一乍的反問。
「騙你的。」凌薇淡定的把渾渾噩噩的戚曉拉了起來,往穿衣鏡的方向走去,「不過鯊魚是真的,在這裡不遠處確實有個研究所養了幾隻鯊魚。」
「鯊魚會游到這邊來嗎?」戚曉的瞌睡蟲在聽到鯊魚兩個字後頓時飛跑了一半。
「不會吧,除非有人故意用鮮血把鯊魚吸引過來,否則被圈養的鯊魚怎麼會來這兒。」凌薇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然後語調激昂的轉開話題,「曉兒,快來欣賞一下你的美!」
戚曉站定在穿衣鏡前,抬起眼簾,在剛看到鏡子裡映照出來的穿著婚紗的女人時,她倏然睜大眼眸,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驚艷。
雪白的婚紗,純白得無絲無痕,像花瓣百合花一樣淡泊、嬌柔,輕薄透明的面料,以及繡花,一切都是那樣完美動人,層層疊疊如輕紗瀰漫,綴滿軟緞織就的玫瑰和寶石拼鑲,膨脹著瑩潔而純淨的光,掐腰的設計更顯得身段纖細,婚紗裙擺上的寶石和鑽石零星的分佈著,折射出細細碎碎的光芒,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脖子上的一根細細的鏈子垂在她的鎖骨上,更凸顯了線條的優美和弧度,鏈子的墜是用一顆心形的鑽石,鑽石兩旁連接著類似小天使翅膀的設計,別具一格,既不會搶了婚紗的光彩,又不會淪為陪襯。
每一處細節的設計,都恰到好處,即使是戚曉,也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你項鏈的墜子可是天使之心哦,這顆鑽石被挖出來的時候因為它獨特的樣子拍成了天價,顧毅君當年買了下來,卻一直沒有雕琢動用,沒想到卻被他設計成了項鏈墜子,我本來還以為它會成為你手上的鑽戒呢。」凌薇砸吧了一下嘴,有些遺憾的感慨。
說起鑽戒,戚曉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她的無名指。
空空如也?
她的守護之心呢!
「別看了!交換婚戒的儀式還沒開始呢。」凌薇無語的推了她一下。
「什麼交換婚戒?」戚曉迷糊的眨了眨眼,她在說什麼,自己怎麼聽不懂?
凌薇一臉不忍直視的別過頭,剛想說什麼,臥室的門驟然被推開,戚曉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在看到門口兩個女人的臉時,她頓時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花心苑和柳詩羽?
這算什麼?
「今天顧毅君請了歐陽和我,以及胡家兩兄弟。」凌薇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在她耳邊小聲說著,「沒想到胡家兩兄弟竟然把這兩個女人帶了過來,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胡俊希承認花心苑是他的女朋友,還承諾說過一段日子會把她和盛風負責人的關係處理掉。」
哈?這就有意思了,戚曉玩味的勾起唇角,花心苑**已經是廣為人知的事情了,胡俊希竟然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交往?
開什麼國際大玩笑?
「你堤防著點,胡俊希估計是恨上咱兩了,這是故意給你找不痛快呢。」凌薇不滿的聲音傳過來,「他也就是利用花心苑給你添堵罷了,胡俊希雖然承認了他和花心苑在交往,但是卻僅限於在我們幾個面前承認,其他人都一無所知呢,說不定過兩天他就會把對方給甩了。」
戚曉瞭然的點點頭,沒有錯過花心苑在看到她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嫉妒和恨意,柳詩羽倒是很平靜,但恰恰是她的平靜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戚曉,恭喜你,沒想到顧總裁這麼把你放在心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柳詩羽淡淡的說著,話意表面上是恭維,但戚曉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
「那當然了,顧毅君一直很愛曉兒,愛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爛,你這個外人又懂什麼。」牙尖嘴利的凌薇立即分毫不讓的還擊。
戚曉嘴角抽搐了一下,對凌薇的形容實在是不敢苟同。
柳詩羽淡然一笑,眉眼似乎透著一絲超脫紅塵之外的疏遠清冷,彷彿生無可戀般,戚曉目光閃動了一下,看樣子柳詩羽雖然成功的嫁入了豪門,但豪門生活卻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如魚得水呢。
也對,真正的世家有幾個會真心實意的接受從娛樂圈出來的女人?畢竟,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骨子裡都帶著高人一等的氣質,打心眼裡看不起演戲的『戲子』。
不過,她不認為柳詩羽會輕易的認輸,她放棄了娛樂圈的浮華和光鮮亮麗,好不容易進駐豪門,又豈會被小小挫折打敗?
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假象只是說明了一點。
她的演技更高明,更滴水不漏了。
花心苑從一進來看到戚曉,確切的說是看見她身上那件婚紗,頓時就被吸引的移不開視線,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慢慢的走過去,眼神滿是羨慕嫉妒恨的色彩,心裡瘋狂的想著,如果這件美輪美奐的婚紗是穿在自己身上,那她一定會比戚曉漂亮一百倍!
她本就長得比戚曉更為出挑,這件獨一無二的婚紗應該由她穿上才會更顯出它的珍貴和奢華!
「戚曉姐姐,好漂亮呢。」她喃喃的說著,忍不住的想去觸摸婚紗的裙擺。
戚曉條件反射的躲開,瞥見對方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她微微一笑,客套的回答,「謝謝誇獎,
不過婚紗雖美卻易損壞,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日子,不希望留點任何的污點。」
她指的污點是怕花心苑故意使壞,扯壞她裙擺之類的意思,但花心苑卻自顧自的把她的話意曲解成對方把自己當成污點一般的存在。
「戚曉姐姐…你嫌棄我了?」花心苑眼底掠過一道徹骨的怨恨光芒,她像是受不住打擊似得,身體搖搖欲墜晃蕩了幾下,竟一屁股癱軟坐在了地上,呢喃著開口,邊說著,她邊想去抓戚曉的手。
戚曉本能的感覺到不對,想躲開她的動作奈何婚紗的厚重讓她移不開太大的步子,花心苑抬起的手穩穩的抓住裙擺上一顆施華洛世奇的鑽石,她得意的翹起了嘴角,懷著惡意的心情,裝作不小心的用力一扯!
只聽卡拉一聲,那顆鑽石被她抓了下來,點綴完美的裙擺空出一小片雪白的白紗,顯得突兀又空洞,彷彿靈氣流失了一般,留下了小小的缺憾和美中不足!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