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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son,我好想你,最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若是戚曉在這裡,恐怕會很驚訝。
陸蕭給旁人的感覺素來是驕傲的,趾高氣揚乃至於盛氣凌人,此刻出現在電話那端的語調卻柔軟異常,似是咕嚕嚕朝著主人撒嬌要牛奶的小貓一般,喚著傑鈺的英名。
問世間情為何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只可惜陸蕭的一番心思在傑鈺這裡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設計師家的驕傲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傑鈺是一個商人,一個更加純粹的商人。
表面的風流輕佻不過是用來迷惑旁人的把戲,此時此刻對著熟稔的陸蕭,他的語氣淡漠的好像秋日裡的葉子,北風涼涼的一吹,就輕輕墜落到地上,再也沒有了,翻身的餘地。
「這段時間戚曉得情況怎麼樣?」
傑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絕對沒有半分私心,他只不過覺得很奇怪,按照顧毅君的性子,誰敢在背後罵他的女人,那就等著被收拾,事後也定會想辦法補救,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只是聽在這個叫陸蕭這個未婚妻耳中,卻有了別樣的意味,在一個女孩眼中,全世界的其他女人都在愛慕自己喜歡的男人。
「好不容易給我打一個電話難道你就一點不關心我的情況,還在問她?」陸蕭柳眉倒豎,若是此刻傑鈺在她眼前,她一定會伸出利爪狠狠撓兩下才解氣,這是一個吃醋的女人必須會表現出來的氣量,何況陸蕭本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天才設計師名號讓她在設計界如魚得水,大有鳥瞰天下英才的意味,家裡的父母將她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捧在手裡都怕被風沙吹出雀斑,說話間自然含著不少驕縱之氣,即使眼前是自己的未婚夫,也不會退讓半分。
陸蕭卻不知道,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如此。
「你只要回答情況,我沒時間聽你在這裡發牢騷。」
傑鈺本身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的驕傲之氣,不同於陸蕭刻意被寵出來的,而是實打實的名號,商業金童財富鉅子,本身在設計界也很有名氣,陸蕭比起他實在不夠看。
到這個時候陸蕭彷彿才想起,自己這個未婚夫的身份,也不精明強壓著心頭的火氣,聲音慢慢軟了下去。
「這麼長時間不打電話,我能沒有怨氣嗎?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啊。」
傑鈺本身也是個花花公子式的人物,順勢就下了台階,「戚曉是顧毅君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我以前吃過多大虧你不是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也只有你方便告訴我,我好知道他們的動態。」
陸蕭這才轉怒為喜,勉強笑道:「那個女人看起來倒還正常,比賽失利也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影響,不過柳詩羽的行為倒是讓我有點看不懂,好像在自毀城牆,是你做的嗎?」
傑鈺俊朗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過了半天才猶豫道:「你也認為是我做的?」
「不是你難道還有別人,或者顧毅君樹敵太多?」
掛斷電話,傑鈺眉頭緊皺。
就連未婚妻都認為這件事是他做的,那在旁人看來又會怎麼樣?到底是顧毅君的敵人想把這個黑鍋放在他的身上,還是別的什麼事?
這池水被攪得越來越渾,只是不知道最後,得利的是誰?
——
「這件事你怎麼想的,水這麼渾,究誰才是幕後的人?」
顧毅君坐在沙發上,面前寬大的大理石方桌擺著一溜的酒瓶,各個精緻剔透煞是好看,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價值不菲,顧毅君卻似是開水一般將酒一口口地灌入喉中,感受著辛辣的刺激,對身旁人的話語充耳未聞。
歐陽辰東拍了拍胡俊希的肩膀,將緋紅色的酒水傾入酒杯中,動作優恍若天生的貴族。
「你就別問老大,這傢伙要是真不想說,三棍子悶不出來一個屁,就算真的打出來,你還真準備聞聞?」
胡俊希氣得當場擼了袖子準備和歐陽干一架,後者卻眨了眨眼就閃到一旁,故作嬌柔地躲在胡俊英身後。
「瞧瞧,我好心提醒,你弟弟還要揍我,這是哪門子得天理。」
胡俊英卻並不搭理他,自顧自地喝著酒,桌上數量逐漸增多,已然排了兩排的酒瓶基本是他和顧毅君兩個人一起消滅的。
平日裡神采奕奕,被不少女星幻想成為老公甚至情人對象的翩翩佳公子,轉眼間就變成兩隻醉鬼。
歐陽辰東和胡俊希兩個人面面相覷,一番插科打諢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平日裡牢不可破的四人圈子變成了醉鬼聚集地,其中顧毅君和胡俊英兩個人可是他們中最冷靜的,往往是歐陽被凌薇欺負後與胡俊希借酒消愁,被另外兩個人恥笑,什麼時候事情翻轉過來了?
「都這麼大的男人,還搞借酒消愁這一套,有什麼事情大家一塊說出來,兄弟們幫著參謀參謀不好嗎?」眼看著萬事皆休,歐陽辰東使出了激將法,胡俊希在旁邊直點頭,他實在想不通,老公和大哥兩個人都是鐵真真的漢子,怎麼也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何況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嘛。
顧毅君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繼續喝著酒,胡俊英卻猛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杯猛地砸到地上,不住的喘息發出拉風箱一般的聲音,惡狠狠地拍著桌子:「為什麼要知道這些事?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事,醉死了不好嗎
嗎?醉死了就沒有人再欺騙我。」
歐陽朝著胡俊希投去無奈的目光,後者苦笑著站到哥哥身旁,用手緊緊攬住他的肩膀。
「哥,不過是個女人,費的著生這麼大的氣嗎?何況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只不過最近知道而已。」
胡俊英苦笑著搖了搖頭,重新開啟一瓶酒,不管不顧的就朝著喉嚨灌了過去,就紅色的酒水,順著口角溢了下來,將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他卻毫無所覺,索性將外套脫了下來。
「你們不懂,從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好女人,我以為我能讓她收斂。」胡俊英打了個酒嗝,將唇邊的酒水擦掉一點,又繼續喝著:「但是我忘了,狼不吃肉還能吃草?就算做的再多又怎麼樣?壓根改變不了她的脾氣。」
越看越覺得悲傷,胡俊希索性也拿了一瓶酒喝了起來,這是想將哥哥的怨氣背到自己身上。
歐陽辰東眼看著就自己一個人還算正常,唉歎一聲:「得,我也喝酒還不行嗎,這件事我最有錯,沒管好家裡的婆娘。」
這件事的確是凌薇捅出去的,就是看不慣周爽這幅做派,憑什麼一直仗著胡俊英的身份在外面顯擺,當初孩子的事真以為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為了開解戚曉的心結,凌薇在下一次節目的錄製前,特地帶她去參加宴會,誰知道周爽這條喜歡咬人的狗就這樣竄了出來,大刺刺地挑開戚曉的傷口,說她不懂設計還要充大頭,還不如早點退賽,好讓柳詩羽找個合適的設計師。
凌薇那暴脾氣哪能管得住心底火氣,若不是戚曉攔著,她說不定當場就得動手。
最後手是沒動,只是看著楚楚可憐做了壞事還要裝柔弱的周爽,凌薇索性把對方這層皮給扒了下來。
胡俊英也是有名的好男人,憑什麼對你周爽另眼相看,不顧你的身份準備娶回家,是你長得美若天仙還是性子溫婉?還不是因為當初那個孩子。
等胡俊英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是當初你在酒吧喝醉隨便找了個男人419後懷上,怕被發現就讓宋嘉妍陪著打掉,順便賴在老胡頭上的風流種子,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對你這樣溫柔體貼。
最後在周爽幾近惶恐崩潰的表情中,凌薇滿意了,一肚子的氣終於有撒掉的地方,可戚曉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胡俊英是顧毅君的好兄弟,不是傻子,這件事他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恐怕只是懷疑,卻因為不能確定加上本身也是個好性子,才能一直任由周爽爬上爬下,希望以後能慢慢改。
只是凌薇把這件事捅了出去,加上周爽的反應,現在誰都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胡俊英就算想要和周爽繼續下去,也不能明晃晃頭上戴著綠帽子,日後還見不見人了?
所以無論如何,胡俊英和周爽也只能以分手告終。
戚曉不認為凌薇有錯,但這件事傷害的最終還是胡俊英,所以回家後,戚曉就想著讓顧毅君出面勸一勸老胡。
顧毅君那個傢伙不毒舌就是好的,還要去勸別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胡俊英喝酒,喝到對方受不了,喝到胃出血,喝到大醉不醒再也想不起別的事。
男人之間處理問題的方式有時候很簡單,卻也很絕對。
胡俊英可以放棄周爽,卻很難接受這件事是由兄弟妻子口中捅出去的,這是**裸地扇了他一巴掌。
男人的面子比天重,胡俊英原本大概想著直接和顧家還有歐陽家割袍斷義,但現在一個陪著他寧可喝出胃出血,另一個在旁邊想方設法地做小丑逗樂子,旁邊弟弟也勸著,他還能怎麼辦。
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來下不去,只能繼續悶頭喝酒。
其實若是顧毅君直接讓戚曉來賠罪恐怕效果會更好,誰也不會和一個女人計較不是?
但顧毅君寧可自己喝死,也不願意讓戚曉低頭,歐陽辰東恐怕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這件事誰都沒有錯,只是方法和地點不對。
歐陽辰東滿臉苦澀,回家後還是要好好讓妻子注意一點,她的脾氣直爽是好事,只是當初若是能聽顧毅君媳婦一聲勸,事情也不至於做絕到這個地步。
最為可惡的是那個引導輿論的人,若是柳詩羽沒有旁人教唆,怎麼會連青榮都敢得罪,也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事。
「老大,你說到底是誰教唆柳詩羽,這個人才是最噁心的人,找到後一定要碎屍萬段。」
歐陽辰東越想越氣,若是現在那人站在他面前,恐怕直接要撕得粉碎,連個渣渣都要拿去火化。
顧毅君涼涼地看了歐陽一眼,頓時讓人感覺到透心涼的爽感,歐陽辰東急忙用酒瓶堵著嘴,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恐怕很多人想知道原因。
第三期節目很快就要開始錄製,劉駿逸捏著鼻尖,眉心的紅痣閃爍著妖異的光澤,一雙遠山黛水的眸子看著顯示屏,是他親自剪輯的片段。
柳詩羽不是個蠢人,要不然也不會混到現在這個地步。
但讓一個並不蠢的人能做出這些事,看來背後那個人出出價很高啊。
「劉導,這件事你怎麼看。」
劉駿逸嗤笑一聲,下頜隨意地點了點。
「我怎麼看?我特麼又不是袁芳。」
張勳也不顧一張皺巴巴的老臉,嘿嘿笑著。
「劉導當然不是袁芳,必須得狄仁傑那個級別啊。」
達者為師,他已經從劉駿逸身上學到很多導演必備的東西,拍攝手法和分解鏡頭都是小面上的,劉駿逸作為後輩不輸給很多國際導演那份心狠手辣能打埋伏才是張勳最佩服的,甚至張勳能把自己當成小輩,不恥下問,也算放得下身段。
聽到張勳把他比喻成狄仁傑,劉駿逸不屑一顧。
「得了吧,我怎麼就看不出來自己是狄仁傑呢,這件事太詭異了。」
起碼在劉駿逸執導到現在,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原本應該在真人秀中愛惜羽毛的女演員傻得好像被人下了藥,帶著愚蠢透頂的演技,不好好表演,非得和搭檔對著幹。
宋嘉妍反倒作為新人表演的猴精,知道怎麼能討觀眾喜歡,好高騖遠不知好歹這些尋常年輕藝人會犯的錯誤在她身上一點不見,宋嘉妍好像很明白偽裝兩個字,他娘的變色龍都趕不上。
「我以前的老師和我說過,以前是皇宮和那些大家族容易出齷齪事,現在最容易出事的除了大家族,就是那些被捧上了天的明星,吸毒、縱慾、整容,業內有幾個能不沾惹?」劉駿逸冷笑著,向來出塵的面上帶著譏諷。
「所以遇到娛樂圈這種無頭的案子,你就得看看,到底誰獲益最深,有時候明面上被打了兩巴掌的人未必是真的受了委屈,說不定有人在後面幫她,娛樂圈多得是想要被扇臉出名的貨色。」
張勳咀嚼半響,才明白這個年齡比他小了將近兩輪的男人話語中的意思,這些東西身在圈子中的人都明白,只是有的內幕薄得像一層沙,捅破就能看到,也有的就像此刻這樣,仿若吸了水的牛皮,繃得越來越緊,真相也就被掩埋的都快看不到。
「難道戚曉才是真正的幕後人?」張勳剛說完就搖了搖頭,戚曉現在也沒得到什麼利,被柳詩羽那些號稱柳橙的粉絲在網上散步了多少謠言,潑了多少黑水,就連在公司中和總裁有一腿的消息都被挖了出來,現在新銳設計師的名號也變得名不副實,好像是憑著男人上位一般。
劉駿逸也有些好笑地哼了聲,戚曉,怎麼可能?
那丫頭一眼就不是個黑心受狠的,做不來這種事不說,對設計師這個名號看得比天重,不可能讓它染上塵埃。
「王蕊穎?明潔還是方姝筱,也有可能是借此節目揚名的宋嘉妍。」
張勳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王蕊穎向來是圈子中的聰明人,情商很高,若是真想玩弄手段,柳詩羽恐怕還不是對手,不過王蕊穎的品行不像做這種事的。
明潔素來冷傲,但這個圈子中的人都是戴著面具跳舞,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也是坐收漁翁之利的貨色呢?
方姝筱和宋嘉妍更不用說,一個以前名氣只在時尚圈響亮,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盲區,另一個從全然的新人到現在全國揚名,若說她們兩個沒有得到利益,張勳能立刻把腦袋擰下來給觀眾當球踢。
「算了,別想了,既然出手肯定有目的,我們可以看看,現在這樣的局勢中,究竟由誰能破局?」
——
被旁人認為利益得到最大化的宋嘉妍自然得意,她得意極了,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成名,想要當明星,想要成為明星中的女神。
除卻宋家還在的那段時間以外,宋嘉妍除了有顧毅君保護外,儼然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野孩子,為了幾件喜歡又價格昂貴的衣服,甚至不惜和那些看不起的富二代在一起。
現在呢,憑著一檔節目,成為了無數人心中新崛起的女星,代言費也迅速突破百萬,雖然說其中的稅比奢侈品還要高不少,但起碼也讓她心下稍稍安穩,甚至幻想著憑借這些東西再站在顧毅君面前,不是說男人都對名女人有征服欲嘛,說不定還能再續前緣呢?
只是眼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實在煩人,宋嘉妍不耐煩地看向周爽,渾然沒了以前的親熱。
「哭有什麼用,你在這裡哭他又看不見,又怎麼會心疼呢?」宋嘉妍這樣說著,眉頭皺得更深。
以前可能會把周爽當一個朋友,未必多親熱,但至少能排解無聊不是,可是自從上次周爽將宋嘉妍擋在門外,宋嘉妍就徹底將她驅逐出自己的心中,現在接納也只不過為了更好地嘲笑,對比出優越感。
周爽一邊抽泣的哭著,一邊從桌上抽出兩張紙擤鼻涕:「我跟了他這麼久,難道說走就走,給我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我就值這麼點錢?」
宋嘉妍無奈地扶額,冷笑道:「那你到底是因為她把你拋棄了,還是因為只給了你一百萬?」
周爽似乎沒有聽出內裡的嘲諷,還在抽泣:「一百萬,難道我就值一百萬?」
宋嘉妍也明白了,跟著胡俊英,周爽就相當於身邊有一個持續的提款機,現在被對方一腳蹬了,自然不會願意。
「你在我這裡哭也沒有用,我能幫你幹什麼?」
當初是周爽自己貪歡,和胡俊英吵了架,非要去酒吧買醉,結果弄大肚子,還讓自己幫忙,可這種事能遮掩一時,還能騙個那個男人一世嗎,能跟顧毅君成為朋友的,有幾盞是省油的燈?
周爽不自量力,在宴會上非得挑戰戚曉,凌薇的旁邊當然看不過去,給你一巴掌都是輕的,把這種事抖落出來才是最難堪的,男人最恨的就是戴綠帽子,胡俊英還給了她一百萬的支票,顯然已經仁至義盡,若是自己非找人弄死她不可,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在這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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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宋嘉妍幸災樂禍地笑著,想看看周爽到底怎麼辦,看了看天氣,準備半個小時後就將她趕出去,自己現在走鴻運,可別被這些烏七八糟的人弄壞氣運。
周爽好像聽出來點什麼,大驚失色地拽住宋嘉妍的袖子,可憐兮兮,「我們兩個可是閨蜜啊,你不能不管我。」
宋嘉妍嗤笑一聲,不知道周爽這腦子是怎麼長的,不但總是招惹自己不該招惹的人,還一點看不清楚形勢。
「周爽,我們現在身份不一樣,你在這裡長久的住的不是什麼好事,何況胡俊英不是給了你一百萬嗎,拿著做點生意,不是活不下去。」
周爽總算開竅地明白了宋嘉妍的意思,睜著泛紅的眼睛直愣愣看向宋嘉妍。
「宋嘉妍,你就準備這麼對我?」
宋嘉妍眼看著要撕破了臉,更是不耐煩。
「我已經仁至義盡,當初你犯了那些事的時候,不是我在後面幫你想辦法?」
宋嘉妍和周爽不同,周爽胸大無腦,時常被宋嘉妍當成炮灰,也只有胡俊英才會把這些白癡性子當成直爽得寵著,到現在更是變成了傻子,宋嘉妍不同,她一直明白自己要什麼,也懂得如何才能得到,汲汲進取就是為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周爽被胡俊英拋棄,以後也絕對不可能再在一起,對宋嘉妍來說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自然不會收留。
周爽惡狠狠地站起身,用宋嘉妍桌上剛買來,還未拆標籤的裙子擦了擦鼻涕。
宋嘉妍氣得火冒三丈,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就踢了過去,高跟將周爽踢得膝蓋發青,她卻冷笑著看向宋嘉妍,如同潑婦。
「好啊,既然你這麼不顧姐妹情誼,那我就去告訴顧總,到底是誰在後面陷害戚曉好了,昨天晚上那個電話是柳詩羽的吧,你以為我不知道?」
最美女神這檔節目絕對是年度最燒經費的節目,無論是請來的大牌藝人甚至到導演,都採用了能達到的最高規格,就連那清一色的來賓都比別的節目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樣的節目不單粉絲喜歡看,就連那些平常不喜歡看綜藝節目的人也被吸引著拖了進來。
戚曉早就變得處變不驚,雖然最後的獎勵十分豐厚,但也得熬過最後這麼多輪,孤傲的明潔也被節目組刺激的越來越識人間煙火,雖然還沒有搞小動作的行為,但明顯能看得出來,這位素來被稱為冷艷天後的歌手,對節目的勝負心越來越重,原本以為按照她們這幾個人的身價,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是難上加難,粉絲也越來越趨向飽和,沒想到自從參加這個節目,微博的關注人數一路飆升,每一次的一舉一動都能成為最熱話題,面對這樣的雙贏結果,誰都無法再保持冷靜,收益最大的宋嘉妍更是小心謹慎,節目畢竟已經進行到第三期,觀眾心中的期待度也慢慢沉澱,若是拿不出什麼新花樣,恐怕觀眾的熱情也就開始消退,高開低走的節目不是沒有,她們可不想淪為笑柄。
越來越華麗的舞台效果,加上總監挖空心思想要製造出來的矛盾,每個人都想方設法製造出新的賣點行觀眾買賬,只可惜女星們一個個都學得人精,都知道愛惜羽毛,誰還會在鏡頭前露出什麼馬腳,也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做。
「你說柳詩羽是不是吃錯什麼藥?每次都要和戚曉對著幹,這兩人不是上輩子就是冤家吧,還是以前出了什麼事兒?」
藉著換衣服的時間,方姝筱好奇心旺盛似的朝著王蕊穎努了努嘴。
劉駿逸頂著一張美人皮,內心卻腹黑的很,四處都安裝了攝像頭和秘錄機,但無論如何,在女星們換裝的地方,總不能以安了攝像頭吧。
也就是趁此機會,方姝筱才會慰問王蕊穎,對方在娛樂圈沉浮數十年,無論是情商亦或者手段都不是自己走t台的所能比擬的。
現在的情形越來越讓她看不清楚,若是一次兩次不小心露了馬腳還能說得過去,但柳詩羽總是如此,好像就是為了拿個倒數第一似的,非得在自己身上潑點髒水,這一舉動可就讓方姝筱看不清楚,越是看不清楚心中越是害怕,人總是會敗在未知上面,尤其走到她們這個地步,稍微走錯一步很可能就從神壇上摔了下來,又怎麼能不小心呢?
只可惜這一次她問錯了人,王蕊穎也搖了搖頭,眉宇間一片茫然:「說實話,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不怎麼能看懂啊。」
所有人現在都只知道有一個人在背後攪水,把水攪得又黃又濁,卻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能被動地推著。
兩個人相視一笑,走出換衣間,笑容中有欣慰也有苦澀,節目背後豐厚的資源的確給她們帶來了不少的便利,就連身價也漲了一漲,但在榮耀背後,她們卻總覺得自己就像懸崖上的石頭,就算被一陣清風骨碌碌地一吹,也有可能掉了下去。
「按照抽的號碼準備上台了,寶貝你是第一個。」總監總是有一點娘的氣質,逮著誰都能喊寶貝,看起來親熱的不行,卻又不覺得突兀,誰能想到就在這一周錄製的時間呢,總監暗中出了無數的壞點子,既想著用二桃殺三士的法子,不是在材料上短缺,就是吃飯的時候座位沒有好好安排。
卻除了柳詩羽大發雷霆,總是說著牢騷話以外,其他人都乖巧的不得了,彷彿一個天生就是好好小姐,材料沒了就讓設計師想方設法的換材料,椅子缺了甚至會自己動手搬來,讓總監一門心思都變成了付水東流,只好唉聲歎氣匯報給劉駿逸,後者卻無動於衷,甚至讓總監多幹點正事,免得貽笑大方。
演藝圈就是這樣,你方唱罷我登場,戴著面具誰也看不出虛心假意。
第一個人不上台,就看不到這期的最新嘉賓是
是誰,方姝筱歎了口氣,劉駿逸前兩期節目找來的人名號可不小,一個是幾乎不參加綜藝節目的影帝,另一個是資歷最老的導演中聲名最盛的一個,曾經這一行的大哥大,不知道是怎麼被請來了,所以到了現在,眾人都在期待到底會是誰登場,又是哪個來頭不得了的導演,還是演員?
可當方姝筱終於頂著濃墨重彩的妝容出現在舞台後,目光卻在不經意間便定格,瞳孔微微縮緊,看著嘉賓席上吊兒郎當坐著的人,紅唇緊緊抿著。
沒想到這次來的嘉賓竟然還認識,歐陽辰東。
這個已經揚名世界的鬼才設計師,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
事實上設計師們的檔次劃分很是鮮明,剛剛入行的小設計師就看拿了多少獎項,是地區的還是國家的,是國內的還是國際的,這些都是區分一個設計師是不是有資格成為一個公司內首席的標誌。
但若是更高一層則要看自己有過多少場秀,這些秀的地點在哪裡,規模如何,社會反響又如何,業內評價怎樣,當季銷量情況。
如同現在業內幾乎站在頂峰的blue,在巴黎連著開了春夏秋冬五場大秀,繽紛、絢爛、簡潔、明朗四個超級秀,場場火爆堪比超級明星,當季產品往往會在短時間內銷售一空,甚至明明是流水線上的產品硬要被當成珍藏品的價格,所以blue才真正有資格被推上神壇。
要不然隨隨便便一個人能坐上這個位置?
歐陽辰東也是一個異軍突起的人物,在巴黎的第一場秀就引起轟動,雖然號稱自由設計師,手中的設計圖卻總是被那幾個大品牌搜刮一空,他在國內不能說榮耀無雙,但至少也是首屈的前幾指。
那些在休息室的設計師顯然也看到了歐陽辰東,一個個激動的不行,黑人設計師猛地抱住房間內的電視,仔仔細細地看著歐陽辰東,大概也是歐陽得忠實粉絲。
當鏡頭掃過歐陽辰東的時候,屏幕上立刻出現在他的信息,寥寥幾行字,不但能讓業內人五體投地,就連不懂行業的人也能看出這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作為業內有名的模特,方姝筱當然不會不知道歐陽,當初削尖腦袋想要進入他的隊伍,參加一場秀,洗洗身價,沒想到對方請的都是國際有名的頂尖名模,她去了連陪襯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表演順利,歐陽是不是就能看到自己身上優點,方姝筱畢竟還是愛著模特這個行業,若是有機會,也希望能夠找一場真正的豪華的盛大的秀,畫一個圓滿的句點。
其他人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排在後面的王蕊穎走得風情萬種,身材火辣好似一個熟透的水蜜桃,台下觀眾簡直都瘋了,呼喊著他們女神的名字,若不是保安還在下面攔著,恐怕真的能衝到舞台上。
戚曉眸中有著羨慕,卻很快化為堅定。
終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達到這個地步,不是作為只有空名的戚家千金,更不是明月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她就是戚曉,一個努力成為頂尖設計師的人。
「戚曉,這段時間你應該很討厭我吧。」
耳畔傳來軟綿綿的聲音,帶著癢酥酥的感覺,若是男人恐怕此刻已然流下鼻血。
戚曉轉過身,眉頭微挑。
「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柳詩羽仔細端詳著大紅色的指甲,輕輕吹了口氣,暗香陣陣。
「其實我們不是敵人,這段時間一直演戲我也有點累了,別人演戲都是裝成好人,也就是我非得當一個壞人,要戴兩層面具,你說是不是很辛苦呢。」
戚曉向來知道柳詩羽身後定然有人唆使她去做這些事,卻一直找不到證據,這還是柳詩羽第一次說起這些事,她凝眉端詳看向這位搭檔。
柳詩羽的皮膚很好,年近三十還看不出什麼明顯皺紋,水潤光滑雖然比不上剛剛煮好剝了皮的雞蛋,起碼也是難得的品色,畢竟明星時常要接受化妝品的摧殘,面部肌膚被折騰的夠嗆,導致不是長痘痘,就是長雀斑,柳詩羽已經很不容易。
這樣一個外貌美麗的人為什麼一直要拆她的台,戚曉也很想知道。
因此,向來不怎麼和柳詩羽交談的戚曉將腦袋靠在休息室的沙發,擺出一個洗耳恭聽的動作,想要知道柳詩羽到底會怎麼說。
這段時間她想得太多,也太過於雜亂,自己這邊的敵人已經不少,於婕、祝春芳這兩個就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顧毅君那邊的敵人,還有陸蕭、宋嘉妍這些人在這裡,對於究竟是誰讓柳詩羽來的這件事,戚曉腦海中推演了很多種想法,卻因為太多太亂,到現在還沒整理出一個能解釋得了的流程。
「其實,我在幫你。」柳詩羽俯下身,在戚曉耳邊輕聲說著,聲音纏綿悱惻,像極了情人間的低語,又帶著羨慕,好似很快自己身上就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戚曉讓開兩步,看著柳詩羽軟弱無骨的身子,不禁問道。
「你想做什麼?」
柳詩羽一眨不眨地看著戚曉,滿是羨慕,「我當初要是有個能真心待我,甚至娶我的男人,也不至於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連個回憶的事也沒有。」
戚曉不明白這種羨慕從何而來,但她卻能感覺到這是真心還是假意,對方是真的羨慕,一雙眼睛亮得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直到這個時候,戚曉看柳詩羽,好像這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粉絲都喜歡她,崇拜她。
「你說,你一直在幫我?」戚曉並不覺得像是聽到了笑話,但她卻真的覺得非常的可笑,
這年頭是個好人和壞人分不清的時代。
「你會明白的。」柳詩羽朝著戚曉笑了笑,滿滿的善意,讓人不知道她又在演戲,還是真實,「順便一提,我總認為你戴著自己設計的東西,會很好看。」
柳詩羽緩緩從休息室中離開,甚至連妝也沒有化,戚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種和尋常不一樣的感覺,好像她很輕鬆,放下肩上的擔子,可是不知道要走到哪裡。
戚曉很快就知道了。
「柳詩羽竟然中途退賽,她到底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封殺,一定要封殺。」總監狠狠的說著,身上的娘裡娘氣也不見蹤影,咬著牙全身發抖。
中途退賽,戚曉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一點預兆都沒有,或者說當時柳詩羽給自己的,根本不像是這種感覺,現在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不會有人同情戚曉,頂多會說柳詩羽太過任性。
「那現在怎麼辦?她退了,我是不是應該退賽?」戚曉也是第一次經歷過這種情況,看著暴跳如雷的總監,很是平靜地問著。
節目進行到了現在,總得有一個負責人,這件事的嚴重性不需要多說,就連在節目開播後一直關注台下的劉駿逸都來到後台,眸光帶著前所未有的疑惑。
柳詩羽中途退賽,讓這件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但節目還要繼續,不能不給觀眾一個交代,現在的觀眾可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因此他們必須拿出一個方案。
一個能讓觀眾滿意的方案。
劉駿逸看著戚曉,忽然說出一個建議。
——
走出電視台,坐上了公司的保姆車,柳詩羽長出一口氣,看著烈日下顯得十分肅穆的電台,唇畔含著淡淡的笑容。
既然任務完成,她也終於功成身退,娛樂圈這樣吃人的地方,日後再也不必來了。
「我們走吧,她們會明白,戚曉這一次會得到多少,有髒水就潑到我身上吧,也算盡了力。」
此刻在電視台內,戚曉面對劉駿逸提出的建議,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個人上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