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因為一心念著自己的父親,恨不得自己長出了翅膀能夠飛回去。可是這麼多的人,又不是每人一馬,速度只能是慢下來。
其實,讓那些士卒騎馬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速度若是一快,馬車必定顛簸。葉墨傷勢雖然無虞,但是終究是失血過多,應該靜養。若不是江東孫堅之事,葉墨這些日子也不會有什麼大的運動。
但是為了趕時間,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眾人每到一個地方,也只是稍稍歇腳,便朝著下一個地方趕去。只是路途遙遠,便是眾人緊趕慢趕,也不能做到逡巡可至。
而在洛陽,葉墨遇刺的消息也是慢慢傳了出去。儘管葉府將消息封鎖住了,沒有人往外傳。但是,當時畢竟不止葉家之人在場。
而且,在葉墨遇刺的第二天葉缺意外的缺了早朝,這可不是葉缺的習慣。一直以來,葉缺都是百官的典範。可是葉缺都缺了早朝了,可見葉府的確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葉府所在也不是在一個無人的處所,只要有心人稍稍打探,便能知道葉府那晚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再加上有人看見蔡邕和盧植去葉府探視,頓時便明白此事八成是真的了。
而隨著流言的傳遞,別人也是始終不見葉墨出來闢謠。一時之間,葉墨遇刺之事成為了洛陽城中被街頭巷尾議論最為廣泛之事。
而同朝為官的官吏們,也是紛紛前往葉府探視。不管之前雙方是否說過話,反正現在來探視一下總是沒有壞處的。畢竟,葉墨是一朝太尉,便是遇刺了,他還是躺在床上的一朝太尉不是。
而且,那些官員擔心若是沒有前去探望,被葉墨記住了,那可能這個官就當到頭了。葉墨之前的行事,他們現在可還記著呢。說要整頓武將官吏,然後一大半的買官和受祖上蔭庇的官員就被弄下去了,簡直比當今聖上說話還要好使。
在皇宮之中,劉協也是聽說了葉墨遇刺之事。儘管葉墨之前因為韓暹的事情和劉協鬧過,但是劉協更明白葉墨是目前整個大漢最不可缺少的官員之一。
劉協經歷過之前經歷過皇位的爭奪,經歷過董卓的叛亂,經歷過袁紹的謀反。但是,這些因為葉墨的存在,到最後都被化解了。儘管有些事情葉墨沒有站在最前頭,可是每件事情裡面都有葉墨的影子。
劉協不傻,不僅不傻還很聰明。劉協想要中興漢室,那就不得不依靠葉墨。他試過找別人替代葉墨,比如呂布,可是最後劉協才發現,呂布似乎不願與葉墨為敵,甚至連站到葉墨的對立面都不願。
劉協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不妨礙劉協理解葉墨是他以後必須要著重依靠的人。
劉協看著眼前的太監,想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對那太監說道:「你去御醫館,找兩個醫術高明的御醫替朕去探視葉太尉。還有,帶一些高麗參、靈芝、鹿茸、人參……反正就是找一些大補的藥材給葉太尉帶去。」
「庶。」那太監聽劉協說了這麼一大通,心中暗喜,反正皇帝沒說要帶多少,那自己可以從中間撈一點外快了。而且,他是代表當今聖上前去探視葉墨的,他就不信葉家不會有點表示。
懷著無比愉悅的心情,這名太監便領命前往御醫館去找人拿藥去了。當然,至於這名太監自己拿了多少私貨,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此時的葉府,葉缺和葉喜已經打發了無數波前來探望的官員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這件事情到底是有多累。每個前來探視的人都提出要見上葉墨一面。可是葉墨不在,而他們卻又不能直接將來著趕走,只能是一遍又一遍的解釋了。
「以後有這種事請,你自己來吧,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坐在石凳之上,葉喜看著葉缺,喝了一口水之後,這才對他說道。
葉缺聽葉喜這麼說,頓時露出一臉的苦色。葉喜明面之上只不過是葉府的一名管家,他不出面也沒什麼。可是葉缺不同,葉缺乃是當朝的司徒,儘管位列三公,但是面對自己眾多的同僚,卻也不好擺架子。
「罷了,今天大部分的官吏都已經來了。接下來的,我就一個人來接待吧。」葉缺看著葉喜一副「什麼都與我無關」的樣子,不得不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聽得葉缺答應,葉喜頓時就由一副蔫蔫搭搭的樣子變得活過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忙別的事情了。」說完,葉喜也不等葉缺反應,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看著葉喜跑開,葉缺也是一臉的無奈。其實,他之所以答應葉喜去忙別的事情,那就是因為葉喜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比如說關於華夏明的升級。之前葉墨離開之前,就特地交代過葉喜要升級華夏明。
只是升級明會讓建築外觀發生改變,若是在野外那還好說。可是這裡卻是在洛陽城中,若是別人一覺醒來,發現葉府居然大變樣子,那還不得被嚇死?就算不被嚇死,那葉府以後也不要想得到清淨了。
葉缺一個人坐在石凳之上,手中端著一杯茶水,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閒。之前葉缺還沒有意識到清閒下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可是今天,接待了無數人的葉缺終於是明白了。
只是,還不待葉缺將杯中的茶水喝完,守門的小廝便進來報告說又有人來了。
「唉……」歎了一口氣,葉缺只能是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去門外迎接了。若是一般的官員,葉缺自然是不用前去迎接,可是這次門外的卻是不一般,來的乃是當今聖上派出的人。
葉缺快步走到門外之後,看見一名公公身後跟著五六人的樣子,除了當前的兩名老者,其餘的人皆是手中捧著一個檀木製作的盒子。小的不過是比巴掌稍稍大了一點,但是大的卻是長有尺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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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看著眼前這個眼生的太監,葉缺雖是心中疑惑,卻也不會無禮。「不知這位公公到來,有失遠迎,公公里面請。」儘管葉缺是當朝的司徒,可是這名太監卻是代表當今聖上前來探病的,葉缺自然不會擺架子。
那名公公見葉缺如此,心中也是暗自高興。只有葉缺表現的越是謙恭,那之後他能從葉缺手中拿到的錢財就會越多。就算葉缺是當朝司徒哪有怎麼樣?他才是那個每天可以接近皇帝的人。
這名太監乃是原來十常侍張讓的養子之一,只不過之前他一直在侍奉劉辯,這才躲過了宮中的清洗。直到前一天,他才好不容易有機會伺候皇帝了,自然是想要重複以前他的養父張讓的威風。
不過,現在這名太監可不會表現出來。在看到了葉缺的謙恭之後,也是朝著葉缺一抬手,做了個樣子說道:「葉司徒太客氣了。」這太監說完之後,也不等葉缺有所動作,抬腿便朝著葉府之內走去,完全就沒有將葉缺放在眼裡。
葉缺看著這名太監,雖然是詫異,但也不會說什麼。現在來這裡,八成就是來探望葉墨的。待會只要費點口舌,將這些人打發了就是了。
那太監進去之後,也不等葉缺帶路,逮著一名下人便問道:「葉太尉是住在哪間房?」
那下人乃是之前麴義帶過來的,經歷過葉府著火的事件。因為那次葉墨沒有讓他們負任何的責任,所以,這名下人對於葉家是極為忠誠的。現在突然看到一名不認識的人攔住自己就要問葉墨的住所。頓時,他連理都不理這名太監,只當是沒看見,便要離開。
那名太監見葉府之中的一名下人都敢如此無視他,頓時大怒。只是在要動手的時候,葉缺這個時候跟了上來。
葉缺見狀,連忙走到那名太監和下人面前,將那太監的動作攔了下來。
「司徒大人,你們府中的下人可是缺管教的很吶。」看著葉缺護下了那名下人,那名太監看著葉缺,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個時候,葉缺怎麼會看不出這名太監是藉著劉協的命令過來找茬的呢?只是葉缺看在劉協的份上,還不想將這件事情鬧的太僵。「這位公公,您可能是走錯方向了,那邊才是會客的地方。」說話的時候,葉缺指了一下會客廳的位置。
「司徒大人,聖上的命令可是讓咱家來探望太尉大人的,若是去會客廳中,如何能見到太尉大人呢?而且,聖上擔心太尉大人的安慰,還特地讓咱家帶了兩名宮中醫術最好的太醫。」那太監因為心中的願望,除了要大批的錢之外,那就是要得到大批官員的支持了。在他看來,眼前的葉司徒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家少爺已經得到醫治了,就不勞煩兩位太醫出手了。還有,我家少爺的受傷頗重,需要靜養,這位公公還是隨我去會客廳中吧。」便是這名太監說出花來,葉缺也不會讓他去葉墨的房中,就算葉墨在房中,葉缺也不會讓那兩名太醫出手為葉墨診治。
那太監似乎也很是訝異,這葉缺居然如此執著的不讓他去看葉墨。「司徒大人,聖上的命令,乃是要咱家來探視太尉大人。司徒大人,不會是想要抗旨不尊吧?」
葉缺眼色一凝,頓時連看著那名太監的臉色都不對了。「我家少爺需要靜養,想必聖上也是會理解的。至於我是不是抗旨不尊,就不勞這位公公費心了。」
那名太監越是看葉缺如此,便越是覺得這裡面或許有什麼貓膩。於是,那名太監朝著葉缺走進了兩步,靠著葉缺的耳朵說道:「咱家就直接跟你說了,從今往後,你就給咱家辦事吧。別忘了,當年可是咱家的義父,才讓你有了今天。」
葉缺聽這名太監這麼說,便腦袋向後面移了一點,看著那名太監,說道:「沒想到當年的十常侍餘黨,還有一個餘孽。」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司徒大人您不也是其中一個嗎?」那名太監聽葉缺那麼說,頓時皮笑肉不笑,看著葉缺說道。
「想要我給你賣命?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葉缺十分小聲,但是也是十分堅決的對著那名太監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那名太監氣的不輕。他可是有著成為第二個張讓的夢想的太監,居然被葉缺給輕視了。「司徒大人,聖上可是讓咱家來探視太尉大人的,司徒人如此阻攔,不太好吧?」既然葉缺不同意為他賣命,那這名太尉大聲的對著葉缺說道。
「太尉大人受了重傷需要靜養,若是這位公公打擾了太尉大人的休息,您可擔當的起?」葉缺也是不懼這名太監,別說這是在葉府之中,便是在皇宮之中,那又何懼之有?
「既然如此,那咱家只能無禮了。」看到葉缺這個樣子,這名太監也是知道今天是別想讓葉缺帶他去葉墨的房間了。於是,他便有了硬闖的打算。「你們,到處去找找看,看太尉大人的房間到底在哪裡。」
葉缺看著那些人四散而去,卻是阻攔都不想阻攔。他剛才的那番話,想必是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既然如此,那這些人就不可能有機會四處去翻找了。
果然,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那名公公帶來的人就都被逼回來了。
「這位公公,太尉大人乃是國之重臣,保護嚴密一點,那也是情有可原是吧。」葉缺看著那些人四周的遊俠,便開口對著那名公公說道。
那名太監看著這周圍的情況,頓時氣極。「好,好,好,司徒大人果然是,好!」那太監連說了四個「好」字,登時便將葉缺給恨上了,若是有機會,怕是一定會讓葉缺好看。「把東西放下,我們走!」
「這位公公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葉缺也是冷笑了一聲,連劉協都不敢如此,他不過是一名太監,算什麼東西。
那名太監回去之後,自然是添油加醋一番,將事情顛倒黑白的說給了劉協聽。只是,這名太監一直侍奉著劉辯,過慣了好日子,哪裡知道劉協和葉缺之前便立過「互不相負」的誓言。
對於那名太監的話,劉協自然是不相信。但是,對於葉缺一直阻撓著那太監見葉墨這一點,卻很少疑惑。「你說,司徒大人無論如何都不讓你去見太尉大人?」
「沒錯,陛下可要給咱家做主啊。那司徒大人蠻橫無理,無論咱家怎麼求他,他都不肯讓咱家去替陛下看太尉大人一眼。」好在現在旁邊沒有其他的人,若是有的話,怕是會被活活的噁心死。這命太監,居然在對著劉協撒嬌。
「難道,是葉太尉還沒有醒轉過來嗎?」劉協想當然的就認為是葉墨還沒有醒過來,否則的話,為什麼葉缺會攔著自己派去的人呢?
那名太監聽劉協這麼一說,頓時是恍然大悟,道:「沒錯,說不定是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