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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戰帖 文 / 應不棄

    夜色中,重又落下了淅瀝的雨。

    墜在湖面的、破碎的聲音,像是低訴著,碎在了人的心底。

    烏雲遮蔽了銀色雙月,任由墨色的空氣氾濫,遠處的雪山,卻依然佇立著,不言不語,彷彿在守護,守護著哭泣的天空——

    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墨菲的語聲微涼,緩緩講述時,便不自覺地沾染了幾分雨夜的味道,幾分淒楚、幾分哀戚,偏還有幾分冷硬的清醒——

    硌得人鮮血直流。

    她的果敢堅毅,她的款款柔情,她的心酸憔悴,她的驕傲決絕……費安娜的一生,都好像融在了短短的幾句之間,化作一杯涼透的濁酒,化作一夜細密的雨絲……

    化作了他鬢間的白髮,歲月糾纏的相思。

    弗朗西斯科,聽別人訴說著自己的回憶,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那些話語,就好像一段段線條,一抹抹色彩,填進了早已乾涸的過去,凝出了一幅幅記憶裡的畫。

    畫裡,全部都是她。

    曾互許相戀一世的她,如今佳人已逝的她……

    看不見、摸不到、記不起的她。

    他像是醉在了這場回憶的美酒裡,而時間太神奇,竟將所有的痛楚與甜蜜,統統釀在了一起……

    彷彿要將人溺斃。

    我已經老了啊,費安娜,你會認不出來我嗎。

    會嫌棄我嗎?

    「十分感謝你們。」弗朗西斯科右手擊胸,用力地行了一個戰士禮,語聲十分誠懇:「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傑伊口中連連謙讓,一邊帶著晚輩們回禮。

    「她當時留下了一些寶物,我早些年找到了,都在這裡。權且當做謝禮,不成敬意。」成名較早的強者們,向來都是言語客氣,舉止有禮,帶著些許第一次王朝戰爭後的遺風。

    他自虛空之中狠狠一抓,只在瞬間,一條項鏈便出現在他的掌心,六芒星的銀色光芒,像水波一般,在夜色中輕輕搖晃。

    「這是木屋的鑰匙。」

    「多謝前輩。」安德裡亞也沒有客氣,畢竟自己之所以來找墓葬,就是尋寶的,何必再矯情。然而剛剛接過,就見希瑟笑著望了一眼自己——

    那種不是很高興的笑。

    有什麼問題嗎?

    女騎士沒看懂,繼續把手往回收。

    希瑟笑得更「燦爛」了。

    這是怎麼了?

    她愈發不明白,一邊呆呆地看著希瑟,一邊把低下頭,把項鏈往脖子上掛……

    「如果你缺項鏈的話,我可以送你啊,我的騎士。」沙啞的聲音,像是天生帶著某種曼妙的旋律,彷彿蜿蜒而過的流沙,緩緩漫過你的心底,填上所有縫隙。

    「啊?」

    女騎士這才隱約明白過來——飾品什麼的,好像是不能隨便戴的?

    尤其,還是男人送的……

    「在我面前,戴別人的項鏈,我可是會生氣的……這樣的佔有慾,相信弗朗西斯科也能理解的。」吸血鬼笑意盈盈地抬眸看她,淺淺開合的紅唇,好像點燃心火的烈焰,灼得人口乾舌燥:

    「你是我的,不是麼?」

    「嗯……」安德裡亞聽了,竟然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想也不想,抬手就要把東西還回去!

    「喂!你這麼怕老婆你爸知道嗎!」詩人立馬跟上一句痛心疾首的吐槽!

    傑伊則要更快,先是一把奪過項鏈,狠狠塞進了伊蓮的兜裡,一邊還不忘跟上補刀:

    「哎呀!你這麼漏財你老婆知道嗎!」

    被集體點名的「老婆」大人,左手挽著安德裡亞,右手輕輕理了理裙擺,笑得肆意風騷,媚然入骨:「姑媽不必著急,一名血族收藏的寶物,比巨龍也差不了多少的。再說……」

    聽到這話,女騎士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希瑟側頭望著她,緩緩地續道:「她漏出去了,我再掙就是。」

    喂!你們到底誰是老婆你分清楚了嗎!

    「怎麼,有什麼意見嗎?你可以說出來的啊,我的騎士。」吸血鬼滿臉戲謔地看著安德裡亞,看她臉色又紅,還有些不服的模樣,故意問道。

    女伯爵悶頭搖腦袋: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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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弗朗西斯科又在身旁,眾人不好興沖沖地直接去翻寶物,也更沒什麼理由留在原地,於是一起告辭,返回了漢密爾頓的小屋。

    大概是心緒起伏太過劇烈,又多有奔波勞累,大家都沒有再多聊的興致,匆匆回房,便各自安寢。

    一夜秋雨,半宵無話。

    第二天,雨色依舊,自高處遠望,便是千萬里美景潑灑,煙波渺,飛雲畫,隨風霧嵐,卻惹薄紗,染透蒼穹、山水、人家。

    目之極處,不見天涯。

    墨菲與傑伊起得最早,見天

    天色不好,也都懶怠出門,於是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伊蓮昨日施展治療術,頗為辛苦,還沒有起床,倒是簡,硬頂著困意爬了起來,眼下還有兩隻黑眼圈,一看就是惦記著寶物沒睡好。

    「安德裡亞怎麼還沒起啊?」詩人舉著鏡子,在臉上撲了好一會兒的粉,只覺身邊好像少了點什麼,才忽然想起來:「這傢伙的生物鐘,堅強得跟安黛爾的城牆似的,也會起不來?」

    「哎呀,再堅硬厚實的城牆,也要輸給傾城傾國的美色啊。」傑伊一語中的,言罷,又轉頭看向墨菲,半開玩笑地試探道:「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呆子,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

    作為安德裡亞的姑媽,她其實也更傾向於希瑟,不僅僅是因為希瑟可以與未來的公國雄主並肩作戰,可以讓女騎士的性格更為圓滿,還因為她的身份——

    拉斐爾家族,早就被大公死死地控制在手中,根本不需要再拉攏。但以希瑟為主的影血一脈,就完全不一樣了,極強的移動速度,非凡的隱匿能力,銀月般的蠱惑、還有鋒利……

    這是任何帝王都渴望的力量。

    相信,墨菲也懂的。

    「殿下,是艾斯蘭公國的海藍之光。」她不輕不重地答了這句,沒有多話。紫色的雙眸落在指間的戒指上,璀璨的光華映入她的眼底,她卻平平淡淡,不見悲喜。

    不知是不在意鑽石,還是不在意自己。

    詩人從鏡子裡看到這一幕,忙碌著的右手微停,有心想勸一句,偏又不知說什麼才好。

    「早上好。」

    平和的聲音,驀然響起。

    安德裡亞依舊是一身筆挺的軍裝,黑色的長靴,襯得她愈發高挑英氣,矜貴不凡。而希瑟,顯然是剛剛醒來,只穿了一襲雪白睡裙,套著兩隻拖鞋,一手掩唇,懶懶地打著哈欠,另一手卻拽著女騎士的衣袖,亦步亦趨地跟著——

    像是個熟睡中被叫醒,不情不願起床的孩子。

    任性,又依賴的孩子。

    安德裡亞也由著她抓皺了自己的袖口,步子放得極慢,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乾脆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下樓。

    「放心吧,以前沒有你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起床的。」詩人看不過她小心翼翼地樣子,不由出言戲謔:「又不是懷上了,你至於嗎!」

    「對啊對啊,我還真沒見過走路會摔的血族!你就放心吧!」傑伊跟簡早已成為了一起吐槽的好隊友。

    墨菲只是抬頭,靜靜望著。

    像不像呢?

    像不像訂婚禮的第二天,她們手挽著手,一起從樓梯上下來?那天,她穿了殿下的衣服,靠在殿下的耳邊,輕輕說著話,而殿下,就那麼低著頭,認真聽著,等待的神情裡,蘊著某種奇特的安然,細膩,篤定。

    就是那個瞬間吧?

    忽然意識到,到底失去了什麼。

    不是我離開你,是我遺棄了自己……

    卻還不能忘記你。

    「墨菲!墨菲墨菲!我餓了!」伊蓮大概是被吵醒了,風一般捲過來,開口就要投喂,那叫一個熟極而流,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光是找法師還不夠,她一雙眼睛,迅速地落在了傑伊的身上,泛起了綠油油的光:「姑媽姑媽!還有肉吃嗎!上次那個松子肉!真的!好!好!好!好!吃!」

    傑伊被她「凶狠」的眼神嚇住了,連連擺手:「哎呀!我的大小姐誒!哪兒來那麼多的時間去獵鹿啊!」

    「咳咳……」漢密爾頓剛剛做完事回來,正對上一群壓根沒把自己當客人的女人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客廳,肆無忌憚地討論著殺生烤肉,不由滿臉尷尬。

    「哎呀,你回來了啊!」不愧是變臉為生的商人,姑媽親切地與她打著招呼,沒有一點愧疚的覺悟。

    「一切都順利嗎?」詩人也乾脆地跟上,笑得開朗大方,極其自然。

    「咳咳……」漢密爾頓又乾咳了兩聲。

    為什麼覺得……好像……做錯了事的……是自己……

    「對了,安德裡亞。」他回過神,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什麼,遞給了女騎士。

    安德裡亞疑惑地雙手接下,只見抬頭,寫著鋒利入骨的兩字——

    戰帖?

    「今天出門,一位戰士拜託我交給你的。」漢密爾頓也有些不解,但還是盡力解釋著。

    弗朗西斯科?

    女騎士順著往下看去,心中滿是茫然——

    欲邀小友,於明日正午、雪山之巔,切磋一二。

    望不吝賜教,一傾雲海。

    「這是……當時與我做下的約定,我以為只是客套罷了,沒想到……」安德裡亞說到這裡,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交付畢生財富,了卻先前諾言……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嗯,也不算完全沒想到。」希瑟的聲音沙啞,像是輕撫心底的指尖,細細摩挲:

    「他就算繼續活下去,又還有什麼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是x君,依舊是我來寫有話說。

    某

    棄又是幾天沒有露面,很不好意思。上次感冒後,她的咳嗽至今還沒有好,一直在喝藥,所以現在是養病的狀態……雖說是養病,但事實很難養,因為這些日子她一直很忙碌,還連續兩天飯局,回來也很晚,身上都是煙酒味……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應酬的事情難免,真的是沒辦法。

    今晚為了理順思,她抽了一根煙,明明還在咳嗽,然後就被我罵了==

    但是擋不住這貨沒皮沒臉,還是讓她把這根煙抽完了,扶額……

    然後上次的笑話,真沒想過大家會反應這麼大,噗……不是有意秀恩愛,就是很自然的說出來,就像是一種習慣,左手握右手,所以也就沒有意識吧……

    今天給大家講講某棄的二貨屬性吧……

    話說有一次,某棄指著自己鼻子問我,我最近鼻子有沒有變高?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有啊,來,揪個鼻子。

    某棄就捏著自己鼻子,然後大叫:啊啊啊啊,我喘不過氣來了。

    我當時真是一臉黑線……原來賣蠢是這麼賣的……

    某棄就笑,然後給我說這次過年回老家的一件事。

    這次過年,某棄回老家,蓋著棉被趴著看爪機,因為被子有些滑,結果就往下溜,然後她就大喊,我要掉了要掉了!!

    結果,某棄的老爹……就特別配合的捻起某棄的一根頭髮絲兒,一本正經的說,別怕別怕!抓住了抓住了!……

    所以,二和賣蠢這東西,真的是會遺傳的==

    笑話講完了,對了,還要感謝時間君的地雷,有時間歡迎來信聊聊哈。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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