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我已經不止一次強調過,有多麼的重要,你剛剛推測說死者死亡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對吧?但是我現在根據溫度和濕度,還有通風狀態,可以將死亡時間精準到昨天晚上十點之後,到今天凌晨四點之前,這本該是你應該達到的程度。」
勞倫斯先生自從當年失去了未婚妻之後,就對男女之事失去了興趣,變成了一個眾所周知的破案狂人,慕晚在他眼中也不是需要體諒的女性……而是一個需要磨練的刑偵專家。
所以不論是說話還是指責,也從來不會口下留情。
「對不起師傅,是我學習不夠。」慕晚乖順的反省著自己的錯誤,她是一個善於學習的好女孩,也是為數不多可以在勞倫斯的高壓地獄式狀態下,經受得住考驗的人。
勞倫斯雖然苛刻,但是,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師。
「知道就好,讓人把屍體裝進屍袋,運回解剖室,你跟我過來一下……」
勞倫斯不僅精通推理學,刑偵學,法醫學,對現場刑偵科學也有一定的研究,但是如果不是能引起他注意的特殊案子,一般他都不會插手解剖,只要他能走進現場,再難得案子,也可以說已經偵破了一半。
在業界當中,有著這樣的傳聞。
慕晚乖乖的跟在勞倫斯身後,走進一旁的房間裡,屋子裡的現場拍攝員見到他們都是一臉恭敬的低頭行禮,然後退出房門,給他們留下單獨的空間。
這是一間采光相當不錯的臥室,但是最讓慕晚驚訝的,卻是這一整片奶白色的碎花牆紙上……居然有著直達房頂高度的飛濺狀血液痕跡。
「這……」雖然跟著勞倫斯走了無數個犯罪現場,但是這樣令人驚訝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勞倫斯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興致盎然的瘋狂,他的雙手不停的在身前摩擦著,她知道師傅想抽煙了。每次遇到能讓他興奮的案子,他都會放任自己抽上幾支煙來緩解興奮,但是今天他在現場裡也強忍著這樣的衝動,便足以看出他是多麼的重視這個案子。
「根據目測,這片牆上的出血量,已經足以讓一個成年男子失去性命,但是我們屋外面的那個死者身上並沒有出血性傷口,現場也沒有任何跡象和線索可以證明,這牆上的血是那個死者的。」
「這麼說?」
「很可能還有第二個受害人,應該已經死了,但是不知為什麼,兇手並沒有把他留給我們。」
勞倫斯篤定的說著。
慕晚卻是心頭一震,儘管在刑偵行業工作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沒辦法理解那些凶殘的兇手的思維……每當她看到死去的屍體的時候,心中的恐懼和害怕都沒有減少過,但是越是恐懼,越是害怕,她就越是無法離開這個行業。
在知道了世界上有如此多得黑暗和罪惡的時候,置身事外的自己已經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以為自己生活在陽光下就安然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