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空靈的眼眸有一絲諷刺,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疼痛,喚醒著她,也深深地刺痛著她。
「當然是……」陳娜娜翹了翹嘴角,清秀的臉龐浮上一抹陰狠,「讓你痛不欲生。」
冰沫琉璃不作聲,十字架後被麻繩綁住的玉手正相互摩擦著,發出低微的聲響,骨節分明的手指多出幾道淺顯的傷痕。
鋒利的小刀抵在她的臉上,雪亮的刀片倒映出她蒼白的小臉,陳娜娜笑得詭異,用喪心病狂來形容完全不為過。
「你說……如果……你這張臉蛋兒被毀了……莫翼……是不是……就不愛你了?」
被夜風吹得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冰沫琉璃的臉,不停地摩挲著,陳娜娜的眼眸裡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她慢慢舉起小刀,每一個動作都那樣迫不及待,卻又那樣緩慢。
「咻」的一聲,銀色的細針帶著一股勁風,從門外飛來,小刀被猛烈的撞擊擊倒在地。
陳娜娜的臉完全扭曲,轉過頭去,望著門外曼妙的身影。
少女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輕輕抬起雙手,「咻咻咻』,幾根銀針有目的地向十字架上的麻繩飛去,麻繩不到兩秒鐘瞬間滑落,冰沫琉璃一下子癱倒在地上,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少女。
陳娜娜咬牙切齒地看著身著黑色紗裙的妖魅少女,憤憤開口,「沐——櫻——洛——雪」
「放了她。」少女仍舊如記憶中那般安靜,乾淨的嗓音。
冰沫琉璃忽然覺得大腦一陣疼痛,又看了看佇立在原地的沐櫻洛雪,腦海裡閃爍著一幅幅畫面,就像看電影一樣,飛快地閃過。
「你以為我會讓到嘴的鴨子飛走麼?」
陳娜娜揚了揚眉毛,手卻不住地顫抖著,這個女孩的手段她不是沒見過,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恐龍!
「所以……你是不答應咯?」沐櫻洛雪周圍不知從何時開始,瀰漫著殺氣,灰白的嘴角抽動著,勾起一個懶懶的弧度,那樣不屑,那樣諷刺。
「廢……廢話!」
陳娜娜的身體顫抖著,仍是嚥不下這口氣,死鴨子嘴硬。
「那麼……就別怪我心狠~」
「呼~」一陣微風掠過冰沫琉璃的耳邊,幾縷髮絲掉落在地。
陳娜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最後撲通一聲,兩眼一閉,倒在地上。
冰沫琉璃甚至沒有看見沐櫻洛雪出手過。
少女輕輕地笑了,美得驚心,美得動魄。
沐櫻洛雪冰涼的手指冷得徹骨,眉梢帶笑,輕輕地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眼裡滿是寵溺。
「姐……姐~」冰沫琉璃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小臉上是滿滿的震驚。
沐櫻洛雪身子明顯一顫,眼角笑意未減半分,眼眸中卻是擋不住的憂傷,她比過了殘月的淒美悲涼,勝過了夏花的璀璨絢爛,蒼白的嘴唇緩緩蠕動著,「琉璃……我一直都在……別怕……姐姐在……」
話音剛落,那抹身影消失了,只留下冰冷的晚風。
冰沫琉璃終於控制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一地,猶如北風中微微搖擺的玉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