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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丟失的東西 文 / 子醉今迷

    錦園春待碧茵走後,秦氏又對守著靜園的婆說道:「你們也累了,換另一批人過去吧。」

    「可二夫人那副模樣著實嚇人。若真有個長兩短,奴婢們怕……」

    如今沒了外人在場,鄭媽媽在旁冷笑一聲,說道:「怕什麼?她若真瘋了傻了,就不會專挑這個時候瞎嚷嚷了。她若想罵,由著她去,無需勸。她若想砸,由著她砸,無需擋。左右壞掉的不是我們的東西,喊破的不是我們的喉嚨,你們又何須介懷?等下回去看看,到了晚膳的時候,她也就消停著回去吃飯了。」

    得了准話後,婆不再遲疑,退下後便去安排了。

    鄭媽媽心中氣憤猶在,對秦氏說道:「馬家人還真當侯府是心善好欺侮的?先前若不是這位『好』舅爺從中搭,就憑靜園那幾個人,哪能折騰到那些東西來!所謂上行下效。正是因為這位不是個正道上的,他那兒才會愈發出格,弄得馬家破敗至此!」

    秦氏歎了口氣,說道:「若能提前知曉馬家人會是如今這般行徑,當年公婆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與這家人結親的。」

    「誰說不是呢?所謂世事難料,大抵如此了。」

    江雲昭聽說了靜園鬧出的動靜和馬長程那邊的作為後,總覺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對勁。晚膳過後正坐在屋中細細思量著,就聽紅霜輕聲稟道:「姑娘,少爺過來了。」

    「哥哥?」江雲昭看看已然暗下來的天,喃喃道:「這倒是奇了。」

    她站起身來正要出門去迎,誰知江承曄已經大跨著步走了進來,急急問道:「昭兒,你有沒有見到正軒送我的那本字帖?」

    江承曄與秦正軒同齡,只比後者小了兩個月。兩人相稱時多是直呼其名。

    秦正軒送給江承曄的那本字帖,江雲昭看過一眼,有些印象。是秦正軒上次來時帶過來的,乃是前朝某位名家所書。聽說江承曄很是喜愛,這些天擱在案几上,日日臨摹。

    如今江承曄這般說,江雲昭頗有些意外,問道:「紅菱紅茭她們都沒看見?」

    「問過了,沒有。剛才從宮裡回來時,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擱在案上好好的。怎地說沒了就沒了。」

    江雲昭安慰了他幾句後,江承曄就也離去。

    透過窗戶看著哥哥的背影,江雲昭心裡突地一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忙撩開簾跑了出去,緊追幾步趕上江承曄,問道:「哥哥可曾在那字帖中夾雜了自己臨摹的東西,比如詩詞?」

    「沒有。我很愛惜那字帖,又怎會在其中夾雜雜物?」

    江雲昭沉吟了下,又問:「那哥哥最近有沒有丟失過新近臨摹的詩詞?」

    江承曄察覺她問的問題不對勁,疑道:「昭兒為什麼這麼問?」

    江雲昭只是想到了前塵之事,如今不肯定無法細言,便道:「我只是覺得好好一本字帖就這麼無緣無故丟失了,很不合理,就想著有沒有其他不見了的。」

    江承曄就也不再起疑,說道:「我前些ri寫章時,累了的話會隨手臨摹一些詩詞。至於丟失……應當不可能吧。前幾天紅茭打翻了花瓶,我那些章字畫都被水給浸濕了。誰會沒事拿了那些破爛東西去?」

    江雲昭又與他隨口聊了幾句,這便回了屋。

    她將事情前後想了一想,總有些擔憂。

    前世父母離世前的一段ri裡,曾有女拿了江承曄親筆所寫語句纏綿的詩詞來,一口咬定那些都是江承曄送與她的定情之物。

    江承曄不肯承認,說那些都是他閒暇時間的臨摹之物,怎麼到了她手上的他都不得而知。且他根本不認識她,又怎會有『特意寫了贈與她』一說?

    爾後便跳出來一堆人,說某事某日見過江承曄與這女私下相會。

    原本這些都是個人說辭,沒甚真憑實據。一陣風波過去就也罷了。

    偏偏彼時江家已是二房房在府中掌權。叔叔嬸嬸們非但不幫著江承曄開tuo,反而火上澆油。

    好在後來有涪安侯世樓卿言出言擔保,一口咬定當時江承曄並未與那女私會,而是與他在一起,事情才有了轉機。不然江承曄的聲譽,怕是會受到大影響。

    不過,就算事件平息之後,江承曄的心裡也受到了很大創傷。

    江雲昭清楚記得,江承曄曾經神色疲倦地告訴她,那些詩詞,都是他想練字之時順手拿了擱在桌案上的冊臨摹的。而那些人之所以敢言之鑿鑿地誣蔑於他,便是因為他在紙張上隨手落了款。

    這一次江承曄未曾在臨摹之物上署上姓名,那人卻是將江承曄寫了名字的字帖給順走了!

    雖說時間對不上,這次提前了好幾年。可是兩件事莫名地相似,讓她不敢大意。

    想到紅茭打翻的那個花瓶,江雲昭雙眉緊擰,喚來蔻丹,問道:「紅茭近日可曾與什麼人來往密切?」

    蔻丹茫然地搖了搖頭。

    紅螺正巧拿著燕窩粥進屋,順口說道:「少爺不喜屋裡多丫鬟,就紅菱紅茭兩個伺候著。她們忙得要死,平日裡除了和負責看管筆墨紙硯的毛二家的說幾句話,哪有空閒與人來往?」

    「毛二家的?」江雲昭問道:「這人是誰?」

    蔻丹倒是知曉此人,便道:「她是西郊那個莊的毛二管事的媳婦兒。平日府裡一些不甚重要的雜物買來後會交由她保管。尋常用的房四寶便屬其中。少爺書房的東西

    西,自然要從她手裡去領。」

    「只是這樣?她與二房的人可有甚麼關聯?」

    聽江雲昭這樣問,兩個丫鬟又仔細想了想。最後紅螺不肯定地說道:「奴婢記得,有人說過大少爺身邊不愛說話的那個阿寧,好似是毛二遠房的表弟。不過也不確定。因為只是聽人這樣提過一兩次,毛二家的與阿寧平日裡沒怎麼打過交道,這話有幾分可信,就也不甚清楚了。」

    江雲昭卻是恍然大悟。

    她這次想明白先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了。

    二房的馬氏和江雲珊一如既往,不住地在鬧出動靜與大房對抗。而江承珍,卻詭異地十分安靜。

    這不合理。

    她知曉江承珍有多麼嫉妒江承曄的世之位。

    江雲昭仔細思量了會兒,暗道二房現在最著緊的就是與馬長程見面一事,便道:「你們悄悄放出話去,就說爹爹與娘親明日也不會同意馬家舅爺與靜園的那兩位見面。再給我盯仔細了紅茭,看看她今晚和明早都見過誰、遞過什麼東西、說了哪些話。」

    她又特意吩咐紅螺:「你趕緊去尋吳嬸,讓她知會吳管事一聲,就說今晚開始,務必好生留意一下從府裡出去的東西。無論大小,一律仔細查了。一定要將哥哥的字帖和字畫統統扣住,萬萬不可外傳,切記!」

    蔻丹和紅螺對視一眼,有些明白過來江雲昭的用意。當即神色一凜,應聲說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第二日一早,秦氏本打算吩咐守著靜園的婆們,讓她們過了辰時之後,故意放出些空給馬長程去鑽。待到他與馬氏夫妻見面後,悄悄留心他們的舉動,看看他們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誰知這個命令還沒發下去,鄭媽媽便進到屋裡來,低聲將江雲昭昨晚放出的話輕輕說了。

    「你確定消息是蔻丹透露出去的?」秦氏拿著茶盞的手頓了頓,說道:「沒有昭兒的吩咐,她斷然不會如此。昨日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少爺的一本字帖不見了,去姑娘房裡問過。後來便聽說了那些話。」

    秦氏斟酌了下,說道:「守靜園的婆,晚些再讓她們做那事吧,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待昭兒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做打算。」

    江雲昭吩咐的事情很快有了回應。

    蔻丹給她削果吃的時候,紅螺就行了過來,悄聲說道:「姑娘,今兒天剛剛亮的時候,奴婢去廚房裡燒水,正巧遇見了紅菱。她跟奴婢閒聊時候說起,昨夜少爺心情不佳,胡亂寫畫了大半宿,竟是把紙近乎用光。今日本該輪到她去毛二家的那裡領東西,早上剛睜開眼,卻發現紅茭已經穿戴齊整,說是讓她多睡會兒,竟是替她去了。」

    蔻丹聽聞,頭也不抬地說道:「這可是蹊蹺了。平日裡也沒見她這樣積。」

    「可不是說呢。紅菱還說昨夜兩人都睡得一樣遲,如今紅茭這樣體諒她,下次怎麼著也要想法償還一次。」

    江雲昭知曉,那件事定然與紅茭和江承珍tuo不了干係了。

    只是吳嬸和吳管事那邊還沒回話,想來是江承曄的東西還沒查出來,到底不能夠完全安心。

    因著前世的事情無法說出,她正細思該如何讓江承曄重視紅茭這番動作,李媽媽突然來稟,說是有客到了。

    來人竟是楚國公夫人與楚世、楚姑娘。錦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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