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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大房的手段 文 / 子醉今迷

    錦園春秦氏換了身衣裳正欲歇下,隱隱聽到外面傳來爭執聲,就遣了鄭媽媽出去詢問。

    不多時,鄭媽媽回來稟道:「是房的錢媽媽。她說想進來給夫人請安,誰知被婆們攔住了。」

    「吵起來了?」

    「這倒沒有。婆們好生相勸,錢媽媽堅持要進,聲音大了些罷了。」

    秦氏思量了下,批了件外衫起身,「那就讓她進來罷。」

    「夫人!這如何使得?」鄭媽媽急急勸道:「房那些人做了什麼您又不是不知道!」

    先前未出事時查河豚一事,就隱約觸到了房的邊。只是當時賓客眾多,秦氏就吩咐先按下不動,稍後再議。直到今日醒來,才又吩咐了鄭媽媽和紅錦,讓她們暗中打聽著,看看是哪些人心懷不軌。

    待到發現白玉杯是假的後,雖然江承曄和江雲昭那般叮囑了鄭媽媽,可白玉杯是御賜之物,一個不當心出了岔,侯府也要受牽連。故而鄭媽媽衡量過後,還是委婉地將此事告訴了秦氏。

    負責清洗的是房的人,老爺江興巖是個什麼xing,府內上下都知曉。秦氏吩咐明面上不動,派了人暗中去外面查探尋找。

    先前她是猜測江興巖在外面惹了事想用白玉杯去抵,畢竟將偷走的白玉杯留在侯府實在是不明智之舉,便沒想到連氏那裡去。如今聽到錢媽媽執意進寧園,她才真正懷疑起連氏。

    連帶著,她想到了自己用白玉杯喝過酒後,就開始腹中不適。

    思及昨夜經歷的苦痛,秦氏眉目間一片冷凝。她微微合目平定了下心緒,說道:「不見上一見,怎知她們安的什麼心思?讓她進來吧。」

    錢媽媽進屋後,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而後便是一連串正經的問安。到了最後,似是關切地說道:「聽聞七姑娘昨夜一宿沒睡,老奴特意備了點心,想要給七姑娘請個安。」

    秦氏沒料到她的主意竟是打在了江雲昭身上,放在扶手上的五指不由慢慢收攏捏緊,「昭姐兒應當是歇下了吧。你改日再來吧。」

    「夫人不必擔憂。費不了多少功夫的。」

    這就是執意要去了。

    秦氏沉吟了下,說道:「你去吧。」

    眼看著錢媽媽鬆了口氣腳步輕快地去了江雲昭屋,鄭媽媽這才急道:「夫人,怎就讓她隨意進了姑娘屋?她們那些人可是沒安好心!」

    秦氏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多說,又道:「你帶兩個婆在門口留意著些。若是聽著裡面不對,就衝進去把她制住。」

    錢媽媽走到江雲昭門口,聽著丫鬟的通稟聲,面上不由自主就帶出了一絲笑意。

    聽說紅月被送官的時候,她著實驚了一跳,萬萬沒料到魚片粥的事情被發現後,大房竟然就這麼乾脆利落地處置了紅月。

    她忐忑了大半天,生怕自己會被查出來,誰料晚上侯爺和夫人竟是出了事,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因著感激菩薩的保佑,晚上她在屋裡足足念了一個時辰的經。早晨神清氣爽地出了屋,才得知侯爺和夫人又被就回來了。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眼上。

    左思右想,錢媽媽深覺不能坐以待斃,得給自己謀條活才行。這便盯上了江雲昭——侯爺唯一的女兒,身份夠高,偏偏心善耳根軟,最主要的是年紀小好拿捏。

    江雲昭倒是沒想到錢媽媽最終是被母親那邊給放進來的。不過她明白錢媽媽必然會找到自己這邊來,便沒進屋睡下,而是繼續邊看書邊侯著。

    錢媽媽一進屋,就看到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姿態隨意地翻著書頁。她稍稍定了下神,噗通一下麻利地跪下了。

    「奴婢無意間做錯了一件事,求姑娘救命!」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江雲昭慢慢側過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救不了你。」

    錢媽媽沒想到自己還沒說是什麼事就這麼□□脆拒絕了,呆了一下才說道:「姑娘不知是什麼事,怎會就說不行呢?」

    「既然是能讓你覺得性命堪憂的,必然是大事。既然是大事,我這麼小的年紀,又能幫得了你什麼?」

    錢媽媽神色重新和緩了些,說道:「姑娘身份尊貴,一句話頂旁人十句。侯爺和夫人素來疼愛姑娘,姑娘只要肯為奴婢說項,肯定是沒問題的。」

    江雲昭面露疑惑,「我為什麼要幫你?」

    錢媽媽愕然,喃喃說道:「姑娘菩薩心腸宅心仁厚……」

    江雲昭便笑了,「錢媽媽這話說的,不是我,而是祖母吧?」

    錢媽媽沒想到她油鹽不進,正快速想著怎麼辦才好,就聽江雲昭乾脆地說道:「紅纓,送客。」

    錢媽媽這才慌了。

    如果七姑娘不肯幫忙,侯夫人、侯爺和世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她忙磕了個頭,急急說道:「姑娘饒命,老奴也是一時頭昏眼花做錯了事情,罪不至死,還請姑娘開恩,幫上一幫。」

    江雲昭也不接話,只是拿著書冊,淺笑著看她。

    明明不過是八歲的女娃娃,明明是在笑,偏偏那眼神竟像是能直透人心,看清她所有心思一般。

    錢媽媽驚慌之下,趕緊說道:「昨日中午老奴出門辦事的時候,聽信外面小人的鬼話,買了些魚回來。誰知那東西是入不得

    口的,老奴不曉得,竟是還想將它們擱到粥裡增添點鮮味……」

    她硬著頭皮講這番話說完,本等著江雲昭按捺不住接她話,誰料屋裡一片靜寂,竟是半點波瀾都沒掀起來。

    錢媽媽額上開始冒汗。

    她飛快地抬起眼朝江雲昭覷了一眼,看到江雲昭神色淡漠的模樣,她心裡一沉,狠下心來重重地磕了個頭,「求姑娘救命!」

    過了好半晌,江雲昭才說道:「河豚肉是很鮮美,錢媽媽果然好主意。」

    她將蔻丹喚到身邊,「錢媽媽喜歡吃河豚肉煮的魚片粥,你去弄些過來,給媽媽吃吧。」又溫言對錢媽媽說道:「還請媽媽稍等片刻。這種魚不好買,一時半刻怕是尋不到賣家。還請媽媽不要急躁,慢慢等等。」

    錢媽媽哪敢接這個話?

    她手心裡開始慢慢汗濕,正琢磨著該怎麼辦才好,就聽江雲昭又把作勢要出門的蔻丹給叫了回來:「錢媽媽沒回答,許是等不及那許多時候了。這樣吧,你去和母親說一聲,就說我們急著尋河豚,讓她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托人幫忙買些來。」

    眼看蔻丹應了聲就要打開門,錢媽媽徹底慌了神,跪行著挪到江雲昭腳邊,撲到她腳前的地上,泣不成聲道:「姑娘,老奴上有老母下有幼,全家人都指靠著老奴,老奴可不能出事啊!」

    「你不能出事,你上有老下有小,那我爹爹和娘親呢?」江雲昭厭惡地別開臉,哼道:「你可是金貴了,竟是不把我爹和我娘放在眼裡!」

    「老奴並無此意!這事……這事……」錢媽媽欲言又止了半晌,終究是沒敢把連氏說出來。

    江雲昭站起身來,將書冊隨手一丟,便朝裡間走去。

    錢媽媽一下抱住她的腳踝,急急說道:「這事兒是夫人吩咐老奴做的,老奴只是聽命行事。姑娘,求姑娘饒命!求姑娘饒命!」

    江雲昭慢慢說道:「你確定是嬸?」

    「是!老奴哪有本事弄到那東西啊!」

    「你做的事情,早已敗露。就算我能饒了你一條命去,你以為自己就能活著離開侯府嗎?」

    江雲昭冷冷說完,眼看著錢媽媽嘴唇哆嗦著額頭上開始滾落大滴汗珠,眼角開始有些泛濕了,這才稍稍和緩了聲音,說道:「我有條明指給你,單看你要不要走了。」

    「什麼?姑娘儘管說!只要能饒老奴一條狗命,老奴但憑姑娘差遣!」

    「白玉杯你見過吧?」

    見錢媽媽忙不迭地點了頭,江雲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你若是能告訴我昨夜是誰在那杯上抹了毒,你這條命,我就會給你留下。」

    毒?

    錢媽媽驚得眼珠都要掉出來了,下意識就想說自己查不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命還在那刀尖上懸著呢,所有拒絕的話就都說不出口了。

    鄭媽媽凝神細聽裡面的動靜,待到聽見腳步聲,知道裡面的人要出來了,趕緊帶著身後的婆們閃到一邊。等到錢媽媽走遠,這才吩咐人散了。她回頭又看了江雲昭房門一眼,心事重重地回了秦氏屋裡。

    秦氏心中擔憂,並未歇著。看到鄭媽媽回來,她趕緊問道:「怎麼樣?昭兒可還好?」

    鄭媽媽將江雲昭的一番作為講了之後,擔憂地問道:「姑娘這是在拿捏錢媽媽。依夫人看,要不要派了人去盯住錢媽媽?萬一她做了什麼對姑娘不利的事情,就麻煩了。」

    秦氏仔細考慮了很久,最終說道:「不必。我看今日昭兒的表現,不像是個愚鈍的。這事且由她自己把握。需知我護得了她一時半刻,卻護不了她時時刻刻。她能自己成長起來,也是件好事。」

    她深深一歎,又叮囑道:「你們也隨時留意著些。雖說我在她這個年紀已經開始跟著母親管家了,可是秦府裡上下和睦,又怎是侯府能比的?若有人想害她,就暗中處置掉。若昭兒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就衝動行事,就攔她一攔。須知懲治惡人最忌空口無憑,若是一個不小心,還會被反咬一口。別讓有心人鑽了空。」

    主懲治下人,哪還會有什麼「反咬一口」?秦氏這樣說,分明指的是其他幾房的主。

    鄭媽媽心中一凜,肅容說道:「奴婢知道了。」

    就在大房眾人為了白玉杯暗中活動之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第二日一早,有人登門拜訪。

    那白玉杯,被他買了去,親自給侯府送過來了。錦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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