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他抬腿剛沒走出幾步,就聽到白詠蝶和助理在爭執,「這是人住的嗎?隔壁是馬房,又臭又吵的,我要怎麼休息?!你趕緊去找王導,重新安排安排,不要讓閒雜人員佔了我的房間!哼,我趕著休息呢,明天要是拍不了戲,耽誤的起嗎?」
小助理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狂點頭,誠惶誠恐的表情恐怕沒聽進多少,張毅往那頭撇了一眼,最終收起猶豫的腳尖,繼續往外走,林微從來表裡如一,不是個好相與的,白詠蝶想佔她的便宜,難。
再說,招惹林微前,白小姐首先得掂量掂量他張大經紀人,張毅得意的擼了把頂上的短髮。
夏天的夜晚來的比以往要遲,黝黑的夜空,遍佈著璀璨的星辰,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純粹的夜空了?a市的夜晚總是點綴著各色的霓虹燈,狂歡的人群讓這座城市靜不下來。林微看著窗戶裡的夜空,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日子,久到像輪迴前的前世。
林父興致沖沖領著全家去郊遊,當車從高速下來後,他就兩眼一摸瞎,傻了,鄉下的路比他想像的複雜許多。大男子主義的林父咬著牙不吭聲,直到油箱裡沒半點油,這才宣佈噩耗,迷路了……
一家人只能棄車尋求幫助,頭頂著星空的感覺,林微至今記憶猶新,夏天的夜晚熱鬧無比,雪亮的月光點亮整個大地,清脆的蟲鳴伴隨著他們一路,林微和父母沿著小路悠閒的走著,言笑晏晏,真希望那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她幾乎記得父母臉上的每一條笑紋。
「……他演盡了悲歡也無人相和的戲,那燭火未明搖曳滿地的冷清,他搖落了繁花空等誰記起……」(《第三十八年夏至》)
清越的男聲合著一種沙啞的音調,無端讓林微有點煩躁,又是哪個小年輕用國產機的大喇叭外放啊,不怕風騷到沒朋友嗎?
「還有誰陪我癡迷看這場舊戲,還有誰為我而停誰伴我如衣」,情不知何起,林微掐著嗓子跟著哼了一段,今天的蟲子有點吵人,她仙風道骨的掐指一算,時間流轉已經夏至(節次)了!
收起自怨自艾的酸溜溜,林微坦然處之,生活這個玩意兒,其實就是個一個漏斗,得到了,失去了。
「咚咚——」禮節性的敲門聲,帶著一股不懷好意,大晚上敲門,不是鬧鬼,就是兇殺(腦洞大開)……
「林微,沒想到你就是個窩裡橫,平時和我橫眉豎眼挺來勁的,結果一見外人就蔫了,都被欺負到頭上了,你就不能哼唧一聲?」
「哼唧。」
張毅盯著林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似乎被她的擬聲詞打擊的不輕。
你說這事鬧得啊,是你要聽我哼唧,結果哼唧了,你又像天要塌下來似得接受不了,真是難伺候,林微毫無責任的想著,「昨晚的情況極度複雜。」
張毅走後沒多久,一個丫頭片子就來敲她的門,「咚咚……」,1/4拍的規律的簡直能將人逼瘋,想偽裝不在都不成,林微頭痛開門,倒是要看看是誰大半夜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