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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 文 / 臧白

    因為休息了一上午,喝了紅糖水暖了熱水袋又吃了粥,肚子也是舒服了不少,所以下午的比賽李舒沁參加得不算太吃力。劉偉三個人又有意無意地關照她一點,等一切結束,她也子還是疲累重一點而已。

    因為是現場參賽,所以比賽結果也是比賽結束後統計完評委分數就宣佈的。到了這一刻,李舒沁也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拼了這麼久,希望能有個好結果吧。

    在主持人各種賣弄懸念公佈名次的時候,李舒沁發現自己的心跳還是快要堵到嗓子眼了,無比緊張。而在聽到自己的團隊得了全國大獎名次第二的時候,她的內心就沸騰了。劉偉三個也是激動不已,除了石榮慣常表現淡定,吳樂笑得像個傻子,劉偉直接飆淚了。

    石榮這時就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來,往劉偉手裡塞:「快擦乾眼淚上去領獎,別丟我們團隊的臉。」

    劉偉接下紙巾擦了擦,然後又吸了下鼻子,說了句:「真是太激動人心了。」

    劉偉穩住情緒,四個人一起調整好態度表情,這才上台領獎。獎盃和證書,拼著四個人的臉,在這頒獎台上留下令人傲嬌的一幕。

    頒完獎四個人出了比賽會場,就碰上了趕來的韓小野。韓小野看到劉偉手裡拿的獎盃和證書,跑上來笑著問:「怎麼樣?幾等?」

    劉偉上去就把韓小野抱懷裡了,一邊輕敲著他的背一邊又想哭又想笑地說:「小野哥哥,我們得了二等,真是太開心了。」簡直嬌嗔到不行。

    韓小野頓了頓,也抬手拍了拍劉偉的背,「我一直知道你們是很棒的。」

    這時李舒沁眨巴眨巴了眼,在劉偉身後戳了戳他的腰。劉偉抬起頭,回頭看了一眼李舒沁,這才放開韓小野,對李舒沁一笑說:「我太激動了。」

    等劉偉放開了韓小野,李舒沁也沒有撲過去,而是看著韓小野吧唧了一下嘴說:「我要吃慶功宴。」

    「好啊。」韓小野笑著回,旁邊的石榮卻幽幽地把目光飄到李舒沁臉上,開口說:「還折騰,真不要命了?趕緊回去躺著吧,躺過這幾天再吃不遲。」

    聽到這話,韓小野疑惑地看著李舒沁。李舒沁把嘴一閉,沒說話,那邊吳樂卻說了:「就是,沁沁你快回去休息休息,等身體好了再出來慶功,都一樣的。」

    「怎麼了?」不知道情況的韓小野擰了下眉,疑惑滿眼。

    李舒沁踮起腳尖,附到他耳邊低聲說:「大姨媽提前了,還痛經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韓小野眉心疙瘩擰得更大,「現在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好多了。」李舒沁還是小聲說,然後忙又轉移話題:「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總之比賽結束後就沒再折騰,韓小野幫李舒沁收拾了東西,帶她回學校,給她買吃的。李舒沁也沒有告訴他石榮對她的照顧,大概是怕他不高興吧。

    李舒沁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課也沒去上。中午吳婷婷和鄒穎給她帶吃的回來,說是韓小野買的。李舒沁吃了東西又爬到床上,心裡琢磨著接下來要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否則完蛋了。

    而比賽結束後一切就輕鬆了下來,李舒沁自然又恢復到上課看書自己做東西的生活狀態。之後沒多久,劉偉又收到了美國設計周邀請函,於是辦護照等事又提上了日程。劉偉他們一直忙來忙去忙比賽,比賽結束後劉偉算是清閒下來了,而石榮和吳樂卻不行,因為劉偉保研,而他們要考研。

    幾個月的時間,也全是臨時抱佛腳,但石榮和吳樂兩人基本是只要筆試過面試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因為跟美院老師們都熟的不能再熟。所以自從吃完慶功宴,李舒沁也鮮少見到他們,偶爾見到那也是在圖書館這種地方。

    李舒沁得空調理了大半學期的身子,也總算恢復成為面色紅潤有光澤的水靈姑娘,生理期也穩定下來,不再紊亂也沒了那麼劇烈的痛經。

    也就這麼著,過了大三第一學期。寒假回到家的時候,李銘媳婦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行動緩慢小心的。李舒沁每天陪著她,不知不覺就瞭解了很多女人婚前婚後的事情。

    年上石榮給李舒沁打來電話,說新年祝福的同時,還告訴了她一個消息:他和吳樂兩個人初試都過了,複試在本校進行,那必須是穩上的。

    李舒沁笑,「你們真棒!」

    「難道你不來考我們學院的研究生麼?」石榮突然冒出來這一句:「都走偏了,還留在你們學院做什麼?」

    李舒沁想了想:「好像是哦……」

    雖然說建築學院比美院好了不是幾個檔次這麼簡單,但是在興趣和志向面前,這些比較就顯得毫沒意義了。李舒沁又問了問韓小野這件事情,韓小野敏感地立馬就回:「不會是石榮叫你考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李舒沁愣了愣。

    「就那小子不懷好心。」

    說到最後韓小野也是不反對的,但只有一點,在干苦逼設計的同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如果再把自己拖垮了,他一定出手干涉。

    至於李媽媽和李銘,李舒沁也跟他們說了這事,李媽媽和李銘都表示不太懂,隨她自己決定。就現在來看,家裡還有誰比李舒沁出息,還能做指引的?

    所以,李舒沁也就在這個寒假確定了自己走下去的方向,然後計劃了一下利用接下來的一年備戰一下考研這件事。

    在開學後沒多久,石榮和吳樂就參加了複試

    ,成績下來當然是上了。這樣一個能力強大的小團隊,美院的老師們也捨不得讓他們走。

    石榮和吳樂考研事件告一段落後,幾個人也就開始著手簽證的事情。也差不多要到去美國的時間了,可不得在之前把簽證辦下來麼。

    韓小野當然不放心李舒沁自己去,況且還有個讓他更不放心的石榮在,所以他是跟著大家一起辦的簽證。因為是團隊過去參加設計周,簽證辦得也是極為順利,機票也早定好了,就等著日子到了出發而已。

    在出發美國之前,李銘的媳婦肚子裡的孩子也出世了,是個男孩。於是,李舒沁除了要幫人家帶各種化妝品、奢侈品和電子產品以外,還要給她這侄兒帶奶粉。

    此時的美國和中國時差大約在十二個小時左右,完全的白天對黑夜。倒了一下時差之後,調整好心理和身體狀態參加設計周。設計周在帝國大廈舉行,也不是一直都有講座和名家談論會,空閒的時間幾個人就出去溜躂、逛一逛玩一玩、買東西。

    就是逛一逛玩一玩也沒人敢打車,隨便走點距離就幾十dollar的數字簡直讓人心塞,換算成rmb,那得多少錢啊。乘公交車也是兩刀三刀的,簡直虐心。呆了幾天,其實也沒吃什麼像樣的西式大餐,都是漢堡三明治之類的。李舒沁覺得,其實這趟看起來很光彩的設計周之旅,也沒外表看起來那麼光彩四射,畢竟不好意思拿著父母的錢大把大把花呀,人家舉辦方也只是報銷來回機票而已。

    不過這趟設計周走下來收穫是不小,至少四個人見了很多設計界名人,也得了很多名片,明擺著就是工作不用愁未來不用迷茫的節奏。而曾經想起來多麼遙遠的設計夢,似乎也變得近了很多,至少和一直仰望著的設計大師們都握過手合過照了。

    幾個人進進出出帝國大廈一周,最後還單獨留了一天出去玩一玩加買東西。李舒沁已經在之前把要買的東西買好了,在劉偉三個人去奧特萊斯的時候,她和韓小野就去了那個與韓小野擦肩而過的曼哈頓音樂學院。看著學校的教室琴房,李舒沁只轉頭問了韓小野一句:「你後悔嗎?」

    「當然不後悔。」韓小野想都不想地說,然後看著李舒沁:「如果當初我來了,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麼?」

    李舒沁想了想,然後搖頭。她也不是個小孩子了,四年有多長,中國到美國有多遠,兩個人生活環境改變後未來的方向會差多少,其實多多少少都可以預想得到。

    設計周

    從美國設計周回去後,劉偉三個人包括李舒沁身上都鍍了一層金,也讓李舒沁更明確了未來的路。這件事情也算在周圍同學中熱了一段時間,在劉偉他們接近畢業的時候慢慢淡掉了,該讀研的讀研、該出國的出國、該工作的工作。

    過完暑假李舒沁進入大四,也就開始面臨去向問題。韓小野基本就是保研的路,沒有其他意外,李舒沁要考美院的研究生,則意外了一批人。李舒沁同寢室的,鄒穎想好了要去英國繼續深造,而吳婷婷則想早一點踏入社會,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自身情況,也有每個人的決定和想法。

    身在杭州的吳貝貝早先就說過要考研的,自然也就一直在備考狀態。周小梅沒那再鑽到書裡的心思,早早就找了公司實習。王凱也是一樣,家裡他老爸賺著錢,他在外面也沒什麼壓力。而葛月潭,在沒有那麼多錢出國的情況下,把讀研目標放到了香港。

    大四第一學期過去,一切也都差不多成了定局。葛月潭把思考到了8分的高分,卻也在得知分數的那一天和女朋友分了手。畢業季,總是勞燕分飛幾對人的。至於葛月潭的女朋友到底是哪裡人,長得怎麼樣,學的什麼專業,大家都不是很清楚,葛月潭也不主動說。

    每個人都按著自己設定的軌道在前進,然後吳貝貝在考研面試階段被刷了下來,因為面試緊張,也因為不認識多少面試老師。

    李舒沁一邊搞自己的畢業設計,一邊打電話安慰吳貝貝。吳貝貝語氣裡雖有掩飾不住的難受,但也接受,覺得自己的資質還是難上浙大研究生的吧。然後,她又緊接著去考了公務員,依舊沒上。

    「你不找個工作先實習嗎?」李舒沁這麼問吳貝貝。

    吳貝貝歎了口氣,「找吧,先工作,再帶著考研和考公務員吧。」

    「好……」李舒沁也只能這麼回,其實她不知道吳貝貝真正的考研目的是什麼。

    等畢業設計交完,導師打了分,也就差不多快要完結大學四年了。在臨近暑假的時候,劉偉又找了李舒沁,告訴她,他想開個屬於他們自己的設計工作室,問李舒沁是想加入還是想出去到別的更好的公司找工作。畢竟,工作是不愁的,而且工作容易創業艱苦。

    李舒沁說:「我喜歡跟你們在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奮鬥的感覺。」於是這事兒就成了。

    跟劉偉走最近的老師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小公司,於是劉偉就把工作室直接掛靠在了那位老師的公司名下。說起來,這老師不管從名義上還是具體事務上,都能算得上是個頭,畢竟他指導劉偉做設計,在工作室成立後也指導劉偉談項目。

    在工作室正式成立以後,李舒沁才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好久沒有看到的秦微學姐,其實已經和劉偉分手了。戀愛分分合合這種事情,總是說不出誰對誰錯的。劉偉讀了研究生,還是沉浸在自己的設計世界裡,而秦微需要一個穩定的生活,結婚生孩子,安安樂樂,這些都是劉偉在近幾年內都給不了的。

    吳樂卻在研一第一學期的時候交了個女朋友,一米六的個頭,長相普通,但是性格內斂柔和,是個踏實的好姑娘。於是他拉著女朋友在石榮和劉偉面前炫耀了一遭,昂著頭說:「到底誰才是我們團隊最幸福的?」

    劉偉拿

    書扔他,石榮也瞪了他兩眼,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簡直不要face。

    在李舒沁拿到畢業證書後就把學校的東西都拿去了韓小野叔叔家,然後兩人一起回家。回到家沒幾天,她又接到了周小梅的電話,周小梅說:「沁沁,我們公司需要五個人被外派,我想出去。」

    「外派去哪?」李舒沁立馬就問。

    「伊朗。」周小梅說:「其實我沒有被點到,但是有個女生不想去,我就想要不我替她去吧。」

    李舒沁腦門一黑,「去多久?」

    「短則七八個月,長則一兩年,誰知道呢?」周小梅說得風輕雲淡的。

    「小梅你瘋了嗎?」李舒沁有點不敢相信,「一個人去伊朗呆一兩年?」

    「不是還有同事麼?」

    「那萬一那邊一直需要你在,一兩年都回不來呢?」

    「那就在那邊找個男人把終生給解決了……」

    李舒沁確信周小梅是瘋了,而王凱那慫貨才真是讓人窩火的。李舒沁掛了周小梅的電話後就給王凱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劈頭蓋臉地罵過去:「王凱你有病是不是啊?你有病你去吃藥去看醫生,別折磨別人。你喜歡小梅或者不喜歡小梅,那都是一句話的事,憋了這麼多年,憋得舒服嗎?我真他媽暴躁了,看不下去了!小梅要出國,而且是去伊朗,你看著辦!不喜歡你也說清楚,讓她死心!」

    王凱也是好久沒見過李舒沁發這麼大火,直接被她罵悶了,然後半天才反應過來說:「沁沁你什麼意思?」

    「小梅一直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兩個人在蘇州做了那麼久好朋友真看不出來嗎?!」

    「不可能,她都交了男朋友。」

    「不是分了嗎?哥!難道她交男朋友不是為了刺激你嗎?哥!」

    「可是……」

    「還可是什麼啊?再可是她就要替她同事去伊朗兩年,等她出去後你後悔也晚了。以前那個敢想敢做敢承擔的王凱去哪裡了啊?一個小小的葉菲把你弄成這樣,你有出息的啊?」

    「沁沁,我掛了。」於是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忙音,李舒沁愣了一下,李媽媽破門而入:「叫什麼呢?把我孫子都吵醒了。」

    李舒沁吸了口氣,拿著手機的手垂下來,「打電話呢。」

    「你這還要讀幾年?」李媽媽一邊哄著懷裡的孫子,一邊問李舒沁。

    李舒沁往床上一坐,「兩年半。」

    「這麼久,那得多大才能結婚呢?」李媽媽也坐下來,「可不能拖,拖成老姑娘可就嫁不出去了。」

    「有韓小野在,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媽?」李舒沁挑眉看她,心裡還因為王凱的事情在煩躁著。

    「人家小野條件那麼好,要是把你拖老了,他再找個年輕的呢。」李媽媽一本正經的,「這事兒趁早定了。」

    李舒沁把頭一抱,倒在了床上。

    因為這個暑假不同於以往,李舒沁在家裡幾乎也找不到人玩,之後就揣了錢收拾了衣服拉著韓小野出去開始旅行。乘車一路向南,所過之處皆停留玩上一玩,最後到達三亞。碧海藍天,太陽海鮮,一切都讓人心身放鬆。

    玩到最後一天也差不多精疲力盡,兩人就在一處地方風格濃郁的小酒吧裡安坐一個下午,緩緩精神。也就是閒坐的時候,韓小野又被人搭訕了。之所以說又,那是因為之前在沙灘上,他就被穿比基尼的長髮美女搭訕要號碼過。

    這姑娘給韓小野點了一杯酒,然後就坐到了他旁邊跟他說話。韓小野倒是很直接,把酒推回到這姑娘面前,笑著說自己是陪女朋友一起出來玩的。於是這姑娘就上上下下瞄了李舒沁幾眼,然後看向韓小野笑著說:「有女朋友就不能跟別的女生講話了麼?難道你家女朋友這麼小氣的?」

    李舒沁眼睛一睜,忙就要蹭下高腳凳,說誰小氣呢這是?!韓小野一把壓住她的胳膊,還是笑著看那姑娘,「我家女朋友不小氣,只是我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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