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操場後,瞄到王凱和葉菲的身影,從後面悄悄跟上去。在李舒沁和周小梅的身後,又悄悄跟著韓小野和葛月潭。葉菲和王凱一直找了一個隱蔽沒人的地方才停下,葉菲轉身,面對王凱。
李舒沁和周小梅躲在一棵常青樹後面,伸著頭,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韓小野和葛月潭動作輕輕地從後面上來,韓小野往李舒沁後面一站,也是學她伸著頭,剛好就擱在她的肩膀,小聲開口問:「聽到什麼了?」
李舒沁被他嚇了一跳,本能地轉頭,結果就擦過了他的唇角。韓小野僵在原地,眼神一聚,近距離地看著她。李舒沁心房一跳,連忙轉過臉去捂了一下自己的嘴。
葛月潭和周小梅在旁邊沒看到兩人的動作,葛月潭看韓小野湊李舒沁那麼近,就從後面一把把他拉開,摟在自己懷裡。韓小野扶了一下腦子,沒說話。
那邊葉菲面對著王凱,低了半天頭,然後抬起頭看他:「王凱,我們真的不能做朋友嗎?我們曾經那麼親近,為什麼現在要弄得這麼陌生呢?我真的覺得受不了。」
「你又不喜歡我,你有什麼受不了的?」王凱看著她說。
「她們曾經有多親近?」在一旁看戲的周小梅突然小聲問。
「應該接過吻了吧。」葛月潭出聲說。
「靠,這麼不潔身自好。」周小梅加重氣音。
聽著兩人的話,韓小野目光微熱地看著李舒沁。李舒沁餘光掃了他一下,耳根有點熱,就抬腳踩了他一下。韓小野吃痛,把腳縮,也不敢看她了,又把注意力轉移到王凱和葉菲身上。
只見葉菲咬著唇,滿臉可憐兮兮的表情說:「王凱,我愛你,我想跟你復合是因為我愛你。」
圍觀的四個人差點沒被葉菲的話噎死,我次奧,什麼叫愛啊?
可王凱卻動容了,他看著葉菲,「不是騙我?」
葉菲吸了一下鼻子,有眼淚掉下來,「我以為跟你分手之後自己會很輕鬆,可是我沒想到我會那麼難過。我看到你和周小梅李舒沁他們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看到你的笑容,我就覺得我做錯了,我不該和你分手。」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找我復合,要拖到現在呢?」王凱看著葉菲。之前葉菲只是會找他,說要做好朋友,因為不想徹底失去他,害怕失去他。也就是最近,她才又要復合。
葉菲好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睛微亮地看著王凱:「之前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想跟你做好朋友。現在我發現,那樣我就太自私了。我放不下你,所以王凱,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葉菲說完,王凱沒什麼動作,眉心微皺著。葉菲慢慢踮起腳尖,要去吻他。在她的唇要碰到王凱唇的時候,一個小石子咻地飛過來,打在了王凱的腦袋上。王凱被嚇了一跳,退了兩步摀住被石子打到的地方。
「誰幹的?」李舒沁小聲問。
周小梅微舉了下手:「我。」
「幹得漂亮!」
王凱和葉菲都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有人。王凱被這顆小石子打得有些回過神來,看著葉菲說:「第二節晚自習快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你還是不答應嗎?」葉菲拉住王凱的羽絨服袖子。
王凱也沒甩開她的手,轉身說:「你讓我考慮考慮吧,葉菲你那麼優秀,不需要對我委曲求全的,你應該是高傲的。」
「可是在愛情面前,人不都是卑微的嗎?」葉菲出聲。
「可我還是感受不到你喜歡我。你總是說喜歡我,有多喜歡,可是我就是感受不到,怎麼辦?」王凱看著她。
葉菲看著王凱,眼淚啪嗒嗒往下掉,微哽說:「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啊。」
王凱抬手幫她把眼淚擦了擦,「你值得更好的,我不是那個更好的。」一開始他還有點動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葉菲現在這樣,一點也不想復合了。
葉菲抓住王凱的手,「你就是最好的,不會有別人了。王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隨便跟你說分手了。」
王凱輕出了口氣,把手收回來:「葉菲,你沒有隨便說分手,是想好了說的。你不要再騙我,也不要再騙你自己了。我不想再在一起了,跟你在一起……讓我覺得很累。」
王凱說完就轉身走了,十分決絕。葉菲是個高傲的人,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不容易了。王凱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她也不好再追上去挽留,於是蹲下身子就哭起來,把頭埋進胳膊裡。
或許,她是真的想通了,王凱是真喜歡她的。在一起的時候王凱對她有多好,那是其他男生都沒有給過她的。只是,王凱卻不是之前那個王凱了。
戲已看完,李舒沁四個人都呆愣愣的,然後又偷偷摸摸地走掉。離開了葉菲那裡沒一會,就響起了上課鈴聲。李舒沁把熱水袋往懷裡一抱,嗖地就往前衝:「快跑,鈴聲都響了。」
周小梅從後面追上去,一邊跑一邊說:「沒想到王凱挺靠譜。」
「他一直挺靠譜的,就是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而已。」李舒沁說。
後面葛月潭和韓小野卻沒跑,只是慢走著。晚自習遲到,跟上課遲到那是兩回事。葛月潭一邊走一邊睨韓小野,韓小野餘光掃他:「看什麼看?」
「我發現你最近跟我們家那只發/情的貓似的。」葛月潭說。
韓小野差點沒被空
空氣嗆死,他輕咳了兩聲,轉頭看葛月潭:「你能不能比喻得好聽點?」
葛月潭聳了一下肩,「我就一句話,你不能讓李舒沁傷心難過。」
韓小野拍葛月潭的肩:「你放心,一定不會的。」
那邊李舒沁和周小梅跑到教室,坐到座位上就大喘氣。周小梅回去後就掃了一眼,葉菲和王凱都不在。隔了沒一會,王凱從外面進來,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坐到座位上就翻開了習題。周小梅看了他一陣,沒看出他有別的異常現象,就安心做起自己的習題。
這一節課葉菲都沒回來,一直到鈴聲響起,她進教室收拾了下東西,到門口和藝術班的那個女生一起走掉。周小梅拿了兩本書,走到王凱桌子邊:「你下課的時候去哪了?」
王凱把書包拉鏈拉好,抬頭看向周小梅:「石子砸得那麼準,你不知道麼?」
周小梅尷尬了一下,輕吐了下舌頭,「你看到了?」
「沒有,不過一猜就是你們。」王凱說。
「那你……」周小梅看著他。
「走吧。」王凱把書包背到身上,攬了一下周小梅的肩,一起出教室。周小梅抬手拍了一下王凱的手,「碰過葉菲的爪子,別碰我。」
王凱手一僵,垂了下去。周小梅頓覺自己說錯話了,又乾笑著說:「我嘴欠,你別往心裡去。」
王凱笑了一下,沒說話。
李舒沁和韓小野葛月潭從教室出來,到兩人面前,女生勾女生,男生搭男生,又一起往樓下去。到了樓下再碰到吳貝貝,一起回宿舍。韓小野和王凱把四個人送到宿舍樓底,像往常一樣saybyebye走人。
回到宿舍,周小梅也沒八卦王凱的事情。周小梅也奇怪,關於王凱的八卦她一點都沒興趣拿出來扒的意思,哪怕對方是葉菲。就連王凱私下跟她說的葉菲的事情,她居然也能保守住秘密,沒跟李舒沁講。要不是今晚葉菲成功把王凱叫去了操場,李舒沁他們還一直不知道王凱和葉菲之間一直有瓜葛呢。
那這段時間,身為校長女兒的葉菲和身為教育局局長的兒子的韓小野,有過什麼瓜葛麼?李舒沁熄燈後躺在床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然後她又甩了一下腦袋,這種揣測,最好不要有,庸人自擾。
接下來幾天時間,周小梅時刻關注王凱的舉動,也沒發現葉菲再跟她有什麼不正常行為。也可能是因為關注得密切了,周小梅就發現了葉菲的不尋常之處。
周小梅對李舒沁說:「葉菲好像生病了,沒事就去洗手間嘔吐。有一次,上著課呢,她就跑出去了。」
「人家生病了關你什麼事啊?」李舒沁看她。
周小梅有點無語地錘了一下李舒沁的肩膀,「你怎麼聽不懂我的意思啊?」
李舒沁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會不會那個了?有了?」周小梅極小聲說。
「怎麼可能?」李舒沁瞪大了眼睛,「我相信王凱不是那種人。」
「那找王凱問問嘛。」周小梅看著李舒沁。
李舒沁臉上露出為難神色,「我們是女生,他是男生,這種事情……怎麼問啊?」
「小野哥哥啊,你讓他問就好了。」
「那他也是男生,我也是女生好吧?」
周小梅推了李舒沁一下,「別矯情了好吧?事關重大。」
「ok……」李舒沁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不過她還是在心裡肯定,王凱不會幹出這種糊塗事。
跟周小梅聊完,李舒沁進了教室,她坐到座位上醞釀了半天,看向韓小野:「韓小野,幫我問個事情。」
「問什麼事情?」韓小野放下手裡的書看她,「周小梅又想八卦什麼?」
「不是……」李舒沁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於是拿出本子,寫下:問王凱,問他有沒有跟葉菲那個。
「哪個?」韓小野不知道是沒意會過來,還是故意的。
李舒沁拿筆又寫:上床!!!
韓小野嗆了一下,「幹嘛突然問這種問題?」
李舒沁又寫:小梅懷疑葉菲懷孕了,所以想問一下王凱有沒有跟她那個過。
韓小野呆了一下,看著本子上的字,低聲問:「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這事可一點都不是鬧著玩的。
李舒沁搖頭,把那頁紙撕下來揉掉,「希望是小梅神經敏感吧,希望她只是生病而已吧。」
韓小野輕吸了口氣,「那我先去問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