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煞之氣被集中在了腦袋的天靈穴之中,女孩的臉色頓時變成了慘白色,她痛苦的發出了叫嚷的聲音。
秦恆臉上所有的肌肉都緊繃著,他咬緊了牙齒,閉著眼睛盡力控制著女孩體內的陰煞之氣流動,他這是用靈氣驅趕陰煞之氣。
估計能夠如此做的,也只有秦恆可以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任貝盈看見秦恆的臉色嚇了一跳驚呼起來。
秦恆僅僅是將手掌抓住了女孩的手臂上面,什麼都沒有做,但是他的額頭上面冒出來了大量的汗水。而被他抓住手腕的小女孩臉上神色也不停的轉換慘白,這場景看起來非常的奇怪。
「雯兒!」
張夫人看見自己女兒居然在發出低低的慘叫聲,她的臉色也變成白紙一般,漂亮的美甲已經插入手掌的肉中也渾然不覺,在她的內心裡面已經對自己丈夫胡亂找來的庸醫醫治的做法惱怒不已了。
「怎麼會這樣子?」張君也是嚇了一跳,怎麼摸了一下手臂就會產生這樣的反應。他是根本看不明白。
張君的驚訝,其實完全不下於自己的妻子,畢竟他對秦恆的認知甚少,不過他倒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明白現在不是說那些埋怨話的時候。
「你倒是說話呀,不要把孩子給害死了!」任貝盈走到了秦恆的面前,她已經有著想要拔開秦恆手臂的想法了。
看見秦恆依舊是緊閉眼睛,壓根就沒有打算回答的意思。任貝盈抬起了自己纖細的雪白玉手,真的打算直接將秦恆的手掌給拿開了。
張君夫婦並沒有阻止任貝盈的動作,顯然心底裡也認可任貝盈的做法。
秦恆聽見了外面的情況,只是他現在更想的是集中精神去控制女孩身體裡面的靈氣,不想理會,可是現在任貝盈馬上就要打斷他的動作了,他只能分神一絲,張嘴對任貝盈喝道:「閉上你的嘴巴。還有將你的臭手拿開,不然害死了這個孩子,就由你負責!」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任貝盈俏麗的臉蛋上面十分的難看,她沒想到秦恆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是她還真的是沒有繼續自己的動作了。
她不是擔心秦恆的恐嚇,而是她不願意等會給秦恆找借口的機會。
秦恆聽見了任貝盈的話,他心中冷笑不已,到底誰嘴硬,她等會便知!
秦恆沒有繼續分開精神理會女神醫,他緊閉著眼神,又開始全神貫注的控制手掌上面的靈氣。
「不懂醫治還要裝!等會我看你怎麼解釋?」任貝盈冷哼一聲,站在了一旁看著事情的發展。
女孩的臉色依舊是非常的鐵青,低聲叫嚷的頻率越來越大了,最後甚至身體都在顫抖了起來。
張君走到了自己媳婦的面前,緊緊的抓住了媳婦的手,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不過他們的內心之中已經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傢伙讓他們的女兒提前病危的話,他們也不會放過秦恆的!」
秦恆沒有想到外面的三人有這麼多的想法,他在消耗了身體內七成的靈氣之中,終於將陰煞之氣給全部趕在了女孩天靈穴之中。他鬆開了抓住了女孩手腕的手掌,將右手掌張開,覆蓋住了女孩的額頭上面。
「這一次就看你了!剩餘的靈氣應該能夠勉強使用這一次!」秦恆心中想著,他沒有遲疑,口中微微顫抖著,念出了一段低沉的咒語。
覆蓋住女孩額頭的右手掌上食指帶著的一個金色小蛇般的戒子,突然閃爍了一下金色的光芒。顯然是有了反應。
「不夠,還是不夠,給我打開吧!」
秦恆心中想著,他將全身剩餘的所有靈力一股腦灌溉進了戒子裡面。
「嗡!」
銜蛇尾戒顫抖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動,已經被催動了起來。
「給我吞噬!」
秦恆心中低喝一聲,他的食指對著女孩的額頭猛地一點。
轟隆!
女孩額頭上突然顫抖了起來,眉心之中冒出了一股肉眼無法看見的黑色氣體,在黑氣還沒有成型的時候,一股狂暴的吸力從秦恆的食指戒子上面傳出,宛若化作了一個吞噬的黑洞,所有黑氣瞬間功夫就被銜蛇尾戒給吞噬掉了。
成功了!
感受到陰煞之氣已經被完全吞噬掉,秦恆這才緩緩張開了眼睛,只是此時他的兩眼之中都透徹著一股血絲,臉色比小女孩還要蒼白。
「托大了,我體內所有的靈力已經枯竭一空了!」秦恆心中苦笑不已,不過為了自己的自由,這一次算得上是不賺不賠吧。
秦恆往後移動著身子,張君夫婦看見秦恆那蒼白得就跟白紙一樣的臉色,他們都是一驚,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這動作並不大,但是臉色卻能變得這麼差。
「你別走呀,這事情沒完呢!小女孩到底是怎樣了!」任貝盈看見秦恆停下來手中動作,它第一個詢問了起來。
「呼呼!」秦恆喘了口氣,斜視了任貝盈一眼,無力的答了一句:「你不會自己看嗎?」
「什麼?」任貝盈有些狐疑了起來,將琉璃的眼珠子看向了躺著的小女孩。
伴隨著秦恆的話剛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集中的小女孩的臉上,她臉上的鐵青之色竟然慢慢褪去了,那種宛如是消融的冰塊緩緩消失不見了。
原本鐵青的顏色轉變成蒼白,神奇的一幕宛如是在看電影,眾人看得都是一驚,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更加吃驚。
小女孩眼皮顫抖了數下,最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剛一睜開,又馬上合攏了起來,彷彿是被陽光刺痛了眼睛,快速的眨動了幾下之後,終於是完全睜開了眼睛。
「雯雯!」張夫人看見自己那已經幾個月沒有睜開過眼睛的女兒此時居然睜開了眼睛,激動的她險些沒有哭出來聲音,眼眶裡溢滿了淚水,對著自己女兒深情的叫了一聲。
「媽……媽……爸……爸!」小女孩張開了嘴巴居然說話了,不過可能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喉嚨被堵塞住一樣,聲音略微有些嘶啞。
「奇跡呀,感謝老天!」張君眼睛緊緊的盯住了自己的女兒,發出了低沉的聲音,這個老爺們鼻子都已經紅了,眼眶裡的淚水在不停的轉悠著。他的激動並不比自己的夫人差多少。
「這怎麼可能?」任貝盈看見這一幕,大張自己的粉嫩櫻桃小嘴,根本就合攏不上來了,她簡直無法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要知道當初她雖然能夠延長女孩的性命,但是女孩一直都是以『植物人』的狀態存活的。現在女孩居然會說話了,會動了……
現在的情況比自己當初治療的時候,不知道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簡直就是漂亮的一記耳光,任貝盈感覺自己漂亮到沒邊的臉蛋被一記耳光扇得是疼痛不已。
「原來他是真的有辦法救這個女孩的,一直都只是我自己在無理取鬧!」任貝盈想起了秦恆一直以來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現在終於想通了,他並不是害怕自己拆穿,而是不屑跟自己一般見識。
想到這裡,任貝盈轉臉看向了秦恆,讓她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恥笑的意思,他反而在瘋狂的喘著粗氣。她突然對秦恆剛才治療的手法很是好奇,她在江東市也算得上是一位名醫了,但是愣是沒有看出來秦恆剛才到底是做了什麼。
旁邊的張君夫婦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小女孩的身上,這會兒張君想起了秦恆,連忙回頭看向了他。
「謝謝你呀,秦恆!」張君臉上滿是感激之色,他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少年的話,恐怕他就要失去自己的女兒了,他連忙道謝。
秦恆喘著粗氣,抬頭看了一眼張君,他的現在情況非常的差,其實剛才不僅僅是靈力消耗完這麼簡單,控制靈力時候使用的神識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他現在精神並不好。
他是強弩之末了,需要盡快休息。
「先不用感謝我,這裡有沒有客房,我需要休息一下!」秦恆立刻問道。
「有,你跟我來吧!」張君點了點頭,他對著自己夫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帶著秦恆往門外走去。
跟隨著張君來到了一間客房,這間歐式風格打造的客房裝飾還是挺不錯的,可是秦恆已經沒有心情看了,讓張君離開之後,躺在炕上直接開始呼呼大睡模式。
這一覺睡了將近一天一夜,起來後吃了一些張君準備的飯菜,叮囑了一番張君不要來打擾自己。回到了客房裡,秦恆盤膝打坐在柔軟的棉花床墊炕上。
「精神恢復七七八八了,可是靈力卻還是見底的樣子,在這裡如果沒有靈力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先恢復一下靈力吧!」秦恆想了想,開始運轉起大小周天來。
靈力運轉起來,順著筋脈宛如流水般開始流動,空氣之中蘊含的靈力少得可憐,不過有一些是一些,秦恆是一絲不漏的完全吞噬掉。
……
「任醫生,他都在房間裡兩天了,看來還需要休息呀,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到時候他出來後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吧,不然的話按照你這樣每天都來兩次,對工作也是很耽擱工作的!」張君看著面前的任貝盈笑著說道。張君為了能夠陪自己的女兒,故意請了一周的假期。
站在張君面前的任貝盈輕咬貝齒,粉嫩的臉蛋上面有些不甘心,對著張君似問非問的問了一句:「你覺得他是不是不願意看見我?」
「這……!」張君也不好多說些什麼,畢竟任貝盈在諷刺秦恆的時候,的確沒有留他什麼面子,如果任貝盈在秦恆心中不待見也很正常的。
正當張君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只聽見樓下女僕的清脆聲音傳來:「張先生,有一位叫做張浩辰的學生想要見秦恆!」
「張浩辰?」張君眉頭一皺,不過想起秦恆好像也是一名學生,然後對著樓下喊了一句:「讓他進來吧,帶他上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