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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擅闖 文 / 斂舟

    所有人都離開後,房間裡終於只剩下了施雲岫和謝別夢兩人。施雲岫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頭疼。

    謝別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直到施雲岫抬頭,她才不自然道:「我……不敢靠近你。」

    施雲岫笑,也不勉強。「晚上怎麼辦?你不睡在我身邊嗎?」

    謝別夢嘴角抽了一下,這個時候睡在一起,她還真沒這個膽子。「我可以睡在地上。」

    「你睡地上我看著心疼。」施雲岫收了欺負謝別夢的心思,歎口氣道:「小夢,現在沒有外人。我也不和你逞強。目前以我的身體,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掛著你。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謝別夢點頭,眸子裡掩不住的擔憂。她簡直恨死相思苦這種毒了,這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施雲岫受苦,不敢靠近,無所作為。

    恆伯熬好了藥送過來,施雲岫喝了藥,早早就睡下了。謝別夢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就在一邊的椅子上打坐起來。既然施雲岫說心疼她睡在地上,那麼就在椅子上坐一夜好了。

    夜裡,謝別夢被輕微的聲音驚醒。她睜開眼睛,雖然一片黑暗,她卻感覺到是施雲岫在床上輾轉反側。她隨手點亮了桌子上的蠟燭。走到床邊,施雲岫只見施雲岫滿頭是汗,睡得極不安穩,但是顯然還沒醒。

    「雲岫。」謝別夢輕聲喚著。

    幾聲之後,施雲岫終於醒了。睜開眼看見面前的人,施雲岫苦笑道:「吵醒你了。」

    「你怎麼了?」謝別夢不明白。這幾天施雲岫過得雖然辛苦,夜裡卻沒有這樣過。

    施雲岫坐起身,從床邊的矮几上取來帕子擦著額頭上的汗,「今天幫峨眉弟子攔了那暗器,動了真氣,這會兒估計是和無心決的反噬一併發作了。」

    「你何必呢?」謝別夢眼裡只有施雲岫的安危,那些峨眉弟子的生死從來都不是她會考慮的。

    「你忘了我的身份嗎?鴆羽的施雲岫可以下令殺死峨眉弟子,但是武林聖者的施雲岫就必須出手救人。小夢,我不是好人,從來都不是。但是有些事,必須要做。」施雲岫說了這些話,剛剛擦掉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謝別夢看著心疼,奈何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做。「我怎麼才能幫你?」

    施雲岫認真地想了想,「給我哼支搖籃曲吧。」

    謝別夢的嘴角抽搐,半晌無言。

    「別說你不會啊,當初謝娘教你唱過的,那曲調我至今還記得。」所謂的青梅竹馬,就是這種熟悉,謝別夢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你確定要聽?」謝別夢說出這話來自己都不確定。

    施雲岫笑得疲憊之極,「唱吧。也許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她說著,抱著自己的枕頭躺在床上,那樣子分外的孤單和可憐。謝別夢不忍心了,原本施雲岫喜歡抱著她的胳膊睡覺的,這會兒她不敢靠近,就只能抱枕頭了。

    謝舞唱給謝別夢的搖籃曲並沒有詞,只有曲調。但是其曲調的優美讓施雲岫過耳難忘。謝別夢有些笨拙得哼起來,她於音樂方面從沒表現出任何的天賦,但是謝舞的女兒卻不至於是個音盲。悠揚的小調是謝舞為哄女兒睡覺所唱的,當世已經沒有第二個人會了。

    施雲岫聽著耳邊熟悉的曲調,熟悉的聲音,果然沒過多久就睡著了。覺察到這點,謝別夢不再出聲。她站在床邊,已經下意識地伸出手來,卻在半空停下了。

    空氣中有一聲歎息。蠟燭被吹滅,一室漆黑。

    翌日一早,恆伯就來報,說抓住了兩個夜闖山莊的人,等著施雲岫示下。施雲岫和謝別夢出去看了,是兩個男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這會兒被無心山莊外的機關困住了,動憚不得。

    兩個男人,施雲岫一時間也不好判斷他們是不是相思島派來的人。她也不讓恆伯放人出來,就站在機關範圍外看了一會兒。那兩人凍了一夜,這會兒都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見到有人來,都強打起精神應對。可是對方半天不說話,他們越發覺得難受。

    「你們是誰?」施雲岫終於問出第一個問題。

    兩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道:「無意間誤闖貴莊,多有得罪。還望能高抬貴手,放我們兄弟一馬。」

    施雲岫又問了一遍,「你們是誰?」

    那人這次沒有迴避問題,「我們是雲嶺門下,剛剛下山,不想就誤闖了貴莊。」

    雲嶺就在無心山莊西面,離此地並不遠。雲嶺中有個很古怪的門派,門人極少,而且各個都喜歡在雲嶺中待著,絕少踏足江湖。

    「你們是雲嶺客杜秋鴻的弟子?」施雲岫似乎有了一絲興趣。由於毗鄰,對雲嶺門她還是不陌生的。

    那人一聽急忙點頭道:「正是正是。」

    施雲岫扭頭看了一眼謝別夢,臉上的笑容分外的和善。

    「相思島派你們來做什麼?」這話是謝別夢問的。

    「派我們來……」那人剛說了四個字,猛然意識到問題不對,頓時閉上了嘴。

    施雲岫向前走了兩步,踏在了機關的邊緣。「這是你們唯一活命的機會。告訴我實話,我不為難你們。否則……」施雲岫的目光望向了一旁不遠處的一塊石碑。

    那石碑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上面八個大字卻是清楚:聖者施家,擅闖者死!

    那兩個人有些不解,昨天晚上天黑,兩人

    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石碑。

    「擅闖無心山莊者,無論是誰,無論因為什麼理由,施家殺人都不用承擔任何責任,這是武林聖者家族的特權。」施雲岫說完咧嘴一笑,「二位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們不過是誤闖……」

    這話立刻被恆伯截斷。「二位說謊也不看看地方。冒充杜秋鴻的弟子?你們可知道這機關是誰設的?」

    這兩人也不傻,一聽這話就覺得要糟糕。「是杜秋鴻?」先前說話的那人小心翼翼地問。

    恆伯用一副「你們沒救了」的神情點點頭。這兩人又對望了一眼,覺得這自作聰明的扯謊明顯是玩大了。

    施雲岫咳了兩聲,有些畏寒地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恆伯,仔細問問他們。若是還不說,就直接殺了吧。犯不著和他們在這耗著。小夢,我們走。」

    回了房間,施雲岫脫了披風,倒了兩杯熱茶,遞了一杯給謝別夢。「他們跟得倒是緊啊。」

    「已經露面六個人了,還有四個。」謝別夢盤算著。

    「那個做不得準的。他們能派十個,就能派二十個。這一場較量看來是不死不休啊。」施雲岫喝著茶,若有所思道。

    「雲岫,我不會讓你出事的。」謝別夢認真道。

    「你不要出事才好。否則我對不起魔尊和施家的交情,也對不起謝娘臨終的囑托。還有……我們自小的情分。」施雲岫的手抬起,想替謝別夢展開眉心的愁緒。

    謝別夢卻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施雲岫的動作落空,她免不得愕然。這麼多年,謝別夢從來不曾躲開她,哪怕是她的捉弄。

    「我怕你……」謝別夢後面的話已經被施雲岫的唇全都堵在了嘴裡。

    施雲岫的唇還帶著淡淡的茶香,就這麼印在了謝別夢的唇上。謝別夢完全愣住了,她的手抓住施雲岫的肩膀,想推開,明明應該推開的,這樣才是對她的保護。可是……怎麼推得開呢?怎麼捨得推開呢?那是雲岫啊!

    抓住施雲岫的雙手最終還是將人抱進了懷裡,抱得緊緊的,以慰藉這些天的相思之苦。

    謝別夢這時才明白,什麼叫做相思苦。

    忘情的吻,在兩人的唇齒輾轉中逐漸加深。所有的顧忌彷彿都不存在,又或許都不在乎了。

    抱緊懷裡的身子,謝別夢終於反客為主,不滿足唇瓣的碰觸,她撬開施雲岫的齒關,與她唇舌糾纏。施雲岫柔順地任由她的小夢進行著掠奪。

    曖昧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突兀。讓原本有些微涼的房間變得火熱。等到謝別夢意識清醒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解開了施雲岫的腰帶。她有些發怔,然後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懷裡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抗,可是那滿頭的冷汗是瞞不了人的。

    「雲岫……」謝別夢的臉色變得比施雲岫還要蒼白。她有些手足無措,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在害她嗎?

    施雲岫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去看看恆伯那邊怎麼樣了。」她轉身坐在床上,看樣子也就準備運功療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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