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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打獵 文 / 斂舟

    午飯之前,阮煙羅回來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態。進了西廂房就坐在椅子上,看樣子已經一動都不想動了。

    厲蕖枝狗腿地過來給她揉著肩膀,樓燕嵐把這個計劃說了。

    「聽著是不錯。正好配合我要施放的毒藥,我就不信弄不死這群王八蛋!敢欺負到咱們鴆羽頭上,也不想想咱們是幹什麼的?向來只有咱們殺人,居然敢來殺雲岫,真是沒天理了!」阮煙羅越說越氣,忍不住擼胳膊挽袖子做叉腰狀。

    「煙兒你消氣,消氣啊。」厲蕖枝急忙給她順毛。這丫頭明明不會武功,居然比她們幾個還暴力。不是說醫者仁心嗎?怎麼她一上來就死啊死的。

    這一打岔,阮煙羅又癱倒在椅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這事我同意了。對了,紅綾回來沒有?」

    「還沒見到人。」樓燕嵐答。

    「宮懷羽呢?」

    「也沒看見。」厲蕖枝答。

    阮煙羅這回終於閉上了嘴,一臉要睡著的模樣。樓燕嵐看著心疼,讓她回房去好好睡一會兒,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要忙開了。

    阮煙羅真是累得狠了,這會兒也不說什麼,就這麼一步三晃地回了東廂房。

    「我怎麼覺得她比剛進屋那會兒更嚴重了?」厲蕖枝問。

    樓燕嵐歎了口氣。「這一個個的。看來不借助其他門派的力量真是不行了。小枝,你守在這裡,我去前面轉一轉,探探各門派的口風。」

    「我陪你去。」厲蕖枝不放心。現在危機四伏,誰知道相思島的人下一步會不會改變狙殺的對象。

    「不必了。這裡隨時都會有消息過來,沒有人不行。另外紅綾回來也要有個人跟她交待一聲。雲岫那邊你們盡量不要打擾她。相思苦這毒她若能獨自忍過去,就是天大的幸事了。」樓燕嵐站在門口,望著正房緊閉的房門。她知道那扇緊閉的門後一定有著一雙隨時注意這院子裡一切動向的眼睛。謝別夢似乎天生有著對於危險的敏感。

    「好吧。你自己小心。」厲蕖枝不放心地叮囑。

    樓燕嵐笑了,她們現在一個個每次出門都弄得像生離死別似的。從前出去殺人也沒這麼緊張,看來雲岫的受傷中毒給大家帶來的心理壓力著實很大。這就是首領的意義所在。一人關係到她們鴆羽的全體,想來雲岫也很清楚吧。

    雲岫,你既然清楚這一點,就盡快好起來吧。我們還需要你呢。

    樓燕嵐走了沒多久,曲紅綾就背著個大袋子灰頭土臉地回來了。厲蕖枝見了忍了半天沒忍住笑得前仰後合,「紅綾你這是掉進那個土坑裡去了,弄成這個樣子?」

    曲紅綾不理會她,把袋子忘地上一放,問:「煙兒呢?」

    「在東廂休息,看樣子累壞了。」厲蕖枝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這袋子。

    「別亂動啊,裡面都是毒蛇!」曲紅綾警告。

    「啊!」厲蕖枝嚇得一跳,立刻後退了好幾步,離袋子遠遠的。「這麼冷的天兒,你哪弄來的蛇啊?」

    「挖的唄。不然我這一身土哪來的?」曲紅綾喝了口熱茶,門外已經有下人來報,說熱水已經備好了。

    「你什麼時候讓人準備的熱水?」厲蕖枝對什麼都好奇。

    「剛進來的時候看見宮懷羽了,就讓她幫忙準備了。」曲紅綾再次警告厲蕖枝不要動那袋子之後,回東廂房去取換洗的衣物洗澡去了。

    厲蕖枝盯著那個袋子,總覺得毒蛇回隨時爬出來一樣。和大多數女子一樣,她也怕蛇。她覺得這屋子根本待不了人了,可是又不敢走遠,只好搬了椅子坐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等著有個人回來。

    來的是阮煙羅。聽說毒蛇弄回來了,她哪裡還休息得住。加上宮懷羽那邊毒藥也已經買回來了,她這會兒又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展拳腳。

    阮煙羅一進屋子見厲蕖枝可憐巴巴地坐在門口,立刻想起來她是怕蛇的。「小枝,你放心,我不在這裡處理這些蛇。」

    「還好還好。」厲蕖枝撫著胸口。真要是在這裡把這些蛇都放出來,厲蕖枝已經想著住到別處去了。

    「宮懷羽在院子外安排了一個房間,所有和毒有關的事我會在那裡進行。」阮煙羅解釋道。畢竟是毒藥,馬虎不得。她是百毒不侵,其他人可沒有這本事。

    宮懷羽這時候也過來了,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藥材也都送了過去。一見地上的袋子,宮懷羽的眼角也抽了幾下。「這麼多毒蛇?真難為紅綾了。」說著吩咐下人抬著袋子走了。

    「你別忘了她是打獵世家出身。」遼東苦寒之地。蛇冬眠的時間更長。曲家人似乎遺傳了這份打獵的本事,無論動物藏得多深,他們都能找到。

    正房裡,施雲岫正在獨自運功療傷。她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樓越凌正在用手帕細心地幫她擦拭著。謝別夢站在門口,看著她這麼辛苦,自己卻不敢靠近。只能眼看著,兀自心疼。

    在重新運行一個周天後,施雲岫慢慢睜開眼睛。

    「你的心思倒是靜。當真忍下來了。」樓越凌歎道。她聽阮煙羅說,施雲岫運功的時候相思苦的毒會牽動無心決反噬,痛苦非常,施雲岫竟然能一聲不吭地忍下來。

    施雲岫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體內的煩悶之感減輕了一些。「心思不靜的人是練不了無心決的。」無心,如何能不靜心?

    樓越凌起身,「那幾個丫頭一直在折騰,我出

    去看看。」

    房間裡只剩下施雲岫和謝別夢兩個人。兩個人對望著,默默無言。

    「煙兒又對你說了什麼?你怎麼連靠近我都不敢了?」

    謝別夢臉上泛起了紅暈。「煙兒說,我靠近你容易讓你動情。」

    施雲岫無語。「她說什麼你都信。這麼假的話明顯是騙你的。我若是連這點都無法自控,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謝別夢卻堅定地搖頭。「就算是騙我好了,我不敢冒險。」

    施雲岫忍不住笑了。這人一遇到自己的事,就像個孩子一般單純。

    「你也不用總守著我。院子裡那些個不省心的,這麼折騰,連宮懷羽都用上了,還以為我不知道她們揣了什麼心思。她們一番好意,我不好拆穿。你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這種無力感,著實讓施雲岫鬱悶。自從接任武林聖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成為大家的依靠,而不是依靠大家。

    謝別夢沒有答應。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施雲岫,「你是不是打算獨自引誘對方出手?」

    施雲岫低下頭,看著自己素淨的白衣,已經五年了,她沒有再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施家先祖在上,都看著她呢。

    「小夢,如果是以前,我也許會這樣做。可是現在不會了。既然相思島主會派人來殺我,說明他還顧忌著當年的誓言。我在一日,他就不能踏足中原。我的命關係中原武林安危,怎麼敢輕易捨棄呢?」

    她記得當年家主說過,人都說「千古艱難唯一死」。其實死是最容易的。活著才困難,尤其是背負著重擔活下去的人。施家將最有用的人留到了最後,這個人不是她,是施卓聞。可惜……還是沒有保住。陰差陽錯,她成為了最後的背負者,也成為了行事最困難的人。

    造化弄人,她已經回頭無岸。

    「我……我出去幫忙。」對於誤會了施雲岫,謝別夢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心裡是歡喜的,所有外來的傷害她都會幫施雲岫擋下,她最害怕的是施雲岫自己的傷害。

    施雲岫靠在床頭,這些姑娘們如今都能冷靜地處理事情了。這樣鴆羽今後即使沒有她,也應該能夠撐得下去。經歷過這樣的考驗,姑娘們將更加冷靜和堅強,也將更加團結。

    世家的棄子,就唯有自強不息了。

    一聲歎息,迴盪在房間裡。

    樓越凌出來的時候,看見西廂房的門口,厲蕖枝正在曬太陽。見到她出來,厲蕖枝立刻跑了過來,「越凌前輩。」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燕燕呢?」

    厲蕖枝將她和樓燕嵐商量的計劃簡單的說了一遍。樓越凌聽了之後不置可否。厲蕖枝好半天難得有個人肯陪她聊天,拉著樓越凌絮絮叨叨說起來沒完。

    「越凌前輩,你說剩下的七個人會不會被我們引來啊?如果不是一起來的,下次想把人引出來可就困難了。」

    「七個人?」樓越凌奇怪。

    「是啊,白月溪說他們一共來了十個人。我們殺了沈清愁,抓住了白月溪和薛蓮。這不就只剩下七個人了嗎?而且你昨天也說了,看到七個人追來,紅綾才把你送進山洞,將他們引開的。」昨天明鏡大師等人審問白月溪和薛蓮的時候,她就在場,所以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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