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走到陌生的境地,前方不知道誰的營帳,很奢華的樣子,門口有許多侍衛把守…難不成,會是老康的?
等一下,營帳後面竟然有個人,正偷偷摸摸的趴在草地上,他在幹嘛?那個姿勢…難道在捉蛐蛐?
是誰那麼大膽?可惜營地燈火太暗看不清楚!侍衛怎麼只站在前頭呢?這傢伙若真想行刺,從後面溜進去也許根本不會被發現,真替裡頭的主人捏把汗!
不過,那個人好像真的在找什麼?她下意識的退到安全地帶,躲到其他營帳後面…
看清楚了,那個人…竟然是…太子爺!他大半夜不睡覺,跑到老康的地盤幹嘛?
忽然……
趙辛蓉感到自己被一隻手蒙住嘴,拽到了陰影裡…
她嚇了一身冷汗!轉過頭一看,竟然是十三爺!而他,正在用驚詫的神情看著自己…
「你…在這兒幹嘛?」十三爺小聲問道。
「我路過…」趙辛蓉虛弱的回答,現在知道了十三爺對自己的感覺之後,再面對他,覺得更虛弱了。
「你哭過?」十三阿哥看到趙辛蓉眼睛裡閃著淚光,而且眼角通紅,很明顯,剛才流了淚,吹了風!
「我迎風流淚~」趙辛蓉打死也不會告訴他自己剛才的經歷。
趙辛蓉看了看四周,「這兒是你的營帳?」她問道。
見十三爺點頭,她趕忙說道:「那個,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不管你的話。你早被當成刺客處置了!不知道感恩嘛?」他望著趙辛蓉小聲說。
「啊?」趙辛蓉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驚覺自己聲音過大,趕緊摀住嘴。
「跟我走!這裡不易久留!」十三阿哥說。
忽然,一陣混亂嘈雜的人聲…她們趕忙躲好!聽聲音,太子爺大概不幸被發現了…
忽然手腕就被他牢牢抓住,迅速被帶離現場…
回到九公主的營帳外,趙辛蓉扶著胸口,今天真是太刺激了!一時甚至緩不過來…
「謝謝你,十三爺~」她調整好呼吸。對男神說道。
「記住,剛才你什麼也沒看到,所有的一切都不關你的事!」十三阿哥鄭重地對她說。
「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太子爺好像在找東西…」趙辛蓉隱約覺得這次的事件,恐怕和太子被廢有關,如果太子被廢了,弘皙也一併跟著倒霉,這怎麼可以?
「沒人會相信的,你不准對任何人提起,包括靖兒!一旦說出來。不僅救不了他,還會連累靖兒!深更半夜。你一個丫頭在皇上的營帳外,你說的清楚嗎?」十三阿哥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對趙辛蓉說話。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些…」趙辛蓉才驚覺,如果自己腦子一熱,不僅害了琪琪還救不了太子!因為對方是精明多疑的老康。
上次香菊的事件,因為是太子爺比較仁慈,才不會追究自己的行為,不然自己……差點就犯老毛病了,這裡是封建社會,不是法治社會!人們相信的不是證據,而是主子!
趙辛蓉心裡很亂,男神說的對,衝動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反而也許會害了太子爺,畢竟她也說不准太子爺到底在老康的營帳外幹嘛!
真希望現在有警察來找自己做筆錄,好讓事情有轉機,但是…無奈的只能關起門來自掃門前雪!
「對了,我忘記恭喜你了!」趙辛蓉突然想起,就在今晚,老康在宴會上,把賽貞郡主賜給男神當側福晉了!
「若沒其他事,我就先回了!」十三阿哥突然一改剛才的態度,面無表情的走掉了。
如此避而不答,是表示,她趙辛蓉說錯話了嗎?
好吧,今天無論做什麼都是錯!轉身回到了營帳,這一天,太累……
翌日
「永安拜昂阿駐地傳來消息,十八阿哥病情嚴重!」芳芳從營帳外進來,氣兒還沒喘韻,就急匆匆的報告不知打哪聽來的消息。
「永安…拜什麼?」琪琪邊照鏡子邊問道。
「十八阿哥為什麼會在那?」趙辛蓉好奇的問。
「好像聽說是高燒不退,耽誤了行程,滯留在那了!」芳芳說道。
「發燒還會病危?」琪琪頭也沒抬,繼續整理著髮簪,插在哪都不順眼,乾脆從首飾盒裡換了一根。
「據說太醫全都束手無策,回天乏術了!他兩個臉頰全都腫了,渾身滾燙,昏迷不醒!」芳芳激動的描述著。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發個燒也會要人命!」趙辛蓉想起了弘皙,那一年,他也因為發燒而差點丟了小命!想來真後怕,要是自己的退燒法沒奏效…
「他會死!」芳芳突然壓低聲音。
「什麼?」趙辛蓉趕緊拉她到裡頭來,「不要命了你!」
「他真的會死!教科書裡寫的明明白白的!」芳芳說道。
「不是說這個,我是讓你小心隔牆有耳!」趙辛蓉偷聽到一次大阿哥的談話,已經發現營帳的隔音並不好。
隔日,噩耗天不亮就傳來,年僅八歲的十八阿哥短短的一生終結在了昨夜…
草原的空氣明
明格外新鮮,但氣氛一下子變得窒息,人人都不敢大聲喘氣和說話。
在老康跟前當差的奴才更是一刻不敢鬆懈!生怕一個疏忽,就得去給十八阿哥陪葬…
皇帳內
康熙倚靠在龍榻上,滿面悲痛,神情哀傷…
帳內跪著的,是此次隨駕出塞的眾皇子。
「皇阿瑪,保重龍體!」大家紛紛勸著康熙,小十七更是一直在抽泣。
「把太子給朕帶過來!」康熙吩咐。
李德全馬上遞過手帕:「萬歲爺千萬珍重龍體!」康熙接過手帕拭了拭淚。
胤礽進來看見帳內只有康熙和眾兄弟,心裡踏實許多。暗自猜想。看來不是審判!「恭請皇阿瑪聖安!」胤礽行禮。
康熙盯著他看。一雙飽經世事的眼睛犀利的透視著胤礽。
「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萬不該深更半夜在皇帳附近徘徊,您處罰兒臣吧!兒臣的確是找那條珍貴的蜥蟲,斷不敢窺視皇帳啊皇阿瑪!」胤礽跪地懺悔,這是事發後被禁足兩天來,一直在考慮的說辭。
「你…你個混賬!」康熙憤怒的自榻上起身,用食指直指胤礽:「惘你身為皇太子,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想的是自己那點破事兒…你…你…」康熙氣的面紅耳赤,似乎有點心律不齊。
「皇阿瑪!」三阿哥胤祉說:「皇阿瑪,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
「朕生病時候,你不聞不問,現在你的兄弟,他才八歲啊!他去了~他去了~」康熙難掩痛苦之情,老來喪子,心痛不已。
「皇阿瑪,兒臣,兒臣…」胤礽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四阿哥胤禛對他使了眼色,立刻閉上了嘴。
「你難道沒有感情嗎?」康熙內心異常悲涼。既憤然又失望。
「兒臣,兒臣當然知道,十八弟的事,兒臣也很惋惜,但是,皇阿瑪,人死不能復生,您就想開點吧!」胤礽勸道。
不料,這句話即刻刺激了康熙,喪子之痛已經很令自己悲痛萬分,兒子們之間淡漠的親情更讓康熙感到心寒。
「你…你…」康熙聲音顫抖的說不出話。
「兒臣失去弟弟,也很傷心,可是皇阿瑪又不是只有十八弟一個兒子,兒臣也是為了皇阿瑪的龍體著想啊!」胤礽急切的大聲辯解。
「你說的對,朕也不止你一個兒子,他們任何一個都可以做太子!」康熙指著跪在塌前的一眾阿哥,激動的告訴胤礽:「你根本不配做你皇額娘的兒子!」康熙扶著胸口,喘著粗氣,似乎心臟不大舒服。
「兒臣此時不論說什麼,皇阿瑪都生兒子的氣,但生氣歸生氣,這…這是什麼意思?」胤礽激動的問。
「什麼意思?你自己平日裡做了什麼?你不要告訴朕你不知道!朕這裡有一份鐵證,可以證明你虧空了多少銀兩,苛扣了多少貢品!還有…你那管家,你縱容他犯了多少事,你過問了嗎?光是這兩條罪名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老康忿忿的說著。
「你去了多少次醉紅樓,翠煙樓,和萬香坊!還要朕把人證帶上來對峙嗎?你調戲過的宮女不計其數,就連給朕奉茶的蓮芸都不放過!那是朕親眼所見,還能冤枉你不成?」康熙大聲細數太子的罪狀。
「皇阿瑪,您怎麼可以聽信讒言,冤枉兒臣啊?」胤礽不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竟都被老康掌握了,自己的確是去了幾次窯子!幾位花魁受過自己的恩惠,只是負責幫自己籠絡官員。當然,這其中的奧秘自然不能讓皇阿瑪知道。不過,調戲蓮芸那次是事實,沒想到還記著。
「你說朕聽信讒言?那你倒說說看,你府上的管家,如何虐待下人,逼死了丫頭,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你奶娘的丈夫就可以仗勢欺人,草菅人命嗎?」康熙氣憤的喊道。
「皇阿瑪,兒臣念在他是兒臣的奶娘的丈夫的確放過他一次,但後來他逼死翠娥的事,兒臣也是最近才聽說的。
「閉嘴!你這個混賬,犯下諸多罪行,你以為朕還會繼續縱容你嗎?苛扣貢品,虧空皇銀都是大罪!你的罪多到都夠朕把你砍了的!現在,朕告訴你,你不配做太子!朕留你一條命,完全是顧念你是赫捨裡皇后唯一的兒子!」康熙說完坐在龍榻上,氣的渾身發抖。
「皇阿瑪,你不能這麼對兒臣!」胤礽抓狂的喊。
「帶走!」康熙下旨命人帶走胤礽。
康熙由於傷心過度,當晚就臥病在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