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又往裡攏了攏,明摸摸口袋,少了一根的鑰匙扣如今攥在手心裡,空落落的,就像她的心,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原本車水馬龍好不熱鬧的a市如今一過年,人全跑回家吃年夜飯去了,僅剩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路邊行走。
天上飄落的毛毛細雪鋪得滿地花白,而過於安靜的四周使得她的腳步聲在這個夜裡顯得越發清晰。
明心裡有些慌,她特意走在路中央,就等著哪輛車經過給她按幾聲喇叭,否則太安靜的環境實在令人害怕。
幸好卓然不像她爸那暴發戶心理,非得在郊區起別墅,否則她走斷腿也不見得能遇上一個公交站。
明的運氣還算不錯,在這個歡天喜地,家家都在看春晚的節日,她只用了半小時便等來了一輛公交車,可隨著人踩上階梯的那一刻,她卻感覺到自己整條腿都被凍僵了,整個人就跟塊冰棍似的,冷得沒了知覺。
她朝手心呼出一口白團,用力的搓了搓,忽略司機詫異的目光,挑了個角落坐進去。
隨著車子起動,她蜷起身被冷風吹得又打了個哆嗦,順著微弱的路燈,她呵出口氣,抬手無聊地在玻璃窗上畫圈。
朦朦朧朧的打了一圈又一圈的指印,而在數秒之後,沾滿霧氣的玻璃上映出了一束亮光。
光線太強令她不自覺的閉了閉眼。
這時汽車馬達聲漸進,突然地由後方駛來一輛賓利,車速極快,幾乎是瞬間便與她擦肩而過。
明哪知道,如果她再晚上車五分鐘,就真被活活捉了個現行,可任由卓然滿世界的找,她自個兒倒是心安理得的回了出租房。
人還沒進門,即刻被守在門口的兩尊門神嚇退。
只見顧家兩兄弟一人拎著一手的菜等在門口。
兩少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黑漆漆的晚上被冷風吹一吹,細細瘦瘦的身影看著格外可憐。
明停住腳步,在不遠處站了片刻,走過去:
「你們怎麼來了?」
顧傾城看到她的身影,一個箭步衝上來,而後當著她的面,毫不遮掩的打了個噴嚏:
「你特麼去哪了?知不知道小爺我等了你半天?」
明擦著身上的口水後退,心裡大罵這小混蛋沒禮貌,口水能隨便往人身上噴的嗎?
「出去走走,你們不陪家裡人吃飯?怎麼有空上我這溜躂?」
顧傾城拎著一手的菜,站在冷風中眼睜睜的看著她掏出鑰匙進屋,瞧小保姆那愛理不理的得瑟樣,心裡頭一次知道什麼叫狼心狗肺。
對比顧傾城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咬斷明脖子的模樣,顧頃然倒是一臉的淡定。
施施然跟著進了屋,剛坐下,便靜靜打量起了明的小出租房,看著屋裡簡陋的傢俱,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雖說明早幾個月便離了職,可算算之前付給她的工資,還有兩兄弟平日塞的好處費,她不至於窮到要窩在這個地方。
難道她真的欠了別人錢,每月入不敷出?
想著,顧頃然心裡的罪惡感越發的重,說到底明會被辭退,兩兄弟被親爸逮回家,責任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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