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王府門口,一抹青色的身影不停的走來走去,從那急促的步伐,焦慮的神色,可以看出,這麼異常煩躁忐忑不安的男子便是然府四大侍衛之一的青三。
「真是的,王爺身體剛恢復,也不帶個人就出去了,現在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又遇到刺客了?」。
「我說,你就不能老實點,大白天的王爺能出什麼事情!」雲霄搖著扇子,站在門口台階上,一臉玩世不恭。
「白天怎麼了?爺長的那麼人神共憤,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青三見他一點也不擔心他們的主子,氣的直跺腳。
「嘛嘛,爺的功夫那麼……」好,怎麼會……。某男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小身板打橫抱著一個震驚寰宇的俊美男子,那男子的腦袋輕輕的搭在矮小男子的脖頸處,一隻胳膊搭在她的脖子後面,一隻耷拉在身前,雲霄看著眼前的一幕,驚的嘴巴都能裝下一個雞蛋。這青三真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雲霄心裡不停的誹謗著,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某女走近。
「我靠!又是你這個獸醫……」青三一眼便看到了昏迷不醒暮色泫然,瞅見那張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臉,氣急敗壞的衝了過去。
「嘛,小哥可以叫小爺雍醫……」千雍笑瞇瞇的說道。
青三惡狠狠的瞪她一眼,粗魯的從她懷裡接過暮色泫然,沖一臉狼光似乎找到玩具的雲霄使了個眼色,快步走了進去。
「嘿嘿,你就那個解了白魔,佔盡我家爺便宜,長的極盡猥(瑣),嗜好超級變態的獸醫庸醫?」雲霄蹭的一聲跑到千雍面前,一張白玉般的臉頰與某女只差一拳的距離。
某女伸手,點著他的額頭,一戳,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長「讓那貨有時間學學游泳,不然下次再掉進水裡可沒這麼幸運」說完,便腳下一點,騰空而去。
「嘛,這個庸醫有點意思唉」某男一臉興味的望著那消失的身影,突然一拍腦門,大驚道「嘛,小三子,交代的事情忘辦了?」說道這裡,他慌忙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大喊「庸醫,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不遠處的某女聽到這句,腳下一滑,差點摔下房頂「然王府有這麼個極品,暮色泫然那貨,造麼?」
天色漸晚,晚霞千里,暮色四合。偷完李四家的肥雞,飽餐一頓的千雍,邁著悠閒的步子,在街頭散步。
長月如勾,清冷的月光,拉長了路上一抹閒庭漫步的身影。只見她微微的仰起頭,一張五官平淡無奇的臉頰在月光的映襯下,柔和了些許。黑如葡萄的雙眸微微一彎,一蹦一跳的,向遠處遛去。
夜色如水,月初月中。靜謐的深夜,一道悠揚的琴聲,援牆而出。只見一座低調的府邸中,一抹藍色的身影,坐在小桌前,靜然撫琴。
纖纖玉指撥動琴弦,衣袖與水藍色古箏交相輝映,膚若凝脂,玉指行雲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那曲子時而激昂高亢,時而低柔婉轉,時而萬馬奔騰,而是緊迫急促,到最後,琴音漸漸低落,宛若日落西山,氣氛悲涼。
聽著那波瀾起伏的琴聲,好似眼前突然浮出一幅畫面。一位年少有為的將軍,統領千軍萬馬,踏上疆場,驅敵保國。他英勇無畏,帶領將士奮勇殺敵。他們浴血奮戰,打退一波又一波的敵人。贏了,他們大笑慶賀,輸了,他們沉悶不語。終於,日薄西山,他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但一將功成萬骨枯,馬革裹屍,人不還……
那琴聲縈繞在耳,低沉脈脈,令人不覺間黯然落淚。琴聲漸消,低垂著眼簾的男子,輕輕抬起了頭。他雙手放在椅背上,用力一撐,卻沒有站起來。北堂臨風苦笑一聲,他似乎又忘記了,他雙腿已廢三年……
「啪啪……」一串掌聲掌聲突兀想起,北堂臨風抬眸望去,只見高高的牆頭,一抹頭上胡亂綁著破布,五官異常平淡的男子趴在那裡。靜靜地月光灑落,映襯著她那雙彎彎的眼眸,好似要與夜空的明月,比皎潔。
「你琴彈得真好」千雍笑呵呵的說道,小手一用力,便麻利的翻了進來。近了,才發現,這男子,竟然也如暮色泫然般俊美,只是二者的美卻與眾不同。
暮色泫然的美,是清貴無邊,是霸氣凜然,是冷傲孤寂。而眼前之人的美,卻是秀,對,是秀。就好似江南煙雨中,走出來的如詩少年般,令人一見,便生眷戀。
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劉海兒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清秀的臉上雖顯出了一抹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令人難以側目。
北堂臨風雙眸掠過一抹驚色,而後,便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身形矮小的男子。她比平常男子矮了很多,一張臉,是那種丟在人海裡都找不到的類型。如果是這樣也就好了,但偏生的她的下巴尖長著一顆豆大的黑痣,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顆痣上面還長了根大概有一隻長的毛髮。那根招搖的毛髮,生生的破壞了她那張平淡的臉。雖說她長得其貌不揚,但是她的眼眸卻是他除去然王之外,最令人見之難忘的。那雙眼眸在月光的渲染下,好似閃爍著千種琉璃的光澤,煙波流轉間,好似爍光瀲灩絮湖,明媚朝陽。
「小兄弟過獎了」不知為何,看著她,心裡好似突地生出一股親切之感,那種感覺低於親人卻高於朋友,很是令人詫異。
「我叫千雍,你可以喊我阿雍」千雍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望著他的眼睛說道。
「好,阿雍」北堂臨風淡然一笑,那雙一剎那好似萬里芍葯盛開的笑容,明艷的晃了某女的眼。
&n
bsp;「阿雍,叫我臨風就好」。
「嗯,臨風」千雍自來熟的拉著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臨風,吃飯了嗎?」某女說完這句,額上便滑下三道黑線。靠,這都三更半夜了,誰不吃飯啊?某女剛誹謗完,便聽到了北堂臨風的聲音,他說「沒有」。
「木有?」某女秀目圓撐,大吃一驚「沒有?」。
「恩」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吃飯,某男的肚子還十分配合的響了起來。
「呵呵……」某女聽到咕嚕聲,笑了起來。而北堂臨風似乎是害羞了,臉頰微微泛紅。
「等著啊」某女說完,便越牆而出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