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娘住手」一道清喝在天際炸開,眾人慌忙循聲望去,只見虛空之中,一條水桶粗,長約千米的蟒蛇上屹立著一抹纖細的身姿,疾馳而來。
那是一張翩若驚鴻極致美麗的一張臉,那臉雖說還是紫憐的臉,可是因那渾然天成的威嚴氣質,卻讓她顯得高不可攀。
她黑亮的長髮頃刻間寸寸成雪,腳下浮現出大量令人澀澀難懂的古紋,那種古老而神秘的紋路,每一個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它們依次鋪成開來,紅色若血的彼岸花自她腳下生,它逐漸漲大,霎那間覆蓋百里。她的背後九條蓬鬆華麗的尾巴隨風浮動,仿若盛開在九重天闕的絕世冰蓮,聖潔,威嚴,不可褻瀆。
「呵。既然你急著送死,本王便成全你」紫衫長袖一揮,巨大的能量球生生拐了個彎沖紫憐電射而去。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一般,紫憐看著城牆上的眾人,她看到大長老臉上乍現的焦急擔憂不復冷靜的臉。平常吊兒郎當的狐清揚也不復風流倜儻之色,滿臉嚴肅,以及八長老恐怖陰森的神態,……從遠方奔過來的二長老三長老,臉上的焦灼,都歷歷在目……
她笑了,那仿若煙紗朧月,似幻如夢笑容,美的令人心碎……。
「小小螻蟻,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囂,找死!」紫憐長袖一揮,腳下的彼岸花漫天撒下。那些龐大的鬼物,頃刻間土崩瓦解,變回了曾經的模樣。
「我這是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突然變成了怪物……」
「我只記得被一股吸力吸走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也是……」
西界眾人迷茫的瞅了瞅對方,七嘴八舌道。紫衫看著下面恢復神志的眾人,氣的火冒三丈。不可能,她一妖界廢柴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法力,那法力不僅吞噬了他的全力一擊,還令陷入魔障的眾人恢復了意識。怎麼可能?
「你不是紫憐,你到底是誰?」紫衫瘋狂的嘶吼道。
「我不是紫憐,難道你是?」紫憐嗤笑道。長袖一揮,一枚平凡無奇的石頭迎風而漲,仿若一枚巨大的影幕般在天際鋪展。
影幕飄浮閃爍,突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面,那畫面正是狼戰掙脫束縛,紫衫與狼戰竹林交手的一幕,有聲有色,東西界眾人望著影幕,憤怒的怒不可遏。
「臣民門,你們看到的狼領主其實是被紫衫的手下佔據了身體。九長老之死,是假狼戰與紫衫聯手殺害的,不僅如此虎族的領主也遭遇了不測。為了實現他霸佔妖界的野心,他找瘟君散佈瘟疫,致使我妖界子民死傷無數,哀鴻遍野。他追殺我們的妖王,迫害我妖界子民,致使我存在上萬年的妖界分裂,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我妖界之主?」
「原來這一切都是紫王的陰謀」西界眾人醒悟道。
「對,他為了實現他的野心,報復我們的王,殺了九長老,殺了我們虎族的領主,不可原諒
……」。
「瘋子,他簡直是個瘋子。我家小丫才三歲,她那麼小,還沒有來得及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還沒有來得及化形,就……就得瘟疫走了,紫衫,你還我丫丫,你還我丫丫……」。
「我娘我弟弟也是害了瘟疫去的,我的弟弟才剛出生,他……」。眾人泣不成聲,悲傷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一時悲傷環繞,哀傷無聲。
城牆上的長老悶欣慰的望著半空中的紫憐,老淚縱橫。
王,我們的公主長大了,也成熟了,她有能力保護我們妖界了。如果您看到這樣的她,想必也會欣慰的。
「公主還活著,真好,真好……」四長老抹著眼淚,瘖啞道。
「哼,別以為你淨化了他們的魔性,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紫憐,你還是太嫩了」紫衫冷哼一聲,腳下黑色的紋路,夾雜著紫色的流電,烏雲壓頂,世界一片黑暗,沉悶的氣息壓的人喘不過氣。他身後身著黑衣的人枯槁的大手探出,只見無數透明的人形虛影,被痛苦的拽出體外,被吞噬。嚎叫聲,咒罵聲,求饒聲,嗚噎聲,聲聲交織,聲聲入耳。前一刻,還鮮活的生命,眨眼間冰冷的倒在地上,無聲無息……
吸足了靈魂的黑衣人,搖身一變,桀桀的陰笑。他的身體高達千尺,背生無數觸角,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哪是什麼觸角分明是人的手指,密密麻麻,覆蓋在整個脊背上。他的胸前,無數頭顱猙獰的蠕動著,相互撕咬著,慘不忍睹。
「公主,退回來,退回來……」被裹在結界的眾人企圖打破結界無果,瘋狂的拍打著壁罩,驚慌大喊。
紫憐依舊高高的佇立在半空中,不悲不喜,風輕雲淡,仿若任何事都無法使她黯然失色。不知為何,看著巋然不動的紫憐,紫衫的心中湧出一抹複雜的情緒,這種情緒令他極度不安。
她手中有留影石,留影石乃魔界至寶,怎可輕易出借?而我所帶領的黑衣人,渾身魔氣瀰漫,雖是透著一股子詭異,但不可否認,他們卻是魔界之物,妖界東西界大戰,雖說毫無徵兆,突然暴發,但依那人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而紫闕,雖說被自己打成重傷,不知所蹤,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肯能袖手旁觀。莫非,東界與魔界聯手了?想到這裡,紫衫後背一涼,大手捏的辟啪作響。綢繆了這麼久,其容他人毀滅,不許,他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