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時熱鬧非凡的妖界,此刻愁雲慘淡。白綾、花圈裝點著妖界大殿與鱗次櫛比的平民房舍。低低的嗚咽,高亢的吶喊,歇斯底里的哭訴,瀰漫著整片天地。
妖界子民崇尚團結,他們待人友好,親善。位居高位的長老,更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心靈的寄托。沒想到卻接二連三的遭遇意外。
「嗚嗚……,十長老,小芸還沒有嫁給你呢,你怎麼就走了呢?」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拄著枴杖站在殿前,泣不成聲。
「娘,你已婚」老太太旁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他聽後,無語的扯了扯他娘的袖子,善良的提醒道。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嫌棄道「去,你爹已經死很多年了,他不會計較的」
遇到這麼極品的親媽,男子深表無奈「我爹是不會計較,但你嫁不了十長老」
「為何?」老太太淚眼婆娑的瞅著她家兒子,忽而又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頭髮,雙眼放柔「我呀,眉眼如畫,頭髮順滑,櫻桃小嘴,青春年華,他怎麼不喜歡我?」
「……」男子一臉黑線,實事求是「娘,您是雙目已花,頭髮沒兩,櫻桃乾癟,青春是啥?」然後又涼涼的蹦出一句「他——死了!」
「死—了?」老太太前面的那一串倒沒有聽清楚,只是最後一句聽見了。只見她雙眸圓撐,一臉驚愕,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大哭起來「十長老,你則能棄我而去啊……小芸可等了你足足二百五十年了,二百五啊,二百五……」
「我怎麼感覺二百五這個數,賊不吉利?」哭了半天也沒有流一滴眼淚的十一長老,聽著這對極品母子的對話,頓時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是滿不吉利的」輕柔如羽的聲音,輕飄飄的從下面傳來。十一長老東張西望,瞅了半天也木有瞅見人兒,以為自己幻覺了,好笑的搖了搖頭。自嘲道「老了」
「你在找什麼?」輕柔的聲音再度響起。
「為毛這麼耳熟?」十一長老又瞅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忽然瞅見大長老吹鬍子瞪眼的瞪著自己,忙低下頭,抹著眼睛,嚎啕乾哭。
「我說」小狐狸一頭黑線,無語的扯了扯他的衣擺「您老都哭了半晌了,眼淚呢?難道走的太慢,落家了?」
「公公—主?」十一長老驚愕的瞅著腳邊的小狐狸,又抬眸瞅了瞅高台,剛才還在那上面呢?怎麼一眨眼就在這兒了?幻覺。一定是幻覺!
「公公?」小狐狸陰測測的笑望著他,忽然臉色一板「你才公公,你一戶口本都是公公!!」
「(☉o☉)…」十一長老無語,瞅著自家公主生氣的小臉,立馬狗腿的賠笑「您老怎麼來了?」
「你說呢?」小狐狸白他一眼。
「我又不是您老人家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不知道」
「我肚裡也沒你這麼大的蛔蟲」
「呃……」被嫌棄了,十一長老欲哭無淚,噘著小嘴,楚楚可憐的瞅著她,求安慰,求虎摸。
「賣萌不適合你」小狐狸瞟了他一眼,嫌棄道。
「哦」一股蛋蛋的憂傷,碎了一地。
「賣花可以」某女又涼涼的冒了一句。
「我就知道,公主心疼我。我還可以賣花,o(n_n)o~」十一長老開心的手舞足蹈。他邊上的三長老看不下去了,按了按額頭凸凸的青筋「你太天真了」
「額?」十一長老愣愣的轉頭,呆呆的瞅著三長老,一臉迷茫。
「公主笑你滿臉褶子,菊花燦爛。你當然可以去賣花了,賣老菊花唄」
「你?」十一長老氣的一蹦三尺高,正想與三長老大戰三百回合時,『彭』的一聲,不知何時站在邊上的大長老手抄擀面杖,一棍子下來,將氣焰囂張的十一長老秒殺了。
「星星,好多星星」十一長老搖著腦袋,噗咚一聲,倒地了。
「看什麼看?」見眾人都往這邊瞟來,大長老臉色一板,眼神一寒「沒見過來自星星的十一長老?」,眾人心中誹謗:木見過。
「還看?」大長老狐目一瞪,眾人紛紛低頭,繼續哭爹喊娘,威脅啊,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有木有?
「哎」小狐狸長眉一挑,幸災樂禍「nozuonodie」
「公主」某女正準備回去,突然一道陰影蓋下,某女小身板一僵,訕笑回頭「有事?」
「你怎麼在這兒?」大長老闆著臉瞪著她。
「那個,高處不勝寒,太冷。我下來暖和暖和」某女尷尬的解釋。
「現在暖和了?」大長老一臉陰沉。
「暖了,暖了」某女說完,立馬開啟外掛,嗖的一聲,只是一眨眼,人已經站在了台上。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某女頹廢的搖頭。
「親愛的子民,我有話說」當眾人沉浸在悲慟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道清風般柔柔的聲音,仿若甘霖般突然降臨。眾人循聲而望,只見一抹娉婷裊裊的身影,從遠處姍姍而來。
她身著淡粉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白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那不是狼族公主狼心心麼?」眼尖的大嬸瞇著眼睛瞅著遠處的狼心心開口
口道,那語氣,帶著不屑與濃濃的嘲諷。整個妖界誰不知道,狼心心謀害皇儲,居心不良。
「狼心心?」旁邊的大叔詫異道「她不應該在煉獄麼?」
「誰知道」大嬸不爽道。「你看她一臉狼樣,准又想幹壞事」
要是狼心心聽到這句話,一定哭笑不得。大嬸,偶本來就是狼,好不?不一臉狼樣,難道非要一臉熊樣麼?
「不會吧?」大叔又瞅了兩眼「這一柔柔的小姑娘,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啊?」
「壞人臉上,難道還非貼個字,你才知道她是壞人麼?」大嬸嘲諷道。似又想起了什麼,又慌忙改口「額,不是壞人」
「切,我就說,你太大驚小怪了」大叔切了一聲,笑道。
「不是壞人,是壞狼」差點忘了,這丫的屬狼的!!
「你……」大叔絕倒。
「狼心心,你來幹什麼?」一看見她,就覺得準沒好事,大長老臉色陰沉道。
「當然是來講道理」狼心心抬頭挺胸,自信滿滿。
「噢?講道理?」小狐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她窈窕的姣好身材,伸出爪子,看著滿是毛毛毛毛的爪子,胳膊,小嘴一撇,打仗,沒有好裝備,一定會被別人瞧不起的。於是旋身一轉,化為人形。白色的長裙迎風搖曳,鵝黃色的腰封,將她不約盈素的小蠻腰,襯托的更加纖細。絕美精緻的臉龐,皎若秋月,秀美冠絕,難繪難描。
「我怎麼聽說妖界最不愛講道理的是一隻紅色毛髮的狼呢?叫什麼來著?」紫憐挖了挖耳朵,三長老會意,高喊「狼心心」
「狼心心……」三長老話音一落,眾人忽然異口同聲大喊。
「你……」狼心心氣的臉色漲紅,雙眸惡狠狠的瞪著屹立在高台上的紫憐,殺氣瀰漫。
「殺氣這麼明顯,眼神這麼惡劣,你確定,你不是來殺本宮而是來講道理的?」紫憐一撩衣擺,端坐在四長老搬來的椅子上,白皙的手指,輕叩著扶手,紫色迷離的眼眸,漠不經心的掃過狼心心。
「公主,看錯了。」狼心心強壓下心中的憤怒,低眉斂目「心心是來講道理的」
「既然是講道理,那就講講你所謂的道理吧」紫憐靠著椅背,微瞇著眼。
「十長老被害之前,我曾見過他」狼心心高聲說道。
「嗯,繼續」紫憐素手一拂,將殺氣騰騰的十一長老強橫的壓了回去。雙眸輕描淡寫的睨了一眼他。十一長老接觸到她風輕雲淡的雙眸,那眼底深處氤氳著不容抗拒的戾氣與無與倫比的渾然霸氣,令他望而生畏。
「我看到一團詭異的黑霧,想要傷害十長老,就慌忙跑了過去。這時,公主突然從荷葉上跳了出來。我以為公主要幫十長老就停了下來,誰知道,誰知道公主竟然將打鬥中的十長老定住了……」
「你胡說……」三長老大怒,猛然跳了出來,指著狼心心的鼻子大罵。
「我沒有胡說,我親眼所見」
「你親眼所見?」一直不苟言笑的五長老,雙眸無波無瀾,望著狼心心。
「當然」不親眼所見,怎麼能殺了十長老?狼心心腹語。
「既然你親眼所見,為何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卻不見你?」精明的八長老摸著下巴,問。
「我去幫救兵了」狼心心心虛的不敢抬頭。八長老就像一隻老狐狸,太狡猾了。
這話幸好沒說,要是說了,估計八長老會氣的吹鬍子瞪眼,什麼叫他像老狐狸?他分明就是狐狸好伐?
「有人證麼?」七長老一直笑瞇瞇的瞅著她,瞅得她心裡發毛。
「我就是人證?」狼心心拍著胸口,大聲喊道。
「你跟公主有仇」五長老淡漠的掃了一眼狼心心,幽幽道「上次還差點把公主幹掉」
聽到這話,眾長老心裡紛紛豎起大拇指,小五,好樣的。打人打臉,罵人揭短,我們以你為榮!!
「就是」大嬸大義附和「我看你見不得公主好,故意誣陷,什麼都不是」
本喜歡狼心心的大叔,見她誣陷他最愛的公主大人,看不下去了「我們妖界向來以團結友愛,忠心愛國著稱,而你呢?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我,我……我不喜歡你了,討厭」
某女:噗,笑噴了。
眾長老:我靠!
「好樣的」大嬸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眾人:o(n_n)o哈哈~。
「誰讓你喜歡了」狼心心大囧。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大叔挺胸道。
「我沒讓你喜歡」狼心心怒氣沖沖。
「你這人怎麼這樣?」大叔急了「我已經說不喜歡你了,你幹嘛還纏著我?我已經有媳婦兒了?」
「你有媳婦兒怎麼樣?」狼心心氣極。
「不要迷戀哥,你嫂子會扔你板磚的」大叔一般正經道。
「去死」
「吃屎?」大叔滿眼驚訝,忙勸慰「小小年紀,怎麼想不開呢?吃屎多臭啊,又乾又硬,難以下嚥,應該喝尿嘛。方便快捷,止痛解渴」
「呵呵……」這大叔真腹
黑,某女笑的抽筋。
「人才啊,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六長老上躥下跳,忙的不亦悅。
「高」大嬸再次翹起了大拇指。
「你!」狼心心暴怒,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一定弄死他丫的。
「送,十長老」見狼心心還想使什麼詭計,大長老慌忙高喊道。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死者為大,送走十長老之後,再來說她狼心心的事情。
「我……我還沒」狼心心話還沒說完,就淹沒在一片哭聲中。就連她那苗條的身影也被人群沖的七葷八素。更讓她氣憤的是,竟然有人暗中故意踩她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