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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如釋重負的『我愛你』 文 / 君子貓

    唐小詩忽閃忽閃著大眼睛,突然很緊張地從葉啟皓的懷抱裡脫身出來。然後認真地對他說道:「葉啟皓,你……不用這樣子的。我明白每個人心裡都有些不願意對別人提及的往事,你不用刻意對我說。」

    「我們之間。還能算是別人麼?」葉啟皓垂下深黑的眸子,盯得唐小詩心裡直髮疼。

    她歎了一小口氣,往上湊了湊,在男人飽滿的耳廓邊說:「那要不……我先說行不?」

    葉啟皓沉默,只是一手攬著她柔滑的小肩膀,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其實吧,我爸爸他不是我親生父親。」唐小詩咬了咬唇,垂著眼簾說:「我是我媽和陸百年生的,他當年為了出國求發展拋下了我媽和沒出生的我。後來事業發達了又回來……

    那時我都十五六歲了,有自己的主見,說什麼也沒跟我媽走。反正這輩子,我就只認我爸一個父親。」

    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段話,唐小詩如釋重負地看著葉啟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隱瞞誰的。只是覺得沒啥必要提。反正我一個人也成年也**了,很多事想得開。既沒必要跟我親生父母弄那麼僵,也沒必要走那麼熱乎罷了。

    但我想,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自己家裡這點破事還是應該告訴你的。畢竟——」

    唐小詩想說『畢竟婚姻是涉及兩個家庭的事』,但覺得剛剛還講沒準備好呢,這會兒又提結不結婚這種話實在有點奇怪。

    更何況她知道葉啟皓在國外待了有十多年,思想是很西式化的。國人常說外國人隨便,見一次面就能上床;外國人卻說國人才隨便——上一次床就提結婚!

    唐小詩可不想讓男人覺得自己矯情,乾脆緘口不言語了。

    只是她小詩做夢也想不到,葉啟皓等她這句話等了多久。他根本就不在意唐小詩有怎樣的家庭和背景,但他在意的是——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心眼的小丫頭到底有沒有跟自己藏心眼。

    如果她一早就能對自己坦白這些事。則能省去他多少次糾結的懷疑呢。

    難怪別人都說,想撬開女人的嘴,不如先掰開她的腿。等她死心塌地了,基本上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葉啟皓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攬住女孩的手臂,澎湃的心潮幾乎要幻化成漩渦將她容納進去了。

    「輕一點……透不過氣了……」唐小詩埋著臉,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那,我的事說完了。你要也想說的話,就該你了。」

    什麼叫該你了!又不是交代罪行,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麼……

    葉啟皓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都沒了。分分鐘想著要麼把她撲倒再來一次,找找感覺?

    結果唐小詩學乖了。整個人基本是橫著躺在床上的,小屁股距離葉啟皓大約有十個地球儀遠,這在空間上絕對避免了被男人一撲又壓倒的劣勢。

    「這間房間,是我父母的臥室。」葉啟皓捏著唐小詩的小手,盯著天花板道:「只不過,他們至始至終也沒有夫妻的名分,所以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誰說的?」唐小詩不是故意要打斷他的話,只不過一下子想起來前兩天在打碎的遺像後面看到的那張照片。她施施然起身,甩了下柔軟的長髮:「我有看到過你爸媽的合照啊,超級般配的呢!」

    「你看到過?」葉啟皓神色未變。但微微擰了下眉頭。

    「恩恩,」唐小詩點頭:「在你爸爸的遺像後面放著。他們兩個手握著手,凝眸相對,可深情了,比一般人的結婚照好看得多呢。」

    葉啟皓無法放開緊鎖的眉峰,漠然的神情裡訴說了一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的事實。

    「你可以回去找找看啊,興許是你舅舅給放在那遺像後面的。我沒亂動,換了個相框又給原樣塞回去了。」唐小詩認真地點點頭,這會兒才想起來男人剛才是說到哪了?她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你繼續講。」

    「哦,」葉啟皓移了移身子,把頭枕在唐小詩的小肚皮上,他開始理解這小丫頭為什麼喜歡把貓放床上了。原來枕著個軟綿綿的東西,還真是舒服。

    「我的外祖母生下我舅舅的時候難產死了,外祖父是個游手好閒的賭徒,整天在面外惹是生非不務正業,後來也不知道是自己喝醉喝死了還是得罪人被打死了。

    總之欠了一屁股的債,全都落在我媽身上。那時她還不到二十歲,為了還我外公的賭債,還要養活年幼的舅舅,我媽就在夜總會那樣的地方做事。

    也是在那認識我爸的——」

    聽到這,唐小詩心裡難免唏噓。就如她之前猜測的那樣,好人家的清白女孩又有誰願意去做那樣的事呢,若不是生活所迫——

    「我爸是我祖父唯一的兒子,被寄予了深厚的家族期望。」葉啟皓繼續說著,人在回憶這種事的時候難免惆悵寂寞,煙癮也一陣陣犯得大。他游離的目光不經意地往床頭的紙煙盒上瞄了下,只看到唐小詩怯生生地伸手給他取了一支遞上去:

    「就……就這一次哦,以後還是少吸煙為好。」

    葉啟皓嘴角挑起淡淡的笑容:這小丫頭不僅善解人衣,還挺善解人意的嘛。

    這還是唐小詩第一次給男人點煙,一雙小手怯生生地按住打火機,小心翼翼地給他湊上去。看著那一道繚繞的白煙瀰漫出來,心裡竟有一絲異樣的幸福感。

    「我祖父是個非常強勢的人,無論對外還是對內。所以在無

    形之中,對我爸的成長和發展都造成了比正面影響更嚴重的負面影響。

    我爸怯懦,軟弱,有點紈褲,有點敏感。總之,就是我祖父完全看不起的那種……不肖子。

    他接受了家裡選定的親事,娶了我的繼母白青藍,婚後生活卻一直不如意。大概也正是因為這種壓抑,讓他在流連那種地方的時候被我媽身上特殊的氣質所吸引——

    後面的事,可想而知的艱難。」葉啟皓吐了一顆眼圈,眼看著它在自己頭頂上方慢慢擴張,消散:

    「我爸當然明白,葉家是不會允許我媽這樣的女人進門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著家裡給我媽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也就是這處——位於海邊半山腰,遠離市中心的房子。

    這裡沒有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也不用計較未來和名分。沒有人認識他們,沒有不懷好意的小報記者和多嘴多舌的鄰里鄰居,就像一座真正的世外桃源。

    我媽就在這兒生下我的。在我童年僅剩的那一點點回憶裡。我媽帶著我和舅舅,每每盼到我爸來看我們的時候,都像過年一樣快樂……」

    「那後來……你母親是怎麼去世的?」聽到這裡,唐小詩的心情已然沉重而壓抑了起來。

    躺在這座大床上,呼吸著帶著塵封氣息的空氣,彷彿那些觸手可及的靈魂在親自為她講述這樣一段無奈的往事。

    「四歲那年冬天,我不記得自己是吵著要吃什麼東西,我媽就下山給我去買。」葉啟皓垂下手,看著煙蒂慢慢燃盡:「我們住在這地方距離居民區和超市商店都不算近,我媽一個人趁著傍晚的夜色離開家……就那一去,再也沒回來。

    警察說,她是下山時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受了傷動不了,也沒被盤山道上的過往車輛發現及時搶救。就那麼在冰天雪地裡躺了幾個小時,凍死的……」

    「啊!」唐小詩倒吸一口冷氣,一下子摀住了嘴巴:「那再後來呢,你爸爸呢——」

    「他殉情了。呵呵,可笑吧?」葉啟皓翻了個身,趴在唐小詩的腿上,苦笑一聲說:「用三生石一樣的一塊石頭壓了封遺書,然後投海了。」

    「沒……沒什麼可笑的。」唐小詩咬著唇搖搖頭:「也許對你爸爸來說,你媽媽的存在就像是他靈魂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從我看到他們那張合照的那一刻起,饒是一個陌生人,都能被他們眼裡那種深深的愛意所打動。

    你爸爸逃不開家裡的束縛,給不了你媽媽名分的痛苦和內疚,還有你媽媽全然不在意世俗的眼光,眼底無他的唯一,全都能被感受的到。

    他們這樣的感情……真讓人羨慕呢。」

    「說得我真好奇,等我回家找找那張照片去。」葉啟皓歎了口氣,換個姿勢俯下身,卻絲毫沒有從女孩身上起來的意圖:「再後來,江巖就帶著我去了葉家。求我祖父為我做了親子鑒定,驗明正身後留了下來。

    回想起那些年的日子,用江巖的話說,呵呵,真是與人斗其樂無窮。我繼母想要除掉我這樣一個沒有依靠的眼中釘,真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光是江巖抓來幫我嘗菜的貓貓狗狗,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只了。」

    「啊!」唐小詩嚇得渾身一哆嗦:「她……她那麼狠毒?!」

    「所以很諷刺吧,最諷刺的是——我連我媽埋在哪都不確定,連我爸屍首都找不到,卻要去給我繼母守靈。」葉啟皓苦笑一聲,手指隨意地擺弄著唐小詩的衣角,呆呆的動作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看得唐小詩一陣陣心癢癢的,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著他的短髮。

    每個霸道耍狠的男人身後,都有一段催人淚下的回憶殺。唐小詩相信他的堅強從不是裝出來的,同樣的,也相信他的脆弱是真實的。

    後來他們聊了些什麼都不記得了,在山風與海風之間的港灣裡,就那麼相擁著睡著了。

    清晨的潮汐拍打著寧靜的海岸線,要不是餓得受不了,兩人多半還要在床上膩歪到正午呢。

    掀開被子,唐小詩委屈地盯著床單上已經泛起褐色的一塊血跡,臉上的表情就跟丟了錢似的心疼不已。女扔歲亡。

    「怎麼?後悔了?」葉啟皓已經起身穿上了衣服,抬手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輕撫了一下。

    「沒有。」唐小詩木訥地搖搖頭,抱著膝蓋歎了口氣:「失落總是有點的……」

    「起來。」葉啟皓皺了皺眉,一抬手就把她拎起來了:「我的字典裡沒有失落這個詞,而你的人生,從此與我息息相關。走了,餓死了。」

    唐小詩看著他那毫不溫柔的背影,憤憤地掄了掄小拳頭:「唉,等一下——這床單怎麼辦?」

    「留在這裡,會有保潔上門清理。」葉啟皓將頭盔扔給唐小詩。

    「這怎麼行!」唐小詩急了:「多……多丟人啊!而且,看你這樣子,好像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一定是經常帶女人回來這裡的吧……」

    唐小詩只是那麼一說,但說多了自己也覺得有點難受。她在感情上有點潔癖,最嚮往那種純愛故事裡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像葉啟皓這種男人,以前都被她歸類為渣男濫情下半身動物這一綱目裡。

    鬼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竟然會真的愛上他呢。

    「你是在故意激怒我麼?」葉啟皓轉身盯著她:「再廢話,我把你放倒了哦。」

    其實在早上的時候,葉啟皓睜眼看著那還在自己臂彎裡睡得又沉又甜的小貓咪,葉的確是很有再吃一頓的打算。但他先一步發現

    了床單上亂七八糟的落紅,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愧疚。

    對初嘗人事的女孩來說,痛感還是多於快感的,心想著還是讓她緩一緩養一養吧。

    「那我要把床單帶走。」唐小詩撅著嘴就開始收床單:「你不珍惜,我可是會珍惜的,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怎麼會不珍惜你呢?」葉啟皓看著她那委屈的小樣子,真是哭笑不得。他伸手把她拉到懷抱裡,歎了口氣說:「只不過,不會因為你是第一次而刻意去表達珍惜。這種事矯情的藝青年才會做,不是商人的風格。」

    「那是因為什麼……來珍惜我呢?」將疊好的床單按在胸口,唐小詩眨著眼睛,又萌蠢又無辜。

    「笨,當然是因為我愛你了。」

    愛?

    「誒?」唐小詩被他拖著走,就像一隻壞了輪子的小行李箱似的。

    沒聽錯吧!他他他…他說愛?

    唐小詩的印象裡,葉啟皓是第一次對她說出這個字。兩人在循循漸進的情感升溫中走得也算順利,唐小詩雖有不安,卻一向秉著順其自然的心境,從未像其他女人那樣刻意地問出口。

    而葉啟皓永遠是挺著一張全世界都欠他錢般的冰山臉,哪裡會考慮這些溫言軟語呢。

    饒是在昨晚的意亂情迷之時,貌似都——呃!也許葉啟皓說了呢?只不過自己哭聲太大沒聽見!

    「喂~葉啟皓你再說一遍好不好~~」唐小詩甩著亂糟糟地馬尾跟花狗搖尾巴似的。

    「煩死了,帶上頭盔,走了。」

    站在家樓下的時候,葉啟皓說自己不上去吃飯了。明天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今天得回去做最後的準備。

    男人都是以事業為重的,唐小詩雖然還有點小小的捨不得,但她向來是很明事理的。

    「恩恩,那你去忙吧。自己要注意身體哦~」

    「嗯,等我忙完這一段,好好陪你。」葉啟皓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那寵溺的眼神真是看得唐小詩都快醉了,結果這一整個下午,她啥也沒幹成,就窩在沙發裡一邊玩貓一邊羞澀地想著昨晚那些……實在太…….不行不行!唐小詩你啥時候變得那麼好色啊!!!

    身邊的手機叮一聲響,可算讓她褪去了滿臉的春紅:「大窮是你啊,嚇死我了。」

    「幹什麼虧心事呢,這麼怕?」大窮扯著嗓子揶揄她:「你找到葉啟皓了?」

    「恩…」唐小詩心裡有鬼,也不敢多說:「你找我啥事啊?」

    「哦,我剛從風雨哥這裡出來,要去醫院給小綠姐送飯——」

    噗得一聲,唐小詩咬著的酸奶全噴出來了,警長那一身錚光瓦亮的黑毛盡數糟蹋了,遠遠看上去跟奶牛似的:

    「我擦,風雨哥???這什麼鬼稱呼!」

    「我不知道……我本來也想像小綠姐他們那樣叫他老闆,但他讓我叫他哥……」大窮嘿嘿一笑:「你說,會不會因為他覺得我資質很棒,所以有心收我做小弟啊?這可比一般的共事關係近乎多了……」

    唐小詩一邊給貓擦毛,一邊說:「別廢話了。找我什麼事?」

    「哦,我聽他說你明天要跟他一塊去進才附屬醫學院,你們是去查唐叔那起醫療責任事故的事兒對麼?」

    提起這個,唐小詩頓時又覺得心情壓抑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往爸爸的臥室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嗯,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其中能有什麼聯繫,反正有的查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也是。」大窮看看時間:「那你們去吧,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說起來——明天我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誒?明天是週五是不是?貌似是他們公開項目招標。」

    「哦!我聽葉啟皓也說起來過,就是他們兩家競爭的那個什麼什麼的項目吧?」唐小詩覺得這個話題太敏感了,本應該跟好閨蜜站在同一陣營的自己,就這麼被葉啟皓壓到俘虜了。想來那重色輕友的罪名算是坐實誠了。

    「算了別提這個了。」大窮就是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了這個不爽點:「咱倆這麼想,葉啟皓要是贏了,我就為你替他高興;我哥要是贏了,你就為我替他高興。這樣咱倆不管怎樣都高興——」

    「嗯!」一聽這話,唐小詩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大窮你真好,我要跟你做一輩子的狐朋狗友!」

    「謝謝你對我至高無上的評價哈。」

    ————

    葉啟皓回來的時候還沒吃飯,直接跑到廚房裡轉了一圈,隨便叼了片麵包出來。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江巖從樓上下來:「看來為了不耽誤學習成績,你們決定先和好是麼?」

    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像初中生一樣談戀愛,葉啟皓冷冷地錯身過去:「少廢話,明天就是競標日,你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麼?」

    「當然,」江巖扶了下眼鏡:「只要你沒忘帶腦子就可以了。」

    葉啟皓回到書房,想要打開電腦再確認最後的細節。一眼看到桌上躺著兩個新的相框,整齊地躺在那等他。

    江巖的效率永遠是那麼的神速,他想。

    想到唐小詩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葉啟皓起身往三樓走。父母的遺像此時還鑲嵌在一薄一厚兩個質地不同的

    的相框裡,怎麼看怎麼充斥著不和諧。

    葉啟皓取下父親的照片,他一隻手上的割傷還沒拆線,所以動作十分小心地打開後面的嵌框——

    哪裡有什麼合照啊?

    他以為是唐小詩記錯了,又去拿母親的照片,後面也是空空如也。

    「你在這兒幹什麼?」江巖走上來。miao筆ge.更新快

    「對了,我聽唐小詩說,這裡有一張我父母的合照——」葉啟皓轉頭對他問道:「是你放進去的?現在哪去了?」

    江巖臉上的表情未變,一雙含著似笑非笑的眼睛透過鏡片往那兩張照片上瞄了一眼:「沒有,我不知道什麼合照。」

    「不可能吧?」葉啟皓懷疑地看著他:「這種事唐小詩怎麼無中生有地騙我?」

    「她說的可能是這個吧?」江巖從旁邊的紙簍裡取出一張揉爛的廢紙,展開來給他看——那是一種常見的廣告圖片,上面有一男一女深情接吻,明顯就是相框原來自帶的那種圖紙。

    葉啟皓滿頭惡寒:心想唐小詩就算再不靠譜也不可能把這種東西誤認為是自己父母的合照啊?

    但是江巖一口咬定沒有,他也不能嚴刑拷打是不是?

    「這種時候你就不要再管這些瑣碎之事了,應該把精力放在你該做的事情上。商場之上可不相信求神拜佛的保佑,你父母就算在天有靈也幫不了你哦。」江巖丟下一句很欠抽的囑咐,轉身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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