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戒指是你們家的啊!」唐小詩聽完了大窮的解釋,歡樂地揚了揚脖子。她把小腦袋從林展西的外套裡伸出來,衝著葉啟皓可憐巴巴地說:「葉啟皓,既然都是自己人,你就別難為那個李經理了。
對你們有錢人來說不過是個觀賞玩物,但人家可是要丟飯碗的啊!你看他一把年紀頭髮都禿了,養家餬口也不容易。丟了珠寶以後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誰跟他們是自己人!」葉啟皓承認,江巖不在身邊提醒著點的話,自己的確是很難控制情緒的。
尤其是面對…….這個思路脫線的女人!
「我們家的資產又不是大水潮來的,你和林家二少……恐怕要先給我一個說法吧。」葉啟皓平復一下風度,語氣依然是又冷又硬。目光卻始終盯在唐小詩披著的外套上。
「葉先生要什麼說法?」還沒等大窮和唐小詩開口呢,站在兩人身後的林展西卻率先說話了:「葉先生以為,這次的事是我們故意為之?」
「林先生覺得呢?」葉啟皓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道:「您不會只用『巧合』這兩個字來搪塞吧。」
火藥味分分鐘濃郁,唐小詩終於相信,這兩個男人就像氫離子和氫氧根離子一樣不能共存。
警署裡的溫度比室外適宜,唐小詩摘下外套還給林展西,三蹦兩跳地插到兩人中間:「唉,葉啟皓你聽我說。這次真的是誤會,我跟大窮也是受害人嘛。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能幫著警方抓到竊賊——」
「連小詩都明白的道理,你居然會硬扯著無關緊要的話題糾纏不休。」林展西冷笑一聲:「葉先生,我甚至為葉老先生擇你為繼承人這件事……深表堪憂。」
小詩?!居然已經開始叫暱稱了。大窮和唐小詩頓時覺得耳朵一熱,葉啟皓的臉色就更趨近於豬肝色了。
「葉家的事就不勞林先生費心了。」葉啟皓拿捏著惱火,故作無態地針鋒相對:「敝人見過的對手不算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按思路出牌的敵家。林先生若有多餘的精力,還是想想下周的招標會吧。
鹿死誰手咱們願賭服輸,至於這些登不得檯面的手段,勸你省省——」
「葉先生請你放尊重點。興林集團雖然比不上你們創葉的樹大根深,但基本的尊嚴道德是作為企業化傳承下去的。」林展西的聲音也嚴厲了起來:「說起今天的事,葉先生您可以覺得有疑惑,但請不要出言詆毀。
歸根結底,你該對我弟弟和小詩表示一聲感謝才對。為了你們葉家遺失的財產,他們任勞任怨地留在警署配合,耽誤的時間和精力也值得你道一句辛苦吧?更何況——我想我弟弟也並非如你眼中的那麼一無是處。
如不是他及時發現了嫌疑人的怪異舉動,你以為你還能有機會坐在這裡聽案情進展麼?再要緝拿罪犯,只怕比大海撈針更困難。」
大窮目瞪口呆地捅了捅同樣驚訝到不能自已的唐小詩:「喂,你給我哥吃什麼了?他……他他他他……居然誇我唉!」
「噓——」唐小詩衝他眨了下眼睛:「上陣兄弟兵嘛,在外人面前他總是維護你的。」
唐小詩的聲音不大,但站在她身邊的葉啟皓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一句『外人』,讓他心裡頓時充滿了異樣的諷刺。敢情自己是外人沒錯,你跟他們是什麼?你是內人?
但他風度未失,氣場未弱,嘴角扯出一絲優的商務笑:「ok,這麼說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們了。不過,承情一碼歸一碼,你別想我在項目上手下留情。」
「彼此。」林展西吐出兩個字,一手拉住大窮的肩膀:「走了。」
「唉!」大窮一邊被他拖著走,一邊回頭戀戀不捨地對那些目瞪口呆的警官們叫囂:「張警官!蘇警官,我先走了哈!有什麼進展隨時來找我,那個——外聘顧問的事你們也考慮考慮,我不收錢的!唐小詩,回去我打你電話哦!」
唐小詩只覺得自己耳邊就像循環圍繞了一群跳廣場舞的蒼蠅,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到灰太狼的星球去。
突然之間,她覺得身後像是壓過來一隻霸王龍身影一樣,頭頂聚散著悲催的陰霾。唐小詩吃了一嚇,轉頭看到葉啟皓摒著豬肝色的臉直勾勾盯著自己。
她下意識裡哆嗦了一聲,但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事啊?那傢伙幹嘛臉這麼臭。
「葉啟皓……」唐小詩覺得自己此刻要是有尾巴,一定會搖一搖:「那個……真巧哈。」
「你為什麼騙我。」男人開口一句,跟狗血台式偶像劇一樣的質難讓唐小詩恍惚間以為自己穿越了。
「我……我怎麼騙你了?」唐小詩很無辜。
「上一回你說你是第一次見到林展西。」葉啟皓冷冷道:「那這一回呢?剛認識幾天就穿人家的衣服,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唐小詩舒了一口氣,心說:還以為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呢。她一撇嘴道:「我沒騙你,今天的確是我第二次見到林展西嘛。借衣服怎麼了,人家比較紳士嘛?哪像你,我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連衣服都沒穿了。」
「你——」葉啟皓差點被她一句話噎死:「給我忘記,不許再提。」
「忘不掉嘛。」唐小詩很委屈地看著葉啟皓:「那天你從浴室出來的場面過於勁爆,導致我都不太習慣看你穿衣服……喂,其實你身材很不錯的,幹嘛這麼不自信?」|.
「我哪裡不自信了!」
「葉
先生葉先生您冷靜點——」旁邊還有警察沒走開了,看這架勢趕緊上去勸他,估計是生怕明天上頭條了。
版面就叫
「好啦,跟你開個玩笑了。」唐小詩伸出小手拉了拉葉啟皓的衣袖:「話說,那個戒指是不是真的很貴啊?我告訴你,這回你可真冤枉大窮了,一百件事裡他也靠不上一次譜,但今天他可真的算得上是立功呢。
當時那女的就從我們兩個身邊走過——」
「別說了,這些事我不感興趣。」葉啟皓別過頭去,不想讓女孩看到自己眼中的異樣情愫,他不願承認自己是為什麼不開心,所以盡量把話題打亂一些:「那戒指是我爺爺的東西,丟了總歸可惜。但就算真的找不到也是命裡該散的,我不是很關心它究竟值多少錢。」
唉,唐小詩暗自吞了下口水:真他娘的豁達啊!這是多有錢,多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