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陳晨不屑地笑了聲,「難道我們就不是身不由己了嗎?他們和林葉都是死亡研究院的人,他們自己都拋下林葉走了。說的過去嗎?」陳晨越說越氣憤,「好,先不說林葉,怎麼說,我們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吧,如果後來不是我們拖著那個鄧凌風,他們早就死了,可是他們竟然趁著我們和鄧凌風打鬥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跑了,這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吧!」
我越聽,心情就越煩躁,「陳晨……你別說了……」
陳晨收住了嘴,他歎了口氣。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林葉,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是把你當作朋友的,你隨我們一起回金陵吧。」
我吞了一口唾沫,沒有馬上回答,我垂頭喪氣地坐了很久,良久,我開口問道:「陳晨,他們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陳晨又是一歎,「林葉……你也不用太難過,前面我說的那些話,也是有點添油加醋了……」陳晨坐到了我的邊上,繼續道:「其實。當時那個第五顏,是不想走的,她跟瘋了一樣,想衝上去看你的情況,是那個於豐把她打暈了……」
我一怔,一股暖意湧上了心頭。我已經認可第五顏了,我就知道,不會有不顧自己孩子安危的母親。
「當時,於豐和另外一個男人,一人扶著一個女人,連同那個小孩和鍾先生一起下山去了……還有那個你叫老師的男人。他是最後走的。」陳晨說道,「他似乎想過去看看你,只不過當時你身上的鬼元素太濃郁了,他又重傷到連行走都不便的程度,所以,他猶豫了很久之後,還是自己下山去了……」
我點了點頭。老師對我有教導之恩,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面,但他能對我這樣,的確是仁至義盡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報答老師。想到這裡,我又歎了口氣,先不說我不知道老師的真實身份,就說我還有沒有命再見老師,都得另說。
「哼!」陳晨突然冷哼一聲,「都是那個矮瞎子,都是他下的命令,如果你們組織的人,稍作休整,能再出一些力,我們或許就不會這麼淒慘了,甚至都能拿下鄧凌風!」陳晨怒火中燒,用力地拍了下床,用力過猛之下,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口,他呲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陳晨說的是豐叔,看來,是豐叔下的命令撤離。我苦笑一聲,雖然有點難過,但說實話,我是理解豐叔的。豐叔做的所有事情,首先考慮的都是組織,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大家都命懸一線,在場的,他和第五顏都是c院的科長,其他人,除了侯欣悅之外,都是組織的甲級成員,特別是那個鐘凱傑,他的實力可以媲美副院長,如果大家都死在後山,對死亡研究院將會是多大的損失啊。
而我,不僅實力弱,而且經常衝動誤事,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豐叔選擇拋棄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況且,當時我已經徹底變成了鬼畜,受鄧凌風控制了,他們沒有趁機殺了我,已經算很好了,又怎麼可能會把我這個禍害帶在身邊呢。要知道,目前為止,第五顏和侯欣悅可是還沒有研究出關於鬼畜的原理,更不要說要救我了。團醫團弟。
「好了,陳晨……」我深吸一口氣,「身在組織,所有事情自然要為組織著想,我不會怪他們的……」
陳晨無奈地搖了搖頭,「林葉,你太傻了……什麼組織,如果我身在這樣的組織,我寧願……」我的一個眼神打斷了陳晨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反問:「陳晨,如果把在場的,全部換成是你的陳家人,你們會為了一個已經變成鬼畜的,又幾乎沒有什麼用處的人,損失一大批力量嗎?」
陳晨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他的表情就告訴了我,他不會,況且他還是陳家的少主,他做的事情,更要從整個陳家的大局去考慮。陳晨愣愣地撇了撇嘴,終於不再和我爭辯這個話題了,「好吧,林葉,我不說了,可是,你現在時間寶貴,你難道還要選擇回死亡研究院去嗎?」
我皺著眉頭思考起來,雖然已經進出過死亡研究院幾次,但我並沒有把路線記住,我想回死亡研究院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豐叔他們應該正在回組織的路上,這次的任務,勉強算是完成了,豐叔一定是把所有的通訊設備全部銷毀了,這是組織的規定,每次任務都必須用不同的號碼,一旦不在做任務,不能攜帶通信設備,所以,就算我現在打電話給他們,也找不到他們。
陳晨說的對,我的時間寶貴的緊,或者說,我的生命不多了,如果沒有右靈、小杭和第五顏的羈絆,我寧願死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好痛苦,可是不行,我還想叫一聲第五顏「媽媽」,我還想救出小杭,我還想,重新把右靈擁進我的懷裡……
終於,我做了決定,我對陳晨說道:「陳晨,我跟你們回陳家吧,你們不是說,或許陳老有辦法救我嗎?」
陳晨聽到我說的話,大喜,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會認為陳晨是因為我和陳家之間的交易,才拚死救我,並對我這麼好,可是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陳晨笑道:「好好好,爺爺一定有辦法救你,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可是這個時候,陳伯卻突然插了一句嘴:「晨兒,林葉這種情況,老太爺也未必救……」死亡回憶:.
「閉嘴!」陳晨突然冷冷地哼了一聲,陳伯立刻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我有些驚訝,陳晨怎麼會突然就發脾氣呢?雖然陳伯也必須聽陳晨的,但是之前,陳晨對陳伯還是比較恭敬的,而他現在,就因為沉默說了一句陳老也未必救的了我,竟然就對陳伯發這麼大火。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晨深吸一口氣,對著陳伯說道:「大伯,我說爺爺能救,爺爺就能救,剛剛失禮了,希望大伯不要見怪。」
陳伯臉上沒有一絲地埋怨,他笑了笑,「晨兒,你嚴重了,
你說的對,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金陵去。」陳伯說著,就往外走去,陳晨對我一笑,也站了起來,扶著我的那個年輕陳家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把我扶了起來。
已經快要中午了,我看了看表,馬上就要到學校放學的時間了,陳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匆匆把我們催上了轎就出發了,他們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必須趁著人少的時候走。又是一小伙的顛簸,我們回到了一個民房大院之中,這裡是陳家在牛頭鎮新的住所,之前那個大院由於鍾凱傑的闖入,已經不能再住了。
在民房大院中,陳家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我們就出發了,陳家大院中所剩的人已經不多了,除了後來趕去支援和接我們的人,大院裡也只有七八個人。出門的時候,我發現門口停著一輛大巴車,陳晨對我說,這是他準備的車子,金陵離這裡很遠,大家都受了傷,乘坐需要安檢的交通工具肯定不方便,所以只能選擇這一種比較慢的交通工具了。
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我沒有說什麼就上了車,一輛大巴車足以容下牛頭鎮剩餘的陳家人了,那些人上車之後,都非常興奮,我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離開陳家這麼久,終於能再回陳家了。
看來大家對金陵陳家的歸屬感都非常的強,我不禁好奇,金陵的陳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