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上,有一把很大的太師椅,上面端坐著一個老太爺。閉著眼睛。他的頭髮很長,一頭白髮幾乎披到了腰上,臉上皺紋滿佈,似乎在向人展示他經歷過的風霜。老人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很霸道的氣息,一點都不像一個老年人。
「你就是林葉吧?」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有神的眸子,看到了我的身上。
和老人對視的那一剎那,我感覺我的靈魂似乎都要被抽了出來,心中莫名地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這種感覺並不像米弘的催眠術。老人給我的衝擊,是一種陽剛,一種霸氣。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爺爺,他就是林葉。」陳金銀恭敬地彎下了腰,對著堂上的老人回答道。或許,此刻應該改口叫他陳晨了,這才是他的真實名字。
老人點了點頭,「林葉,你為什麼不說話。」
老人的聲音,直刺我的心臟,我打了個激靈,終於反應了過來,「小子是林葉,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小子!你有資格知道老太爺的稱謂嗎?」突然。有人大聲罵道。
我扭過頭。剛剛我的第一眼就被這個老太爺吸引了,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我這才發現,在大堂的兩側,也坐著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和豐叔年紀一樣大的中年人,其中也不乏幾個老人,但他們的蒼老程度,和太師椅上坐著的這個老太爺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大聲罵我的,正是其中一個豎著少爺頭的中年人,他身穿青色的長袍,手裡正端著一杯茶。茶蓋在茶杯上刮了刮,彷彿剛剛的那聲大喝不是他發出的一樣。
我明白,這群人恐怕不簡單,特別是那個老太爺,在他的注視下,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我不知道這群人為什麼要引我來,但是如果他們要對付我,此刻我想逃都逃不掉,他們也未必會放過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卑躬屈膝?
「我有在和你說話嗎?」我一個眼神回瞪了回去。
那個中年人沒有料到我敢和他這麼說話,一怔,立刻把茶重重地放在了邊上的桌子上,臉上終於起了一絲變化,「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閉嘴。」
中年人的話被打斷了。整個大廳死一般地沉寂下來,那個中年人不敢有絲毫的不滿,連忙低下頭。老太爺的聲音裡,不含任何感情,他這句話,很輕,卻彷彿含著無盡的威嚴,這種感覺,我彷彿在哪裡感受過。我仔細地想了想,卻不記得了,頭也隱隱發疼起來。
「林葉,你叫我陳老就可以了。」老太爺輕聲說道。
我點點頭,不卑不亢,道:「陳老,你好。」
陳老撫了撫他的白色長髮,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大廳裡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靜的連大家的呼吸聲,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我一直在觀察著這個陳老,他穿著一身黃色的衣服,黃衣之上,寫著我不認識的一些字,似乎是古。
終於,陳老又開口了,「原本,我不想我們這麼早見面,但是,似乎沒有辦法了……」
我一愣,為什麼這個陳老的話說得,彷彿他一早就計劃好要見我一樣?
「陳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往前走了一步,問道。
陳老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了我一句:「你進死亡研究院,也才兩個月不到吧?」
「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死亡研究院?」我皺起了眉頭。
原本我以為他們會是異端的人,但陳晨卻說異端是「垃圾」,他們還發短信救我,難道,他們也是死亡研究院的人?
「林葉……」陳老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我知道,你一定在猜測,我們不是死亡研究院的人,就是你們口中的異端的人吧?」
我咂了咂舌頭,我的心思,竟然瞞不過這個陳老,陳老不待我回答,就慢慢地搖了搖頭,「林葉……你猜錯了,我們是陳家人。」
「陳家?」我疑惑道,心中有些無語,你們我當然知道你們姓陳,但是誰在意這個呢?我還是林家人呢。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個陳家……咳咳……」陳老慢慢起了身,「看來,陳家沉寂了太久,世人已經無人知曉了。」
這個時候,陳晨走到了我的邊上,臉上有一絲驕傲,「林葉,我們是金陵陳家!」
我看了一眼陳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麼金陵陳家,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們的目的。」
「砰!」突然,之前的那個青衫中年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林葉,你敢褻瀆金陵陳家?」
頓時,大廳裡的其他人,都憤憤不平地指責著我,但是,陳老輕輕揮了揮手,眾人又安靜了下來,看來,陳老在這個所謂的陳家,擁有著絕對的權威。
「林葉,你不知道金陵陳家,也不足為奇,就算是你們組織裡老一輩的人,都未必知道。」陳老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這時,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他臉上的溝壑,「金陵陳家,在數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團反見劃。
我皺起了眉頭,我又一次聽到了組織裡的老一輩這個稱呼。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如豐叔、米弘還有江冰,我發現,我見過的所有成員,都是年輕一輩或者中年人。聽到陳老的話,我心中也不由暗歎,幾百年,這個陳家似乎已經存在了很長的時間。
「陳老,我真的不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只想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又轉向了陳晨,「還有,你說的,
你知道小杭的下落,是真的嗎?」
陳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陳老,似乎在等陳老的指示。陳老背著手,來回踱了兩步,又坐回到了那張偌大的太師椅上,「晨兒,告訴他吧。」
陳晨恭敬地點了點頭,「爺爺,孩兒知道了。」說罷,陳晨抬起了頭,對著我說道:「林葉,你知道嗎,我們是在幫你。」
「幫我?」我疑惑道,問了一句:「你是指,你發短信通知米嘉救我,還有告訴我不要上山的事情?」
陳晨一笑,「短信的確是我發的。我早就發現了張毅的異常,所以就打探了一番,張恆在山上設伏,想要擒住你。」
「你一直都在我們四周?為什麼我們發現不了你?」我疑惑。嫂索妙筆閣死亡回憶
陳晨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我眉頭緊鎖,又是一個秘密?存在於我周圍的秘密,已經太多了,我感覺我被那些謎團壓的喘不過氣來。
「那,你知道那晚的犬吠還有歌聲是怎麼回事嗎?還有,黑板上的字,究竟是誰寫的?」我深吸一口氣,問道。
「黑板上的字,我並沒有親眼看見人寫上去,但是我推測,應該是異端的人寫上去的。」陳晨的這句話,印證了我心底的猜測。
陳晨接著說道:「犬吠,還有歌聲,都是異端,為了擒住你,製造出來的。」陳晨一笑,「那天晚上,埋伏在你周圍的人可不少,不過都被我們陳家的人偷偷解決了。」
聽陳晨這麼說,我心中一驚,如果是真的,沒有陳家的人,我現在很可能是一具死屍了,不過,異端的人為什麼會知道大黑狗和右靈的存在?我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個胖子見到大黑狗之後說的話,他說:果然有會說話的狗。
陳晨微微一笑,「因為,吳小杭在他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