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陽光破開了萬里烏雲,一道明媚的陽光灑在了這個古鎮之上。我有些不適應的瞇起了眼睛,那個提著籃子,長裙及地的身影,正是讓我魂牽夢縈的女孩,右靈!
「右,右靈!」嗓子沙啞了,喉嚨裡像堵著一個塞子,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
右靈並沒有聽到我的叫喚,提著籃子,繼續往前走著,我使勁地叫著。撐著虛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追去,奈何我早就頭昏腦脹,全身無力了,大半天都追不上一個正在走路的女孩。
我追到了一座老橋邊上,那幾階不高的台階,此刻卻成了我最大的障礙。右靈已經上了老橋,眼看要從另一邊的台階下去了,我咬著牙,連滾帶爬地爬上了幾步,但無力感再次傳遍了全身,我眼前一黑,身體往後倒了下去。
我滾了下來,身上好幾個地方撞到了台階上,很疼。
「右靈……」我躺在地上,盯著天上慢慢散去的烏雲,輕輕呢喃了一聲。右靈明明就在我的面前。可我卻追不上她,這次,她留給我的,依舊是背影。
「你沒事吧?」
我一愣,伴著銀鈴般的聲音,一張乾淨的臉龐,出現在我的眼裡。右靈低著頭,正盯著倒在地上的我,臉上掛著一絲擔憂。她拉了拉白色的長裙,蹲了下來,把籃子放到一邊,伸手要把我扶起來。
「你沒事吧?」右靈見我沒有回答,又問一聲。
右靈把我扶了起來,讓我靠著湖邊的石壩坐著,我的喉嚨很乾,半天憋不出一句話,愣愣地盯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傻笑,右靈終於又出現了,她終於回來了。
「你怎麼了?」右靈皺起了眉頭,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不會說話?」
休息了一小會,我的力氣回來了一點,我伸手把右靈拉進了我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我,好想你……」
右靈的身體很柔軟,讓我都不敢再用力一點,抱著她,我感覺我抱住了整個世界,我的心比那破開烏雲的陽光都要溫暖,右靈的呼吸聲就響在我的耳邊,我還沒來得及多享受一會重逢的喜悅,右靈就狠狠把我推開了。
我的背撞在了石壩上,我痛的「嘶」一聲,身上估計又多了一抹淤青,右靈已經站了起來,一臉憤怒地盯著我,我一愣,這才意識到,我的身上太髒了,還有一股怪味道,右靈的一身白衣,已經留下了好幾抹污漬。
「對……對不起。」我清了清嗓子,「我的身上太髒了……」
右靈沒有說話,還是憤怒地瞪著我,臉頰上還起了兩抹潮紅,我又愣了愣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你為什麼要抱我!」右靈突然喊了一聲,看樣子好像很生氣,「我認識你嗎!」
看著右靈因為憤怒而抖動的肩膀,我一下子急了,扶著石壩勉強站了一起,「右靈,你怎麼了?」
右靈突然一怔,喃喃地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右靈!」我徹底急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往前跨了一步,兩隻手搭在右靈的肩膀上,「我是林葉啊!」
右靈再一次推開了我,往後躲了幾步,滿臉疑地盯著我,「林葉?」
我拚命地點著頭,「是我啊,右靈,你看清楚!」
右靈眨巴著眼睛,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了我一遍,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先生,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不可能,眼前的這張臉,這個身影,就算我死都不可能忘記,她是右靈,我的女朋友,我愛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有錯!
「不可能!」我想都沒有想就說了出來,「難道你不是右靈?」
右靈皺著眉頭,嗯了一聲,「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踉蹌兩步,想再把右靈抱住,但右靈一個轉身,又躲開了,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心好疼,「右靈,我是林葉,你怎麼會不認識我?」
腦袋又疼了起來,我不明白,為什麼右靈就站在我的面前,但此刻我卻覺得她那麼遙遠,那麼陌生,她茫然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利劍,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臟,她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口血嘔了出來。
「先生,你怎麼了?」右靈看我吐血,慌了神,「你受傷了?」
我捂著被面具男踹中的那個地方,熱血又湧了上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
「右靈!」我叫著右靈的名字醒了過來。
我正躺在一張床上,粉紅色碎花的床單和被子,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我坐了起來,才發現,這間屋子的牆壁,天花板,全是淡淡的粉紅色,還有著各種碎花的圖案,這是哪裡?
「你醒了?」
是右靈的聲音!右靈端著一碗粥,撥開門口粉紅色碎花的珠簾,走了進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你終於肯認我了?」我驚喜地問道。
右靈坐到了床邊,把粥遞給了我,「快吃點東西吧。」
聽右靈這麼說,我感覺一陣飢餓感從胃裡傳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我接過碗,狼吞虎嚥地喝了起來。
「你的身體太虛弱了,應該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吧?」右靈看著我,繼續說道:「所以最好先喝點粥,之後再給你吃點別的補充一下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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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顧不上回答,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粥,一邊點頭,沒兩分鐘,一大碗粥全進了我的肚子,我滿足的擦了擦嘴,把碗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
「你再休息一下,一會去洗個澡吧,我給你準備了我爸爸的衣服,已經放到浴室了。」右靈站起身,就要離開房間。
我這才意識過來,我這麼髒的身體,竟然躺在了這樣乾淨的床上,連鞋子都沒有脫。看到右靈要走,我急忙叫住了她,「右靈,你要去哪裡?別走!」
右靈停住了身形,轉過頭笑著說道:「這是我家,我能去哪。」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怔住了,這就是右靈的家嗎?我一直以為我在自己腦海中看到的那個一個人也沒有的大城市,才是右靈和大黑狗的家。
我又休息了一會,去洗了個澡,換上了右靈給我準備的衣服,衣服還算合身,至少穿著不難受。
我撥開珠簾,走了出來,這才發現,右靈的家在水上,門口停著一葉小船,看了看四周,這裡所有的房子幾乎都在水上,湖裡面上正漂著幾葉小舟,船夫在上面劃著水。
「這座古鎮裡的人家都住在水上,要去集市買東西,都要划著船去。」背後突然響起了右靈的聲音,我轉過身,發現右靈換了一身粉紅色的裝束,長裙之上,印著許多碎花,她剛洗過澡,披肩的長髮,正往下滴著水。
我愣愣地盯著右靈,想起了我和她在她的家的情景。
右靈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拿起手上的毛巾,擦起了頭發來,嘴裡繼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我的心沉了一下,眼眶又紅了,「右靈,小杭死了……」
「嗯?」右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美眸一眨,盯著我問:「小杭是誰?」
「右靈?」我皺起了眉頭,強忍住快要滾落下來的淚水,「不要開玩笑了,我現在只有你了!」
「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你認錯了……」
「不可能!」我吼了一聲,「你叫什麼?」
「我姓右,叫右靈。」右靈滿臉無奈,看著我說道。
「那就沒錯了!右靈,你再仔細想想,我是林葉啊!」我心急如焚,一把抓住右靈的手,右靈一愣,呆呆地盯著我的眼睛。貞妖何巴。
四目相對,右靈的臉上起了一抹嬌紅,右靈馬上掙開我的手,轉過身,輕聲說道:「你叫林葉?我真的不認識你……」
「右靈,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肯認我?」因為著急,嘴唇都被我咬破了,「你不認識我?那你說,你為什麼要救我!」
右靈轉過身,有些無奈地看著我,說道:「我是看你跌倒後又暈了過去,才把你帶回家休養的,我真的不認識你!」
我正想再問,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回來了……」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右靈看著我,歎了口氣,「我爸爸回來了。」
爸爸?右靈的爸爸,就是我的岳父?可當我看清來人的模樣時,我徹底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