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東西,我和小杭就出門去找周坤了,我們不知道周坤的家住哪裡。所以只能去醫院找他,我記得他說過,他是精神科的主任。
太陽很大,燦爛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很舒服,我們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小杭去停車。站在這裡,我一剎那感慨萬千,第一次和爺爺見面,就是在這裡,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騙子呢。
我盯著爺爺之前站的那個地方。彷彿還能看見他那副無賴的樣子。
「葉哥,走吧。」小杭回來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答應了一聲,又回頭掃了一眼,那裡什麼都沒有。不再去想。我們進了醫院。到神經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周坤竟然辭職了。
我皺了皺眉頭,隱隱有些不安,不會周坤和蔣艷一樣,辭職了就找不到人了吧?
「葉哥,怎麼辦?」小杭問我,我歎了口氣,我不能再讓線索就這樣斷了。
「走,去找李清游,他一定知道周坤在哪裡。」考慮了一會,我決定去找李清游。
四十多分鐘之後,我們又來到了清游診所,那尷尬的四個字依然很顯眼,不一樣的是,李清游沒有站在門口了。我和小杭對視一眼,走到診所的門前敲了敲門,過了很久都沒有人開。
「葉哥,不會李清游也走了吧?」小杭這樣問道。
我心裡沒底,掏出手機想給李清游打電話,可這個時候,門開了。李清游站在門的後面,衝我們笑了笑。
「進來吧。」李清遊說了一聲,讓開身子,讓我們進去。
李清游的臉色還是很不好,和昏迷之前相比,消瘦了不少,但我卻感覺李清游變得更加沉穩了,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樣邋遢,明明是在自己家,他都西裝筆挺的,實在和之前背心短褲人字拖的那個形象反差太大了。
招呼我們坐下之後,李清游便問我們來意,還說恢復記憶的治療他是不會再做的,李清遊說過,他要把他在我腦海裡看到的那段記憶給鎖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那麼做了。
我搖搖頭,「李醫生,我不會為難你的,這次來也不是想恢復記憶。」我頓了頓,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表明了我的來意,「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周坤的下落。」
「周坤?怎麼了?」李清游一臉茫然。
我思考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我有事情找他,但是他已經從醫院辭職了。」
李清游愣了愣,歎了口氣,「他早上來找過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現在想來,他應該是走了吧……」
「奇怪的話?走了?」我反問。
李清游點頭,「他說他要去做他喜歡做的事情去了,唉……」
我的眉頭緊鎖,怎麼會這麼巧,周坤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離開,「李醫生,李立和你搞一樣的研究嗎?」貞亞長弟。
「嗯?」李清游一愣,搖了搖頭,「沒有,我不讓他搞這些事,就是希望他能像普通人呢一樣生活,沒想到啊……」說著,李清游的目光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報紙,看來李清游也已經知道了。
「那周坤呢?」我繼續問道。
「他只是給我打一些下手而已,對這些東西也是半知半解。」李清游回答道,我心裡更加疑惑了,這一點,周坤好像沒有說謊,但他為什麼要說李立做人體實驗呢?
「李醫生,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我頓了頓,「你為什麼要讓我小心他們兩個?」
李清游喝了一口茶,歎氣道:「我們三個素來不合,李立直接與我翻臉了,性格高傲。周坤雖和我比較親近,但他從小父母就死了,妻子和孩子也都死了,領養了兩個孩子,又死了一個,另一個在美國,他太孤獨了……我知道你與他們有接觸,所以才讓你小心一點,說實話,我們三個都是性格有所殘缺的人。」
我仔細回味著李清游的這句話,性格殘缺的人,李立說李清游以前害死過不少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很想知道,但我卻沒有問出口,李清游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讓他難看。
最後,我們還是向李清游要了周坤的家庭住址,開著車去碰碰運氣,按門鈴,有人來開門,但卻不是周坤,那人說周坤已經把房子賣給他們了。
線索又斷了一條,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和我作對,每次我想要查什麼,線索就會突然就斷掉,周坤走的這麼急,想必也不是偶然吧?這次,好像真的要從那些鬼的身上查起了,如果能查出那些鬼是從哪裡來的,或許能知道黑衣人是怎麼控制他們的。
我們去外面吃了點東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屋子太久沒有打掃,有股怪味道,閒來無事,我和小杭便把房子打掃了一下。
爺爺的房間非常亂,衣服褲子到處亂扔,地上還有一大堆瓜子殼,我有些頭疼,不過還是耐著性子整理起來,在打掃床底的時候,我從床底翻出了一個包,是爺爺的帆布挎包。
我把它取了出來,發現裡面還有好多符咒和紅繩,我見過這些東西的厲害,等下和小杭分了,還能防身,我往包裡翻了翻,還翻出了一本小本子,本子的封面上用毛筆字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我不認識的字,看樣子有點像甲骨,好奇之下,我把本子翻開了,裡面竟然全部是毛筆字,密密麻麻的字,我一個都看不懂。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念叨一聲,把小杭叫了進來,我們仔細地翻了又翻之後,終於確定下來,這的確是甲骨,小杭還說他認識一個甲骨研究的老師,問我想不想知道這本書的意思,我點了點頭,小杭馬上
把封面的幾個字拍成照片給那個老師發過去了,讓他幫忙翻譯一下,沒過一會,那個老師就回了,當看到翻譯之後的那幾個字後,我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靜了。
那幾個甲骨的意思是「修行筆記」,我興奮了起來,原本還愁著爺爺走了,沒有人再教我,現在有了這個筆記,我也許可以自學,可是,問題來了,正本筆記都是用甲骨寫的,我要怎麼看懂?裡面的內容一定非常驚世駭俗,我不能再讓那個老師幫忙翻譯了。
和小杭討論了一下,我們決定自己查資料翻譯,打掃完之後,我們就馬上就開始了翻譯工作。資料並不是很好找,我翻譯的速度很慢,一整個晚上,只翻譯了一頁不到,最後,我們想到了一個比較聰明的方法,我們把字全部打亂,po上網絡去求助,也發了一部分給那個老師,幾天下來,我們終於把整本本子給翻譯完了。
看著翻譯後的筆記,我的心情更加難以平復了。筆記上不僅記錄著年輕老頭的修行過程,還有各種理論的解釋,以及利用元素的一些技巧,最讓我震驚的是,老頭在筆記裡提到了人界和鬼界的通道。
筆記上寫著,通道的位置不得而知,但是是確實存在的,在我們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存在著一個大通道,那裡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秩序,這也是為什麼鬼沒有大規模入侵的原因;同時,在某個地方一定存在著小通道,這個通道很可能是由於空間破碎引起的。
美女老師讓我查鬼是怎麼到這個世界來的,也就是說,我只要隨便找到大通道或者是小通道,就可以了,我的頭疼了起來,可是我要上哪裡去找這些通道呢。
這幾天,我和小杭到我的咨詢所逛了一圈,讓那些律師托關係,替我查那些死者的具體資料,當時蔡芸給我看了一眼,但我沒仔細看,我也不知道那些資料是不是真的,所以必須得重新調查,那些律師說的很好聽,說會盡快幫我查到,可是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我還是沒有收到他們的答覆。
其實我心裡也明白,在警局裡沒有人,恐怕很難拿到,畢竟這些兇殺案太過詭異了,所有的資料肯定被列為重點機密了。
但我又不能著急,所以我只好好好地在家練習感知元素,幾天下來,我為自己的進步感到驚喜,如果爺爺還在的話,一定會很開心。我已經能零星地感知到存在於我身邊的元素了,還能大概地分辨出那些元素是屬於誰的。
修行筆記上,把修行的階段分成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理論研習,第二個階段是感知元素,第三個階段是控制元素,由於情況緊急,我直接跳過了第一個階段,只大致瀏覽了一下我能看懂的,看不懂的我也沒有去管他,我的一隻腳已經邁入了第二個階段。
晚上的時候,一開始我還是會做那個滿是眼睛的夢,但後來那些眼睛就慢慢淡化了,到最後,我也夢不到了。
我們很安心地度過了一周,可是,突然有人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