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你還想不明白嗎？」身後幽幽地傳來第四人的聲音。
「原來是你……」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我瞬間明白了過來。李立根本就不是黑衣人安排在警局裡的人！那個人應該是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蔡芸……
蔡芸的腳已經被她簡單的包紮了起來，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她平常的大方溫柔，相反的，扭曲的肌肉，讓她的面部表情顯得愈加猙獰。她正舉著兩把槍，一把對著李立，另一把，正指我的胸口。
「林葉，該說你天真好，還是該說你傻好呢……哈哈哈哈！」蔡芸說著。瘋狂地笑了起來。
我皺著眉頭，全身都被汗給浸濕了。
原來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樣，蔡芸才是黑衣人安排在警局裡的人，我的報警電話，也是蔡芸壓下來的。她竟然隱藏的這麼深！
「蔡芸！」我咬著牙根。「到底為什麼！你竟然還幫我那麼多！」
「為什麼？哈哈哈！」蔡芸的情緒已經失控了，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不給你一點甜頭，你會上鉤嗎？哈哈哈！」
我的餘光瞟到了李立，李立一直在一邊沒有說話，他的性命也控制在蔡芸的槍下，他不敢輕舉妄動，而是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我心裡懊悔起來，為什麼我那麼傻，我應該想清楚的，現在我們都落在了蔡芸的手裡，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走了。
突然，我發現小杭給了我一個眼色，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正以肉眼難以看出的速度，挪動著身體，在李立進來的時候，我和小杭就分開了，蔡芸進來的時候，重點防住了我和李立，不知道為什麼。蔡芸像發了瘋似的，好像有些忽略了小杭。
我心領神會，對著蔡芸問道：「所以，你幫助了我那麼多次，只是為了讓我相信你嗎？既然要殺我，為什麼不直接動手？」貞宏狂圾。
我必須拖延時間，把蔡芸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這樣小杭還有機會靠近她，把她手裡的槍奪下來。
「殺了你？哈哈哈，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你？」蔡芸舉著槍的兩隻手隨著她的笑聲顫抖了起來，「一開始，他讓我抓活的，後來可以殺你的時候，李立竟然盯上我！我必須要同時把你們殺了！」
我的心一沉，蔡芸說的「他」就是黑衣人吧？為什麼一開始要抓活的，而後來又可以殺我了？聽到蔡芸說的話，一直沉默著的李立也開口了，李立很冷靜，一點不像被人威脅的樣子。
「沒錯，我查到那些死者死前，都會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而那個電話的主人，是你！我一直以為你和林葉是串通殺人的，沒想到……」李立死死地盯著蔡芸，「我說的沒錯吧？蔡芸？」
「告訴你也無妨，那電話的確是我用技術手段撥出去的。」蔡芸臉部的肌肉扭曲的更厲害了，眼睛也瞪的渾圓。
我不禁有些佩服蔡芸，她做事真的很縝密，她給我看的資料都是真的，只不過那電話是她自己打的，她把責任推到了李立的身上，想起之前她和我的對話，她竟然利用李立對我的成見，引導我思想，讓我以為李立就是那個人……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所以，剛剛你把我引進了那個**？」我暗暗咂舌，開口問道。
「**？林葉，你不用再亂扯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我的心被揪緊了幾分，聽她的語氣，她好像並不知道那個**。
小杭已經挪出了一米，距離蔡芸還有好幾米遠，看他移動的方向，他是要挪到蔡芸的身後去，突然之間，蔡芸看向了在她右側的小杭，小杭嚇的立刻止住了身形。
「那，那個黑衣人呢，他也來了嗎？」我心裡一驚，立刻又開口把蔡芸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蔡芸突然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李立抓住時機，剛想掏出手槍，突然就抬起頭，對他開了一槍，這一槍打在了李立的肩膀上，李立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捂著肩膀退了幾步。
我看的心驚肉跳，可蔡芸卻沒有在意被他打中的李立，一字一字地對我說道：「只要我殺了你，他就會兌現諾言的……」
「黑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我不禁好奇起來，人和鬼都一樣，為什麼都會聽從那個黑衣人的安排？我想著，向四周看了看，他應該不在吧？蔡芸說她很久沒見過黑衣人了，如果他在這裡的話，應該早出來把我殺了，而不是看著蔡芸在這裡和我們廢話。
「好處？」蔡芸的眼睛亮了起來，「名利，金錢，還有用不完的生命，難道這些你不想要嗎？哈哈哈……」
「用不完的生命？！」我睜大了眼睛，難道人真的能永遠不死？那個黑衣人還能讓人永生？永生這個詞出自聖經，我想到了那個自稱要成為上帝的假醫生，他不是李立，那他是誰？是不是也和這一切有關係？
蔡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調整了一下握槍的姿勢，「好了，應該送你們兩個上路了。」
眼看蔡芸，馬上就要扣動扳機了，我著急起來，「等，等等！」我吼了一聲，蔡芸竟然真的暫停了手上的動作，我心底一喜，還有機會拖延時間，小杭已經快要繞到蔡芸的身後去了，我繼續說道：「你把我們都殺了，你不怕被查出來嗎！」
「你以為我那麼傻嗎？你以為我警察白當了？」蔡芸不屑一笑，「我要製造一起兇殺案，而兇手，就是李立。」
蔡芸笑了幾聲，不再說話了，我的心懸到了嗓子口，小杭從原地跳了起來，撲向了蔡芸，冷汗落了下來，蔡芸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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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就在那一瞬間，彷彿時間都放慢了，小杭把毫無防備的蔡芸撲到在了地上，我清楚地看到了子彈衝出了槍口，在空氣中擦出了幾道火花，向我飛來，我看清了子彈的軌跡，但我卻沒有辦法躲開。
隨著槍響，我的手臂被擊中了，這還算值得慶幸，蔡芸是對著我的心臟開槍的，還有小杭把她撲倒了，槍才打偏，不然此刻我已經死了。
李立趁機起來了，掏出槍，對著和小杭扭打在一起的蔡芸就是一槍，蔡芸的背部被擊中了，她正掐著小杭的脖子，把小杭壓在身下。蔡芸緩緩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李立的，李立沒有猶豫，又補上了一槍，蔡芸的身子一震，趴在了小杭的身上。
「啊，啊！」小杭心驚膽顫地叫了兩聲，吃力地把蔡芸推開，坐了起來，顧不上喘氣，就急匆匆地朝我跑了過來。
「葉哥！你沒事吧！」小杭把我扶了起來，拚命地搖著我的身體，我重重地咳了幾聲，「不要再晃了，再晃我就真的有事了……」
小杭趕緊鬆開手，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替我包紮起來，李立也坐了下來，手口並用，為自己的肩膀包紮起來。
完事之後，我們都有些精疲力竭了，互相攙扶地出了老屋，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月光比之前明朗了，我們走了一段路程，終於遠離了那個詭異的老屋，實在走不動了，我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立，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喘著氣，對李立開口道，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輕信蔡芸造成的，不僅害死了蔣艷，我們幾個也差點命喪於此。
李立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我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蔡芸的陰謀，如果我早看穿，今天蔣艷也就不會死……」
說到蔣艷，我們都沉默了，蔣艷和李立是真心相愛的，但是卻不能在一起。
氣氛沉寂了很久，我才緩緩開口，「李立，你知道蔣艷所在的那個組織嗎？」
李立怔了怔，雙眼放空，不知道在看什麼，又是歎了一口氣，「你們想聽我和蔣艷的故事嗎？」
李立的表情很落寞，聲音裡帶著一絲蒼涼，我的心苦澀起來，點了點頭。
「我和她相愛了很多年。」李立從身上掏出了一根煙，點燃，緩緩吐出了一口白煙，「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只知道，她加入了一個組織，她經常要執行一些任務，所以我們見面的機會也不多。直到三年前……」
李立又吸了一口煙，「三年前，她突然跑來跟我說，她想要嫁給我……她說她要脫離那個組織。」李立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但是，李清游卻極力反對！李清游知道蔣艷的特殊，他跟我說，不希望我也走上這條道路。我和李清游鬧翻了，整整三年，我都沒有再和他見過面。」
我一驚，三年沒見過面？那為什麼李清游昏迷之後，周坤會說他們身上的淤青是和李立爭吵留下的？我的眉頭緊皺，周坤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