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朝這一夜可以說是史上最亂的一夜。
先是沂王離宮偶遇刺客,後是那刺客不知怎的竟是一路順利的摸到了永和殿,差點便將皇后娘娘斬殺於劍下,好在緊急時刻,皇后娘娘扯過了身邊的一個小宮女,擋在了身前。
待得大內侍衛和御林軍趕到將永和殿圍得水洩不通時,那幾個刺客卻又似插了翅膀的鳥兒的樣,憑空的消失了。
只,皇后娘娘那一瞬間以宮女為盾的情況,卻是一夜間傳遍了京都城裡。
承乾殿,軒轅逸神色難看的看著站在御案之下的軒轅澈,幾次張了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他還能說什麼?布下這樣的局都殺不了軒轅澈,輸得實在是丟人。
「怎麼沒看到沂王妃?」
軒轅澈連忙抱拳,道:「回皇上的話,王妃聽說皇后娘娘那邊受驚,趕過去探望了。」
軒轅逸嘴裡便是吃了幾斤黃蓮一般,苦得他連說呼出來的氣都是苦的。
「沂王妃有心了,只她卻才受了驚,可要請了太醫去看看?」
軒轅澈眉眼輕抬,笑意幾可見的掠過眼底,卻瞬間消失不見。
「回皇上的話,不必了,王妃並無大礙,臣弟已交待王妃,去去就來,府裡阿若怕是要尋她了。」
軒轅逸挑了挑眉頭,雖是滿腹郁氣,卻也無可奈何。
少傾,便有宮人在殿外回稟。
「啟稟皇上,沂王妃在外求見。」
軒轅逸挑了眼軒轅澈,擺了手道:「你去吧,過得幾日,朕再召你入宮。」
過得幾日怕是你我相見再無期!
軒轅澈看著御案之後,自凳了皇位便老去不少的軒轅逸,眼角間是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後悔嗎?在蘇慕雲幾番三次被為難,自己三番幾次被陷害時,他便後悔了,只是這世間最無用的便是後悔二字,好在,他從來就沒將自己的安危寄於他人!
「臣弟告退。」
軒轅澈一揖到底,待得站直後,驀然轉身大步朝外走去,期間不曾回一次頭。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成一個小點,一直緊緊注視著的軒轅逸,才霍然起身,抬手便將御案之上的東西「嘩啦」一聲,盡數掃到地上,嘴裡怒聲道:「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皇上息怒,臣等該死。」
「嘩啦」一片,殿中一瞬間跪滿了烏鴉鴉的一片。
軒轅逸「撲通」一聲跌坐在身下的龍椅裡,嘴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陰鷙的眉眼裡是排山倒海般的怒火與恨意。
「皇上,麗妃娘娘求見。」
王安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軒轅逸一直緊蹙的眉頭,在聽到王安的話後,微微的展了展,便在他正欲開口宣見的時候,一側的軒轅祈恭身上前,輕聲道:「父皇,母后那邊父皇不去看看?」
永和殿出了這般大的事,若是軒轅逸這會子不去察看一番,那皇后娘娘在宮中還有何威信可言?明知,這個時候出頭便要被軒轅逸所忌,可軒轅祈卻不得不出頭。
他出自東宮,與皇后娘娘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軒轅逸沉默的撩了眼玉身長立的軒轅祈,只是一瞬間的猶豫,軒轅逸便從御案後站起,低聲道:「你說得有道理,朕這就去看你母后,你可要一道?」
「兒臣自當隨侍父皇左右。」軒轅祈硬了頭皮道。
軒轅逸眉梢挑了抹淡淡的笑,對外道:「擺駕永和殿。」
很快王安的聲音便響起,「皇上有指,擺駕永和殿。」
承乾殿外陪麗貴人候駕的如容不由的訝異了神色,低聲對身前低眉垂眸的麗貴人道:「娘娘,皇上他……」
麗貴人雖背對著如容,但在聽到耳邊環珮相擊之聲時,卻是飛快的道:「不許多嘴。」
如容身子一顫,在眼角的餘光處撩到那抹刺眼的明黃時,飛快的低下了頭。
軒轅逸看了眼立在殿門外的麗貴人,步子頓了頓,稍傾還是提腳走了上前,麗貴人飛快的膝膝福了一禮,「臣妾見過皇上。」
「免了。」軒轅逸待麗貴人直了身,才輕聲道:「朕要去看看皇后,愛妃你先回宮吧。」
「是,皇上。」
麗貴人再次屈膝一福。
軒轅逸這才轉身邁著大步朝永和殿走去。
直到人都看不見了,麗貴人才抬起頭來,目光淡淡的撩向適才軒轅逸走來的御書房,她不由自主的探手摸向自己的小腹處,眉眼間有抹幾不可尋的笑意。如果……
「娘娘,皇上他會不會歇在永和殿啊?」如容擔心的看了麗貴人道。
麗貴人笑了笑,淡淡的道:「皇后娘娘遭此凶險,皇上本就該在娘娘身側關心呵護。」頓了頓又眉頭一擰,肅沉了臉道:「如容,你今天不許去永和殿打聽,聽到沒?」
「是,娘娘。」如容連忙點頭應下。
這邊廂麗貴人才轉身踩著悠閒的步子往自己的麗正殿走去。
永和殿。
梅姑聽了宮人前來稟報說皇上往這邊來的消息,連忙對躺在榻上閉目沉思的皇后娘娘道:「娘娘,皇上來了。」
可榻上的皇后娘娘竟似睡著了一般,沒有給出回應。
梅姑聽著屋外那些越來越近的雜亂的步子聲,顧不得其它,俯身在皇后娘娘身側,急聲道:「娘娘,皇上來了。」
皇后娘娘這才睜開了眼。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眼花,梅姑好似在皇后娘娘睜眼的剎那,看到她鳳眸中淚光一閃。然,不待她細看,便什麼都消失了。
「娘娘,奴婢侍候你更衣吧。」梅姑探手上前攙扶皇后娘娘。
不想,皇后娘娘卻是擺了擺手,自己翻身從榻上坐了起來,踩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梳妝台前,梅姑連忙上前幫忙。
便在梅姑正打算給皇后娘娘上脂粉時,門口響起王安似鴨子一樣的嗓音,「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率先起身,朝皇上走去,「臣妾恭迎皇上聖駕。」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
大殿內又稀哩嘩啦的跪了一地。
「都平身吧。」軒轅逸轉身朝沿窗大炕走了過去。
「兒臣參見母后。」跟隨在軒轅逸身側的軒轅祈上前向皇后娘娘行禮。
皇后娘娘輕聲的說了句,「免禮,」後,看了軒轅祈道:「太子妃才剛剛離開,你們路上沒遇上?」
軒轅祈搖了搖頭,輕聲道:「她可能是去看暉兒了。」
皇后娘娘點了點頭,不敢與軒轅祈多說,轉身低眉垂眼的朝坐在大炕上的軒轅逸走去。
「可曾請了太醫問脈?」軒轅逸眼見皇后娘娘一臉慘白,神色間是掩飾不住的憔悴與灰敗,心底暗歎了口氣,指了身側道:「坐下說話吧。」
「是,皇上。」
在軒轅逸身側坐下後,皇后娘娘朝身後侍候的宮人擺了擺手。
宮人們便齊齊的低眉垂眼退了下去。
軒轅祈猶疑的看了眼軒轅逸,下一刻,他便站直了身子,打算退出去。
「祈兒,你留下。」
「是,父皇。」
皇后娘娘挑了眼軒轅祈,暗暗的歎了口氣,她本不願軒轅祈太多的摻和進來,然,事情走到這一步,卻是已然不由她。
「你放心,俞青狁和血殤已經去追拿刺客。」
皇后娘娘嘲諷的翹了翹唇角,稍傾,看了軒轅逸道:「皇上,您和臣妾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知道所謂的刺客是誰,您覺得還有追查的必要嗎?又查得到嗎?」
軒轅逸看著眉眼間滿是嘲諷的皇后娘娘,眉頭一擰,冷聲道:「皇后這是什麼意思?」
眼見得皇后娘娘臉上和神色難看之極,因為氣恨,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動著。軒轅祈暗呼一聲糟糕,不待皇后娘娘開口,便連忙道:「母后,有俞青狁與血殤同時出手,刺客一定逃不掉的,您……」
「祈兒你退下。」軒轅逸忽的對軒轅祈道:「你退下,朕有話要與你母后說。」
軒轅祈尚有猶豫,但在看到軒轅逸那冷如寒冰的神色時,只得應道:「是。」然後,又使了個眼色給皇后娘娘,只,卻不知道皇后娘娘明不明白他那眼神之中的意思。
「這裡沒有外人,皇后且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朕在這聽著。」軒轅逸抬眼看了皇后娘娘,一字一句道。
皇后娘娘眉眼微垂,唇角卻是翹起一個弧度,因著歲月的雕刻,她曾經嫵媚的唇角已經有著深深的法令紋,此刻這微微一翹,說不出的諷刺與醒目。只看得軒轅逸胸口似是揣了個火盆一樣。
「皇上您想聽什麼呢?」皇后娘娘抬頭,雖是笑容滿面,但眼裡卻是涼的,她就那樣咄咄的逼視著軒轅逸,「皇上您縣且說,您想聽什麼,臣妾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軒轅逸看著眼角陰陽怪氣的皇后娘娘,想要喝斥一聲,卻是才張了嘴,一口惡氣梗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好不容易將那鈍刀割肉的感覺給平緩了,他顫了手指著皇后娘娘,咬牙道:「你莫不是以為那些刺客,是朕派出來的不成?」
「難道不是嗎?」皇后娘娘霍然失控,瞪圓了眸子看向軒轅逸道:「皇上您敢說那些人不是您派的嗎?」
「朕當然敢!」軒轅逸怒聲道:「你簡直是莫名奇妙,不可理喻。」
「臣妾莫名其妙,臣妾不可理喻?!」皇后娘娘陡然「呵呵」笑了起來,笑得涕淚橫流,笑聲方歇,她看了軒轅逸,一字一句道:「您和臣妾都知道,根本就沒什麼刺客,一切都不過劫殺沂王的借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三個人入永和殿如入無人之境,為什麼他們能下那樣的死手?如果不是臣妾當機立斷,現在死的便是臣妾。」
「或許皇上早就想讓臣妾死了,是不是?」皇后娘娘譏誚的看了軒轅逸,「狡兔死,走狗烹,臣妾也不過皇上手裡的一條狗而己,您想要讓臣妾咬人的時候,臣妾就要瘋狂的咬,您想要臣妾死給您心愛的人讓位的時候,是不是也想讓臣妾二話不說的,便讓出?不,臣妾這就讓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皇后娘娘此刻便似是急紅了眼的鬥雞一般,凶狠而固執的瞪著軒轅逸,大有他敢那樣做,她便敢跟他拼了的意思。
軒轅逸只覺得腳底一股冷氣不要命的往上竄,竄到他的胸口連心也跟著冷了。
「你為什麼會這般想?」
皇后娘娘冷冷一笑,「臣妾老了,皇上卻還年輕。」
其實皇后娘娘想說的是,她老了,可這宮裡年輕的卻是越來越多吧!
軒轅逸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陪他過走大輩子風風雨雨的女人,他不明白,她已經告訴過她,他不會動她,該她的,他都會給她,為什麼她還要這樣想,這樣逼他?!難道她不知道,他這一生最恨的便是相逼相迫!
「既是如此,那你便好生護著吧。」軒轅歎了口氣,起身便朝外走,邊走邊道:「好好的護著,千萬別……」
後面是什麼,皇后娘娘沒有聽到。她也不想聽到,只在軒轅逸走出永和殿時,皇后娘娘一直站著的身子才軟了下去,無力的依在炕沿上。
臉頰上是怎麼流也流不完的淚水!
「娘娘,」梅姑驚慌的上前,想要扶起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卻是死死的攥緊了她的手,聲音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去,看下蔻兒家還有什麼人,如果,拿五百兩銀子給她的家人。」
蔻兒便是日前,被皇后娘娘拉到身前擋刀的宮女。
梅姑擦了把臉上的眼淚,哽聲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先扶娘娘您起來。」
「太子可還在外面?」
「在的。」
「讓他進來吧。」
「是。」
梅姑退了出去,不多時軒轅祈便走了進來。
他大步走到臉色灰敗的皇后娘娘前,一把攥住了皇后娘娘的手,「母后,您這是怎麼了?」
皇后娘娘歎了口氣,輕聲道:「沒什麼,母后只是累了。」
「兒臣替您傳太醫。」
皇后娘娘一把拉住了急急要離去的軒轅祈,搖頭道:「沒事,不用請太醫,母后只要歇一會兒就好了,母后叫你來是有話跟你說。」
話落,看了眼身側的梅姑。
梅姑福了福,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皇后娘娘示意軒轅祈在她身側坐定,平緩了下激動的情緒,稍傾才逐字逐句,條理分明的道:「祈兒,母后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了。」
軒轅祈點頭。
「母后想過了,你六王叔現在動不得。」
「兒臣知道。」
皇后娘娘便抬眼看了軒轅祈,「你知道,可是你怎麼……」
「兒臣只是說出父皇想要聽的話。」軒轅祈輕聲道:「可是私下裡,兒臣從沒想過要對六王叔不利。」
皇后娘娘點了點頭,默了一默,才繼續道:「從前是母后糊塗了,母后總以為你父皇只是一時貪歡,並不像……好在,現在還來得及。」頓了頓皇后娘娘靠近軒轅祈耳邊,輕聲道:「你記著,不任如何,一定要想辦法保證你六王叔平安離開京都,只有你六王叔沒事,我們才能沒事。」
見軒轅祈目光平靜的點頭應允,皇后娘娘心裡便生起一股濃濃的酸澀,如果她能早些明白這些道理,早些善待蘇慕雲,她現在還會覺得這樣無助嗎?
「你二弟他怎麼樣了?」皇后娘娘看了軒轅祈,「母后聽說你二弟在找一種叫什麼黑玉斷續膏的,找到了嗎?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對你二弟的傷有好處?!」
軒轅祈眉頭幾不可見的跳了跳,續而卻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皇后娘娘道:「聽人說那好像是一種藥膏,應該是能治二弟的傷。只卻是難尋,也不知道二弟他找著了沒。」
皇后娘娘歎了口氣,目光哀憐的看了軒轅祈,輕聲道:「打虎親兄弟,上場父子兵。母后一直以為你二弟會是你將來的左膀右臂,卻不曾想……」言語間便多了幾分哽咽之音,「母后從前以為你二弟是要跟你爭,可是你二弟那樣的人,他哪有那個心眼,母伯悔不該聽信讒言啊!」
軒轅祈拿了一側的帕子遞到皇后娘娘手裡,輕聲道:「母后別難過了,二弟治好了腳,不是一樣能幫我!」
「是啊,母后怎麼把這給忘了。」皇后娘娘破啼為笑,看了軒轅祈道:「祈兒,母后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住你的儲君之位,也要護得你二弟的一生安康。」
軒轅祈綻開一抹感激的笑,將臉緩緩的埋在皇后娘娘的手裡。
……
沂王府。
蘇慕雲自紅綃手裡抱過阿若,親了又親,眼見得襁褓中的阿若蹙了眉頭,很是不耐,她才罷休。
「王妃,王爺呢?」紅綃探頭朝外張望了一番,沒見到軒轅澈的身影,不由奇怪的道:「王爺沒跟王妃一起回來?」
蘇慕雲將阿若交到奶娘手裡,叮囑了幾句,這才對紅綃道:「王爺去了書房議事。」
紅綃想了想,抬腳便朝外走,「奴婢去偷偷的聽上一些,回頭說與王妃知曉。」
蘇慕雲點頭,催促道:「去吧。」
待得紅綃走了,蘇慕雲對一側侍候著的雙福道:「王府裡今天沒什麼異常吧?」
「沒有。」雙福想了想,又道:「就是中間的時候,凝翠閣那邊出去了三個人,眨眼間便沒了身影,奴婢想追上去的,可是記著王爺的吩咐不敢離開。」
蘇慕雲點了點頭。
雙福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或,「聽說今兒皇宮有刺客?」
蘇慕雲笑了道:「嗯,那刺客還殺到了皇后娘娘的永和殿,差點便將皇后娘娘給刺了個血窟窿。」想著看到的那滿身是血的宮女,蘇慕雲歎了口氣,低聲道:「我們的皇后娘娘可真是個狠的。」
雙福不解的道:「怎麼了?」
蘇慕雲原不想跟她解釋,禍從口出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可又想著,她們馬上就要離開這京都城了,也或許是為了舒解她在皇宮中的那場驚險引起的緊張,她在喝了口櫻桃奉上的老君眉後,輕聲說道。
「那刺客殺進了永和殿,眼見得便要一劍了結皇后娘娘,千鈞一髮之際,皇后娘娘將身邊侍候的一個宮女給拉到了身前,那一劍便將那宮女給殺了!」
話落,沉沉的歎了口氣。
雙福怔怔的道:「真……真的?」
雙全便瞪了雙福一眼,怒聲道:「王妃還會說假話騙你不成?」末了又道:「還不快去打水,侍候王妃梳洗。」
雙福想了頂嘴,可素來懼雙全的威風,又見得蘇慕雲眼角眉梢都是疲憊,連忙道:「奴婢這就去打熱水來。」
蘇慕雲點了點頭,她確實是累了,洗個熱水澡應該會好些。
在雙福將熱水打來的時候,蘇慕雲吩咐雙全道:「若是紅綃回來了,便讓她進來回話。」
「是,王妃。」
蘇慕雲不知道的是,紅綃這會子哪裡還記得來給她回話,她正逮了魚腸在書房外的一個小角落,逼問著今日宮中的情形。
魚腸才要開口,便聽到書房裡響起軒轅澈爽朗的笑聲,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下一刻,整個人像壁虎一樣趴在牆上,支了耳朵偷聽。
紅綃一愣過來,飛快的反應過來,有樣學樣的也將耳朵貼在了牆上。
「澈謝過三位先生。」
書房內,軒轅澈對著坐在左首的己蛇和子鼠便是一揖到底,不待二人回應過來,他又轉了身,對著右首的醜牛同樣一揖到底。
「王爺失不得。」三人連忙起身相扶,子鼠扶了軒轅澈的手,呵呵笑道:「王爺之謀略,在下佩服,我三人何功之有!」
軒轅澈連忙擺手道:「先生莫要自謙,三位冒生命之險助澈成事,澈區區一禮,三位萬勿推辭。」
「如此,在下三人便卻之不恭了。」
下一刻,房子裡響起朗朗的笑聲。
「王爺,」己蛇看了軒轅澈,輕聲道:「王爺可定好啟程的日子?」
軒轅澈點頭,「一切已準備妥當,三日後便可動身。」
「好,」三人齊聲道:「我等三人護送王爺與王妃離開京都境內,便分手。他日,王爺若有事,僅管使人送信過來。在下三人定當為王爺兩脅插刀,在所不惜。」
「澈在此先謝過三位先生。」軒轅澈拱手一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