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什麼交待,讓我給你交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我呸。」曾氏雙手叉腰,邊罵邊「呸呸」的朝地上吐著口水。
「阿娘,我疼,阿娘,我疼,嗚嗚嗚……」靈光淒楚的看向如花。
「靈光乖,不哭不哭,娘給吹吹啊。」如花痛惜的眼神看向靈光,嘴裡哈著氣,幫靈光輕輕吹了吹傷口。小傢伙也算乖,慢慢止住了哭聲,緊咬嘴唇忍著疼痛,如花看到他這樣,火越發的往上串。
再抬起頭時眼底全是憤怒,朝曾氏大吼道:「你個潑婦,這人是你摔的,你不給交待,好啊,那咱找季老爺子給去。」如花話完,抱著靈光便要走。
話說這季老爺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這個柳家囤兒的村管事,全名季太紳。這村管事其實就是一個村裡最大的人,算是半個官,平時與縣丞打交道的都是他。一般莊戶人家大小雜事都規他管,如果遇著重大事件,也由他向縣丞匯報,普通莊戶人家無故不得越過他去找縣丞。
這曾氏前一秒還像只神氣的瘋狗,這一聽如花說要找季老爺子,瞬間變成了哈巴狗。立馬攔住如花,打起笑臉,討好道:「我說大妹子,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曾氏心裡暗罵著如花,臉上還得強裝笑。這村裡人人皆知,這季老爺子從不偏袒誰,斷事公正公平,要今天這事鬧到他那裡,自己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如花見著曾氏那瞬間討好的臉,好一陣作嘔,冷冷的盯著曾氏。
這旁邊楊氏與姚氏看見如花那寒冰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見事情越鬧越大,如果驚動季老爺子,恐怕自己也脫不了干係,兩人心意相通般,趕緊開口勸解。
「如花妹子,這有話好說,何必經動季老爺子。」楊氏急急道。
「是啊,如花妹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了曾姐姐這回吧,大傢俬了怎麼樣?」姚氏也急急勸道。
其實如花之所以這樣說,是有把握的。腦中記憶裡,以前原主被孫家趕出來時,孫家挑動全村人幫襯著要將她攆走,最後還是這季老爺子將風波強壓了下去,原主才留了下來。從這點便可以斷定,這季老爺子肯定不是壞人。
再一看這三人現在的表現,如花更是肯定,她們絕對不敢跟她去找季老爺子,說白了就是心虛。
懷中靈光身子抖了抖,如花看著他,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來了,該是忍了多大疼痛。如花的心像要裂開般,心裡暗暗發著誓,今天一定要幫靈光討個公道。
再看向三人,如花眼更冷了,這前一刻還小賤人什麼的,你看現在,左一口大妹子,右一口如花妹子,聽得她越發反感。
曾氏見她眼神發冷,臉色發青,明顯怒火中燒,忙急急開口:「是啊,大妹子,咱有話好說,別沒事去驚動季老,咱私了成嗎?」
如花一聽此話,發出一聲冷笑:「好啊,私了也行,你看我兒子摔得可不輕,你得賠償醫藥費。」
曾氏一聽要賠錢,便不樂意了:「就一農家小娃娃,又不是少爺哥子,擦破點皮有什麼大不了的,賠什麼醫藥費。」
如花一聽這蠻不講理的話,火氣更甚,本想讓她隨便賠償點醫藥費便算了,可現在她這態度,不來點硬的看來是不行的。
如花眼神凌厲的看著她:「你賠還是不賠,」繞過曾氏便要朝季老爺子房屋方向走。
曾氏一見不好,快步奔至如花面前,臉上掛著笑:「唉呀,如花妹子,你這是作甚,不就賠個醫藥費嘛,我賠不就是了。」
這潑皮變化還真是快,如花心裡厭惡至極,臉上卻帶出半分笑:「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二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曾氏一聽要二兩銀子,氣得直發抖,恨恨得罵道:「如花,你這是訛軋,不就摔破點皮,有啥大不了的。」
話說,這二兩銀子在當時足夠一大家子人一年的生活用度了,曾氏怎麼會捨得給。
楊氏與姚氏一聽如花這話,就覺得她過份,又幫襯起了曾氏。
「如花,可不是我說你,你這要求也太過份了點,二兩銀,搶劫吶。」姚氏說道。
「是啊是啊,都是鄉里鄉親的,別那麼較真兒嘛。」楊氏也接過了口。
這曾氏見兩人都幫襯著她,雙手抱在胸前,又神氣起來,一臉賴皮樣。
如花這次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曾氏,若今天放過她,來日她會更囂張,她可不想再像第一世重生時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這種人,決對不能縱容,否則只會增長她的氣焰。
「2兩銀,少一分都不行。」如花一字一句的說道。
曾氏見如花這態度,擺明跟她槓上了,雖然這些年她也攢下不少私房錢,但誰會嫌銀子多不是?誰願意白花花將銀子拱手她人。
楊氏與姚氏也是指指點點,覺得如花過份。
如花見曾氏久沒動靜,提起腳繞過曾氏大步朝季太紳家走去。
曾氏這次是真急了,朝著她吼道:「我賠還不行嗎?」
如花聽得這句,停下了腳下步,其實她並非真要去找季老爺子,只是想狠狠教訓下這潑婦而已。
曾氏又跑到如花跟前,舔著臉,咬咬牙道:「鄉里鄉親的,大妹子,你看這樣好不好,一兩銀。」說完做了個豎著食指的手勢。
「2兩,少一分都不行。」如花冷冷的道。
曾氏眼都紅了,像要冒出火來,剛想開罵,卻讓跟上來的姚氏與楊氏拉住了。
「我說如花,一兩銀子都夠你們娘倆兒一年吃穿用度了,夠可以了。」姚氏說道。
楊氏確不開口,她是那種牆頭草,慣會兩邊倒的,見著這陣勢,如花已然佔了上頭,忙找了個借口:「唉呀,我家那口子快回來了,我還趕著回去燒飯呢。」說完便要走。
姚氏見楊氏要走,也找了說詞,藉故便要開溜,生怕這禍患落到自已頭上,銀子呢,可不是白白撿來的。
曾氏一見兩人都要走,沒了幫襯心裡發虛,也想藉著由頭走掉。
如花可不笨,一把拉住曾氏衣衫:「這摔了我家娃子,便想走,你今天若不給二兩銀子,我立馬到季老那裡去請個說法。」說完眼神再看向另兩人:「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敢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