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樣?看你一副想把我一口吞下去的表情,莫非你是想用眼神把我『卡嚓』掉?」薛顥俯身欺近她,一手扣緊她的蠻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拉近兩張臉的距離,對她邪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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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一下子懵了!眼前男子俊美到極至的面孔在她的眼裡逐漸清晰,他溫熱的氣息輕拂過她的臉龐,他的眼底有著令她迷惑的情愫,甚至她在他眼裡感覺到了一種切膚之痛的思念。那種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她的心在痛一樣。可是,他們並不認識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你到底是誰?」蝶兒疑惑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似在問他也似在問自己。
如果說當蝶兒罵他採花賊的時候他還只是感覺到錯愕的話,那麼當蝶兒問他到底是誰的時候,薛顥是徹徹底底的僵住了。
他不相信皖夕會這樣問他。除非,她根本不是皖夕!
薛顥眼神一凜,猛的一把扯掉蝶兒臉上的面紗。
微塌的鼻樑骨,暗黃的膚色,乾燥無半點光澤的唇,還有那些零星散落在臉頰、鼻頭上大小不等的斑
薛顥倏的放開她,後退幾步,嘴唇哆嗦著,握拳的雙手緊了又緊,指關節蒼白刺目。
眼前這個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他貌若天仙的皖夕。可是,為什麼她的聲音和身形會那麼相像?為什麼她會唱《就是愛你》?而更令他奇怪的是,為什麼抱著她的感覺會那麼熟悉。
「你,你不是我的娘子!你到底是誰?」薛顥森然的瞥向蝶兒。
「白癡啊你!我當然不是你娘子了。哦——大概是你娘子沒本姑娘長得漂亮吧?含男人果然除了冷言外再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好色之徒。」蝶兒不屑的睨著他。
「那你怎麼會唱《就是愛你》這首曲子?」
「你這採花賊真是好笑了,這歌從我有記憶起就一直會唱啊,有什麼奇怪?」
「一直會唱?」難道她和皖夕來自同一個地方?
「請問姑娘是哪裡人氏?」
蝶兒歪著頭瞇起眼睛斜視著他:「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可還沒忘記你是採花賊呢。怎麼?想套我話?」雖然這男人看起來並不像她想的那麼不堪。但他把一個陌生的姑娘擄到荒原野外欲圖不軌,這可是個不爭的事實。
「姑娘一口一個採花賊,敢問姑娘本公子這採花賊可是採了哪多花呢?」莫名的,薛顥就是想和她鬥嘴。
「嘁!蝶兒姑娘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必你在落心樓也見識到了吧?那幾千人可都是衝著能一睹蝶兒我的容貌去的哦。」蝶兒得意的揚揚眉,一臉桃色飛揚。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你?」薛顥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蝶兒一番,眼底浮上一抹戲噱與嘲弄。不是他想以貌取人,實在是這姑娘臉皮太厚,也許是鏡子照得太少的緣故吧。竟把自己那副尊容比喻成天仙。
「怎麼?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是不是讓我的『美貌』給迷住了?沒辦法,我知道我天生麗質魅力不可擋,所以晚上的演唱會才不得不蒙著面巾出場。因為我實在是怕那些觀眾見到我的『絕色容貌』後場面為之混亂。」蝶兒縷縷額前的髮絲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哈哈哈」彷彿聽到什麼驚天大笑話般,薛顥猛然間笑得不可抑制。他才發現以前皖夕罵他豬頭嫌他笨原來是有原因的,的確他在某些時候是笨了點,比如說,這蝶兒在縷發的那一瞬間,她的額際與頭髮的連接處竟然有一條極為細小的痕跡?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丫頭易了容!
「笑什麼笑!小心下巴脫臼啊你。」蝶兒撅著嘴怒道。
「你不是自誇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嗎?那就讓本公子更近一步看清楚姑娘的『絕色容貌』。」薛顥說話間身形轉動猿臂一伸探向蝶兒站立的方向。
「想抓我?骸——沒那麼容易!」蝶兒嘴角微挑,提氣運至丹田一個漂亮的騰空已飛離地面。乳白月色中,只見她一襲飄逸純白的雪紡縐裙在半空隨著她身形的晃動而搖曳著,像是在空中飛舞的嫦娥,分外空靈誘人。
薛顥怔了會神,嘴角溢出一個有趣的笑容。的確沒想到這有著三腳貓的丫頭居然會輕功,似乎還不賴。
「你認為你的輕功能勝過我嗎?不如我們比賽打個賭好不好?」薛顥一個縱身趕上蝶兒。
「比賽打賭?」蝶兒回頭瞅一眼他,「看你這採花賊老奸巨滑的,我才不要上你的當還你打什麼賭。」
「本公子慎重的告訴你可別再叫我採花賊,你可以叫我薛顥或者顥或者——」
「或者你個大豬頭!白癡才叫你什麼顥呢。」蝶兒沒好氣的吼他。
「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你可以叫我薛豬頭?」他心底突然湧起一個堅定的念頭。這個叫蝶兒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皖夕。
「你有病啊!喜歡別人叫你薛豬頭。」
「我只喜歡你這樣叫我,其他人免談。」
「哦,那豬頭的意思是想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說吧,想和我賭什麼?可別說跟我比功夫,那種擺明了會吃虧的賭注我可是不會和你比的。」
「我們比看誰在空中飛得更久而不落地,誰先落地算誰輸。我賭你輸。我輸了以後不再找你,你輸了要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怎麼樣?」
蝶兒身形一震險些摔下來,「你,你怎麼知道我有易容?」
「就是現在你自己告訴我的啊。」薛顥咧了咧嘴角,好看的面容在月光下更顯英俊。
蝶兒恍了恍神,竟停了下來忘了自己正懸在半空中的身體。
「啊——!!」蝶兒驚呼出聲。薛顥臉色一緊忙飛向垂直下墜的蝶兒。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靠近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