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常把江山掛,只因秋波萬丈灑。()
夜闌花落斂芳容,縱是英雄,羅帶輕解燎溽床。
更耐銷魂,青樓幽館,紅燭昏羅帳。
華燈初上,凝脂樓內燈紅酒綠,歌舞昇平.處處瀰漫著濃郁的脂粉氣息.一樓展藝台處更是打情罵俏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隨著凝脂樓老鴇容嬤嬤的盛裝登場,氣氛突的急劇升溫,在坐之人無不興奮異常。眾所周知,美其名約『展藝台,並不是為了一展才藝.而是____
「這展藝台啊,出場的可都是凝脂樓人氣最旺、才貌雙絕的姑娘,最重要的是,可都是黃花閨女。誰出手最大方當晚拿娘就得徹夜伺候誰,知道吧?哎呀,那個叫爽啊,管員外,哈哈———你有機會啊。」台下一個生得尖嘴猴腮、油頭粉面的淫笑著向坐在對面的爆發戶管員外介紹著。再看那生得肥頭大耳、虎背熊腰的管員外竟然緊緊盯著台上雖年紀不小卻仍風韻由存的容嬤嬤口水.
「容嬤嬤,今天這展藝台展的又是哪位姑娘啊?」發話的正是那只尖嘴猴腮的瘦猴子。他已經等不及想一睹芳容了。
容嬤嬤巡聲一眼看過去見他猥瑣醜陋的嘴臉胸口一悶忙轉向別處極力忍住想嘔的衝動媚笑著沖滿樓賓客嗲聲道:「想必各位貴客都想知道出場的姑娘是誰把?雖然嬤嬤我也想早點告訴大家,但拭娘吩咐,為了讓各位盡心,務必要保守秘密了。所以在這呢,我得先賣個關子,到時候,各位自然就知道是誰了。」說著向角落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退居一側。
剎那間,整座凝脂樓燈火全數熄滅,而橢圓形的展藝台四周做裝飾用的菱形雕塑卻逐漸發光直到通體透亮,如玉石般潤澤潔白。正當眾人看得發楞時,從屋頂處飛飛揚揚緩緩飄下如雪花般輕盈的上等棉絮,一片一片無聲無息。待到台上一片雪白與雕塑的瑩白連成一體時,一位著一襲白色絲裙,翠綠色抹胸,腰繫同色系翠綠色絲帶,蒙著白色面紗的女子飄飄然從空中悄然而至如傳說中的仙子下凡。在她彎腰之時咻的一聲甩出長長的潔白水袖並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其姿勢之空靈舞姿之幽雅柔美無不讓人歎為觀止。
一曲舞畢,滿座皆嘩。
白衣女子眉眼含笑,欠了欠身,一一回禮後揭開神秘面紗,露出絕色容顏。只見淡掃峨眉、聘婷秀雅、清麗脫俗,果真美撼凡塵。
「好俊的美人兒啊」
「世間竟有如此美貌,怕是仙子下凡吧?」
「司徒嫣兒!她是司徒嫣兒啊,我見過她一次。」
「她就是司徒嫣兒?凝脂樓的花魁?」
「這司徒嫣兒又是誰啊?」管員外用肥得流油的胖手推推看得直流口水的瘦猴子。
「司徒嫣兒你都不知道啊管員外?」瘦猴子擦擦嘴角正往下掉的口水白一眼管員外:「她可是凝脂樓的頭號花魁啊,不過奇怪,她以往都是只賣藝不賣身,這次怎麼會,哎呀,管她是誰呢,你瞧她那嫩得跟蔥似的臉蛋,又紅又潤的小嘴」。瘦猴子吞了吞口水:「要是能跟這等美人兒睡上一夜」他善未說完,便覺腰間一冷,低頭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沒入他的外裳。瘦猴子慘白著一張馬臉看向匕首的主人,差點尿褲子。濃眉大眼,陰勾鼻,方臉闊嘴,一條橫在左眼下方至右臉頰的刀疤讓原本就凶狠的臉更添猙獰。
「大,大爺饒命!」瘦猴子低聲求饒,雖然不清楚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位爺。
「要讓我再聽見羞辱嫣兒的話」說話間刀疤男已在瘦猴子腰間開了個三角形口子。
那瘦猴子疼得直冒冷汗又不敢出聲,只當啞巴吃黃連。
「各位請安靜」。眉開眼笑的容嬤嬤伸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都知道嫣兒姑娘向來只賣藝不賣身,如今肯破這個例也算鼠客們的榮幸,所以今晚的開價可就有點兒高。」
「容嬤嬤儘管獅子大開口,為了一親芳澤,本員外豁出去了。」管員外說到激動處一拍大腿發出一聲悶響。
「容嬤嬤開價。」
「是啊,開個價吧。」
「不用叫價了,一千兩黃金。」渾厚洪亮的男音從二樓雅間傳出。
再一次滿座皆嘩。
「好大的手筆啊!」
「誰家公子這麼有錢啊。」
「一千兩黃金啊,夠我全家吃穿幾輩子了」
「薛陽城首富當然有錢了。」
「是薛公子啊,難怪出手如此大方」
容嬤嬤更是喜上眉梢:「既然薛公子如此看得起嫣兒,那嫣兒今晚便詩子您的人了。」語畢,纖手一揮間從後台出來數名濃妝艷抹女子提著花籃往空中散花,霎時,花香滿逸整座凝脂樓。
縱人皆笑,惟有台下暗處一男子滿目生恨,看向司徒嫣兒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使得他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更為醜陋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