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緋紅的流霞一點一點消失在蒼藍的天際。夜色漸濃。
我的腳踝隱隱作痛,蹣跚走到一個頗為華貴的軍帳前。許是怕引人注目,面具將軍這次帶來周國的人並不多,我讓阿才纏住守在門口的士兵,偷偷從側面閃身進去。走進小院,隔著氈皮帳門,只聽幾個頗為熟悉的男聲正在議論著。
……
「稟將軍,我已經發了帖子給宰相府,讓他們交出水牢的鑰匙,放了那些兄弟,否則就要給元清鎖收屍了。」
「那宰相老奸巨猾,司空宇文邕也並非泛泛之輩,恐怕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就範。」
「李參軍說的是,聽說那宇文慵荒淫無度,府上侍妾舞姬數百人,區區一個侍妾而已,怕是威脅不到他…
…」
「那倒也難說,這元清鎖是宰相妻子的親侄女,那日見皇上對她也十分著緊,想來還是有些作用的。」
……
眾人兀自討論著,我心中卻有細微的涼意拂過??他果然是這樣安排的,他果然是要用我去換水牢的鑰匙。……我說我不想回宰相府,在他聽來,即使是一聲發自肺腑的歎息,也不過是掠過耳邊的風。到底還是「以大事為重」。萍水相逢,他能為我考慮多少,我又能要求他為我考慮多少?
「宰相宇文護的性格我很瞭解。他斷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女子而束手就擒。否則這話傳出去,天威何在?即使假意答應了,也不過是引你們送上門去罷了。」我揭開帳門,揚聲說道。聽了這番話,房中眾人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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