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林時夏一杯接著一杯把酒灌下肚,想著這個周畏然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大道理。
林時夏自從法國留學歸來,就一直在打理東呈的產業,不管學了多少金融和管理方面的知識,他還是習慣簡單粗暴的模式,畢竟對待東呈那群黑幫出身的人,你跟他們講什麼項目管理啊。他們都是對待他的話言聽計從,根本不需要他去思量底下人的心思。
整頓飯吃完,童天愛也沒敢喝一口酒,林時夏讓魏熙給她端了茶水,她就替換了打了個馬虎眼。
按照林時夏以往的酒量,今天是不會醉的,可能今天心情不好,也就渾渾噩噩的醉得個一塌糊塗。
……
醒來發現在自己房間裡,還帶著酒勁兒。
起身靠在床頭,旁邊的時鐘指向12點,空曠的房間讓林時夏覺得無比孤獨,喝醉又怎樣,也有該清醒的時候。
有一些**像小蛇一樣順著呼吸的節奏往上爬,爬到小腿,爬到腰間,最後爬到心口,糾纏著他所有的回憶,聳動他腦海裡的每一個美好的畫面,那張倔強美麗的臉龐,那抹清新明艷的笑容,那絲溫暖柔軟的觸感,連帶他所有的寂寞和隱忍化作灰燼。
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一口接著一口,彷彿喝下的是他那不堪的命運,藉著喝醉的渾噩感覺,彷彿看見童天愛在眼前微笑,「林時夏,少喝點酒。」
「你幹嘛陰魂不散。」林時夏跟空氣對話。
舉起酒杯往桌上一砸,連同碎掉的玻璃渣,手心的血液急促的往下流著,鮮紅滾燙的液體沾染了他太多的痛苦,想愛的人,想觸碰的人,明明在眼前,卻只能遠遠看著,像罌粟一樣上癮的折磨著他的那個人,在那個無聲的世界裡,永遠燦爛的像一朵雪蓮花,而他的手,鮮血淋漓,一沾染,就再不純白聖潔。
衣服沒換就乘著電梯去了負一樓,也不管喝了酒,就開著車到了童天愛的樓下。
「叮咚,叮咚。」門鈴的聲音驚醒睡夢中的童天愛。
「誰啊?」
「叮咚,叮咚,叮咚。」更急促的們鈴聲。
貓眼一看,竟然是他。
剛一開門,林時夏就倒進她的懷裡,男人巨大的體重差點把她壓倒在地。
連拖帶拽的把他弄到沙發上,「林時夏!喂!林時夏,你醒醒。」童天愛拍著他的俊臉,叫著他的名字。
也沒有回應。
「天啊,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童天愛找來熱毛巾給他擦臉,一股刺鼻的酒味席捲而來。
剛剛的慌亂過後,才看見地板上有血跡,仔細一看是林時夏的手滴下來的鮮血,濃烈的血腥味道融著刺鼻的酒味,讓童天愛生出恐懼,再看看,鮮血已經染紅他裡面的睡衣,他有多著急,穿著睡衣就跑來了。
「天愛,天愛……天愛……」林時夏在夢裡看見他魂牽夢繞的女人,她微笑的跑在前面,她越跑越快,他怎麼追也追不上。
「喂,我在這兒呢,你醒醒啊,林時夏。」童天愛繼續呼喚著眼前醉的不省人事的林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