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開門看到這幅情景也是摸不到頭腦,想著可能是他們夏少一廂情願把這個童天愛惹惱了吧。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他們夏少是什麼人,有多少女人排隊想上他的床,可是他這些年都潔身自好,從不碰美色,魏熙以為夏少能有今天的地位,應該是不為女色所動,這樣才能安心干自己的事業,所以澳門的那幾個正規賭場才被他張羅的紅紅火火。
「看什麼看!還不快扶我起來!」林時夏看著魏熙像個呆頭鵝一樣站在那裡,衝他吼道。
魏熙連忙跑到童天愛身邊就準備扶她起來,他手還沒碰著人,就又一陣聲音咬牙切齒的擠了出來:「是讓你扶我起來。」嚇的慌張的魏熙連忙跑到林時夏身邊扶他起來,然後又扶他坐回沙發。
童天愛皺著眉頭橫了一眼兩個人,就自己緩慢的爬了起來坐在地上。緩了一會才站起身來,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和頭髮,踢了一腳剛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大衣袋子,順帶還踩了一腳就氣沖沖的出了門。
房間裡的林時夏歎氣的搖搖頭,他等了她三天,結果又是因為她那個橫衝直撞的性格鬧的不歡而散。
他本就不應該接近她的,他沒想過要找她,更沒想過能得到她,他只是鬼迷心竅般的想看她一眼,這麼多年過去,他習慣一個人了,他以為自己再無慾無求,可是,那天在病房裡的那個吻一直如夢魘般折磨著他,他的意志力瓦解的乾乾淨淨,他渴望她,從來沒有那麼急切的渴望過一樣東西或者是一個人,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更多的是恐懼,他怕自己愛上她,雖然在此刻他已經毫不知情的愛上她了。
「夏少,你流血了。」魏熙看著發呆的林時夏說道,不過他也是見過刀光劍影的過來人,知道這點傷對於林時夏而言什麼都不算。
「啊。不礙事。」林時夏回過神來看見手肘在剛剛和童天愛摔到茶几上時被碎掉的玻璃果盤剌了個口子,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襯衫,然後擴散的越來越大片。
「魏熙,你去跟著她,看她安全回家再回來,千萬別被她發現。」說完,林時夏就解開襯衣袖口扣子,把袖子卷的高高的,拿手扯出裡面大塊的玻璃碎片,拿起酒杯就把酒淋到傷口上消毒,然後站起身來和魏熙一起走出了208。
回到家裡,林時夏拿出櫃子裡的紗布包紮傷口,他習慣自己處理傷口,他們這樣的人去醫院不合適,畢竟在這個圈子裡哪有不濕腳的。
這個時候大門的密碼鎖突然被人按開,還不見人先聽見這個人自言自語的說道:「密碼永遠是六個一」。
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搖著手裡的香奈兒包包走了進來,她梳著可愛的丸子頭,眉眼清秀,膚色很白,穿著一件紅色的毛絨大衣,顯得十分嬌俏可愛,走過門廳,突然看見手肘包著紗布的林時夏趕忙跑過來抱住他的手說:「哎呀,你怎麼受傷了!誰幹的!我讓我爸非砍了他們不可!」女孩兒的聲調顯然提高,眉頭皺的很深,小嘴撅的老高。
「你怎麼來了?」林時夏很不耐煩的說道。
女孩兒像沒聽見他的話,只顧著翻看他的傷口。
「喂,董心夷,問你呢?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都要流血過多致死了。」叫董心夷的女孩兒很委屈的說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點小傷就死了,那我可能已經死了一千次了。」林時夏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啤酒,單手打開,坐到餐桌前繼續說道,「這麼晚了,我讓魏熙送你回酒店,剛剛三叔才跟我通了電話說你又離家出走了,就知道你會跑我這兒來,要是你有個好歹我可得罪不起,你今天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就給我回澳門去。」
「我不回去,我今天就要在這裡睡。」董心夷耍起性子,索性就拿身體畫了個八字賴在了沙發上。
「胡鬧。」林時夏放下手中的啤酒站起身來拉起躺在沙發上的女孩兒就拖著往門外走,女孩大叫著:「我不走!我就要在這裡睡嘛!」
最後連拖帶拽的把她丟上車,林時夏突然想起魏熙去「跟蹤」童天愛了,就招呼了他自己的司機送董心夷回酒店,看著從後座伸出腦袋的董心夷越走越遠,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