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章 節目錄 131 真惹毛了我,我一樣下手收拾你 文 / 軒少爺的娘

    「不是吧?不回去就要死給我看?」若櫻聞言,心內震驚不已,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錯愕和不敢置信。

    雖說鳳歌對她這個女兒多有忽略,什麼好事總是先想到若鸞,然後才排得上她。

    但畢竟一個是親娘一個是親妹,打著骨頭連著筋,聽到她們出事,怎麼也不可能做到事不關己和置之度外!何況在若櫻看來,鳳歌這個娘親是非常能幹的,會有什麼事是她處理不來的?

    若櫻心裡疑竇叢生,還未來得及再次開口,蕭冠泓卻是眉峰一挑,漫不經心的笑笑,抬眸對著天耀麒道:「耀師傅,既然赤鳳候府催促若櫻歸家,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先陪若櫻返家,天耀國的事容後再議如何?」

    天耀麒也不是不通人情之輩,頜道之餘還一臉關切的對若櫻道:「小櫻你和王爺就快家去吧!行事多加小心,為師想去落月山走一遭,不是說有個老爺子對怪人似有所瞭解嗎?為師想和這位老爺子探究一番。」

    蕭冠泓和若櫻覺得這樣也好,揚聲就要喚侍衛陪著天耀麒。不妨天耀麒卻有些猶猶豫豫地道:「若櫻,讓阿旺陪著為師去吧!我有些話想問他。」

    若櫻一愣之後就馬上清醒過來,點頭笑道:「讓阿旺陪著師傅我也放心一點,他這個人雖不愛說話,飯量奇大,但一身硬家功夫便是納蘭明桑那廝也不敢和他硬碰硬,輕功又好,力大無窮,好幾次都是他救了我,我一直拿他當兄長看,師傅有什麼事不必客氣,只管使喚他。」

    天耀麒濃眉緊蹙,臉上的表情似若有所思,再度陷入沉思中,但很快他抬起頭來,對著若櫻二人道:「你們快準備回去吧,有些事等你們回來再談,至於阿旺,聽說他忘卻前事……好了!不多說了,暫時就這樣,為師先去落月山走一趟。」

    ……

    蕭冠泓的馬車也延續他精緻奢華的風格,車廂異常寬敞豪華,儼然就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小屋子,車壁被華麗的蜀錦覆蓋,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榻上堆放著軟綿綿的繡花錦被,角落擺放了好幾個紫金暖爐,矮几上獸形香爐裡燃著價值千金的龍誕香,裊裊淡淡的香煙徐徐而上,瀰散了整個車廂。

    數九嚴寒,馬車外冰天雪地,凜洌的寒風呼嘯而過,車裡卻是溫暖如春。

    馬車裡的兩人慵懶地倚在軟榻上,若櫻被蕭冠泓樓在懷裡似睡非睡的闔著眸子,朦朧中似乎感覺唇上有稍縱即逝的溫熱,緊接著就是蕭冠泓獨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若若,馬上就到了,是不是很困?」

    蕭冠泓的聲音低沉而又磁性,像夜色中的琴聲般撩人心弦,帶著致命的魅惑,讓人不可抗拒。

    氤氳的灼熱男子氣息曖昧的噴拂在若櫻的耳垂周圍,癢酥酥的,令她渾身情不自禁的一顫,怕癢似的往他懷裡縮了縮,半闔著眼睛嘟噥:「這麼快?」

    「要不讓馬車停在路旁?你睡夠了再回去,橫豎只要今日到了就行。」蕭冠泓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給她出主意,修長的大掌親暱的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隨後撫上她雪白纖細的頸子,愛不釋手的緩緩摩挲著。他才不會以為候府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甚至不想讓若櫻回來,不過他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武斷,給予若櫻一定的自由。

    蕭冠泓他掌心的薄繭摩擦著若櫻嬌嫩的肌膚,令她身子倏地一麻,人也立刻清醒過來。她離開他寬厚的懷抱,迅速翻身坐起,伸手撫了撫鬢邊烏鴉鴉的頭髮,隨口問道:「我的頭髮沒亂吧?」

    蕭冠泓伸手捧著她的臉左右端詳了一會兒,認真地道:「沒亂,依舊美麗不可方物,不用重新梳妝。」

    若櫻好笑的眄睨了他一眼,伸手掀開車窗上的紗簾,將目光轉向馬車外。入目所及是鱗次櫛比的街坊,看樣子,果真只有一小段路就要到了。

    想著既是要到了,便放下紗簾催促蕭冠泓回返:「館裡還有好事兒要忙,送我到候府門口就行,你早些回去。」

    蕭冠泓伸手替她整理身上的斗篷,唇連含著一抹動人的淺笑:「我陪你一起回府不好麼?還是嫌我腿不好,不能給你長臉?不過,我就算是坐著輪椅也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吧?」

    「噗哧!」若櫻忍俊不禁,被他自個誇自個的行為弄的實在是無語,忍不住伸出纖指刮刮他俊逸的臉,笑道:「你羞是不羞?這臉皮是什麼做的?也忒厚了點。」

    說罷站起身,方便蕭冠泓幫她整理身後坐亂的衣料。

    「啪!」不料,蕭冠泓卻伸手在她挺翹彈性十足的美臀上輕拍了一記,以示報復。

    「討厭!你……」若櫻飛快的轉過身怒瞪著蕭冠泓,雪白的臉上立刻暈染上誘人的紅暈,差點伸手去捂著嬌臀。

    蕭冠泓看著她盈盈的水眸亮晶晶的,欲說還休,就連耳根都開始暈染上嫣紅的色澤,心裡覺得羞意濃濃的若櫻實在是太招人疼了,這且嗔且怒,楚楚動人的小模樣招人眼饞的不行,不禁得意的吃吃低笑起來:「個沒出息的,你全身上下還有哪是我沒看過?怎麼還這麼愛臉紅啊!」

    不論他們顛鸞倒鳳的親熱過多少次,但凡他做一點曖昧的挑逗動作,若櫻依舊如處子般喜歡害羞,動輒臉紅,那樣子嫵媚動人極了,惹得他心裡癢癢的,為著貪看她臉上艷如桃李的絕代風姿,越發愛撩她。

    逗弄打鬧間馬車已到了候府大門前。

    一直在候府門前翹首盼望的管家胡伯,一眼就看到若櫻扶著雨衛遞過來的手臂在下馬車,立刻兩手提起衣袍下擺就飛奔下台階,嘴裡不住指揮著身邊的一群小廝:「快,快快快,快使人去稟報夫人,鳳王回府了。」

    若櫻下車站定,望著老當益壯,健步如飛奔到自己前面停下來的管家,同四衛詫異的道:「看來府中真是發生了大事啊!不然一向穩重妥當的管家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迎接我們。」

    「鳳王安好,鳳王您可回來了,為嘛將馬車停在大門口?直接駛進中堂就好。」胡伯恭敬地向若櫻行禮。

    若櫻回頭掀開車簾低聲囑咐了蕭冠泓幾句,隨後笑看著胡管家道:「胡管家,不必麻煩了。」然後也不多說,只管裊裊娜娜的由侍衛和隨從簇擁著向大門行去。

    驀然,馬車裡傳出蕭冠泓的聲音,不緩不激:「若若,我留了人在府外,有事可以直接傳話,晚些我再來接你。」

    胡管家亦步亦趨的跟在若櫻一行人的身後,此時不由一怔,馬車裡的是年輕男子的聲音,雖不大,卻有一股天生的威嚴。

    胡管家急忙轉過身回望,卻發現那輛豪華無比的馬車已飛馳而去,十幾騎鮮衣怒馬的侍衛策馬緊緊跟隨在馬車左右,只能看到車上的瓔珞流蘇隨著馬車的奔跑不住晃動著。

    胡管家心裡一驚,將馬車的樣子在心裡細細過了一遍,暗叫不妙,那輛馬車不但外形豪華奢侈,車上的徽標好似不是北玄之物。胡管家腸子都悔青了,不住的自責,作為候府的管家,閱歷自然非同一般,人情世故方面更是通透,胡管家通常表現的是一副謹慎練達的模樣,想不到今日會犯這種錯。

    若是往常他是斷不會這麼粗枝大葉,居然沒發現這輛豪華的大馬車不是鳳王的座駕,當時匆匆一眼,只覺得這馬車異常的寬大奢華,但因為他帶著小廝和隨從已在大門口心急火燎的等了鳳王大半天,一見到鳳王回府,猶如看到救命的良藥,只想趕快去通報夫人和二小姐知曉,一時之間什麼也顧不上了。

    再說正在鳳臨閣內的鳳歌和若鸞一聽到下人稟報鳳王回府了,兩張有些相似的花容月貌立刻不再是憤恨咬牙的表情,暴躁鬱結的神色慢慢平靜下來。

    若鸞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氣若游絲倚在床榻上對鳳歌道:「娘,你快使人去迎了姐姐上來吧,讓姐姐想想辦法攔住她,若是她再來一次,女兒絕壁要再死一次。」

    鳳歌坐在床沿,接過明霞奉過來的碧玉茶盞,親自送到臉色蒼白的女兒口中,一向溫柔的聲音滿是蘊怒:「都是你爹惹的禍,沒事招了這個小賤人進門,窮鄉僻壤出刁民,慣常這種山野地方來的,不知禮儀廉恥,不服管束教導,呸!這哪是什麼外甥女?哪是什麼女兒?活脫脫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潑皮無賴!若按我以往的脾氣,早叉了她扔出府外,或是給她一頓板子,讓她知道這裡可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若鸞一聽,急著道:「那娘你怎麼不轟她出府,打她板子教訓一頓也成啊?何必讓她帶著兩個丫鬟在府中作威作福,跋扈橫行,像個強盜一樣,看中什麼就搶什麼?」

    鳳歌的動作一滯,眼神閃了閃,不自然的躲避著若櫻的眼神,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娘,你說話啊?你就由著她這麼對女兒,由得她這麼對你?就算她是爹爹的女兒,可不是還沒認祖歸宗嗎?日日來這裡鬧,有她這麼沒臉沒皮的嗎?」若鸞的秉性本是有些綿軟,此刻可能真是被逼急了,居然揚高聲音質問起母親來。

    鳳歌臉色一僵,不敢直視女兒清澈的眼神,藉著將碧玉茶盞放回茶几的動作平紊了一下混亂的心緒,放緩聲音道:「……這個……鸞兒你稍安勿躁,待過兩天娘自會收拾得她服服貼貼的……」

    若鸞的臉上明顯有著失望之色,正在這時,守在二樓閣樓門口的晚茜打起紗簾道:「恭迎鳳王!」

    「快請姐姐進來。」若櫻臉上有了淺淺的喜色。

    若櫻在門口頓了一頓,由著丫鬟侍候脫下靴子,吩咐四衛就在門口等著,然後著羅襪踏到雪白的長毛地毯上,看見鳳歌母女都在閣裡,她微微一笑。但才走了沒兩步,她就有些驚異的打量著閣樓,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

    行到床邊才發現若鸞臉色蒼白,眼眶含淚,而鳳歌的臉色難看至極,似憤怒又似憋屈。她俯下身子摸了摸若鸞的頭髮,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啦?發生何事?」

    「姐姐……嗚……那個楊若鳳欺負妹妹……,嚶,她還欺負娘!」若鸞的眼淚頃刻間滾滾而下,抽抽咽咽的控訴道。

    「啊!楊若鳳?」若櫻錯愕不已,驚訝地道:「就憑她?能欺負娘?」不怪她如此反應,鳳歌橫看豎看都不是個由人欺負的女人,而且特別護著若鸞,誰要是欺負若鸞,那她一定會跟人家拚命的。

    若櫻哽咽道:「是真的,你看這閣樓裡的東西,她看中什麼就搶什麼……跟個土匪似的,誰攔她就打誰……最後要不是族長帶人來把她轟走,她估計會把整個樓都搬空。」

    聽到鳳舞帶人來阻止了楊若鳳,若櫻便知沒什麼大事,鳳臨閣的東西可不是赤鳳候府的,乃是族中之物,為鳳女所有,楊若鳳敢帶走一件,相信鳳舞一定會抓她去見官,並讓她將牢底坐穿。

    「好了,沒事了,我見這些東西都還在,你就別哭了。」若櫻有些奇怪若鸞哭的如此傷心,似悲痛欲絕,可楊若鳳不是沒搶走嘛?便勸解道:「這點小事何至於哭成這樣,府裡這麼多丫鬟婆子,難不成奈何不了她?再說不是還有娘嘛,沒事的。」

    若鸞哭的更大聲了,抽咽的全身都抽搐,嗚嗚咽咽地道:「娘更不用說了……連娘最喜歡的首飾她都全部搶走,衣料綢緞更不用提了……她還理直氣壯的說這府中的東西本就是她的……還罵娘是鳩佔鵲巢……還叫我們識相的都滾蛋……」

    聽到這若櫻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的,她轉頭看了一眼從自己進門的就垂著頭一言不發的鳳歌,心裡頭覺得這事怎麼處處透著蹊蹺,莫名其妙極了!

    她想了想,問鳳歌:「娘,爹呢?爹就不管她嗎?」

    鳳歌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終於開口了,只是臉色有些灰敗,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你爹……這幾日在涼山大營訓練新兵,就沒拿這些小事去煩他……再說那個小賤人也是他的女兒,保不齊他還以為我們母女欺負了姓楊的,只怕還會護著她呢?」

    突然,閣樓門口傳來一陣喧嘩,一道有些尖利的女聲怒氣沖沖地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攔我?我馬上就要成為候府大小姐了,到時我定叫爹爹砍了你們的頭。」

    雨衛冷冷的譏笑道:「哼!就憑你?慢說你還不是候府大小姐,便是是了又怎麼樣?只要鳳王不覺得我有錯,任何人都無權處置我們。」

    很少說話的雷衛開口了:「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候爺食朝庭俸祿,豈能由你擺佈?」

    若櫻在屋子一聽,知道是楊若鳳來了,心道,四衛那天本來就積了一肚子火,雨衛被楊若鳳的土匪行徑都要氣瘋,早想出氣了,這會子楊若鳳可真是碰到刀口上了。

    「啊!」若鸞這時卻拚命尖叫起來,她一古腦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攀著若櫻的身體不住搖晃:「啊!……姐姐,你趕她滾,趕緊讓她滾,我不想見到她!……啊,讓她去死。」

    「二小姐……」

    「鸞兒快住手!」鳳歌和丫鬟們忙上來安撫若鸞有些失控的行為,想讓她放開若櫻。

    若櫻愕然的望著若鸞有些瘋瘋顛顛的模樣,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怕楊若鳳,這楊若鳳是何德何能?居然能打敗娘?但還是好言安撫若鸞:「你等著,姐姐幫你去趕走她。」

    聽她這樣說若鸞立刻放開手,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仰著一張涕淚泗流的小臉看著若櫻,喃喃的道:「姐姐切莫騙我,現在只有你能趕她走……快趕她走!……不然妹妹真的活不下去了……」

    著著若鸞呆呆木木,卻又一臉認真的可憐模樣,又看著鳳歌低著頭,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若櫻縱使千頭萬緒理不清,卻還是抿了抿唇,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向門口走去。

    她不能因為鳳歌不夠疼愛自己,就不管娘和若鸞的死活。就比如,你不能看到有人打漁就不放生。

    放生是修自己的福,他打魚是他造業,你並不是放了故意給他打。所謂各人造各人的業,各人受各人的報,她做人做事,素來是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問心無愧就好!

    閣樓口的楊若鳳正要搶雨衛腰間的配劍,嘴裡不依不饒的叫道:「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不然就讓本小姐進去,這候府裡的東西本就是我的,全都是我和我娘的,有你們什麼事?」

    若櫻掀了紗簾出來,冷眼看著楊若鳳,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楊若鳳,你還要鬧到何時?」

    楊若鳳搶劍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到是若櫻,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然後便不再糾纏雨衛。先妖妖嬈嬈地伸出白嫩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接著拂了拂微亂的新衣裙,最後對若櫻甜甜一笑,嬌滴滴地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妹在裡面,可為什麼不請我這個做姐姐的進去?難不成大妹做了鳳王便瞧不起我這個姐姐?」

    若櫻臉上波瀾不興,只是淡淡的斜睨著她道:「是瞧不起你,又如何?」

    「你!……」楊若鳳不意她如此直截了當,又氣又急,一下子愣在那裡。她記得上次去看若櫻,除了發覺若櫻有著傾城的美貌外,從面相上看,脾氣應是很好說話的那一類,淡雅如仙,絕不會出口傷人。

    若櫻對她置之不理,眉不抬眼不動,逕直漠然地吩咐四衛:「一衛跟隨我,三個守住閣樓,生人勿進,違者格殺無論!天皇老子來了也不必給面子。」

    說罷,她第一次端起王爺的架子,雙手背在身後,微揚著精緻完美的下巴,一臉高貴倨傲的緩步向樓階走去那意態說不出矜持與優雅,道不完的風致無雙。

    ……

    若櫻手握一杯香茗,在花廳裡淡然靜坐,似乎在等著誰。

    不一會,悉悉索索的衣料輕輕磨擦聲傳來,楊若鳳踩著細細碎碎的腳步,搖晃著裙上的流蘇款款而來,她踏出的每一個步子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搖曳生姿,楚楚動人。

    她在鳳臨樓上聽到若櫻不怒自威的命令,又看著三個女侍衛一臉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知道強闖只怕是行不通了,不得不怏怏收手。

    她怔怔的望著若櫻的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直到若櫻翩然下樓而去,才恍然醒悟過來。當即恨恨的一跺腳,百般不甘心的跟著追了過來。

    若櫻的斗篷早解了下來,此刻著一襲精緻華貴的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長裙,長裙外面掩著一層白色輕紗,腰懸流光溢彩的玉珮,越發顯得纖腰不盈一握,高貴靈動。她頭上插了兩支鑲了藍寶石的如意釵,雙耳明月璫,當真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魂。

    楊若鳳一臉溫婉謙卑的走到若櫻面前,渾身上下全然沒有先前的張狂與潑辣,臉上薄施朱粉,畫著精緻無比的妝容,新衣、新裙、新首飾將她裝扮的眉目如畫,清麗可人。

    她見若櫻垂目斂眉,神情態度對自己視若不見,便大膽打量起若櫻來。

    只是越看,她眼中妒忌的光芒越盛,直到再也掩飾不住,不管是若櫻的容貌,還是若櫻身上獨一無二的首飾和配件,都讓她恨不得據為己有。

    想她也是生就一副清秀靚麗的花容月貌,較好的身材,卻經常要穿著陣舊的衣衫,過著無比寒酸的生活,就連使喚的丫鬟都只有一個。同樣是美女,為何若櫻則永遠是一身雍容華貴,為所欲為過著鐘鳴鼎食,僕從成群生活?

    自己何時才能像她一樣隨心所欲當散財童子,出門寶馬雕車,丫鬟僕婦前呼後擁?心裡紛至沓來的想法太過強烈,以至於越來越迫切,答案幾乎呼之欲出,讓她無意識的喃喃出聲:「要怎麼奪過來?要怎麼取代……」

    「你在念什麼經?」驀然,若櫻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

    楊若鳳心下一驚,生恐自己的喃喃自語被若櫻聽到,眼神錯愕的看著她,就連妒忌之色都還未來得及收斂。

    若櫻也不開口,就用那雙勾人魂魄的漂亮眼睛冷冷的看著她,那眸光似寒霜似冰刀,令楊若鳳實在承受不住她眼中的寒意和凌厲,有些瑟瑟發抖的低下頭。

    但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楊若鳳便又一臉溫柔的揚起頭,蓮步輕移的找了個離若櫻最近的位置坐下來,巧笑倩兮地道:「姐姐只是在說妹妹似乎比上一次見到更美了,真是羨煞他人。」她保持優雅的微笑,心裡卻妒忌到發狂。

    緊接著她臉色笑容忽然一收,「啪」地一掌拍在手邊的小几上,對著花廳裡垂首侍立的丫鬟們疾言厲色的大聲喝斥:「一群蠢材,都是些有眼無珠的死奴才,就沒一點眼力見兒,沒看到本大小姐坐在這裡嗎?還不給本小姐上茶?是想等爹爹回來我告上一狀?打你們一頓板子,再將你們全部攆出去才稱心嗎?」

    對楊若鳳變臉如翻書的技能,若櫻委實佩服的五體投體,她每次見到楊若鳳都是這種感覺,分明前一刻她還在自己的目光下害怕的像個童養媳,但下一刻就變的猶如母老虎一般凶悍野蠻。

    丫鬟們被罵的臉色都變了,紛紛撩起眼簾偷看若櫻。若櫻一隻手覆在額頭上,半遮住眼睛,另一隻手揮了揮,示意她們照辦,不管怎麼說,楊若鳳馬上就要認祖歸宗了,遲早是候府裡的大小姐,丫鬟們沒必要得罪她。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若櫻知道跟楊若鳳講理是對牛談琴,她再次揮手將丫鬟們譴開,轉眼間,花廳裡就只有她跟楊若鳳了。

    這次若櫻簡明扼要的開口:「楊姑娘,你往後還是不要去鳳臨閣了,若鸞她不願意見到你,還有我娘的首飾衣料希望你還回來。」

    楊若鳳一聽,立馬不高興了,上次她在若櫻那裡並沒弄到什麼好處,這幾日天天來候府裡搶鳳歌的東西搶的是不亦樂乎,但凡鳳歌一反抗,她就拿那句「妹妹!這八月十五的月餅真好吃啊!甜如蜜……」轄制鳳歌,並且表示要去告訴爹爹真相。

    弄的鳳歌苦不堪言,就連她上鳳臨閣去搶小女兒的東西,都不敢出面維護。

    故此她皺著眉頭,撅著嘴,不滿的道:「你一直喊我楊姑娘,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姐姐?還有,若鸞她為什麼不想見我?我還不想見她呢!一個死不要臉的假鳳,鳳臨閣又不是她的,她都能死賴著不走,若我是她,早羞的跳河死八百年了,她都能不要臉的住在鳳臨閣?我為什麼就不能上去?你們要搞清楚!我才是真正的候府大小姐,這府中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你娘的那些首飾都是我爹買給她的,我憑什麼不能拿回來?」

    若櫻聽著她那些狂妄至極的話,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冷的要死,根本未達眼底:「真正是好笑,你是哪個候府的大小姐啊?誰又認了你啊?少在這裡豬鼻子裡插大蔥,裝像!你給我聽清楚,鳳臨閣是我的,你要是再敢踏上去一步,休怪我不講情面,說到我娘的首飾,不管是她自己的還是爹買的,跟你有什麼相干?你既是不拿她當姨母,也就沒人拿你當個貨色。」

    「什麼姨母,就她那樣的毒婦,惡婦也配當我的姨母,也就是爹爹被她蒙在鼓裡罷了,若不是她使些下作手段,這候府的一切榮華富貴,哪容你們母女三人來享受?我來要回我的東西有何不妥?」楊若鳳直著脖子,立刻嗆聲回去。

    「啪啪!」兩道清脆悅耳的巴掌聲,楊若鳳白皙的臉上立即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掌印,一左一右相互映襯,像抹了胭脂一樣紅潤。

    「啊啊!」楊若鳳捂著臉連連驚叫,不敢置信的騰出一隻手指著若櫻,憤怒的吼著:「你……你敢打我?我要告訴爹爹!說你以下犯上,掌摑姐姐。」

    「打你又怎樣?有本事你打回來啊?你辱罵我母,不打你打誰?找爹?你儘管去!」

    若櫻一向不是善主,也非吵架的行家裡手,她素來奉行:喊破嗓子不如甩開膀子——該動手時就動手。許多事情她都是以武力解決,面對楊若鳳打不過就找大人的行為,她非常鄙視,一臉的瞧不起。

    楊若鳳聽了若櫻的話,目光一閃,再開口時語氣已越發尖利起來:「你別得意,不要以為你是個王爺就了不起,以為爹爹奈何不了你嗎?告訴你,我才不怕你,我的命是太子殿下救的,我要去找太子殿下告你,還要去寧王面前告你,我要讓你當不成王爺,我要讓你失去一切!……」

    楊若鳳喊的口不擇言,驀然覺得有一股冷厲的氣息從若櫻身上散發出來,好像寶劍的鋒芒,刮得她的皮膚生疼,她心下駭然,頗有些膽寒,剩下的話自動消失在嘴邊。

    若櫻的臉冷若冰霜,渾身充滿了煞氣,青絲和裙擺無風自動,眉心隱含著幾絲不耐,泠冷地道:「找他們幹什麼呀?你乾脆去告御狀得了,我沒空跟你廢話連篇,你搶了我母親和妹妹的任何東西都給我吐出來!就算你真回到候府,你也別以為你是什麼大小姐,左不過是個庶女,難道大過天去?爹的正妻是我娘,若鸞是嫡出的小姐,身份不知高出你多少倍,你少去欺負她。」

    「哈哈哈……」楊若鳳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渾身笑顫抖個不停,不知道是心底受了不少委屈還是惱羞成怒造成的。

    花枝亂顫了半天,才堪堪止住笑聲,喘著氣道:「嫡出的小姐,狗屁的嫡出小姐,她又比我好多少?……你說我愛搶東西,她不愛搶嗎?霸佔你的鳳臨閣到今日;佔了你鳳女的名頭風光了好多年;還要搶你的未婚夫;只不過是太子殿下不喜歡她罷了,寧願抗旨也不願娶她——太子殿下早發話了,要他娶若鸞,寧願出家當和尚……哈哈哈!這是多醜、多賤、多噁心的女人才能將男人逼著去當和尚啊?」

    「哎,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未了,楊若鳳用錦帕按著眼角笑得沁出的眼淚,裝模作樣的歎著氣,明媚的星眸中卻閃過得意的笑容,

    若櫻努力壓抑著胸中翻滾的情緒,黑幽幽的眸中漣華暗湧,如果不是還殘留著一分理智,險些又劈手就給楊若鳳兩記耳光——原來如些,怪道說若鸞對楊若鳳避如蛇蠍,一聽到她來了就狀若瘋顛,寧願去死都不想面對她,原來她就是拿這些話來刺激若鸞。

    偏若鸞一心視太子為心上人,全心全意想嫁給他,怎可能受得了心上人如此對待自己,不瘋才怪呢?只是這些話怎麼會傳到楊若鸞的耳朵裡?難道是那次她跑去使館撒野聽到了什麼?也不對啊,當時一眾人都對此事是閉口不言,就連周圍的侍衛都是心腹之人。

    若櫻心裡亂七八糟,可面上依舊冷得像一塊冰:「你這話也就哄哄三歲小孩罷了,太子是什麼人,他會對你說這樣的話?你也未必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當心我告你個非議皇家之事的大罪。」

    楊若鳳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赤焰怕她住在寧王府名聲有礙,想將她安置到別院,只等認祖歸宗搬回候府,可她不願,在寧王府不但可以藉機碰到寧王,還可以偶遇太子,一舉兩得的事,傻瓜才要離開寧王府。

    所以她如今還住在寧王府。只是想千方設百計的偶遇太子兩次,太子皆對她視而不見,她哪裡又能聽到太子說過什麼?左不過是寧王洩露出來的一字半句,湊巧又被她聽到了。但能打擊若鸞和鳳歌的事,她自然要拿出來善加利用。

    這幾日她每天不知往候府跑幾趟,反正那些下人心知肚明她馬上就是大小姐了,也無人敢攔她。她見著鳳歌就搶東西,還不遺餘力的氣她,務必將她氣死,做到手不刃血的除掉鳳歌。

    至於若鸞,她不是鳳歌最疼的人嗎?捅若鸞一刀子,相當於捅鳳歌十刀子吧!呵呵,那自然是無數次的祭出太子這個法寶,相信用不了多久,若鸞不需要人逼也會自己求死,不死也會瘋瘋顛顛的生不如死。

    但她才不會在若櫻面前說實話,也不會被若櫻嚇倒,若是若櫻真敢告她非議皇家之事,她自己又落到什麼好處?再說若櫻還打了她兩耳光,憑什麼啊?

    因此楊若鳳的神色又輕鬆起來,非但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含羞帶怯,聲音帶幾分得意道:「不是人家自己看得起自己,是太子殿下看得起我!想當初太子殿下在我危難之際,如英雄般的挺身而出,又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我看了大半天……哎呀!說起來真是羞死人了,就好似那英雄救美,太子殿下的目光好……好熱啊……」

    說到這裡楊若鳳愛嬌的跺了跺腳,扭著腰肢嬌聲道:「嗯稔……人家不說了,反正是看得奴家的心兒直跳,羞得抬不起頭來……哎呀,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怪羞人答答的……」

    「打住!打住!覺得羞你就不要說了!」若櫻趕緊伸手制止她,再說下去,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跑去痛揍慕容嚳那個王八蛋一頓,到時可就代志大條了!

    楊若鳳頗為不滿的瞪了若櫻一眼,嬌滴滴的抱怨道:「你這人就是這般無趣,都不等人家說完,像若鸞,多乖啊!無論我說多少次太子殿下英雄救美的事,她都聽得津津有味,邊聽還邊哭,哭得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的,多捧場……」

    「你住嘴!」若櫻真心覺得楊若鳳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就這麼一會兒,她就快被她噁心死了。

    「你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只說東西你還是不還?如若不還,你也別想認祖歸宗,我今兒個就把話說到這裡,往後若是聽到你又欺負我娘和若鸞,就不只今天這兩耳光這麼簡單,我多的是手段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以前不過念著點親戚情份對你網開一面,也怕爹爹臉上不好看,你別不知好歹,真惹毛了我,我一樣下手收拾你!」

    若櫻的話讓楊若鳳的臉色驟然鐵青,卻也無可奈何,她知道若櫻說的是實話。固然自己可以挾住鳳歌來壓若櫻一頭,可那樣無異於是與若櫻正式撕破臉了,到時,若櫻大可表面和自己虛與委蛇,暗中卻不計情份的對付她,讓她死幾百次都不夠。

    楊若鳳權衡再三,決定暫時還是退一步,表面上敷衍若櫻一下,待自己回去後在慢慢盤算。

    就在楊若鳳逼自己眼淚汪汪要向若櫻服軟時,花廳外突然傳來赤焰有些不敢置信的聲音:「若櫻,你要下手收拾誰?你不但打了你姐姐?還要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赤焰高大的身影風塵僕僕的走進花廳,帶起一陣猛烈的寒風。緊跟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蕭冠泓坐在輪椅上被冷洌推了進來。

    楊若鳳一見赤焰,大喜過望,無異於是看到了救星,屁顛屁顛的幾步跑到他的面前,裝作可憐狀,泣不成聲地道:「爹爹,您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就只能給女兒收屍了,說不定屍骨無存,您屁也收不到……嗚嗚!」

    她臉上本來就還有若櫻氣憤之下打的手指印,再加上先前就強逼出了眼淚,這會子簡直是順其自然的演繹一個被霸道狠毒的妹妹快欺辱至死的形像。

    蕭冠泓強忍著笑意望向若櫻,輕佻地向她眨了眨眼,換來若櫻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料楊若鳳淚眼朦朧間卻看到蕭冠泓,頓時心花怒放,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當下就款款動人的走到蕭冠泓面前,臉上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委委屈屈地抹著淚珠向蕭冠泓道:「王爺,妹妹要打殺我這個做姐姐的,求王爺救救若鳳吧,若鳳定當報得王爺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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