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章 節目錄 125 和丈母娘針鋒相對 文 / 軒少爺的娘

    「進來吧!鸞兒。」鳳歌親自走到門口,帶著一眾僕婦丫鬟將小女兒迎近屋內。

    若鸞與爹娘見了禮,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爐,緩緩走到鳳歌身邊,依偎著鳳歌坐了下來。

    也只這半日功夫,若鸞的模樣就與先前大不相同了,不難看得出她重新梳洗,精心打扮過。嬌媚動人的臉上薄施朱粉,淺畫雙眉,嘴唇輕點胭脂紅,越發顯得櫻桃小口靈巧端正,除了她那一雙還有些紅腫的星眸以外,任誰也想不出她白天的那副痛不欲生,茶飯不思的模樣。

    赤焰也收斂起滿腹的思緒,抬頭看小女兒的樣子似乎不再愁雲慘霧,反而有些喜形於色,心裡固然有些疑惑,但這樣總好過她哭哭啼啼,尋死覓活。遂滿臉慈愛的問道:「鸞兒,你這麼晚不歇息?找爹娘有何事?」

    若鸞低著頭玩著手中的繚綾帕子,似有些踟躕,斟酌了一會兒,放軟了聲音道:「望爹娘不要見怪,女兒斗膽一問,聽說桃姨娘便是當年將姐姐偷走之人,可是確有此事?」

    她的話換來赤焰夫婦的沉默,房間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若鸞撩起眼皮偷偷覷視了爹娘一眼,見爹娘雖臉色不佳卻並沒有怒意,便追問道:「望爹娘恕罪,女兒只是偶然看到弟弟在傷心慟哭,弟弟的奶娘無法,只好拿言語安撫他,便說起桃姨娘做下了惡事,所以才得此惡果,故而想來找爹娘問個分明,畢竟這事關姐姐,馬虎不得!」

    鳳歌一聽,馬下臉,恨恨地道:「多嘴多舌的婦人,打死了帳!鸞兒,往後這府中沒什麼桃姨娘,花姨娘的,不過是些下流的下賤胚子罷了。」

    鳳歌明知桃兒今天被赤焰捉姦在床,完全是因為張嬤嬤指使丫鬟在桃兒與娘家兄弟會面的地方點上了「媚兒酥」,媚兒酥非尋常春藥可比,乃是宮裡的御用之物,挑取適量,像熏香一樣點在房中,發出催情的異香,供帝王和娘娘們顛鸞倒鳳時助興所用。

    鳳歌自是有手段得到此物,瞧中的就是媚兒香燃燼之後與普通熏香一樣,事後查不出什麼端倪。張嬤嬤巴不得桃兒出醜露乖,狠狠加大了媚兒香的藥量,導致桃兒和她哥哥,還有表哥皆慾火焚身,什麼人倫綱常都拋開了,不顧一切的亂搞在一起,順順利利的被赤焰抓了個正著。

    儘管是鳳歌施陰招懲治桃兒,但鳳歌才不會對桃兒有什麼心虛內疚之感,在她看來,桃兒就算做上了姨娘了也是個奴婢的身份,一日為主終身為主,桃兒竟然公然在她和房間裡與自己的相公交合,早就是把自己這個主人不放在眼裡了,光這一條就注定了桃兒必死的結局。

    何況桃兒得寸進尺的妄想威脅她,當真以為她拿她無法了麼?只是未料到拔出蘿蔔帶出泥,居然挖出若櫻丟失的真相。鳳歌細細回憶當年若櫻被偷的情形,種種跡像皆表明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所為,除了桃兒也沒有旁人了,只怪當初自己瞎了狗眼,竟然沒發現身邊藏著白眼狼。

    可恨的得桃兒自知命不久矣,竟然破罐子破摔,要與鳳歌拚個魚死網破,想抖出了當年鳳歌害二小姐之事,還好鳳歌眼疾手快,一掌將她斃於掌下,來了個斬草除根。

    只是無論鳳歌行事如何心狠手辣,手段如何見不得光,她都不希望這些陰私之事傳到若鸞耳中,因為這樣不但會污女兒純潔的心靈,也損了自己在若鸞眼中的慈母形像。

    但作為父親的赤焰卻是另有想法,聽到幼小的兒子為失去親娘而傷心痛哭,難免有些心疼兒子,便對女兒道:「鸞兒,桃兒行事不端,是罪有應得,只是苦了銘兒,小小年紀就失了姨娘,少人照拂,你是姐姐,往後多多疼惜你弟弟罷!」

    「嘁!」鳳歌卻對赤焰的話嗤之以鼻,冷笑一聲道:「我兒還是不要浪費感情了,赤銘雖說是記在我名下的嫡子,可如今觀桃兒那賤人的行事作風,我可不敢拍著胸脯保證他就是鸞兒的親弟弟。」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赤焰對鳳歌怒目而視,揚聲喝止她意味深長,且不懷好意的話。他本就因鳳飛飛一事對鳳歌心存懷疑,極想弄清當年的來龍去脈,偏鳳歌還殺了桃兒滅口,越發叫他對鳳歌難以釋疑。

    鳳歌不屑地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是一片好心,怕候爺到頭來替別人養兒子!候爺既是不喜聽,那我便不說了,橫豎不是我親生的,與我也沒多大的干係。」

    說罷,她看也不看被氣得臉色鐵青的丈夫,而是伸手撫摸依偎在身邊的女兒的一頭青絲,心情頗好的道:「兒啊,今日太晚了,娘送你回閣去歇息吧!」

    雖說與丈夫關係鬧的有點僵,鳳歌卻並不太放在心上,除去桃兒,她也算放下了一樁心事,縱然還未查明當年是何人幫著桃兒偷走若櫻,但好歹若櫻找回來了,這事可以慢慢查,不必急於一時。

    若鸞覷著爹爹額上青筋直暴,又看到屋中那些丫鬟僕婦皆嚇得驚驚戰戰,身子像篩抖,心中不禁也有些膽怯心慌,再加上她有事要與娘親細說,便拖著鳳歌的手站起來,小聲同爹爹告退了。

    母女倆上了鳳臨閣,雖然很晚了,卻並未立時歇息,反正是困過了宿頭,只把閒話來講。

    鳳歌見小女兒一改白日頹態,且嘴角至始至終都有一絲笑意,心中甚感欣慰,便撫著女兒白嫩的臉兒道:「看來我兒是想開了,這樣為娘也放心了,你與嚳太子之事鬧到如今這地步,幾起幾落,終不是長久之計,日子長了,怕是會興起滿城風雨,到時恐與你不利,鸞兒你還是丟開手罷,另尋良人。」

    若鸞慢慢將頭靠在母親的肩頭,嘴角含著乖巧的笑意,低聲道:「女兒省得,這事以後女兒必不會再提,只把太子當成兄長來看待。」

    鳳歌聞言,將信將疑的垂頭看著若鸞道:「你怎麼如此想得開?」她方才也就是勸說之辭,還以為又要多費口舌才能說服若鸞,出乎意料之外,若鸞答的恁是爽利。

    若鸞嘟了嘟嘴,在鳳歌懷中不依的扭了一下身子,嬌聲道:「母親不信女兒嗎?太子哥哥都敢劫聖旨了,既便是這事成了,他這樣的作法置女兒的顏面於何地?女兒好歹也是鳳姓女兒,總也要有點骨氣吧?」

    鳳歌一聽,立刻笑逐顏開:「鸞兒你能這樣想好極了,老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娘固然希望你嫁給太子,以後能夠母儀天下,可今日娘看了太子殿下的表現,怕也是個不好相與的,鸞兒你單純善良,太子不可能是任你左右之人,丟開也好,日後娘替你細細把關,找個秉性溫良點的女婿,任你搓揉捏癟,豈不更好!」

    若鸞還沒開口,侍立在一旁的明霞卻急了,若是真這樣,她的貴妃夢豈不是白做了?忙忙藉著給夫人和小姐續茶的機會道:「夫人,奴婢有一言,望夫人容稟。」

    鳳歌對別人僕婦都有一股嚴厲之態,不假辭色,對若鸞身邊的這兩個貼身丫鬟卻稍嫌寬容,她心知女兒個性不強,以後嫁了人,必須有那信得過的貼心之人幫襯著才好,所以明霞和晚茜正是她為若鸞挑的得力助手。既然明霞有話要說,她自是樂意聽聽,說不得有另一番見地,便點了點頭:「你且說來聽聽。」

    明霞乖巧的跪在鳳歌腳邊,將鳳歌沒入厚厚的長毛地毯中的金蓮恭敬的捧在自己腿上擱好,然後力道適中的幫鳳歌輕輕揉捏著小腿:「夫人,二小姐和太子之事並不是沒有挽救的機會,夫人切不可操之過及將二小姐另許親事,奴婢還有一事要稟夫人知曉,只恐夫人怪奴婢多嘴。」

    「是嗎?」鳳歌不置可否,只是轉頭看了沉默著的若鸞一眼,卻發現女兒眼中一閃而過的希翼之色,心中頓時明瞭女兒只怕是嘴上要強,心裡其實還是惦記太子殿下的。歎了一口氣,對明霞道:「只管說吧,不怪你就事了,事情如何本夫人自有定奪。」

    「謝夫人!」明霞道了謝,壓低聲音道:「白日去奴婢隨候爺和夫人去探望大小姐,奴婢們被譴在外面,偶聽得蕭王爺的一個近衛在威嚴的吩咐下人,道是蕭王爺已擬狀向聖上求取鳳王,吾皇萬歲已是應了此事,鳳王以後就是她們的王妃,令她們好生侍候,不得有絲毫怠慢……」

    「此話當真?」鳳歌精神倏地一震,眼睛睜得溜圓。

    「奴婢大膽猜測,聖上之所以下旨為太子和二小姐賜婚,定是允了蕭王爺,這事十有**是成了,所以才勸夫人先不慌著為二小姐定親,畢竟太子這番鬧騰還不是為了鳳王,若是鳳王遠嫁車遇,山長水遠的,太子的念想也就斷了,到時……到時不怕太子不憶起我們小姐的好,……。」

    明霞說的頭頭是道,爾後怕鳳歌不信自己的話,又斷續道:「夫人,兩國聯姻非比尋常,又是個好事,若是真的肯定不會捂著,您何不妨親自去問問蕭王爺和大小姐。」

    鳳歌覺得明霞說的入情入理,如果真是這樣,鸞兒的婚事倒可以緩一緩,便問女兒:「鸞兒,為娘想明日就去問問蕭王爺,你怎麼看?」

    若鸞原本就聽明霞回稟過此事,就是因為這則消息她才沒有再傷心下去,只不過故意裝作不知罷了,聽母親咨詢自己的意見,便垂下眼簾,壓下心底的歡喜之意,淡然地道:「娘親你看著辦罷,女兒還不是聽娘的。」

    鳳歌便笑了笑,伸出手指點著女兒的額頭道:「你呀!居然跟娘耍起小心思了。」

    ……

    若櫻睡著迷迷糊糊,卻覺得有人在身後不依不饒的扒著她的褻褲,掙扎著想醒過來,彈指間,褻褲已被捲到足踝去,順著她的一雙玉足被扯了下去。

    緊接著,身後便有人迫不及待抵了上來。

    異樣的滾燙和身體相碰觸的酥麻感覺讓她立刻睜開了眼,入目所及是錦被暖帳,帳子裡已有微弱的光亮,想來天色已是大亮了,本以為這一晚必是噩夢連連,不料竟是一覺到天亮。但因昨晚睡的太晚,她還想睡個回籠覺。

    可若櫻很快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小衣和肚兜早就被脫了,此時她身無寸縷的被人挾在懷中搓揉把玩著。

    摟著她的是一具再熟悉不過的強壯體魄,外面是冰天雪地,她的身體居然被身後之人炙熱的體溫蒸出了零星汗意。

    若櫻感覺有點熱,整個人懶洋洋的沒有力氣,只不過是反應稍微遲緩了一下,就被人擺弄折騰的嬌喘吁吁,身體軟的像一泓春水。

    何況那人似乎極喜歡她手臂上的艷色圖騰,不住的輕啃著那赤色的玄鳥,一副饞誕欲滴的模樣,那不重不輕的力量使得她渾身癢癢的。

    她喘息了一下,微微抗議著身後人的急不可耐:「蕭冠泓,熱死了,你別胡亂折騰,當心你的腿……啊……」還沒抱怨完,口中卻發出了驚叫聲。

    蕭冠泓氣息急促的在若櫻身後側躺著,小腿上的傷絲毫不影響他的行為。

    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性感的鎖骨和強健的胸膛也佈滿大大小小的汗珠。聽到若櫻嬌滴滴的抱怨和關心,他邊緩慢的折騰著,邊笑著道:「我也熱,至於腿,你就不要操心了,還是擔心你自己受不受用得住吧!」

    說罷,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入搗,略帶有薄繭的修長大手也在若櫻身體前面撩拔點火,惹得沒有防備的若櫻吟叫不停。

    若櫻兩眼緊閉,玉齒緊咬下唇,烏雲似的青絲散了一枕,櫻唇不停翕動,嬌喘連連。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大海中飄搖的小舟,被狂猛的海浪不住的拍打著,完全無力掌控方向,只能無力的叫著:「你個壞蛋,我昨兒累死了,還要睡。」

    蕭冠泓在她背後無聲的笑了笑,低聲誘哄道:「乖,弄完事你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

    這個姿勢使得他正對著若櫻的玉背。俏肩似刀削,美背白玉無瑕,肌膚賽玉欺霜,曼妙的體態風流無雙,看著眼前的綺麗風光,他只覺得口乾舌躁,兩手摸著美肌如綢緞,貪婪的往來摩挲,讚賞連連,直道妙極!

    雕花大床被蕭冠泓弄乾的吱吱作響,帳鉤叮噹,懷中的女子比妖孽之媚還勝上三分,也不必她滴滴嬌語,更不必她婉轉承歡,只需她任自己放開手段百般施為就心滿意足了。

    只聽時時傳來滋滋之聲,若櫻口中哼哼唧唧不斷,蕭冠泓亦是張口急喘。

    蕭冠泓氣喘如牛,熱汗滾腮,其受用不足為外人道也,真個是美的要死要活,他希望能讓若櫻感到更加舒爽,下死力的折騰,弄得若櫻香汗淋漓,秀髮沾濕,嬌軀亂扭。

    可不管她怎麼努力也掙不開那一雙鐵臂的禁錮,忍不住盡力扭頭向後,瞪了一眼滿臉熱汗的始作俑者,嗔道:「你個壞胚子,禽獸,還有完沒完,唔!」

    看那傾國傾城的俏模樣,就沒有幾個男人能招架得了,蕭冠泓早被她一眼瞪的魂不在身,哪容她說完,傾身上前堵了她做一處親嘴,櫻唇入口香津勾人,咂著舌尖便吮吸起來,在若櫻檀口中攪動不停。

    也許是因為昨天經歷了風險,那種失而復得,患得患失的感覺令蕭冠泓感到惶恐,他亟欲證實若櫻就在他身邊,就在他懷中,所以儘管雙腿未完全恢復,他依舊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顧的模樣,如個饕餮般,不弄到心滿意足誓不罷休。

    這樣不知弄了多久,若櫻招架不住了,緊咬櫻唇,美眸閉闔之間微閃淚光,幾乎是要哭出來,一直鶯聲嚦嚦求饒,但那甜美的聲音聽起來反而像是輕啼浪吟聲,膩聲膩氣的。

    實在無法,她只好用許諾晚上再補他一頓饕餮盛宴:「晚上罷,我要死了。」

    蕭冠泓一聽,頓時喜不自勝,大腦一片的空明,接著一聲低吼後,狂猛地幹起事來。

    若櫻亦「啊」地大叫一聲,想要暢快呼吸卻又無力,只覺得胸間時悶時暢,氣都喘不過來。終於,在一聲忘情的鶯啼後,四肢有如滿弦的弓般繃緊著,夾雜著陣陣篩抖。

    她累得已似虛脫,如墜絮一般伏於床榻上。

    蕭冠泓喘著粗氣平躺在榻上,口中叫著:「心肝,美煞我也!」只想吃個簡單的早點,安慰自己受驚的心靈,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暢快淋漓,欲仙欲死,讓他得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活。

    平息了一會急促的氣息,蕭冠泓抱著若櫻翻了個身,讓軟綿綿地她躺在自己的臂彎,將手穿過她汗透的黑瀑青絲,又愛又憐。

    見她闔著顧盼生姿的眸子,**歡好過後的臉蛋上桃花朵朵,真是美艷動人,讓人看了就心跳加快,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親吻上去。若櫻知道這時只能順毛摸,不然他興致一來,重踏巫山,遭罪的還是自己,故壓著脾氣,溫順的任他吮吻著。

    蕭冠泓親的欲罷不能,忍不住又把玩了一會兒若櫻滑如凝脂嬌軀,想著晚上還有大餐,不能惹惱了若櫻,遂心不甘情願的放了手,展開錦被蓋住兩人,摟緊躺於榻上相擁而眠。

    「篤篤!」驀地,很輕很輕的敲門聲響起。

    蕭冠泓闔緊的鳳眸倏地睜開,眸中精光閃現,先前的慷懶已不見蹤影。先看了看懷中的若櫻,見她閉著雙眸,鼻息輕淺,竟已是進入黑甜香了,他眼底頓時就有了淺淺的笑意,忍不住用臉頰輕輕摩擦若櫻柔軟的臉頰,愛極了她白裡透紅,仿若初生嬰兒般的肌膚。

    輕憐蜜愛一會,知若櫻累壞了,怕擾了她,他悄無聲息的坐起,替若櫻掖了掖被子,隨意披了件袍子,一個閃身躍到床榻邊的輪椅上。隨後手推著輪子到門邊,低聲道:「何事?」

    冷冽在外輕聲回稟:「王爺,鳳夫人來訪,想見王爺和鳳王。」

    「鳳歌?」蕭冠漲俊眉微蹙,不悅地道:「她來幹什麼?」

    對於若櫻認祖歸宗後,被寫上鳳家簇譜,蕭冠泓是打心眼裡為若櫻感到高興。他自己是沒什麼至親之人了,而那幾個在爭儲中僥倖保下命來的手足兄妹,對他來說還不如明月清風和奶娘他們來得可親,所以很能理解若櫻想要親人的感覺。

    若櫻能有親生爹娘和弟弟妹妹,這本是件天大的喜事。

    但蕭冠泓不比若櫻,他入世早,又是在皇宮那種陰謀詭計的地方長大,心性絕對沒有若櫻善良和豁達。他從自私的本性出發,擔心若櫻在赤鳳候府過不慣,或受欺負。

    因為若櫻畢竟在外流落了快十六年,有些規矩禮儀肯定會與赤鳳候府有出入,再則若櫻本性有點野,大大咧咧又不拘小節,雖略通琴棋書畫,可偏生不會針黹女紅。如果說若櫻的火鳳王府建成,蕭冠泓肯定第一個勸她搬離候府。

    蕭冠泓是心思慎密之人,出於種種擔心,老早就讓暗衛將若櫻在候府的事打聽了個七七八八。對於鳳歌只疼小的不疼大的的行為早有所瞭解。以他的性子,從他懲治宇文蓮就可以看出是個睚眥必報,怎麼可能放任鳳歌如些作為呢?

    之所以忍到今日,一是鳳歌是若櫻的親生母親,這是無可替代的,除非鳳歌做了天怒人怨和十惡不赦的事,不然終其一生她都會是若櫻的親娘。如果自己對鳳歌做了什麼,夾著中間難做的會是若櫻。其二因為慕容嚳摻合在其中,蕭冠泓自是不想若櫻被他奪走,所以才靜觀其變。

    其實在他心裡,覺得若櫻有他就夠了,以後他們會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那才幸福的一家人。

    冷洌也不知道鳳歌為什麼來,自是無法回答王爺的話,想了想道:「鳳夫人似乎很高興,急於見到王爺和鳳王,但她表現的很矜持端莊,並未多說什麼。」

    蕭冠泓沉吟了片刻,吩咐冷洌:「本王要香湯沐浴,這才顯其慎重,你讓四衛去招待鳳夫人。」他心裡很不高興,本想等若櫻醒了兩人一起共浴,打他腿受傷以來,都是若櫻幫他洗澡,說不定洗著洗著還可以來個鴛鴦浴。

    「是!」

    ……

    花廳裡,鳳歌優雅地輕啜著香茗,神態從容而平靜,淡施粉黛的臉上甚至還含著淡笑。四衛在花廳侍立,吩咐一旁的丫鬟續茶,並換上熱點心。

    鳳歌觀她四人竟像是這裡的主人般自在,行事一派落落大方,而那些下人也對她四人恭恭敬敬的,暗暗稱奇,心道,這蕭王爺倒是個好脾氣的,就讓四衛這麼以主人自居。

    雨衛見鳳歌已經枯坐了半晌,鳳王和蕭王爺卻還影子都不見,遂有些謙意地道:「勞夫人久等了,實在是鳳王昨天受了大驚嚇,回來的又晚,屬下等想讓她多歇息一會,便在屋中點上了安神香,故到現在還未起,也不便讓夫人去探望。」

    鳳歌一愣,將茶盞擱在茶几上,關切地問道:「那我兒可還好?」昨日回府後發生的事太多,她和赤焰忘了派人來詢問,也不知若櫻和太子達成聖意了沒有。

    雷衛輕輕一笑:「用了點湯藥,壓了壓驚,倒是沒大礙,夫人盡可放心。」

    鳳歌鬆了一口氣,略有愧疚地道:「那就讓她多將養將養,我也不擾她就是了。」她頓了頓,伸出保養極好的纖手無意識的撫著茶盞,沉吟了一會,試探地道:「四衛,可到這會為什麼還不見蕭王爺?蕭王爺腿傷未好,應該不至於外出了吧?」

    四衛略有些汗顏,正想著要找個什麼藉口,扯個什麼由頭糊弄過去。

    自來到這蕭王爺這裡後,鳳王對她們據實以告,表明自己和蕭王爺其實早就是夫妻了。她們四人自是錯愕不已,但過後想一想,蕭王爺幾次為救鳳王不顧生死,差點丟命,且無怨無悔,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衝著這份難得的深情,蕭王爺是夠資格配得上鳳王的。

    四衛自小所受的教導是忠於火鳳王,在女權意識的潛移默化下。她們的思想同時下人稍有區別,一切皆以有利於火鳳王的出發點考量。在她們看來,既然鳳王和蕭王爺早是夫妻,同起同臥本就理所當然。只不過因蕭王爺還在服孝,這事不能大肆宣揚,所以眾人才對外界隱瞞下來。

    但這事肯定不好對鳳歌明說,畢竟鳳王和蕭王爺還未正式擺酒宴告天下。

    就在四衛要張嘴解釋的時候,花廳門外傳來了蕭冠泓極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勞鳳夫人記掛,本王的腿已無事了,用不了多入就行動如初了。」

    四衛馬上舒了一口氣,知道不用自己多餘其事了,馬上去迎蕭冠泓進來。

    她們雖跟這位王爺接觸不多,但有些人氣場極其強大,不管遇到天大的難事也是游刃有餘的從容面對,這位蕭王爺便是個中翹楚,她們在這裡住了一段日子,居然都養成了依賴這位王爺的習慣。

    鳳歌見蕭冠泓被四衛推了進來,急忙笑著道:「王爺太客氣了,你這腿是為救若櫻受傷,自是我赤鳳候府的恩人,王爺的腿一日不好,本夫人一日都是記掛於心,寢食難安。」

    說罷,她便暗中打量蕭冠泓。說老實話,鳳歌已見過蕭冠泓好幾次了,儘管蕭冠泓生的如謫仙一般,但因小女兒若鸞和太子之事一直未有個結果,鳳歌心情沉重,滿腹心思,居然不曾正正經經的打量過這位美名天下揚的俊美王爺。

    此時見蕭冠泓雖坐在輪椅上,但相貌生得實在是俊俏,稱得上是俊美絕倫,耀眼如斯。

    一雙鳳眸光射寒星,眼尾略微挑高,帶著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兩彎眉渾如刷漆,錦袍華服,腰別名貴玉珮和香囊,通身貴氣逼人,頗有些狂狷之氣,只是眉梢眼角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意。

    鳳歌想到他神仙貌鐵石心的外號,只當他自來是冷峭如玉,不好親近,便也不以為意。

    蕭冠泓乃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之人,見鳳歌暗中打量自己卻不點破,只是往四衛淡淡一瞥,溫和地道:「去看顧鳳王吧,她嬌氣的很,又不習慣不熟之人侍候,沒得一會口渴卻懶怠叫人,白白受些罪。」

    四衛一聽,立即腳底抹油,匆匆告退。

    鳳歌自昨晚聽了明霞那小蹄子的話,心裡就存了一份蕭冠泓是自家女婿的心思,且不管她對若櫻這個女兒如何,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這是千古名言,想來是有些道理的。所以鳳歌看蕭冠泓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順眼。

    當然這也跟她的心境有關,一想到若櫻嫁了這蕭王爺,若鸞跟太子的事也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她的心情要不好都挺難。

    這會兒又聽得這位蕭王爺說起若櫻,口氣恁是親密,含著掩飾不住的寵溺,心裡對明霞的話便又信上了幾分,不用再問蕭王爺,自己都能下肯定的結論了。

    思及此,鳳歌只差眉飛色舞了,她笑容可掬地假意責怪若櫻:「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卻這般不曉事理,還得王爺替她考慮周詳,都怪我這個做娘的沒能好教導她,還請王爺多多擔待。」

    蕭冠泓皺了皺眉頭,眼神更冷了幾分。他一慣聽不得人說若櫻的半個不是,哪怕這個是若櫻的親娘,再說在他眼裡,若櫻那些小毛病都是可愛的,他只有憐惜心疼的分,哪還敢挑剔。

    鳳歌的話讓他很不高興,幾欲發作,但卻還是淡淡地道:「實不相瞞,本王這一生也無別的抱負,就指著替令嬡考慮周詳過活。」

    鳳歌聞言,愕然地望向蕭冠泓,一臉的不懷置信。她沒料到蕭冠泓竟是這麼直截了當的表露出對若櫻的情意,他那隨意自然,理所當然而不容質疑的口吻仿若天經地義。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先是望了望四周,卻發現下人俱已被譴開,就連自己帶來的兩個貼身丫鬟也不見蹤影,偌大花廳裡就剩下自己和蕭王爺兩人,然後端起准丈母娘的架子對蕭冠泓道:「王爺這話好沒道理,還好沒被外人聽去,不然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你與若櫻無媒無娉,卻說此駭人聽聞的言辭,未免顯得太輕浮了些。」

    「哼!」蕭冠泓冷哼一聲,對鳳歌略帶指責的話語置之不理,抬頭直視鳳歌,傲然說道:「既使對著全天下的人,本王一樣能坦坦蕩蕩說出此話,我視若櫻如珠似寶,捧在手心裡疼,珍惜都嫌來不及,怎可輕慢於她?」

    鳳歌聞言,臉上便又重新露出笑容,和顏悅色地道:「這麼說來,傳言不假咯!蕭王爺真的向吾皇陛下提及求娶若櫻之意?」

    蕭冠泓並不急於回答鳳歌的話,而是端起茶盞施施然地呷了一口,隨後才揚起眉,對著鳳歌璨然一笑,瞬間如冰雪初霽,春花盛開,更顯其俊得人神共憤:「本王對貴國的火鳳王愛慕已久,相思成疾,特向我朝皇帝陛下表明心跡,自願請旨前來北玄和親!貴國皇帝憐本王一片癡心,願成人之美,本王甚幸之!只是因為我朝現今正值國喪時期,所以兩國都決定暫不公佈天下,等天時地利人合了再頒旨意。」

    鳳歌先是被蕭冠泓那春花一笑差點晃花了眼,爾後聽到他直言不諱地直抒胸臆,表明對若櫻的愛慕之意,心裡又是替若櫻高興,又是有些羨慕若櫻能得此佳婿。車遇蕭王爺的大名天下皆知,能力是有目共睹,能被這種天下無雙的男子傾心愛慕,若櫻真是燒了高香。

    蕭冠泓洋洋灑灑的一番言辭證實了明霞的猜測,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這樣一來,若櫻也不會橫亙在太子和若鸞之間了,小女兒的婚事也迎刃而解,鳳歌可謂是心花怒放,只是漫無邊際的喜意中略帶一絲遺憾,聽蕭王爺的口氣,估摸著是早有預謀,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麼帶使團來替太后祝壽,實際上就是為求娶若櫻而來。

    可這位蕭王爺來北玄這麼久,居然在自己面前沒露出一點口風,一派淡定從容,將赤鳳候府眾人瞞在鼓中,將此事落實,而若櫻定是早知此事,說不定她和蕭冠泓早私定終身,可也是半句未向自己這個做娘的提及。

    思及此,鳳歌不免有些興師問罪之意,說破天去,若櫻也是她的女兒,蕭王爺再權勢傾天也終是赤鳳候府的姑爺。

    故而鳳歌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略有些抱怨地道:「蕭王爺你是貴極一方的人物,我自是不好說道,可若櫻定是早知蕭王爺之意,卻一徑瞞著我這個做娘的,難不成說予我聽,這天大的好事我還會攔阻不成?這真是叫我不好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個做娘的是後娘。」

    蕭冠泓聞言,好心情頓遭破壞,立馬俊臉掛霜,心裡埋怨鳳歌,你既然說是天大的喜事,為什麼不先恭喜我一番,卻還滿口怨言?

    蕭冠泓現在的心情跟準新郎差不多,巴不得是個人就對自己道恭喜,聽不得半句逆耳之詞,當下就冷冷地道:「按常理,鳳夫人若是真心疼愛若櫻,怎不替她高興,反而怨聲載道?這是做何道理?況且,人在做天在看,依本王看來,鳳夫人卻是半點自知之明也沒有!本就是半路認回的娘親,非但不一心好好對若櫻作出補償,反倒成日打壓搓磨於她,比之後娘又好得了多少?」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重了,鳳歌自認雖然有些忽略若櫻,可卻是滿心疼受她的,怎可能認下蕭冠泓扣下的大帽子,當即反駁道:「王爺這話未免太不中聽了!本夫人何時搓磨過若櫻,我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能不喜歡疼愛?怎麼就被王爺視為後娘?可見是若櫻在王爺面前說了些不實之辭,導致王爺對本夫人有諸多誤會!」

    「那可真是好笑,鳳夫人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疼愛若櫻,卻怎不知若櫻的為人,她是那種搬弄事非之人嗎?想來鳳夫人慣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蕭冠泓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他雖知道鳳歌是長輩,理應尊重,再加上跟個婦人鬥嘴也怪沒意思,可事關若櫻,他也就懶得講什麼鳳度禮儀了,打算好好和鳳歌理論一番。

    見鳳歌臉色難看,似乎被氣到了,不住的伸手撫胸,他卻毫不在意,既是打開了話頭,斷沒有就此收手的道理,繼續口若懸河:「想必鳳夫人是貴人多忘事,不說旁的,就拿每代鳳女必住的鳳臨閣,到今日若櫻怕是都不知鳳臨閣長什麼樣子吧?本也不稀罕那座樓,若她喜歡,本王必會用天下最精貴最好之物替她造一座館,以期能金屋藏嬌,只是本王不恥鳳夫人作法,明明有失偏頗,卻還滿嘴講公允,夫人慣會掩耳盜鈴,可知世人卻不是耳聾眼瞎之輩,豈能讓你一婦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鳳歌被蕭冠泓犀利的言辭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想她一生何時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批判過,而用蕭冠泓還諷刺她是小人。

    就算她沒將鳳臨閣還給若櫻,那也是徵求若櫻同意了的,為什麼每個人都拿這件事來指責她?赤焰也是,鳳族的人也是,就連蕭冠泓這樣的他國王爺都知曉了,還都跑來她面前指手畫腳,真當她是軟柿子!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冷著臉道:「這是我鳳族之事,王爺乃一介外人斷沒有置喙的餘地,若櫻當初爽快的答應將鳳臨閣讓給妹妹住,如今卻在王爺面前挑三撥四,令王爺誤會於我,借他人之嘴來喊冤算什麼本事,叫她出來見我!我這個做娘的要與她當面對質,看她這番作派意欲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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