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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52 服務員,給我來碗大米飯 文 / 鎏年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人生在世,總有心結,有些人窮盡一生去破解,苦無出路,而有些人卻在驀然回首中,恍然頓悟。

    走出暫住月餘的古剎那刻,練習覺得天氣真好。

    眼望翠綠,鐘聲在耳。

    放鬆的長吸一口氣,頓覺百納天地精華,屏住呼吸,而後悠長吐出……

    此後,貪嗔癡穢不在。

    如練習一般通透的女子,終是淬煉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一張7折的機票,她終是一身輕鬆的回到了那個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城市。

    ……

    拆遷辦公室。

    練習的突然出現,是真的讓冷暖怔楞的好久。

    「怎麼,暖丫頭,是不是想著一輩子都見不到我了?」清瘦了一大圈兒的練習鎖骨凸現,一串扎眼的佛珠映襯著那張不再充滿鬱結的臉。

    她就那麼通透的笑著,朝著眼珠兒瞪的大大的冷暖走過來。

    片刻,冷暖終是釋懷一笑起身抱住了她。

    「練姐,歡迎回家。」

    抱住練習瘦的都胳的荒卻儼然放鬆的身子,連日來被壓的幾乎窒息的冷暖終是舒了一口氣。

    練姐想通了,真好。

    練習的自愈對現在的冷暖來說,不僅僅是見到了一個失蹤很久的朋友,更是給此時心陷泥沼的她一劑無比安慰的針劑。

    在她覺得自己背了一身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的情債的時候,終是卸下了其中一個包袱。

    之後跟練習的一番長談後,冷暖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的行蹤。

    原來被凌犀千方百計從拘留所撈出來之後,一心囚困自己的她隻身一人去了千里之外的一間古剎。

    借住的僧房,徒有四壁,孤燈,練習終日敲敲木魚,修習佛偈,終是給一顆迷茫的心找到了歸屬。

    現在的練習,儼然已經脫胎換骨,她跟冷暖說,「那時候,有個老和尚告訴我,世間之劫苦,萬般都在心,當時我還不理解,其實想想也真就是那麼回事兒,什麼劫數都是命定的,糾結那些真的挺沒勁的。」

    看著練習眉眼間的舒緩,冷暖真心替她高興。

    然而高興之於,她更是羨慕如她現在一般的通透。

    不再糾結?

    談何容易。

    那晚的一切,像是在冷暖的心上紮了無數根刺,隨著每一次的跳動,都宛如剜心凌遲之痛。

    他說,冷暖,我樂意等,這是我的事。

    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冷暖終是奪門而出。

    就當她在逃避,就當她沒有勇氣……

    她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都沒有。

    她不敢面對他那雙堅定的眼,更不敢窺探裡面承載的濃濃的執著。

    因為她知道,哪怕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

    她一定會不受控制的推開橫在倆人之間的一切,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抱著他,再也不放手。

    但偏生理智告訴她。

    冷暖,你不能。

    你不能在把另外一個人卷近你的生活之後,再殘忍的推翻了一切。

    那晚,冷暖不記得自己漫無目的的跟歸齊嘮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笑的下巴直僵,笑的嘴角發麻,笑的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而在歸齊熟睡之後,她卻把自己關在了浴室,把沒有插熱水器的蓮蓬頭的水流開到最大,她脫光了所有,一絲不掛的抓著頭髮蹲在角落裡放肆的嗚咽著,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那晚她第一次明白那句話。

    大悟無言,大笑無聲,大悲無淚。

    當冷暖全身如落湯雞一般狼狽的站在鏡子前,她自嘲的笑了。

    她對自己說,冷暖,你憑什麼?

    那晚的她,一夜無夢。

    可笑是第二天,清晨5點,冷暖就出了門。

    她像一個賊般四下偷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小區後,費勁的繞了三條路從另一個方向去上班,卻還是在工地的附近碰到了一樣出門很早的他。

    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漫不經心的朝她呲牙笑笑。

    而她,卻落荒而逃。

    那樣的燦爛是她承受不起的刺眼。

    可悲,可笑。

    她居然連面兒上的敷衍都毫無勇氣。

    ……

    陷入那個讓人窒息的黑洞,冷暖的心終是抽痛。

    搖搖頭,她不想讓自己的注意力都陷在那個她全然理不清頭緒的混亂裡,揉著連日裡發脹的太陽穴,冷暖轉了話鋒。

    「練姐,其實最想你的人始終是我爸。」

    是啊,每次她和歸齊去探監的時候,她爸總是會看著她們空洞的身後很久,那久經歷練早已能掩飾一切情緒的眸子裡卻偏生遮不住那抹失望。

    她知道,她爸沉穩的性子背後,是如山海一般深沉的感情。

    兩個成熟的男女之間的感情,總是不比年輕人的不顧一切的輕狂放縱,然而就是這份如涓涓細流般細膩的情感,卻在日後,終是讓譚四和練習兩個人,為這個城市的悲情畫上了最為濃重的一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冷暖和練習聊了很久,聊著她不在的日子發生的一切,聊著她爸的一次次減刑,也聊著她最近工作的各種順利,冷暖的話題範圍很廣,卻唯獨避開了一個人。

    一個她不想談起的人。

    當然,如練習般有著一顆玲瓏心的人也隨著她巧妙的繞開有關那小子的一切。

    雖然,她很清楚,提與不提,心劫依然都在。

    午飯的時候,練習拒絕了冷暖的邀約,而是跟她要了四爺家的鑰匙之後,一個人先走了。

    冷暖知道,她下午一定會去見她爸,原本她想說陪她一起,但轉而一想,算了。

    這麼久沒見,他們兩個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她去反而尷尬。

    ……

    有人醒著,就有人醉著。

    清醒如練習,迷醉如冷暖,冷暖覺得迷迷糊糊的過日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些想不通的,她就暫時不要想。

    然而,一連串的命定的劫數,終是會把她從混沌中逼向現實。

    ……

    今夜,興許是陰天的關係,十五後的圓月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接到練習的電話後,下了班的凌犀直接奔著約好的湘菜館兒去了。

    剛剪過頭髮的練習,看上去極為清爽,那始終沒有摘掉的佛珠兒,取代了曾經她最愛的精緻飾品,恰如其分的掛在她的脖子上。

    此時的她坐在包房裡,好整以暇的轉著手上的兩個核桃。

    那兩個核桃,油光珵亮,品相極好,只是握在手上,練習就覺得手心溫熱。

    下午的她去探監的時候,四爺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呵呵,這兩個核桃終於沒用了。

    想著如他一般沉穩的男人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練習知道,她讓他擔心了。

    而那兩個被日夜磨蹭的油光珵亮的核桃,是他對她的內斂的想念。

    那個男人總是這樣,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兒,他也總是波瀾不驚的去撐住一切。

    再見他,如她想像一般,沒有任何激動的場面。

    然而就是這份安心,是所有人都不曾給過她的。

    所以,她原意滿懷幸福的等著,等自己嫁給他的那天。

    過往種種,並不重要。

    一個女人,終其一生能夠遇到一個命定相屬的男人,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凌犀進屋兒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練習一個人失神傻笑的樣兒。

    「你拿腦袋撞鐘去了啊?這人咋還撞傻了?」歪著脖叼著根兒小煙兒,凌犀咧嘴笑著,沒心沒肺的調侃著。

    「呵,你小子真是……」看見對自己跟曾經全無區別的凌犀,這麼一瞬間,練習覺得自己鼻頭發酸。

    她就那麼看著朝自己晃蕩晃蕩走過來的凌犀,眼淚到底是沒出息的掉了下來。

    「哭屁啊,回來就得了唄。」凌犀走過去,攬著練習早已顫抖的半個身子,粗手粗腳的揉著她的頭髮,不著調的哄著,

    「行了啊,別哭唧尿嚎的,一點兒都沒個在廟裡混過的樣兒了∼」

    「你看……還哭!不是說你看開了麼,這咋還沒完沒了了呢∼」

    知道這小子這損嘴是變了法的哄她,練習的眼淚更像是斷了線似的。

    許久,才抬起頭,紅著一雙眼睛裝載的是滿滿的歉意。

    「犀小子,姐對不……」

    「別磨磨唧唧的,你要還認我是你弟,就別嘮這生分嗑兒。」凌犀打斷了她,斂住眸子裡的深沉,四仰八叉的坐她一邊兒的椅子上,翹個二郎腿兒,各種得瑟。

    「犀小子,我知道你沒往心裡去,可我心裡真過意不去……」

    「狗屁過意不去的。」凌犀拍拍自個兒被肚皮,痞氣的調侃道,「沒事兒,我這大老爺們兒皮糙肉厚的,就你那幾下,跟撓癢癢一樣兒。」

    「可……」練習想要說什麼,卻被那小子堵的死死的。

    「有完沒完了啊,你啥時候這麼墨跡了啊,這篇兒翻過去成不成?」瞇縫兒著眼兒,叼著小煙兒,凌犀一張臉是各種不耐煩。

    可看在練習的眼裡,她又怎麼能不懂?

    「死小子……」練習終是抽了抽鼻涕,破涕為笑,如過去一般,伸著手指杵了下凌犀的腦袋。

    雖然這小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兒,總是那個不著調的樣兒,可練習覺得。

    他真的長大了。

    在經歷了這麼多,揣著這麼多的心事兒之下,他還能這麼沒心沒肺的笑出來。

    這小子真是……她該怎麼說他好呢?

    練習笑著搖了搖頭,拿面巾紙擦了擦眼淚,瞅了腕上的表,問道,

    「燁子呢,我3小時之前就給他打電話了,這點兒早就下班兒了,咋還沒到?」

    一說皇甫燁,凌犀一下來勁兒了,那眼神兒各種鄙視蔑視,「我操,你就美吧,就那小子,現在我估摸著也就你能約他出來吧,我都想找他喝多少回了,搭理都不搭理我,那b現在他媽恨不得都鑽他媳婦兒肚子裡,跟他兒子嘮嗑兒去。」

    一尋思皇甫燁那當爹最大的裝逼樣兒,凌犀氣兒就不順。

    噗——

    瞅凌犀那吹鬍子瞪眼睛那樣兒,練習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兒沒噴出來。

    「有沒有這麼誇張?」

    抽了口煙兒,凌犀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真的,現在他媳婦兒就是他奶奶,他兒子就是他爺爺。」

    「我說你小子埋汰人多少也小點兒聲兒吧?」皇甫燁這一進門兒,就聽著凌犀在那兒損他,他也不生氣,笑的如沐春風的坐到練習邊兒上,把外套脫了下來,極為講究的撣了撣褶子,板正的掛在了椅背上。

    「瞅他媽你那操性吧,這麼埋汰你都是輕的。」咕噥咕噥嘴兒,凌犀粗手粗腳的撣著不小心掉在身上的煙灰。

    皇甫燁沒功夫搭理他,轉身兒就給了練習一個滿滿的擁抱。

    「回來就好。」皇甫燁不是凌犀,他的表達很直接,話也說的極為動容,一時間三個人都覺得好像回到了從前,三個臭皮匠的日子。

    「操,矯情。」一旁的凌犀自顧嘟囔著,嘴角卻斜向上挑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鐵瓷就是鐵瓷,管他過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隨便一個擁抱,一切不愉快的過去,都翻篇兒了。

    是啊,親情之間的紐帶是血緣,愛情的紐帶是付出,而友情之間的紐帶,只需要一顆對待彼此真誠的心。

    這樣無所求的感情,有時候真的來得比什麼都珍貴。

    一番小敘之後,皇甫燁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兒。

    「喏,柴青讓我給你的,本來她也要來看看你,就是最近胎動的厲害,我沒讓她折騰。」

    練習接過禮物,拆開盒子,是一條漂亮的圍巾,只看花色上的logo,就知道價值不菲。

    「真漂亮,我很喜歡,別忘了幫我謝謝她。」

    雖然,她現在對奢侈品已經完全沒有曾經的那種狂熱了,但禮物是心情,無論什麼,她都喜歡。

    練習想,柴青這姑娘真是個有心思的人,面面俱到,從不差事兒,家裡外面都鋪陳的明明白白的。

    就說自個兒這挑剔的弟弟吧,雖說凌犀是那種一眼瞅上去就脾氣暴躁的不行的人,可在對女人上,他還真沒燁子這個清高到骨縫兒裡的男人那麼絕情。

    從小就高人一等的燁子雖說瞅著人有教養又有禮貌,可其實他真就有一顆眼高於頂的心,一般的女人,他真是瞧不起。

    可瞅瞅現在,這小子完全就是變了個人兒。

    練習跟剛進門兒的服務員揮揮手,示意走菜後,轉過身兒跟皇甫燁說,「燁子,我說你當初結婚的時候還這不願意,那不願意的,現在好了,讓人家給整的服服帖帖的。」

    「日子麼,湊合過唄,兒子都有了,還能離咋的?」皇甫燁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什麼,眼睛似有弱無的掃了一眼那個現在動不動就裝深沉的自家哥們兒,又嘲弄的笑了笑道。

    「誰像某些傻逼,非得一棵樹上吊死,人家樹都乾巴了,還在那兒死皮賴臉的吊著脖子不下來。」

    「操你大爺!」知道他埋汰他呢,凌犀一下就翻兒了,把手裡那快抽完的煙頭兒嗖的就彈皇甫燁身上,就炸毛了。

    「你他媽才傻逼呢!」

    皇甫燁躲過煙頭兒炸彈,故作恍然大悟,「哎呦喂,你還知道我說你呢啊!」

    就凌犀這暴脾氣,隨手又撇了一根兒筷子順過去,要不是練習一臉笑意的擋著他,估摸著皇甫燁高低也得毀容。

    不過就算凌犀再炸毛,皇甫燁還是憋不住每次見他都得說的那些話,不過這練練姐回來了,他也換人墨跡了。

    皇甫燁跟練習說,「練練姐,就這小子,我都不願意跟你學,真的,我都不惜的說他,你說冷暖都結婚多長時間了,他小子還死賴不鬆手,你說他要捨不得也行,你倒是追啊?他到好,追也不追,搶也不搶,就在那自己干憋,最近更花花,還搬人家旁邊兒去了,我說他天天瞅著人家兩口子晃晃悠悠的,他也不嫌膈應?我有時候都尋思,這麼窩囊個人兒,還是那我咱打小兒認識那小霸王麼?」

    一番相當上火的抱怨後,皇甫燁到底是又問了一遍他已經問過凌犀n多次的問題。

    「我說凌犀,你到底咋想的?」

    凌犀也沒瞅皇甫燁,而是煩躁的跟走菜進來的服務員比劃著。

    「服務員,給我來碗大米飯。」

    ……

    終是,皇甫燁的問題再一次石沉大海了。

    練習和皇甫燁都明白,這小子是一個字兒都不打算說了。

    動筷兒之前,凌犀去了趟衛生間,一番暢快的放水之後,提上褲子出來洗手。

    洗手的時候,他抬頭瞅瞅那鏡子裡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在問他。

    凌犀,你他媽是傻逼麼?

    「操,老子傻逼老子樂意。」煩躁的罵了一句,也沒管旁邊兒那倆路人甲乙那看精神病兒似的眼神兒,他甩著長胳膊長腿兒,轉身兒就走了。

    邊走邊點了根兒煙,凌犀一手插兜兒,一手拿著煙兒抽著,途經的一個半掩著門的包房,一打眼兒似是看見幾個熟悉的人,而其中一個竟是歸齊……

    駐足片刻,模模糊糊的聽著裡面兒的對話。

    凌犀的眸子染上一層陰影兒……

    ……

    等在回到包房的時候,凌犀仍是一臉陰沉的琢磨著,以至於皇甫燁跟他說了好幾句話,都成了耳旁風。

    直到飯都吃上半天了,他才魂歸來兮。

    「練姐,咱得說個正事兒,你這都回來了,律所還幹不幹啊?」皇甫燁邊問邊優雅的用筷子一點點兒的挑著魚刺兒。

    練習歎了口氣,頗為惆悵,「我也沒想好呢。」

    當初她一個衝動把三個人的心血就這麼關了,現在想想她也確實挺心疼的。

    皇甫燁勸著,「別想了,咱仨創個名聲也不容易,接著整起來得了。」

    「什麼名聲啊,也都是凌犀那時候撐著,他沒時間做了之後,咱們基本上都沒什麼大案子。」練習頗為懊惱。

    這時凌犀提議,「再找個出名兒的律師坐陣吧。」

    「說的容易,這麼匆忙,找誰啊?」皇甫燁不以為然。

    「練練姐,不行你把布崢找回來吧,他這幾年名氣挺大,也挺有路子的。」想來想去,凌犀都覺得布崢比較靠譜。

    皇甫燁詫異,「我說他一北京人能過來麼?」

    「操,什麼北京人,他是咱a市人,你忘了啊,小時候咱倆還揍過他一回呢?就咱初衷食堂幫著打飯那個練練姐她班同學,就挺埋汰那個,你嫌呼人家手插你湯裡去了跟人吵吵起來了,完了咱倆把他給揍了那個。」

    根據凌犀的各種描述,皇甫燁使勁兒搜集自己腦子裡的各種信息,好半天反應過來了。

    各種驚詫。

    「他呀!我去,這小子出息大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聽著這倆小子回顧過去的那些欺負人的日子……

    練習撥了撥頭髮,搖搖頭笑的一臉無奈,「這下更完了,我上回找他打官司我倆就鬧的不歡而散,在加上你倆小時候欺負過人家,這新仇舊恨的,他要能給咱們幹活兒,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皇甫燁不以為然,「也不一定,是人都有短兒,那個布崢出名的愛錢,咱出的起價兒,他就能來,再說那小時候都事兒都800年前的了,誰記得。」

    「那到是,不過他出的價兒肯定不低。」練習如是道。

    「怕啥,你弟我現在啥都沒有,就錢多。」

    瞅凌犀那牛逼哄哄的土豪樣兒,皇甫燁腦門兒劃過三條黑線。

    不過他到真不否認,他小子確實有那裝逼的資本。

    敲定了布崢這個事兒之後,幾個人又開始古今中外,天南海北的嘮著,這頓飯,大家都吃的格外開心。

    然而,開心在某個缺德的小說裡總是短暫的。

    就在飯局接近尾聲的時候,皇甫燁接到了一個電話後,那向來處變不驚的臉瞬間變色。

    「出大事兒了。」

    「怎麼了?」練習很擔心。

    「陳昊南把喬萬三他兒子打死了,柴青剛剛讓刑偵大隊帶去詢問了。」皇甫燁只說了一句後,匆忙的拿起電話兒打給他媽。

    凌犀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連忙打電話給冷暖。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移動標準的女聲兒一遍遍的重複著讓人抓狂的噪音。

    凌犀臉一沉,外套都沒拿,抓著車鑰匙嗖的就跑了出去。

    ……

    ------題外話------

    嗚嗚……太特麼壓抑了……寫完我就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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