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天亮的晚。
老人家常說,春困,秋乏。
鬧鐘響了第三次之後,頭髮亂的像雞窩一般的冷暖終是喪屍從被窩裡爬了出來關掉了催命的魔咒。
好困吶……
揉揉惺忪的張不開的睡眼,一鼓作氣愣是沒坐起來之後,她放棄了。
重新把原定的7點又撥後半個小時,扯上被子,騎上枕頭,冷暖心安理得的又接著睡了起來。
於是乎,在如此反覆的延後兩次半個小時後,當冷暖終於無可奈何的起床洗臉刷牙準備出屋之際,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填飽肚子的時間。
沒錯,時間,就是這麼蹉跎的。
冷暖本不算一個特別懶散的人,但最近興許是工作實在太多,壓力過大,加之每天晚上睡眠實在不好,所以第二天早上總是格外怠惰。
這讓冷暖自己都覺得自己最近簡直好像供了一尊名為『拖神』的主位。
如同無數個上班的日子一樣,冷暖從門口掛架上扯了風衣匆匆下樓之後,取車出了停車場。
她們所在的小區,市裡人都戲稱這裡為公務員小區,顧名思義,這裡的住戶大多都是事業單位的上班族。
so,每到早上上班時間,風景總是格外壯觀,因為小區門設計比較窄,所以每天只是出小區門,前面的車流都慢的好像前方有人肇事一般緩慢。
拿過手機看看時間,7:30。
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冷暖還算有心情的打開了廣播,腳搭上油門,有一腳沒一腳的跟著前車往前蹭著。
咚咚咚——
一陣敲車窗的悶聲拉過了冷暖的注意力,一看來人,詫異。
竟是凌犀。
按下車窗,冷暖問,「有事麼?」
「你是不是去工地?」來人不答反問。
冷暖點點頭,「嗯,是,怎麼了?」
「那正好,你捎我一道兒吧,我著急趕去工地開會,現在這點兒,肯定不好打車。」凌犀呲牙一笑,倒也仗義,拉門兒就上車了。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等冷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大爺安全帶都繫上了。
「你車咋了?」聞著熟悉的薄荷味兒,冷暖表情顯然有點僵硬。
雖然前兒晚上大家握手言和,但她覺得了不得也就是面上,他不用真這麼自然吧。
「操,別提了,昨兒晚上酒駕,駕照讓一傻逼給扣了。」
他凌犀還能讓人把駕照扣了?
冷暖各種上下打量他,那眼神兒擺明就是各種不相信。
「咋地?不信吶?真的,昨兒太晚了,也沒法兒找人,我尋思等會兒忙完再說吧。」凌犀頗為認真的說著,見冷暖還是一副打量的樣兒,索性伸手去解安全帶,狀似無奈的笑笑,「你要不方便就吱聲,我這就下去。」
「沒事兒,反正順路,走吧。」
冷暖覺得如果她這時候再拒絕,未免太過矯情,只是送一路,專心開車的話,很快。
可,天公不作美,冷暖越是想減少獨處時間,時間就莫名其妙的變得越多。
費勁的衝出了小區,重新堵在了二環橋上。
沒辦法,這就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象徵,上班時間,哪兒條道上,都是車。
「操,就這逼道,什麼路虎獵豹的,可能都沒騎驢快。」凌犀那嘴,死不悔改,到那兒都噴。
雖然冷暖承認他說這話,極有道理。
一腳一腳的往前蹭著,冷暖也沒搭茬兒,只是胃一抽一抽的,讓她眉頭又揪在了一塊兒。
真是,這破胃,一頓早飯沒吃都得跟她起義。
一旁的凌犀習慣的從煙盒兒裡彈了根煙兒出來,叼在嘴上,點了就歪脖抽了起來,可才一吞一吐,冷暖嘔的一聲兒——
「這才抽一口,咋還吐了?」凌犀把紙抽遞給冷暖後自嘲的笑了笑,歪脖把煙頭捻息了,「這人生活習慣變得都挺快的哈,以前我天天跟煙囪似的也沒見你這樣兒過。」
拿著抽紙捂著嘴,冷暖又乾嘔了兩下兒,眼圈晶亮,一張小臉兒也脹的緋紅,「別歪歪了,胃不得勁兒。」
「破j8胃,早上又沒吃飯吧?」翻弄著白眼兒,男人擺明一副瞭然的樣兒。
冷暖沒吱聲就算默認。
「要我說你這女的,胃疼死都活該,老爺們兒不在家,就不知道伺候伺候自己啊,我記得你以前挺勤勤的啊,現在咋懶這樣兒?」凌犀大言不慚那樣兒,讓冷暖真想罵他一句。
我以前天天做飯,那是因為你是一個事兒b……
心裡叨咕著,面兒上還很自然,冷暖可不想在這兒跟他掰扯過去。
「沒招兒,現在不一樣了麼,歸齊總搶著做飯,時間一長就給我慣壞了。」冷暖有些故意的說著歸齊。
像是在提醒他什麼,也是在提醒自己。
頓一頓,凌犀笑了笑,「你瞅瞅你嘮這嗑兒,就好像跟我一起那時候,老子多虐待你似的。」
說罷,伸著長胳膊在他一上車就甩到後座兒的公事包裡拿出來了個帶包裝的什麼,揚冷暖面前兒。
「喏,老子的早飯,賞你了。」
瞅著這還算不錯的麵包房的三文治,冷暖沒接。
「瞅什麼啊,現在堵車不吃,待會兒吃不了了。」瞅她木訥,凌犀索性塞她手裡了。
「謝謝。」冷暖終是拆開吃了。
她想,這一定是歐陽準備的,憑她對凌犀的瞭解,是絕不會那麼勤快的去給自己準備所謂的早飯。
三文治味道很好,她卻味同嚼蠟,一顆心五味陳雜。
終究是有一個女人代替了她曾經的位子。
不過也好,至少有人照顧他。
……
接下來的一路,因為冷暖格外認真的開車,兩個人話題並不多,只是偶爾凌犀會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或是關於陳歐,或是關於陳小生和喬滴滴。
總之,翻來覆去都沒有以往針尖兒麥芒的氣氛,一切氛圍都自然的好像他們真的是兩個熟絡的朋友。
這讓冷暖不無懷疑他的那句,『至少我們是朋友』的誠意。
無論關心還是什麼,凌犀都表現的恰到好處,極有分寸。
他的自然讓冷暖在心裡嘲笑著自己,弄了半天,矯情的反而變成她了。
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小氣,冷暖也撤掉了些許防備,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
從家裡到工地,算上堵車大抵走了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裡,冷暖無聊的查著。
凌犀至少接了4通電話。
從他條理分明的吩咐著一些事兒的時候,明顯較之剛接手公司時候的萬分吃力,變得游刃有餘。
果然,有些東西總是沒有變,這個男人強大的掌控欲,總是讓他很快的適應任何環境。
然而,有些東西也總是會變的。
就像在他剛才撐著胳膊接電話,側過脖頸的時候,冷暖用餘光眼尖的抓到了一個以前從來不會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東西。
那是一條不粗不細的白金鏈子,像是3股纏到了一起,做工極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條跟歐陽曉戴的那條極為相似。
她想,大抵一場熱戀總會改變一個人。
……
出了市區,路況極好,一腳油踩到底,很快就到了工地。
下車的時候,凌犀頗顯關心的問她,「你那破胃好點兒沒?」
「還行,吃了東西好多了。」冷暖話雖說著,但面部表情很明顯胃還是有那麼點兒小疼。
「嘶——你這女的就是矯情,疼就說疼唄,跟我還怕丟人怎麼著啊。」翻了個白眼兒,凌犀歪嘴兒嘲笑著,轉而又問,「你單位有胃藥麼?」
「沒事兒,待會我去買。」知道他這人嘴是不好,但也是出於關心,冷暖道也笑笑。
「我操,你當這荒郊野外的多繁華呢,你不知道這附近就沒啥正經藥店啊∼」男人那表情就好像這片兒真是鳥不拉屎似的,「得了,我那兒有,等會兒我給你送過來。」
「別逗了你,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鐵胃還需要吃胃藥呢∼」冷暖莞爾。
「沒招兒,此一時彼一時。」凌犀聳了聳肩,撇撇嘴,「那時候沒人伺候,三餐不繼的,胃有點兒毛病那不是正常麼∼」
凌犀如此自然的扯出過去,反而讓冷暖完全接不下去。()
好在,凌犀也沒像以前似的非要聽個所以然的,看了看手錶,似是有點著急,「行了,不b叨b了,我著急開會,先走了,待會兒給你送藥來。」
轉身之前,他跟冷暖揮揮手,呲牙笑著。
「謝了啊∼走了∼」
看著那小步跑開的高大背影兒,冷暖莞爾。
這個男人的笑,永遠不遜色最燦爛的陽光。
……
凌犀沒有食言,就在冷暖才給大家開過會之後,果然是送過來了三盒吃過一半的胃藥。
不過來人不是他,而是一個他的一個員工。
想也是,他那麼忙,要真有時間給她送藥,那肯定是別有目的。
看著說明兒,冷暖就著溫水吃了藥,大約過了一刻鐘,果然是沒有了不適的感覺。
原本冷暖覺得按照禮貌,她應該給凌犀打個電話說聲謝謝的。
但是拿起了電話,僵了半天,覺得這樣絕對朋友的相處方式似乎還是有些彆扭。
索性,放下了電話。
原本冷暖還在想著下一步要怎麼搞定喬萬三,然而10點多的時候,到底又出了岔子。
等李旭一行人回來的時候,看著臉上又是帶著傷回來的阿南,冷暖又是一股火氣竄了上來。
「誰讓他跟著去的!」在那天晚上陳歐鬧過之後,冷暖曾明令禁止誰也不能讓阿南再去參與喬莊的事兒。
如果真的出事兒,她真不知道怎麼跟陳歐交待。
或者說,不知道怎麼跟那個凌犀替她做的保交待。
冷暖一發脾氣,下邊人個頂個不敢吱聲,全都耷拉著腦袋,最後還是李旭硬著頭皮道,
「冷姐,你先別生氣,你聽我給你解釋,這事兒你也不能怪我們,也不能怪阿南,關鍵事情是這樣的……」
李旭從頭講起,原來事情的起源是因為一大早上那個何守財的閨女打電話到拆遷辦找阿南,說是能有辦法幫他們搞定除了她們家之外的另外兩戶的地,當時冷暖還沒到單位,李旭他們又怕事兒不准,想著也不是去找事兒,也沒什麼危險,於是就跟著阿南一起,打算去看看,結果這一去,還真別說,這個蓮花在村子裡人緣兒還真好,沒一會兒到真給一個奶奶說服了,本來大家都挺高興想回來跟冷暖說說,結果不成想,這時候喬栓子帶著一幫人帶著傢伙過來了,一進門兒就給了吃裡扒外的何蓮花一個嘴巴子,就這一下,原本就看不慣跋扈的喬栓子,這幫小子到底是打一起去了。
打到最後,喬栓子他們寡不敵眾也都跑了,可都消停了之後那個怕事兒的奶奶死活就是把門鎖上了,愣是沒敢讓這幫人再進來。
地到底沒談成,衝在最前面的阿南也是受了傷。
聽了整段事兒,冷暖到底是沒有點再生氣了,就像李旭說得,這事兒真就誰也不怪。
心想這喬栓子還真是作,一個村書記二代竟跋扈到這個地步,就他那個脾氣,總有一天是要鬧出事兒的。
安慰了弟兄們,又數到了幾句衝動的阿南,這件事兒又是不了了之。
中午的時候,冷暖給李旭拿了點兒錢,讓他拿著帶憋一肚子氣的兄弟出去吃個飯,也都消消氣。
當然,這種小的們的飯局,她去,總是拘束。
所以,關於午飯,她只能自找安排。
有幸,她現在有個絕佳的私房菜館可以去。
一個電話,在喬滴滴各種熱情的呼籲下,冷暖癮頗大的一腳油踩到了她家。
呃……具體說,是喬滴滴和陳小生的家。
有人說,當一個單身男人的房子開始從簡單變得複雜起來的時候,那是因為屋兒裡多了一個女人。
但同樣的套路,部分的時候,反過來也一樣成立。
就好比,當喬滴滴的房子裡多了一個陳小生起,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冷暖此時賞玩的這幾盆兒花兒。
再比如,客廳裡那兩條品相極好的羅漢魚。
又比如,整間屋子處處可見的成雙成對的飾品,公母玩偶熊,情侶杯,沙發靠墊,諸如此類,很多……
更有甚的比如,此時在冷暖眼麼前晃悠的一男一女,只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完全不搭調的兩個人卻穿著完全一樣款式,顏色不一樣的印著小熊的睡衣,呃……
還有同一款大小不一的情侶拖鞋。
這些生活情趣,在喬滴滴極盡崇尚物質的世界裡,原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現在,卻如此自然的融合到了她的生活裡。
冷暖想,陳小生一定是老天在那麼傷害了小丫頭之後,饋贈給她的寶貝。
陳小生對喬滴滴真的是各種無條件的好,有時候好的冷暖看著都酸的倒牙。
就像剛才,原本今兒沒班的陳小生廢了2個多小時準備好了一鍋瑞士奶油火鍋,卻只因為小丫頭一皺眉頭說了句『好難吃,還不如普通火鍋』,他居然把鍋子放到了一邊兒,又重新開始準備一桌國產火鍋。
半個小時後,當陳小生把重新弄好的漂亮的鴛鴦鍋和一系列超級全的涮品端上桌兒的時候,一直聊的火熱的喬滴滴和冷暖都驚呆了。
要不要這麼快?
「媽,你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超人!過來,賞你一個嘴兒∼」見喬滴滴嘟嘟著嘴兒,陳小生屁顛屁顛的就過來噘嘴兒就親了一個。
看著這一幕,冷暖的額頭立時劃下三條黑線。
她得承認,流行史再度被喬滴滴改寫了。
在滿大街叫哥,叫大叔的當下,叫自己男友媽的喬滴滴絕對算是一號兒人物。
更噁心的是,陳小生身為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跟本完全不在乎。
果然啊,最是要命溫柔鄉。
然而這親密的一幕只是開篇,當冷暖真正吃上這頓飯的時候,她才真的後悔跑這兒吃飯來了。
因為眼前的兩個人簡直膩呼的讓她噁心。
「陳小生,我要吃這個……」
「誒誒,那個別煮老了,快撈起來……」
「媽,我要吃蝦,你給我扒……」
喬滴滴像是一個嬌慣的公主,各種使喚陳小生,最關鍵的是,陳小生還一臉奴才相兒的甘始如飴。
瞅瞅,扒了n個蝦喂到嘴裡也就算了,還要每隔一會兒給擦擦嘴?
暈……
要不是冷暖原本就認識陳小生,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外加優秀青年,她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荒島當了10年兵從來沒見過女人的那種。
小丫頭真是拿的他死死的。
冷暖今兒徹底明白,什麼叫一物降一物了。
就像現在,當陳小生從廚房裡把那鍋瑞士奶油火鍋端出來,才要吃的時候——
啪!
小丫頭把筷子拍到了桌上,板著一張小臉兒,「陳小生,你不要給我吃了,你的驗屍報告都說你血脂高了!」
「就吃一個,沒事兒。」陳小生白胖胖的臉擠在一起,笑的是各種討好,飛速的夾了一塊兒沾滿奶油的麵包要往嘴裡塞。
喬滴滴死瞪著他,「你敢吃!」
陳小生還笑,天**美食的他捨不得放下那筷子。
「陳小生,我可不想以後牽著一頭豬上街!」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那筷子麵包,見他一臉掩不住的失落,喬滴滴像摸小狗似的順著他圓滾滾的腦袋。
「你乖了,我是為了你好,你都長這麼胖一張臉了,萬一再大個兩圈兒,那麼磕磣,以後該沒自信了,是吧?」
噗……
瞅著這一幕,冷暖再一次笑噴了。
小丫頭這是勸麼?這跟本就是打擊吧……
當然,千萬不要以為陳小生是一味的奴才,偶爾的時候,他也是個爺們兒。
當吃完飯,身為客人的冷暖不太好意思吃干抹淨,所以也象徵性的幫著陳小生揀碗,而也許是因為家裡有客人,喬滴滴也難得的裝上了犢子。
可沒幹過活兒的她就是笨死鬼托生。
當她去收拾電磁爐的時候,不小心把水杯碰灑了,就是那麼倒霉,水灑到分接電源上,沒有生活常識的她就直接去擦。
啪……
分接電源沾水一個漏電,喬滴滴手被突然一打,人一哆嗦,整個滾燙的鍋子就撥到了地上。
有幸,冷暖手疾的拉了她一把,人倒是沒事兒。
可當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完之後,陳小生卻是滿屋子轉悠,一張臉黑的徹底,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氣的不輕。
「喬滴滴,你知不知道電源沾了水,用手直接去碰是很危險的事兒?」
「嗯。」喬滴滴眨巴著小眼珠兒,模樣兒各種聽話。
「幸好你現在沒事,你要是燙了一身爛瓜瓜的,一個大姑娘可咋辦?」
「嗯,媽,我錯了。」喬滴滴連連點頭兒,那小模樣兒像是犯了多大錯誤似的。
「別皮!說正經事兒呢!以後能不能長點記性了?」
「嗯,小生哥,消消氣,你就別生氣了,我小孩兒不懂事兒,你別跟我一樣兒的。」喬滴滴嬌俏的搖晃著陳小生的手,各種撒嬌無賴。
最終,陳小生還是沒繃住,瞪了這小妮子好半天,好半晌說了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話。
「還有,我是不是真的長的很磕磣?」
噗……
喬滴滴瞬間笑噴了,陳小生的臉更黑了,到底是自己丟臉收場。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還得說嗯。」
……
嬉笑怒罵,這就是日子。
看著這樣幸福的喬滴滴,冷暖是替她開心的。
一個女人找到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男人真的不容易,她是真的希望如水般細膩的陳小生能日漸撫平她心裡的缺口。
離開小丫頭家之後,冷暖沒有去工地,而是先去了一趟四通。
雖然四通已經明顯上了軌道,但隔三差五她也是要去看一看的。
坐在辦公室裡,冷暖認真的看著那一本本的帳,認真的一一核算著。
然而一通電話卻來的很突然。
居然是凌犀。
(我有個重要的文件可能落你車裡了,你去幫我找找看成麼?)
冷暖沒關電話,直接下樓。
果然,車後座的地下有一個藍色的檔案袋。
「有,在我這兒。」
(你在哪兒呢?我過去取一下。)
「四通。」
(啊?跑那麼遠?……)似是猶豫片刻。
(我這兒趕著用,可能來不及了,你能過來給我送一下麼?)
……
頓了頓,冷暖道,「行。」
……
冷暖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她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兒,他又聽上去很著急,這時候矯情,好像有病。
這個時候的她其實還沒有想過,好心對某些人是決計不能有的,因為你好心一次,第二次你就更沒法拒絕。
當15分鐘後,冷暖到了la集團的時候,凌犀確實有些著急的在那兒等她了。
只不過……
「給你。」冷暖摁下車窗,遞了文件過去。
結果凌犀接了過來卻又回手丟進了車裡,「這先不急……」
不急?
不急讓她送什麼玩意兒?
就在冷暖還沒反應過勁兒來的時候,凌犀已經如同早晨一樣兒,拉門兒就上了車,行雲流水。
「主要是我現在有更著急的事兒。」
瞅著他自然的繫著安全帶,冷暖完全沒懂的瞅著他。
「看來還得麻煩你了,載我到市郊一趟吧,我們最老那塑料廠鬧罷工,陳叔來電話說都工人和保衛科的都打一塊兒去了!我現在真急!」
……
深呼了一口氣,冷暖道,
「好吧。」
此時的冷暖只是覺得這男人臉上的焦急並不是假的,外加上也就1個小時的路程,她也真沒想那麼多。
既然凌犀把朋友關係擺的這麼正,她在這個時候矯情,實在不至於。
然而,此時的她居然沒有動腦去想到,就算凌犀沒有駕照,他這麼大企業的一個董事長,會淪落到跟外人借車麼?
她更是完全沒想過,這一去,竟然就是兩天一宿。
------題外話------
呃……稍微暖和一點就卡文……虐的從來不會……
晚點,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