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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25 最熟悉的陌生人 文 / 鎏年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毫無疑問,在那個躺在冷櫃的凌國仁把幾乎全部的遺產都留給凌犀之後,他自然成了凌家最有話語權的人。

    所以一出鬧劇之後,即便所有人都不歡迎冷暖這個不速之客,卻因為凌犀的一聲呼喝,如數安靜。

    靈堂之上,死者為大。

    不管生前什麼糾結恩怨,一旦他躺那兒了你還站著,就沒必要去想的過多。

    目不斜視的走到遺體前,冷暖就像沒有看見那些仇視和敵意的眼光,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玻璃冰棺裡躺著的那個老人,興許是被冰凍的天數過多,凌國仁原本就有些圓潤的臉此時浮腫的泛著恐怖的青紫色,就在那脖頸處還隱約可見那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就算上面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都沒法遮蓋那早已外翻的干凍皮膚。

    驗屍報告說,那是她媽撓的。

    這一點,冷暖不懷疑,也無從懷疑,然而至於為什麼,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

    然而不管凌國仁是奸是滑,是真還是偽,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冷暖想要給他上柱香,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個死前他帶去準備送她的龍鳳鐲。

    「抱歉,我想我爸不想見到你。」

    即便冷暖身後站著略顯頹喪的凌犀,也沒有震懾住攔住冷暖取香的凌奇偉。

    第一次,冷暖在這個一直給人感覺和善不與人欺的大哥眼裡看到了忿恨,怨懟,好像隱隱約約還有那麼一絲她讀不懂的嫉恨,莞爾輕笑,她知道自己還是那個不受歡迎的存在。

    這一次凌奇偉的阻攔,凌犀並沒有再次出聲制止,關於這些,冷暖都懂,就算凌犀再不可一世,也還是要顧慮很多大局。

    不想讓他為難,冷暖也沒有執著什麼,只是按照禮儀,鞠了三個躬後,便離開了這個並不歡迎她,她也沒有想多待一會兒的靈堂。

    「等等,去車裡坐會兒。」

    在被凌犀追出來拉住後,不一會兒,在出事後第一次單獨見面的兩個人,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各自呼吸。

    沉默許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手穿過頭髮,從前到後的一背,冷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那個從上車後,就靠著車門兒,一根兒接著一根兒抽著煙的滿臉鬍子拉碴的男人。

    凌犀瘦了,即便下巴滿都是亂草似的鬍渣子,冷暖也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明顯塌陷的雙頰,此時因為抽的過猛,連續抽腮的深吸,而看上去瘦削的另人害怕。

    就這麼默默注視了良久,終於冷暖還是抽走了他指尖剛點著的一根兒煙,任性的杵到煙灰缸裡碾滅,碾滅再碾滅。

    她十分使勁兒的杵著,指尖泛紅,關節泛白的把那根兒煙碾的稀巴爛,好像此時這煙頭兒的火星就像是他倆之間燃燒的這把莫名火兒,只要她這麼使勁的來回碾,就能消失不見似的。

    等一根兒煙被她弄得煙絲兒四散的時候,冷暖如同舒緩的抬起頭,正正對上了凌犀黑曜石般深邃的眼。

    看了看他指尖又重新夾上了另一根兒煙,拿起了打火機,冷暖又替他點上了。

    然而沒等煙霧裊繞,凌犀自己掐了煙,也學著冷暖的樣子,死死的碾著那根兒與誰都無過的煙,像是用盡了全力似的,過濾嘴兒和煙絲兒都分了家,拆了伙他還沒有收手,直至那過濾嘴兒上的棉花都被碾成一絲絲兒的。

    一翻肆虐之後,凌犀雙手使勁兒的來回蹭了幾把臉後,就那麼捂著臉壓在方向盤上,低聲兒悶哼……

    「對不起……」

    這三個這男人鮮少說的字,此時此刻沉重的就像是一個毫無預計的隕石般砸在冷暖的胸口上,沒死了卻悶悶的讓她呼吸困難,說不出來任何話。

    忽的腦子裡就那麼晃出一句熟悉到不行的歌詞。

    為何後來我們用沉默取代依賴,曾經朗朗星空,漸漸陰霾……

    就這麼兩廂安靜,直至良久之後——

    「凌犀……」

    「冷暖……」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兩個人倏的轉過頭同時開口。

    然而卻在彼此瘦削的身影鐫刻在對方糾結的眼神裡的時候,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個都尚算能言善辯的人,卻在這一刻誰也沒有辦法組織自己的語言。

    因為對於已經發生的不可逆轉的事實,他們根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的很,想發生的,不想發生的都發生了,現在,他們唯一能仰仗的不過只有時間。

    僵持相視,冷暖把頭髮別過耳後,莞爾一笑。

    「你先說……」

    「搬回來吧。」

    ……

    冷暖和凌犀都搬回了半山別墅,這裡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一瓦遮頭。

    然而所有的都一樣,所有的又都不一樣。

    一樣的是,凌犀依舊每天早起,凌犀依舊每天很忙,冷暖依然每天做早飯,冷暖依然每天做家務,甚至兩個人依然每天洗完澡後精疲力竭的做著某件事,兩個人也依然在精疲力竭的做完某件事後一起洗澡。

    凌犀出門的時候,冷暖仍會像個小媳婦似的送到門口,而凌犀也像是過去的每一天一樣,會來個舌頭入侵的goodbyekiss。

    每晚睡覺的時候,他們抱的甚至比以往的每一天都更要緊,彼此相侵的更為瘋狂。

    然而,兩個人卻都沒有辦法忽視,那在二人之間籠罩著的那種難以名狀的一張壓抑的網,就那麼像蜘蛛一樣四面八方的裹住你的身子,讓你無處可逃。

    兩個人都不是沒有感覺,他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

    從他們再回來之後的還有些生活上的交集對白到現在,幾乎都已經相對無言了。

    在這個曾經是兩個人歡聲笑鬧的房子裡,他是行屍,她是走肉。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凌國仁三七那天下葬之後,凌犀也按照法律程序一一接手了凌國仁生前最最在意的白手起家的事業,由於凌國仁的意外死亡讓整個集團股價跌了好幾個百分點,所以凌犀絕對有責任不讓爸爸一聲的心血付之東流。

    然而並不想通常的小說裡寫的那些男主無敵萬能,不管身處何職,都是游刃有餘,遊戲江湖。

    就算從小的耳瀆目染讓凌犀對企業管理並不陌生,但是畢竟他近些年來一直都是做著律所的這一塊,對於自家生意的一切都十分生澀,更惹人忿恨的是大哥凌奇偉的臨陣倒戈,盤踞公司高層多年的他樣樣帶頭否決凌犀的決策,讓他幾乎就是攥著空拳揮不出去,舉步維艱。

    凌犀理解只得到一幢房子的大哥心裡難免有許多不忿,他從小得到的不公待遇他都懂,所以很多事情他在盡量看在情面上忍著。

    凌犀很累,真得很累。

    曾經有那麼一個晚上,凌犀也是去應酬的喝的一塌糊塗的回來,冷暖就那麼抱著他,居然在他的濃密的頭髮裡找到了一絲白髮。

    愁一愁,少白頭……

    而這頭兒在說冷暖,譚四心疼女兒,給了她足夠自由的假期讓她休息,然而她卻一天都沒有休息,就算沒有什麼事做的週末,她也經常去辦公室坐一天,那些她替來值班兒的同事常常各種感謝熱心的冷暖。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她只是不知道沒有了朝九晚五的時間度量,她應該做些什麼。

    下班,做飯,吃飯,週而復始。

    這些日子,冷暖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晚上,她都經常會看著一杯熱水發呆,看著那滾燙的剛到進來的白煙兒直到冷卻徹底的清明,等冷了,再去換熱的。

    漸漸的,冷暖發現,她換水的次數越發變多,然而那熱氣盡退就像是象徵著一個信號一般,讓人沒辦法忽視。

    凌犀回來的越來越晚了,而且經常不是酩酊大醉,也是爛醉如泥,一開始的時候,冷暖還每晚等門,把爛醉的他扶到樓上,伺候好了再睡。

    然而當前幾天冷暖半夜醒來發現他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當冷暖打算叫醒他去樓上再睡的時候,她清楚的聞到他的身上清爽的沒有一絲酒氣。

    那一天,冷暖才明白,他不只是累,而是本就不想根她一起睡。

    所以漸漸的,兩個人越來越遠。

    冷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通的方式,她是靜一靜,他是忙起來。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結兒,什麼都終究會被時間消化的吧。

    然而就當冷暖在時間的緩緩流淌中修復彼此傷痕的當下,有那麼一天,她才知道,有些仇恨在某些人的心裡,是歷久彌新的。

    事情的開始,是從練習來找她說起。

    某一天的下班兒之後,冷暖仍像是行屍走肉般的等車回家,然而倏的停車在她面前的練習,臉上確實滿滿的正色。

    她告訴冷暖一個消息,凌犀搜集了譚四行賄的證據,正準備實名舉報到了檢察院。

    而更戲劇化的是,這證據的來源,卻恰好是幾個月以前,冷暖費勁渾身解數給他們搭橋的那個案子。

    那就是說,如果她爸進去了,那個罪魁禍首就是她。

    ------題外話------

    我這幾天陪我媽看病,字少,忍著點吧…。

    老有事,很無奈,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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