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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10 瞅你那頭髮砍的跟白菜幫子似的 文 / 鎏年

    嗯,可以這麼說,冷暖是瞭解歸齊的,她之所以會大半夜的心情不好也敢喝的五迷三倒的也真是吃準了歸齊的這個要臉要尊嚴的性子。

    有一句話她說的非常沒錯,他的尊嚴決不允許他去做任何人的替身。

    所以呢,誘惑當前,旖旎夢帳中,一句跟他名字完全不同的兩個字像一盆涼水一般從腦袋毫不留情的澆下來,嘩啦啦,透心兒的涼。

    幾乎像是觸電一般似的,歸齊一點兒點兒的掰著了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的手,看著她那即便宿醉依然失落的眉眼,歸齊也只能皺皺眉。

    這樣的落寞不是你能撫平的,歸齊,精神精神,該醒酒兒了。

    這種沒有什麼結果的事兒,他是不會走錯的,因為他是歸齊。

    扶了扶正眼鏡兒,歸齊伸手觸了床頭的壁燈開關兒,撐起疲倦的身子,抱著那個輕的跟什麼似的女人擺正了位置,看了她滿是酒嗖味兒的衣服,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去解扣子,而是拉起了被子蓋上了。

    這個時候,也許埋汰點兒她醒了更舒服。

    見女人頭挨到了枕頭,就轉為伸手兒去抓著枕頭抱的死死的,看著那個跟自己療傷效果差不多的枕頭,歸齊推了推眼鏡兒,扯了一個不知道是苦笑還是什麼的弧度。

    揉壓著酸脹陣疼的太陽穴,在床頭櫃兒裡拿了兩粒頭疼藥吃上了,然後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輕輕熄燈,緩緩關門。

    興許是止疼藥讓一個人清醒,歸齊酒勁兒一過,睡意全無,在次臥洗了個澡換了身兒乾淨清爽的家居服,沒有去睡覺,而是去了書房。

    攤開宣紙,押上鎮紙,滴了些墨,毛筆暈水,沾墨,推一推眼睛兒,挽一挽袖子,歸齊下了筆。

    對他來說,一直以來寫書法都是一個讓他心靜的方法,大方得體又能放肆揮毫,小的時候,同齡人都在玩兒f1方程式賽車模型兒的時候,他在寫書法,小朋友們在校外打架鬥毆釋放青春熱血的時候,他還是在寫書法。

    老人說書法可以沉澱一個人的性子,所以歸齊去學,從被逼倒習慣,久而久之,這也成了他壓抑的人生的一個紓解的方式。

    有道是見字如見人,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樣,看似溫和平實,實則險峻凌厲。

    洋洋灑灑揮毫二字,最後一那頓筆極重,兩個柳體大字躍然紙上。

    冷暖。

    近乎癡態的盯著這兩個無意識下筆的字,反覆的瞅瞅,最終又挪了挪長宣紙,在下擺又補了兩個字——自知。

    推推眼鏡兒,歸齊覺得,也許他應該做點兒什麼……

    翌日,不知道是幾點,熟悉的陽光穿透陌生的窗簾兒,不太習慣的花色印在女人宿醉的臉上,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觸及那一片坦蕩眉眼鼻子都皺到了一起。

    嘔……

    當冷暖醒的時候,胃裡湧上一陣兒抑制不住的排山倒海,以至於她都沒有多餘的功夫兒去分析這兒是誰的房,誰的床,就直接瞄著衛生間去抱馬桶吐了。

    嘔……嘔……咳咳……咳咳咳……

    一翻狼吐,火辣辣的喉嚨和抽搐的胃讓她難受的不行,不過這吐完之後,卻到真是神志清明了一些,半蹲在馬桶邊兒上,一手插進還沒適應過來的頭髮,一手伸出去沖水。

    嘩啦啦水渦旋轉的同時,冷暖還是暈暈脹脹的腦袋雖然轉速不太快,倒也串吧串吧把事兒都穿一起去了。

    哦,十有**這兒是歸齊的家。

    「這些都你自己干啊?」

    冷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歸齊穿著一身兒灰色的家居服在那兒帶著膠皮手套兒拿著塊兒抹布,在那兒反覆的擦著架子,說真的,那活兒干的有模有樣兒的,利索急了。

    這下給冷暖驚駭的夠嗆,連步兒都邁不動的杵方廳了,她還真就沒見過這些祖宗們居然也有這種異類的。

    「我信不著家政,找過一次,把我地板劃了,再也沒找過,再說這房子也不大,沒必要僱人收拾……怎麼了?吐了?」

    反覆的抬腳兒擦了最頂上那層兒,歸齊就轉過身兒來,結果一看剛起床的冷暖的眼珠子有點兒充血,臉煞白,一下子哭笑不得的。

    「嗯……胃都快吐出來了……這昨天的酒喝的,喝的我都斷片兒了,怎麼來的你家我都不知道……」手捂著胃,冷暖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的丟人。

    「怎麼來了?呵呵,死人什麼樣兒你什麼樣兒,昨兒還吐了出租車一車都是∼」歸齊一大早上還壞心的學著。

    「行了,你可以不用說了,再說我該無顏面對社會了……我的媽遲到了!」原本還玩笑著的冷暖看見那個牆上的設計型鬧鐘都快指向12點的指針兒,撓撓亂七八糟的短髮,冷暖有點兒懊惱。

    「呵呵,行了,著急也晚了……剛才我給乾爹打過電話兒了,假也給你請了。」說真的,冷暖這剛睡醒的毛躁樣兒再加上這短頭髮更像小女孩兒了。

    「呃……謝謝……對了,你今兒不用上班兒?」吐了口氣,知道有假之後,冷暖輕鬆多了,不過……

    鼻子像小狗兒似的嗅嗅,再看著身上貌似嘔吐物的零星污漬,冷暖覺得太彆扭了。

    「我婚假還沒放完,待會兒去趟任家。」摘了膠皮手套兒,歸齊給冷暖倒了一杯溫開水遞了過去。

    「那行,借用下浴室,給我20分鐘,我馬上洗完∼」

    「誒∼暖暖,一會兒……」

    得到了主任的行程,冷暖一溜煙兒的回了歸齊的臥室,她太著急洗掉身上的彆扭勁兒了,以至於歸齊下半截兒的話都沒給他機會說完。

    一會兒,一會兒凌犀過來接你。

    歸齊一大早上想來想去還是給凌犀打了一個電話兒,順便還說了點兒原本他不該說的事兒……

    ……

    歸齊的浴室,簡單乾淨的就像是一個快捷酒店的浴室,瓶瓶罐罐不多,卻擺放的很整齊,完全不像凌犀那個樣兒的,什麼用完都是亂堆,亂七八糟的像個雜物房。

    同樣是潔癖,歸齊就是個主動型兒的,而凌犀那廝,基本就是個被動祖宗型兒的,乾淨不乾淨全靠伺候。

    把那一身酒氣的衣服都脫掉,溫熱的水淋在身上,讓冷暖覺得好舒服。

    然而當她洗著洗著洗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浴室的門被拉開,一股涼氣鑽進來,激的女人是一身的雞皮疙瘩,然而當她看到門口兒那門神似的大身板子,簡直就像見了鬼似的,嚇了一跳的她簡直就是叫破了喉嚨。

    啊∼∼∼∼∼

    「操,叫個屁啊,大上午的,你精神還挺好,幫雞打鳴兒呢啊∼」

    大身板子的主人一邊兒損著,一邊兒丟進來一堆衣服,接著連二次瞻仰的機會都沒給冷暖,啪的一聲兒關上了門兒。

    他怎麼會在這兒?

    驚魂未定的冷暖完全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的當下,自然也撿起來他遞過來的袋子翻了翻。

    從外套兒到內衣,件件兒都全,上面兒還都掛著的吊牌兒說明,這都是剛買的?

    換洗衣服?什麼情況?

    他凌犀為什麼會帶著換洗衣服出現在歸齊的家裡?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而且他反應不對啊,一般來說,這也好歹算抓奸了,他的脾氣就是不咬人,也得叫半天啊∼

    蹲在地上,任身後的水流著,冷暖盡可能讓自己借來一顆福爾摩斯的腦袋,不過貌似沒用,就在她還沒琢磨明白的時候,門兒倏的又被拉開了——

    「滾過來我瞅瞅你!」

    這回這聲兒可不似剛才的玩笑了,而是帶著生氣的吼聲兒了,結果他這麼一叫,冷暖的心就沒那麼懸疑了。

    嗯,對,這反應就對了……這才是凌犀……

    「……」冷暖沒說話,就是蹲在地上搖搖頭兒,除非她傻,在他這麼酸幾的情況下她要是還往上衝,不過當她看著他雷達眼兒嗖嗖的直瞄她的頭髮,冷暖倒是頗不自然的默默腦袋。

    有沒有人前一天剪頭髮,第二天就後悔的?

    有,她冷暖就是一個,自己摸著不習慣就算了,最關鍵的是讓他這麼咬牙切齒的一盯,她還覺得自己破壞公共財產了似的。

    「冷暖,你挺美,你挺潮啊∼」

    凌犀要氣死了,本來鬱悶的跟吃槍子兒了似的他接到了個歸齊的電話兒,別提多美了,自己得得瑟瑟的去給這女的一件件兒的挑了套兒衣服樂呵呵的來了,原本尋思看著她得多激動呢,結果腦瓜子像是沒轉過來軸兒似得,第一眼瞅著這短毛兒雞,愣是沒敢認,過後再一回味她那造型兒,凌犀爆炸得心都有了。

    什麼他媽玩意兒,都他媽說臭美臭美得,這還有奔著磕磣使勁兒的?啥b玩意兒啊!

    「還行吧……」蹲在地上,有點兒冷的女人抱著腿哆嗦的說著。

    「操,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她這悶勁兒一上來,給凌犀頓時氣冒煙兒了,俊廷的鼻樑兒下面兒的鼻孔兒都微微長大了噴發著怒氣兒。

    「挺冷的……先讓我洗完再說行麼……」

    再男人抨的一聲再度關上了門之後,冷暖哪裡還洗的下去,不知道是太久沒見了,還是嚇的,她老覺得看見凌犀她心就開始突突,也許這個男人給她的陰影太大了吧……

    她滿腦子都是剛剛那些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她心裡對一周沒信兒的凌犀非常不滿,然而她也非常不願意讓男人再誤會些什麼,胡思亂想的洗了個戰鬥澡兒,冷暖心裡非常忐忑的逐一穿好了凌犀給她買的衣服。

    還真別說,件件兒合身,像訂做的是的,冷暖還真有點兒驚詫了,一般女人買衣服就算自己買不試穿都未必能買到合身兒的,想來這男的還真不愧是長了個雷達的眼兒,其實殊不知,凌犀去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根本就是用手指頭跟導購一點點兒比劃的……

    不一定是看多了才熟,摸多了,也熟……

    反正不慣怎麼說,這確實讓冷暖心一暖,至少這不用讓她再去穿那些滿身酒氣的衣服。

    「呃……」

    怎知等她換好了衣服心情忐忑的去了客廳的時候,卻看見歸齊一個人拆卸著刮鬍刀用棉簽兒沾者酒精一點兒一點兒的擦著,而凌犀就坐在對面兒牛逼哄哄的翹著二郎腿抽煙,反正,兩個大男人自己干自己的,誰也沒搭理誰,然而……那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

    居然不是冷暖所想像的肅殺,而是詭異的和諧……

    「你……你……你怎麼來了……」

    冷暖說出這話的時候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這話說的太虎,這不就跟把他排在外面兒是一個道理麼%

    凌犀也沒發脾氣,眼睛意味深長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掐息了手中的煙,大手極為佔有的攬著她的腰,還算態度好的跟歸齊揮了揮手∼

    「謝謝了,打擾你了啊,我倆先走了,改天都有時間的咱們再聚一聚。」

    「嗯,好。」

    目送著這倆人兒,歸齊的眼神兒很穩,就像是老僧入定似的,送著前來求寶物開光的施主,然而當門兒關上的時候,他還是扯了個苦笑,搖了搖頭兒。

    紳士的品格,他歸齊做足了百分,他都覺得自己像個神父,其實他可以留下她,吃頓飯啊,說說話什麼,看看也好,她心情不好,瞅著挺脆弱的,說不定他可以安慰出什麼。

    可他還是退縮了,給凌犀打了電話兒。

    其實沒有為什麼,這輩子難得偉大這麼一次,他想她好好的,她昨天哭的他心裡真得很難受……

    ……

    「你要氣死我麼!幹啥把腦袋砍的跟個白菜幫子似的!真他媽磕磣,這什麼啊!這都什麼啊!」

    公寓的電梯裡,也不管不顧身邊兒還有一個領著孩子的大姐,一邁出歸齊家門兒,凌犀近距離的看著這女的的三好學生頭,咋瞅咋爆炸。

    「要你管……」想著一個星期也每個動靜兒,一句話沒說也就算了,還剛見著就在這兒各種遭經她,冷暖心裡怎麼想都不得勁兒。

    「明知道我不喜歡短頭髮,你還給我剪這樣兒!」

    「我不用你喜歡……」女人這倔勁兒還真就上來了,原是抱著必死的心,結果不成想,她這一噘嘴,那祖宗還變態似的,哧哧樂了,一臉兒痞子似的鉗著女人彆扭的下巴輕輕的說著……

    「不用我喜歡用誰喜歡?也不知道是誰昨兒半夜哭著找老子……」

    「你怎麼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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