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赫連楓的歉疚果斷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雙大眼睛裡本來還十分複雜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顏玥慢慢坐直身體，既然已經暴露了，也就不必再藏著掖著的，不管赫連楓對她的態度如何，她都必須護肚裡的孩子一個周全。
赫連雪勉強穩住身體的顫動，可儘管再怎麼極力保持，臉部和嘴唇的顏色卻蒼白的厲害，和那身大紅色的衣服相襯，倒活像是剛從冰窟裡拉出來的活死人。
嘴角扯了扯，她的嗓音有些抖動，「哥，你……怎麼來了？」
赫連楓終於把視線挪到赫連雪的臉上，反倒平靜地問，「我不能來嗎？」
聲音低沉悅耳，卻像是裹了層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我不是這個意思，」赫連雪很想要說些什麼，就算心存僥倖，可是看著赫連楓看自己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她已經知道，無論說什麼都已然徒勞。
他……終究是知道了真相……更可笑的是，居然是她間接把事情的真相送到了他的手中。
動了動唇，終究蒼白一笑，眼眸裡染滿了悲傷，喃喃開口道，「你終究還是知道了……哥，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赫連楓閉了閉眼，插在褲袋裡的手緊緊握住，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和她對視，「小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妹妹，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赫連楓深感失望的同時，還有濃烈的自責。
是他太寵著這個妹妹了，無論她想要什麼都可以給她最好的，卻終是沒有好好關心一下她的心裡健康，沒有在她已經走向歧路的時候及時發現，拉她一把……
「……失…望……」赫連雪喃喃念著這兩個字，踉蹌著站起身來，「沒錯！我是讓你失望了，這我早就知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她的眼神更加淒哀，緊緊鎖住赫連楓的眼睛，「有什麼辦法呢哥？我……我實在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心意啊……如果可以，我也想放自己一條生路，對大家都好，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只能這麼做啊！」
赫連楓微微搖頭，「你太偏激了！你以為你對我的那種感情是愛情，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之間至始至終存在的，就只有兄妹親情！你千方百計阻撓我和深愛的女人在一起，歸根結底不過是依賴感和佔有慾在作祟罷了……」
「不！」赫連雪厲聲打斷他，「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哥，你怎麼可以否認這一點？！」
就算他不愛她，但她愛他是事實啊！她對他的感情怎麼可能是……兄妹親情？
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她是愛他的！愛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錯？！
「呵！哥，你不懂我，你不會懂我的！」
「我不懂你？」赫連楓自嘲一笑，或許從前對她的關心不夠，真的不懂她，可是現在怎麼可能會不懂。
「小雪，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我……」
「你阻止我和顏玥在一起，卻可以撮合我和其他女人結婚，這就是你思想中的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