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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 嫁娶 文 / 非10

    背對著她的晉起,閉上眼睛默默做了個深呼吸,適才控制住沒有吼出聲,須臾,冷聲說道:「不送了。」

    說罷,便大力推開了院門,再又從裡面大力的合上。

    江櫻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這是又犯病了嗎?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犯過了……

    但重點是……為什麼不送了啊喂!

    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再換啊,隨便什麼都行,只要是他送的,就算只野雞,她也要當成寶貝給供養著——

    為什麼不!送!了!

    言而無信是很沒有道德的!

    江櫻淚目望天,在心底咆哮道。

    ※※

    轉眼三日,臘月初七,到了宋春月出閣的日子。

    因為閨蜜出嫁是大事兒,故江櫻十分沒有職業精神的決定,一江春歇業一天。

    這一日,天還未亮,江櫻就起了床。

    將自己收拾停當之後,便同莊氏一同去了隔壁。

    熟睡中的白宵被關門的動靜吵醒,睜著一雙惺忪的眼睛往窗外一瞧,見天色還灰濛濛的,顯然是未到起床吃飯的時辰,便又重新埋頭呼呼大睡了起來。

    宋家門前,院門已經大敞著,門前被高高掛起的兩隻大紅燈籠照的通亮如白晝。

    裡裡外外,門窗之上張貼著的雙喜剪紙,將不大的庭院襯得喜氣盎然。

    這些剪紙,是這兩日江櫻和梁青剪成的。

    江櫻和莊氏來到正屋之中,就見宋春風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雙手抱肩,頭歪倒在椅背上……睡著覺。

    「這孩子怎麼在這兒睡起來了?」莊氏好笑地說道。

    聽到動靜剛裡間出來的李氏。無奈地看了宋春風一眼,搖頭道:「本是喊起來幫忙的——罷了,反正也不指望他能幫什麼,他既不怕冷,且讓他在這兒睡著吧。」

    說罷又看向江櫻,說道:「龐娘子正替春月在裡間兒梳頭呢。」

    江櫻點頭,臉上帶笑的走進了內間。

    莊氏也跟著李氏走了進來。

    點著燈的內間。宋春月正坐在梳妝台前。由一位頭髮花白的婦人梳著頭。

    這婦人姓龐,乃是桃花鎮上出了名兒的福德雙全、子孫滿堂的福瑞之人,許多小娘子出嫁。都會請她過來梳頭,求得是一個吉祥如意的好兆頭。

    龐娘子生就一張團圓的臉,人也偏胖些,臉上沾著些許慈愛的笑。一眼望過去,就讓人覺著親近。

    「櫻櫻你來了。快來坐!」宋春月見江櫻過來,連忙地招手說道。

    江櫻笑著走了過來,在梳妝台旁站定,先是取出了兩頂帕子來。說道:「春月,這是我前幾日繡的,送你——」

    宋春月伸手接過。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方嘖嘖道:「還是你繡的好看。我學也學了個把月了,但也只學了個大形兒而已,要說這意境,卻是半分也沒能學到……」

    江櫻聞言笑著打趣道:「你還看得出意境來啊?」

    宋春月嗔了她一眼,道:「我雖是繡不出來,但好歹還是能瞧得出好壞的!」

    龐娘子聽著兩個小姑娘笑鬧,便隨意的往宋春月手中的兩頂帕子上搭了一眼過去,本是不經意的一看,卻是讓龐娘子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只見那兩頂綢帕一藍一白,藍色的那頂,其上繡著是乃是一副鴛鴦戲水圖。

    要說鴛鴦戲水圖,龐娘子見得多了去了,繡法新奇、頂好的針腳兒她也瞧了無數,可眼前這頂,不僅針法細緻,搭色讓人瞧著舒服,且最難得是還是貴在十分的有靈氣——灰白色細線勾成的水波,恍若天成,彷彿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在眼前;再到兩隻鴛鴦眼中神情,乍一看,果真像是一對情/人在繾綣的對視著。

    而另外一頂白底兒的,較這頂鴛鴦帕相比,用色便顯得格外簡單,通體也只有粉白兩色。

    右下方繡的是一枝桃花,看似簡單,但細瞧之下便能發現,無論是那粉白漸變的花瓣顏色,還是花朵或盛開或蓄著花苞的形態,甚至是被風吹落的那五六片花瓣形態,都是格外的獨具匠心。

    彷彿眼前就是風吹春桃花的美景,若了入了神深想,鼻尖甚至可嗅見隱隱的桃花清香。

    龐娘子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天賦異稟,不禁舉目看向同宋春月說著話的江櫻。

    小姑娘一身荷莖綠緞子面兒對襟小襖,下著淺棕茶色綢裙,抽柳條般的身子骨偏瘦些,但一張白皙的小臉兒卻是又圓又嫩,黑亮的眼睛清澈見底,宛如夜空中晶亮的星子一般。

    真是生了一雙好眼睛。

    且這副面相,一瞧便是有福之人。

    龐娘子暗自點頭,認定了眼前的小姑娘日後定是非富則貴。

    而這個臨要出嫁的,也是個有福的樣子——想來日後也不會過得差到哪裡去。

    「對了,還有這個。」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江櫻才又取出了一個長形的小錦盒來,遞給宋春月,笑著說道:「這是算是給你添妝用的。」

    宋春月疑惑地接過來,邊皺眉道:「不是都已經送了我帕子麼,怎麼還送

    送別的東西?」

    「帕子哪裡算的上。」江櫻笑著催促道:「你快打開瞧瞧,喜歡是不喜歡?」

    宋春月倒是沒急著打開,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包裝的錦盒,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看向江櫻問道:「這……你不是在金玉樓買來的吧?」

    江櫻笑著點頭。

    「我說你怎麼這麼愛亂花銀子!」得了江櫻的肯定,宋春月連打開看也沒看,便要塞還給江櫻,並道:「你快拿去退了,把銀子要回來!」

    江櫻忍不住失笑。

    「你還笑個什麼勁兒!」

    江櫻輕咳了一聲,撒著謊道:「退不了。金玉樓裡的首飾是不給退的。」

    宋春月可沒去金玉樓買過東西,只知道裡頭的東西精緻又昂貴,不是一般的人家買的起的。

    故也不知道金玉樓賣出去的首飾給不給退。

    但卻還是堅持不肯收,「那也不行,那不然你拿去當了!」

    「哪裡有自己買了首飾又拿去當的道理?」江櫻強忍著笑意說道。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江櫻解釋道:「金玉樓裡的東西也不全是那麼貴的,太貴的我就是想買只怕也買不起,只是給你挑了一支釵而已。沒花什麼銀子!」

    「真的?」宋春月半信半疑的看著江櫻。

    江櫻點頭。又催促著宋春月打開來瞧瞧。

    宋春月這才猶猶豫豫的將錦盒打開了來看。

    錦盒一經打開,宋春月便覺得眼睛被閃了一下。

    墊著白色絨布的錦盒內,靜躺著一支赤金釵。釵頭雕著鏤空的扇形,正中鑲嵌著一顆指甲大小的紅寶石,兩側是同樣的紅寶石鑲嵌,只是為了對稱。較中間那顆要小上許多,通體看來簡單卻又不失精緻大氣。

    兩小一大的三顆晶瑩通透的紅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

    宋春月看得呆了一呆。

    龐娘子一眼掃過去,便斷定了這支釵少不得要百十兩銀子。

    這小姑娘,出手倒是闊綽的驚人。

    至少在桃花鎮上這些年。給不知道多少位姑娘梳過頭,大大小小的添妝禮都見的多了,長輩添的不必去說。單說新娘子的小姐妹們拿來添妝的,就沒見過這麼貴重的。

    「用來壓頭的那只釵素了些。不如待會梳好了頭,就簪上這支好了。」龐娘子看著梳妝台上那套舊頭面,笑著說道。

    宋春月聞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登時便紅了眼睛。

    今日出嫁要戴的頭面,的確是有些寒酸了,但已經是家裡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她為此心裡膈應了好一陣兒,怕這樣嫁過去會讓周家的人看不起自己。

    但家裡的銀錢都用來準備嫁妝了,根本沒有閒錢再去置辦新的頭面。

    這件事情她曾在江櫻面前提過一次。

    宋春月不認為江櫻送紅寶石金釵會是無心之舉……

    江櫻素來知道她不愛佩戴金飾,二人平常也經常互贈些珠花之類,江櫻每回都能送到她心坎兒裡去,是最瞭解她的喜惡的——

    唯獨這一次,送了這麼招眼艷麗的釵飾……

    宋春月垂著頭將在眼眶中打轉兒的眼淚給生生逼了回去,再抬頭之時,已是滿面的笑意,道:「櫻櫻,謝謝你。」

    江櫻瞇了眼笑,搖頭道:「不用謝我,等我出嫁的時候,你別忘了給我添妝就是了。」

    龐娘子在一旁聽得沒忍住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

    哪裡有這樣的?

    一個還沒出閣的小姑娘,怎麼能這樣隨口將出嫁掛在嘴邊兒——

    「成日沒羞沒臊的!」宋春月也白了江櫻一眼,眼底卻是一片感動的笑意,而後又說道:「那我從今個兒便開始攢銀子得了,待到你出嫁,總能攢到不少的,屆時好備一份厚禮與你添妝——」

    江櫻哈哈笑了一陣兒,嬌憨的點著頭。

    梳妝換衣一通忙活下來,不知不覺間,外頭的天色已經放亮。

    這時,外面傳來了梁青歡快的聲音,人未至話先到——「春月,櫻櫻!」

    還在堂屋裡睡覺的宋春風,頓時就被驚醒了過來,惺忪迷茫的臉上一派驚恐之色,從椅上跳了下來,速度奇快地閃回了自己的房間。

    梁青走進來的時候,眼前就只剩下了猶在晃動的大椅。

    可她今日卻也不是來找宋春風的。

    梁青滿臉笑的來至內間,正見江櫻陪著宋春月坐在梳妝台前。

    「方纔見你家的門關著,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梁青對江櫻說道,轉而看向一聲火紅嫁衣的宋春月。

    「春月……你今個兒可真好看,跟換了個人似得!」梁青一面走近一面驚歎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說平日裡不好看了?」宋春月佯怒的瞥了梁青一眼。

    對梁青,她起初是十分不喜歡的。但因為江櫻的緣故,二人的接觸也逐漸的多了起來,而隨著接觸,宋春月便發覺看似刁蠻的梁青,實則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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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今日格外好看!」梁青連忙補救道,笑嘻嘻地走近了。將手中巴掌大的原盒塞了過去。「算是我說錯話了,這鐲子全當給你賠禮了,成嗎?」

    宋春月忍笑著接過。打開來看,是一隻成色不錯的翡翠玉鐲,色澤通透鮮亮。

    「來,我給你帶上瞧瞧。」梁青將鐲子取出。不由宋春月拒絕,便套上了宋春月的左腕上。罷了咧嘴一笑,點頭道:「好看!江櫻你瞧瞧好看不好看?」

    梁青對江櫻的稱呼,始終都是連名帶姓的。

    一開始是因為敵視江櫻的緣故,再後來便是習慣了。沒法兒改口。

    江櫻也早已習以為常,探頭過來看了看,遂也點頭稱讚了句好看。「大小也剛好——」

    宋春月大概是因為自幼干重活的緣故,人雖是瘦。但骨骼卻較大,一般小姑娘的鐲子她多是戴不上去的,由此可見,梁青這份禮物,也是花了心思進去的。

    看著面前一左一右對著自己笑的江櫻和梁青,宋春月又是一陣鼻酸眼熱。

    一想到自己今日就要出嫁,心中更是一陣翻湧不息,眼睛一紅,伸出左右手各擁住了二人,將下巴擱在了江櫻的肩窩上,聲音沙啞地道:「謝謝你們……」

    「不用謝,反正遲早都要還的。」江櫻嬉笑著說道。

    梁青更是一臉正經地道:「你也不用謝我,若真的要謝的話,就在春風面前幫我說說好話就成了。」

    宋春月哭笑不得。

    她僅有的兩個閨蜜,怎麼一個要比一個不靠譜?交友不慎啊!

    可心底卻是明白,二人之所以沒說什麼煽情的話,還是怕她掉眼淚。想讓她開開心心的嫁出去——

    「好了好了,接親的人該來了,快蒙上蓋頭坐好!」李氏從外面進來,急忙地催促道。

    話音剛落,果然有接親的鑼鼓聲和嗩吶吹奏的喜樂聲隱隱傳入了耳中。

    「快快快……」莊氏一走進來便催促個不停,那一臉緊張忐忑又激動期待的表情,甚至讓江櫻產生了要出嫁的人不是春月,而是奶娘……

    幾人合力將房間收拾了一番,又給宋春月將紅蓋頭蒙好,做好這一切之後,接親的喜婆便登門了。

    互道完了吉利話,喜婆便笑著道:「新娘子的兄長可在嗎?喜轎現就在外頭等著呢——」

    之前早就瞭解過了,這家的姑娘有個哥哥,而肅州有著姊妹出嫁,要被家中兄長背著上花轎的習俗。

    故喜婆才問起了宋春風。

    李氏恍然過來,這才想起自己忙活了大半天,竟是忘了這茬兒,當即疾步去了宋春風的房間,將躺在床上又睡了過去的宋春風給揪了起來,又匆匆地幫他理了理衣襟,才拽著來到了宋春月這屋兒。

    「呃……」喜婆一瞧見宋春風揉著眼睛剛睡醒的模樣,臉上的笑意不禁僵了僵。

    明知妹子要出嫁,還睡到了現在,這心當真也是寬的可以……

    梁青看著宋春月彎起嘴角笑著,卻只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原處,忍著沒有上前搭話。

    今日是宋春月大喜的日子,最基本的分寸她還是有的。

    待送走了宋春月,她再忙自己的事情也不遲。

    「快,快背新娘子出去吧!」喜婆整了整神色,笑看著宋春風說道。

    宋春風還尚且有些未清醒過來,含糊的應了一聲,目光在屋裡裡搜找了一圈兒,狠狠的眨了眨眼睛,迷茫地問道:「春月呢?」

    房中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忽然響起了喜婆和莊氏的大笑聲。

    江櫻則是同梁青默默對視了一眼,不大能笑的出來。

    春風這是,瞎了嗎?

    「你這孩子,瞎胡鬧什麼呢……」李氏滿臉無奈。

    宋春風還以她一臉無辜的表情,又問道:「妹妹呢?」

    這時。坐在床邊的宋春月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扯下了蒙著頭臉的紅蓋頭,怒吼道:「宋春風,你是瞎了嗎!」

    宋春風被嚇了好大一跳。

    循著聲音望去,便見一身大紅嫁衣的宋春月坐在椅上正怒目瞪著他——

    「我,我沒真的沒瞧見你!」宋春風將妹妹由下至上的打量了一遍,覺得若非是臉上這炸毛的表情他很熟悉。只怕他真的認不出這是自己的妹妹了。

    且方才蒙著紅蓋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他真的是沒注意……

    「哎呀!新娘子,快將蓋頭蓋上。現在可掀不得,會不吉利的呀!」喜婆連忙上前將蓋頭給宋春月重新蓋好。

    「你說你……」李氏既氣又無奈地看著兒子,「還不快給你妹妹賠不是,這大喜的日子。你說你這算什麼樣子!」

    「好好好。」宋春風這回倒是沒有反駁辯解,邊走上前去邊陪著笑。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長眼——」

    蓋頭下,宋春月冷哼了一聲。

    「上來吧,我背你出去。」宋春風來到宋春月跟前。彎下了腰說道。

    察覺到背上傳來了重量,宋春風便直起身來,背著宋春月往外走去。

    李

    李氏江櫻等人忙地跟了出去。卻只止步於堂屋門前,沒再往前跟去。

    望著女兒大紅色的背影。李氏這才紅了眼睛。

    其實是怕宋春月瞧見,才生生忍到了現在。

    她想讓女兒高高興興的嫁出去。

    莊氏安慰地拍了拍李氏的肩,笑道:「哭什麼,這可是大好事,那周家二郎品貌皆佳,必定不會虧待了春月的。」

    李氏哽咽著點頭,邊拿帕子擦拭著不停湧出的淚水。

    而背著宋春月的宋春風,此時此刻聽著耳畔的喜樂聲,感受著背上的重量,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他的妹妹要嫁人了。

    宋春月定親以來,他可謂是什麼忙也沒能幫上,就連今日,也跟往常一樣睡了懶覺。

    之前他心裡真的是沒有完全意識到妹妹要離開這個家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這個做哥哥的,好像真的沒為妹妹做過什麼……

    宋春風忽然就內疚了起來。

    懷著複雜的心情,宋春風小聲地對宋春月說到:「等到了周家,他們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將他們家搞得雞犬不寧——」

    宋春月聞言掐了宋春風一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可心裡……卻是湧上了一陣難言的感動。

    雖說她這個哥哥真的是各種不靠譜,但從小到大,只要有他在,便沒有人能欺負的了自己。

    每次自己被欺負,他都是要替自己雙倍討回來,哪怕是會挨的鼻青臉腫,會被李氏責罰。

    宋春月眼睛忽然濕潤了起來,強忍著聲音裡的哽咽,對宋春風說道:「日後你要好好照顧娘,她身子不好,什麼活兒你都幫著幹些,別再像以前那樣不懂事了。」

    這些話,要是擱在平常,宋春風聽罷定是不屑一顧,當做耳旁風吹走就忘了。

    但此刻聽起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還有……」宋春月又道。

    「你說吧,我都聽著。」宋春風眼見著就要走出大門,不由地停下了腳步。

    以前不耐煩去聽的話,此刻卻想聽妹妹多嘮叨一會兒。

    結果,就聽宋春月畫風大變地說道:「還有,其實青她……人挺好的,對你更是沒得說,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自己連個頭緒都沒有,哪家的姑娘能看得上你?現在有這樣一個姑娘肯跟著你,你就知足吧!不然日後娶不著媳婦兒,有你哭的!」

    宋春風聽得臉頰一陣抽動,而後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大步踏出了門檻兒,半分不捨也無。

    「新娘子出來了!」圍觀的鎮民們歡呼了一聲。

    須臾,便是一陣響亮聒耳的炮仗聲響起。

    喜轎被抬起,宋春風站在門外目送著。

    江櫻和梁青望著這一幕情形,心中亦是各有感觸。

    只是二人的感觸,卻依舊不怎麼靠譜……

    「哎,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嫁給春風……」梁青感慨了一句之後,便看向江櫻問道:「你說以後我嫁給春風的時候,要去哪兒置辦頭面?金玉樓還是冠京樓?還有,你知道春月的嫁衣是哪家成衣店的裁縫做的嗎?你看著好看不好看?還是我要找其它店來做……」(未完待續)

    ps:六千字大章,還有一更三千的,大概在九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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