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圓的家在七樓,房間朝著何倫的方向。
何倫與元圓很合拍,讓劉姨幫忙收拾了七樓的空房,跟著搬到了七樓,只要把窗簾拉開,兩人就能看到彼此在做什麼。
天亮,何倫起床,赤著腳走到陽台,想要看元圓是否起床,若是沒有就把她叫醒。
到了陽台,何倫看到元圓已經起床上,此時就在陽台上,元爸拿著三雙襪子過來:「元圓,把襪子洗了再上學。」
元圓沒接,怯怯地開口:「爸爸,我時間趕不上了。」
「趕不上,那就別趕了,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只要長得好看,以後找個有錢人嫁了就是了。」
元父說完,像是估摸元圓價值似的,目光在元圓的身體打量一翻。
元圓感覺難堪,低著頭看地板。
「沒精打采的,跟你那媽媽一樣,讓人看了就心煩。」元父把襪子擱在水盆裡,好像元圓多不待見似的,轉身離開了陽台,打開房門,身影便消失了。
元圓蹲在牆角,抱著頭哭。
何倫站在陽台,想叫元圓,又覺得元圓心裡委屈,哭起來,總比忍著來的好,便回衛生間擠了牙膏,帶著杯子到陽台漱口,時不時抬頭看著面對。
忽然擰著眉頭,看到心心進了元圓的房間,進接走向陽台,看到元圓在哭,說了幾句嘲諷的話,然後與元圓說道:「你今天不用上學,在這裡把衛生搞好。」
「我要上學。」元圓揚著頭,啞著嗓門沖心心說。
心心一巴掌拍了下去:「你吃我的,住我的,現在讓你做點事情就朝我吼了啊!」
元圓千般委屈:「我不要住這裡,我要回媽媽家。」
元父聽到動靜又走了進來,心心撫著心口偎進元父的懷裡:「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的,我輕聲細語地跟她說話,她卻是對我大吼大叫起來了,現在能對我大吼大叫,再長大一些,是不是就能拿刀子砍我了,嗚嗚,太可怕了。」
元父柔聲安撫著心心,看元圓的眼神,不像看女兒,更像看仇人一樣,就連隔著兩米元的何倫看了,都覺得心驚,更別說是站在元父跟前的元圓了。()
在沒有親媽的日子裡,元圓越來越怕元父,在元圓的鋒利目光下,連哭都忘記了,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雙腿沒有半點力氣,在沒有物體支撐的情況下,元圓虛弱地跌在地板上。
「沒出息的東西。」元父罵了一聲,把心心帶出陽台。
心心回過頭來,朝著元圓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最後,元圓仍是沒能去上學,元父帶著心心和兒子元龍一起出了門,把元圓鎖在了家裡。
何倫問元圓:「元圓?你吃早餐了嗎?」
元圓搖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何倫。
何倫心裡一抽,匆匆地下樓,端著本身讓劉姨多做的一份早餐,可等他回到七樓的時候,才想到兩米遠的難題,熱騰騰的早餐如何也走不到對面的陽台上。
「我送不過去。」何倫說著,語著有著從未有過的挫敗。
元圓就盯著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能麵條,肚子咕咕地叫著。
劉姨上來催何倫上學,才知道元圓被鎖在家裡的事情,心裡也是狠狠地疼了一把:「家裡有麵包,,看看能不能丟過去。」
何倫還未應聲,人已經閃身下了樓,再出現在七樓的時候,手裡已經抱了幾包麵包和兩杯牛奶。
元圓催著何倫去上學,何倫不依,非要把麵包和牛奶都丟過去。
何倫回了學校,老師在點名,點到元圓的時候,元龍站了起來:「報告老師,我姐姐長大要傍大款,沒有時間上學。」
何倫前所未有憤怒,也站了起來:「老師,元圓被她爸爸的二奶鎖在家裡了,要元圓洗襪子,打掃衛生,還不讓元圓吃飯,元龍就是那二奶的兒子。」
「你胡說!」元龍叫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何倫,那惡狠狠的樣子就跟心心一樣。
何倫平時才不管這些閒事,可是元龍欺負元圓就是不行:「你本來就是二奶勾引男人時生下的,你媽要不做二奶,元圓會沒有媽媽嗎,都是你們害的。」
元龍的媽媽是二奶,事情一下子就在學校鬧開了。
可是何倫在課堂上為元圓出了一口惡氣,結果當天晚上就看到元圓被吊起來打的事情。
睡意朦朧中,何倫被一陣陣的哭喊叫吵醒,一下子分辨出那是元圓的聲音,猛地從床上彈跳而起,赤著腳跑到陽台上。
元圓的房子亮著燈,她被綁著陽台的防盜網上,腳不著地。
心心和元龍立馬在邊,雲龍像是看喜劇似的,不停地拍手歡呼。
元父拿著鞭子在元圓的身上抽,嘴裡罵著粗俗的話。
元圓哇哇大哭,聲音響徹周邊:「我要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媽媽。」
何倫站在陽台上,大聲叫著元圓。
剛到家的何母聽到何倫的叫聲,趕緊上了樓。
「媽媽,叫他們住手,不許打元圓。」
何母一露霧水,太久沒與兒子一起了,根本不知道何倫認識了新同伴,但本能地朝著對面喊著:「你這是管教孩子,還是要孩子的命啊!」
心心看到是何母,驚了一下,趕緊笑著出聲:「孩子不懂事,他爸這不著急著嘛,何董說得是,皮孩子教不好,再打也無用。」
何倫指著心心:「都是你不要臉做人二奶,破壞了元圓的家,你是個壞女人!」
周邊探頭的住戶聽了何倫的話,紛紛指責著:「為了個不要臉的婊子,綁著親生女兒打,這男人也不見得有多乾淨,只可憐了那小姑娘。」
「你沒看那男孩子一直拍著手歡呼著,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後可要管好自家的孩子,別跟這種人在一起,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交壞了。」
元龍被元父寵得無法無天了,哪裡受得了別人指責啊。
「我們家的事,你們插什麼嘴,她就是我家的寄生蟲,我愛打她,她還得謝我賞臉。」
樓上不缺元父的工作夥伴,聽著元龍的話,真覺得地過份,男人穩生,老婆卻不顧忌:「哪這種人做生意,髒手,明天開始斷了他們的訂單。」
元父抬頭看著樓上,發現是自己最依賴的客戶之一,嚇得趕緊把元圓放了下來,也不敢在陽台上待了,帶著心心和雲龍離開了元圓的房間。
何倫翻找出來一堆的藥,朝著元圓的陽台扔過去:「元圓,我過來這裡吧。」
「我沒有鑰匙。」要想出去,必需經過一樓,可是她沒有鑰匙。
何倫急著,何母安撫著何倫:「媽媽過去接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