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秋雁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帶著鑲鑽的老花鏡,目光對著牆壁上五十五寸的液晶電視,裡頭正播放著楊靜涵服毒自盡的新聞。
蒼老的臉上,一雙眼睛依舊銳利,看楊靜涵的屍體被推過的畫面,眼底劃過一抹鋒芒。
傭人上前侍候著,不敢多話,不動聲色地替郭秋雁把微有涼意的補藥湯換了一份新的,轉過身要默默地退了出去,郭秋雁朝著她威嚴地開口:「你去把老三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好的,老太太。」傭人不敢抬頭,應下了郭秋雁的話,微微彎著腰,從客廳上退了出去,朝著郭三少的房間走去,遠遠聽到房間傳出女人低吟的聲音,老臉微微泛著紅,硬著臉皮敲了敲門。
門一會兒就開了,郭三少一臉怒氣地開了門,看到外頭站著的是郭秋雁用慣的傭人後,稍有緩色,口氣仍有些不好:「吳媽,你找我有事?」
吳媽低眉順眼地站著,小聲地給了郭秋雁的話:「老太太請三少爺到客廳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三少你。」
郭三少面有不甘之色,回頭看了眼房內的嫵媚的女人一眼,最後邁開了腳步,朝著郭秋雁所在的客廳走走。()
傭人走得慢,沒有跟上,似乎想起郭三少沒關門,喃了一聲:「唉啊,三少怎麼不關門就走了。」
然後轉過身,與立在牆邊負責郭三少安全的保鏢,擦身走過,用著依舊緩慢的步子朝著郭三少的房間走去。
保鏢沒有跟上去,眼睛卻一路尾隨著傭人。
傭人沒有進房間,站在房門口,正要關門,似乎又沒有忍住,對著房裡的女人說道:「老實在這裡等著,三少很快就回來。」
說話的同時,將一根鑰匙丟了出去,朝著床上的女人點了點頭,再不作停留,砰地一聲把房門關上,又抬頭年老無力的腿慢慢地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保鏢警惕很高,在傭人離開後,又到郭三少的房間聽了聽動靜,除了女人低低的吟唱聲後,再聽不到其他,便放了心,重新回到站崗的位置。
床上的女人看著門口的暗影消失,跳下床上,打開巨大的衣櫥,再搬出裡面的兩個行李箱,朝著實木板敲了三下,木板的下方立馬響起一道敲擊聲。
女人聽到聲音,立馬起身,在衣櫥的架子上數了五下,在第五件衣色的風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微型的遙控,在開關鍵輕輕一按,實木板竟向前一推,露出了原本被木板遮蓋的石板,石板正一點地向外推,正是石板的力把木板推開。
等石板完全打工,竟然看到一個能容人的洞,一個人頭正往人探,等完全露出來的時,才發現那個人是季湛東手下最得力的凌風。
女人看到凌風,把傭人扔進房間的鑰匙遞到凌風的手裡:「這是是通入郭秋燕房間密道的鑰匙,雖然每個主人房裡都有一條像你藏身的密道,但每條密道都通進郭秋雁的房間下面的密道,只有她房間的密道才通向外面。」
凌風從女人的手裡接過鑰匙,在身手藏好之後,才與女人說道:「謝謝你的配合,我收到了信的信息,包括你女兒在內,所有被送進幼兒圓的孩子都已經悄悄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怕女人不信,凌風翻開手機的照片,裡面正是女人的女兒靈靈,她此時和另外幾個小孩在一起玩泥沙,而他們的身邊圍了幾位穿著警服的女警。
眼前的這個女人,和錦繡山莊其他的女人一樣,被軟禁在這裡。
她和丈夫是被騙來的,郭秋雁關著她,逼著她老公在外面「接單」,訂閱量達到一定的數據,一個月會安排一兩次機會,讓他們相處幾天,但他們的活動範圍只有是錦繡山莊。
她丈夫在層層壓迫下,只能服從,給郭秋雁做了幾年的缺德事,六月份的時候,郭三少見到到她,對她生出了邪念,三翻四次地找理由糾纏著她,每次都被她靈巧地避開,七月份的時候,郭老三到她丈夫那裡運走「訂單」,回到錦繡山莊的時候,帶給她一個壞消息:她的丈夫因車禍死了。
女人聰明得很,哪裡會相信丈夫是因為車禍死的,就算是因車禍死的,那麼撞死她丈夫的人,一定就是郭三少。
可明知如此,她也沒法反抗,她一旦所有反抗,下一個出事的人就是她三歲的女兒。
看到自己的女兒完好無損的樣子,女人笑了,又問凌風:「其他人呢?」
「你放心,學校不比這裡,沒辦法寸步不離地盯著,他們只要每節課看到孩子的上課名單就行,安排在裡面的人不多,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
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凌風交代著女人:「我去探探密道的出口,會安排同事去那裡攔截並且捉獲,為防止郭秋雁拿你們做人質,在我們行動的時候,會直接斷了電源,你們只有躲在暗處不動,就不會出事。」
凌風的行動是在季湛東同時進行的,f市那邊出事,就一定會通知郭秋雁,而這時a市這邊潛在外頭的警察會殺進錦繡山莊,附近的派出所都會加入支援,到了那個時候,郭秋雁等人最先想到的,只有逃命,有了密道可以逃,他們會最選放棄人質,凌風這麼安排,也只有多給這些人質一些安全離開的機會。
女人聽了凌風的話,用力地點頭著:「你放心,被他們關了這麼多年,這裡的人都很冷靜,不會給你們帶來大麻煩。」
凌風看看時間,真不能久留了,再次女人說一聲小心後,便從密道裡退了下去,女人拿出搖控關上出口,把衣櫥恢復到最初的模樣,便重新躺回床上,手裡拿著指甲油,一下一下認認真真塗抹著指甲。
果然如她說的那般,在這裡關久了,都有一顆冷靜的心。
凌風一刻也不敢耽擱,藉著微弱的光一路摸著通道走,所以郭三少的房間郭秋雁的房間不遠,手微微磨破了皮,還沒有被磚砂磨到肉,就已經到了郭秋雁的房間,隱隱約約聽到郭秋雁和郭三少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