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的地點不是雜誌社的會議室,而是雜誌社附近的一家特色甜品店裡面——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
坐在鄰桌的,是一個長髮及腰,長得秀秀氣氣,帶著一股清貴的女人,她的桌子,擺著兩樣跟顧寶笙的一模一樣的甜點,整個人看上去的感覺也跟自己相似,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惺惺作態!」周媛看到顧寶笙一直看著那個女人,直接哼哼道:「大家別被她的外表騙了!」
顧寶笙知道周媛看自己不順眼的原因,又因周媛出來嘴上對她說話難聽卻沒有做過實際過分的事情,倒是沒有往心裡記住周媛對自己說的過分話,只是兩人見面不打招呼而已。
這時看周媛朝著自己說話,微微驚訝了下,最後還是禮節性地回了一句:「周媛,見過這個人?」
周媛臉色一滯,似乎對顧寶笙回她的話,感到意外。
事實上,剛才把話說出來,她就後悔了,她在顧寶笙的面前驕傲慣了,擔心顧寶笙不回她的話,會讓她很沒臉。
卻沒有想到顧寶笙居然回了話,還朝她笑了,一下子反而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林微藍在楊主編那裡瞭解過幾個作者的關係,知道顧寶笙一周媛之間有過節,見周媛愣住了,半天沒有回應顧寶笙的問題,便開口重複問了一遍:「周媛,說說那個人吧。」
周媛看了眼顧寶笙,估計還尷尬著,擺了擺手,說了一句:「沒有什麼可說的,就是一個小三兒。」
顧寶笙朝的女人的背看去文文靜靜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地吃著點心,真沒看出來,她會是一個小三。
不過,有句話不叫作人不可貌相嗎?狼都能披著人皮,惡婦都能披著美人皮,又有誰歸定小三不能長著一張無害的呢?
周媛似乎對那女人挺瞭解,林微藍問著,便說道:「我曾在一個網站寫過小說,在那裡認識過一個男作者,筆名和他真名字一樣,叫做杭清,就是她的男朋友。」
顧寶笙最近挺愛聽八卦的,聽了周媛的話,突然來了興趣,便托著下巴,看著周媛。
周媛朝著女人的背影看了一眼,接著說道:「他們家境都不好,尤其是她,上大學的時候,連學費都交不出來,是杭清把自己的學費給她,瞞著家裡的人棄了學,在外面找了一個份工作,除了幫女人交學費後,還慢慢替她還著她家裡的債。」
「後來,她的母親得了憂鬱症,每天瘋瘋顛顛的,脫了衣服滿街跑,送去醫院生,又要一比很大的支出,杭清把所有打工剩餘下來的錢都送進了醫院,可憂鬱症分很多種,她母親那種,醫生也說了,一輩子都得依賴藥物支撐,每個月都要花幾千塊錢吃藥。」
「杭清聽說寫小說有錢,便一邊打工,一邊寫小說,最初的時候沒有電腦,每天晚上十點鐘下班,都用手寫著,然後讓她拿到學校裡輸入電腦,發到網上去,她倒是不要臉,簽約的時候,填了她銀行卡,杭清的稿費全進她的口袋。」
女人似乎聽到了周緩的話,回過頭看了周媛一眼。
顧寶笙心裡一緊,有點心虛,畢竟當著當事人的面八卦她的事情,顧寶笙還沒有這麼幹過,在女人轉過頭來的時候,便有了罪惡感,彷彿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低下了頭。
女人沒有說什麼,拎著包,帶著她的甜點,直接換了一個位子,走到了靠窗的地方去,然後低著頭,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點心,彷彿沒有聽到周媛的一樣。
顧寶笙這時完全相信周媛的話了,這女人看到別人當著她的面說起他的陰私事,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說明那個女人的內心非常強大,強大到不會認為給人做小三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周媛哼了哼,臉上寫滿了不屑。
顧寶笙歎了一記,周媛太容易拉仇恨了,什麼都顯擺在臉上,不過那女人後來到底還幹過了什麼事情呢,能讓周媛咬著不放。
比起顧寶笙來,林微藍似乎也有濃濃的興趣,笑容一如既然的如清風一般,細聲問著周媛:「之後呢?杭清現在還喜歡她嗎?」
「人都死了,還怎麼喜歡呢?」周媛含恨地瞪了一眼窗邊的女人,埋怨道:「我特別喜歡看杭清的書,對未來有著濃濃的渴望,文字帶著滿滿的希望,可是他死了,那本書注定了劃不上圓滿的記號。」
死了?
顧寶笙咬著這兩個字眼,想像著故事發展的空間。
周媛在手裡拔弄了一翻,不一會兒,同桌幾人的手機都響起聲音。
顧寶笙打開手機,周媛在作者群裡發了一個鏈接,顧寶笙點了進去,是一本書的鏈接,作者的署名正是杭清,書在連載的狀態,可作者最近的一次更新卻是去年六月份。
「這書是杭清去世之前寫得那本書,你們一定想不到他是怎麼死的,去年她大學畢業了,他們原本說好了等她畢業就結婚,可是她說想出國闖一闖,讓他多賺些錢,他便瘋狂地寫著,經常通宵寫文,寫得身體出了問題,要去住院,結果錢都在她的手裡拿著,她不但不肯給錢,還跟她提出分手,明明那時她已經勾引上了她剛找到工作的老闆,當了小三,結果跟杭清說分手的原因是杭清的賺得錢太少了,杭清每天上班寫文,壓根沒有時間去瞭解她的事情,便信以為真,為了證明自己的能賺更多的錢,連病也不治了,拚命地碼字發文,經常通宵碼字,最後疲勞過度而死。」
周媛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眶竟然紅了。
顧寶笙猜想周媛與杭清,一定不是作者與書迷那麼簡單,還能如此清楚杭清和那女人的事情,說不定他們三個本身都是相識的。
顧寶笙這人規矩,自然不會問出來。
林微藍似乎對那女人的事情很感興趣,把杭清和她之間的故事聽完,又問了周媛一聲:「她就在附近上班嗎?」
「上什麼班啊!」周媛哼了一聲:「包養她的男人在附近給她開了一家品牌服裝店,就在路口那家衣稀來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