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來醫院的，不是被程灝鼎通知的謝綽，而是季湛北。
季湛北若是跟沈宸曦來的，也不會顯得很突兀，偏偏季湛北是單單一個人來的。
程灝鼎瞇著眼打量著季湛北，顧寶笙也是擰了擰眉，今天的計劃，她根本沒有向人透露的，包括沈宸曦，與季湛東的職業素質，更不可能跟季湛北說什麼。
季湛北招呼也不打，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放到顧寶笙的手裡：「我爺爺說，這個我奶奶生前有照片，她跟你一模一樣，奶奶和姑姑出事後，爺爺從來停止過尋找他們，可是他們就跟那些失蹤的旅客一樣，再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有，爺爺翻過幾十年前旅遊失蹤的案例，有在隱蔽的地方發現過死者的屍體，身體都挖空了。」
顧寶笙看著照片，萬分震驚著。
顧寶笙長得像顧媽媽，如今看著與自己與顧媽媽同樣相似的女人的照片，再聽著季湛北的解釋，心裡就翻起了千層波浪。
「顏隅帶著子彈去我家，跟爺爺講了案情之後，爺爺才知道他還有一個外孫女，寶笙，我們全家都想著跟你相認，但事情未結束之前，怕給你壓力，所以壓下了。」
顧寶笙眉頭緊緊鎖著，定定看著季湛北：「我外婆，是你爺爺的老婆地？」
季湛北點頭：「是，我爺爺是你的外公，你是我的表妹，我請了一些記者在下面，如果你願意跟我們相信，一會就讓灝子下去見見記者，如果不願意，咱們再等等，相互瞭解一些，好嗎？」
顧寶笙看著照片，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找到母親的家人。
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也能理解季爺爺的苦心，更是明白季湛東和顏隅為什麼讓她那麼瞭解這個案子了，是要讓她知道季家從未拋棄過外婆和母親，實在是他們尋而未果。
朝著季湛北點點頭，問了一聲：「你有什麼安排？」
「灝子是精銳影視繼承人，他老婆在步行街被搶劫，自然讓人好奇被搶劫了什麼，你們若是說出了是一枚子彈，再說一些細節，我爺爺會在新聞出來後帶著另一枚子彈上門找你確認，到時候你們就可以相認了。」
程灝鼎總算反應過來，難怪總覺得顧寶笙的身上有股天生的貴氣，認定她的出生不凡，原來他是季爺爺和季奶奶的女兒，季奶奶在參軍之前，生活在大家族裡來，舉手投足都有一股高貴的范。
程灝鼎不能替顧寶笙做決定，便看著顧寶笙。
顧寶笙笑了笑：「是該把媽媽接到季家去了，不對，還有爸爸，爸爸那麼愛媽媽，一定不想跟媽媽分開的，他一定很想看看媽媽生活過的地方。」
季湛北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這樣子，把話說完了後，直接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顧寶笙推了推程灝鼎的手：「你下去吧。」
程灝鼎點了點頭，看向季湛北：「跟別著來，避開一些。」
季湛北不說話，朝著別一處走了。
季湛北的性格，似乎真容易得罪人。
醫院樓下，圍了許多的記者，謝綽就是被記者堵在那裡上來。
程灝鼎走了過去，把謝綽拉開：「媽，你先上去照顧寶笙。」
「好好。」謝綽得了自由，二話不說，衝進了住院大樓。
「程導，我是xx電話視的記者，接到報料說你的太太在步行街被打劫了，這件事是真的嗎？」
程灝鼎不作聲，微微點了一下頭，當是回應。
「陸導，你太太被搶劫了什麼呢？」
程灝鼎假意遲疑著，靜默了幾秒，緩緩說道：「是我岳母留給她的東西，我岳母在進孤兒院之前就已經失憶了，身上一直戴著那東西，認為戴著那個東西能找到她的家人，能知道她是誰。」
那記者啊了一聲，語氣帶著驚喜：「程導，可以說說那是什麼東西嗎？「
「是一枚子彈，被一條由紅絲織起鏈子圈著。」
再多的，程灝鼎不說了，說得太多，反而顯得作戲了。
拜託記者留意一翻後，便轉身離開了記者，跑著上樓了。
錦繡山莊裡面。
一位穿著奢華的老太太坐在高位上，有下人端著糖水給她，她喝了一口，又上下人擱在桌面上，目光落在剛從外面回來的人身上。
「老三，東西呢。」
三哥站起了來，走到老太太的身側，把子彈拿了出來：「奶奶，子彈在這裡。」
老太太看了一眼子彈，目光又落在脫了假髮的紅衣女人身上：「當中可能出現可疑的地方。」
紅衣女子搖頭：「沒有，你放心，那女人察覺東西掉手之後，便向我撲了過來，不停地喊著搶走，我捅了她一刀。」
「死了？」老太太眉頭也不動一下，彷彿死一個人就跟死了一隻螞蟻一樣。
紅衣女子又搖頭：「她壓著我的腿，我動彈不得，便捅了她的手，割破了她的血管，醫院比較近，估計她死不了。」
老奶奶反應不大：「沒死就沒死吧，我也沒打算要她的命。」
擺了擺手，除了三哥之外，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
「老三，明天你運一批人到手術基地裡，再把東西交給你四叔手上，後天我要看到錄音芯片。」老奶奶把子彈又放回三哥的手裡。
三哥點點頭：「知道，奶奶。」
老太太喝了一口糖水，接著交代了一句：「再跟你大伯二伯說一聲，最近a市和c市查得嚴，這兩處單子就要接了，外地的單子也鬆了鬆。」
三哥又是點頭，在老太太擺了擺手，帶著子彈離開了大廳。
人都散去，一個與老太太歲數相同老婦人從裡面出來。
「秋雁，為什麼不再安排人把衛紫的外孫女殺了呢？你此生最恨的就是衛紫那張臉啊，她外孫女可長著一張同樣的臉。」
老太太郭秋雁目露凶光：「我是恨那張臉，如果衛紫沒有那張臉上，季恆健就不會選擇了她。」郭秋雁一頓，看著老婦人：「靜涵，除了我們，現在還有人也想要她的命。」
被叫做靜涵的人一哼：「我說的是顧家的那幾個沒出息的？要真能弄死她，還能讓她活了二十多年？」
郭秋雁搖著頭：「不是她們，是雜誌社裡面，有一個變態殺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