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葶從未嘗試過今天這麼狼狽,心裡不知道咒罵了多少遍,猛地聽到程灝鼎的聲音,轉過頭來,便看到程灝鼎和顧寶笙親密無比地站在那裡,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你們……」顧筱葶眼睛睜得老大,萬般難以置信,彷彿看到異世一般,半點也接受不了。
程灝鼎懶懶地抬了抬眉頭,還怕顧筱葶看得不夠清楚,搭在顧寶笙腰間的手緊了緊,把顧寶笙摟緊一些。
其實程灝鼎很想驕傲的說出顧寶笙是他的女人,可是一想關係還沒有明確的確認過,也不知道自己在顧寶笙的心中的份量漲了多少,短期間不敢放肆,便忍著沒有說。
顧寶笙轉過臉看程灝鼎,只見他眼底閃爍,嘴唇卻緊緊抿著,明顯有著打算,卻又不敢肆意的樣子,心頭暖暖的,覺得自己的眼光極好,這個男人不管在何時何地,對何人何事,最先考慮到的都是她的感受。
他們這翻,在顧筱葶眼裡完全就是眉目傳情,對顧寶笙又嫉又恨,從小到大,顧筱葶都在別人的誇獎中漲大,自小有了自負的心裡,認為全世界,再無人比得過她,現在看顧寶笙和程灝鼎這麼親密,只覺得顧寶笙在搶了她的光環。
顧寶笙把顧筱葶的怨恨放進眼底,低低地笑著,朝著顧筱葶介紹著:「顧筱葶,我給你介紹一個人,精銳影視的繼承者,算得上是你圈子裡談論極多的人物,你應該很瞭解,程灝鼎,他是我的男人。」
程灝鼎狂喜不已,滿眼都漾起了喜氣,若不是考慮到顧寶笙臉皮薄,程灝鼎真想抱著顧寶笙直接在大路上翻滾幾圈,再她的紅唇吻到發腫才行。
顧筱葶才剛和趙響亮鬧了一出,趙響亮才毫無留情地跟她提起了離婚,這會兒見程灝鼎如此寵愛顧寶笙,心裡又哪會舒服呢。
暗自磨牙,顧筱葶不像顧筱熹那般蠢笨,只會胡扯蠻纏,大鬧特鬧,低垂著臉,一抹狠辣的毒光自顧筱葶的眼底劃過,心裡很快就琢磨出了一條毒計。
像程灝鼎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以屬於顧寶笙!
只有美麗,聰明,又討人的自己才能擁有像程灝鼎這樣優秀的人物。
一番算計過後,顧筱葶竟很快放下了趙響亮要求離婚的壓力,似乎認定了離開了趙響亮後,自己會更上一層樓,會嫁給有官後台,又有富實力的程灝鼎,以後自己便也是權利和財富同時抓在手裡。
顧筱葶在心裡偷偷笑著,想起趙響亮時反而多了一抹嫌棄,似乎還幻想到了哪日失去了自己的趙響亮過得窘迫不堪的時候,自己帶著程灝鼎高調地走在趙響亮的面前。()
虧得程灝鼎不知道顧筱葶在心裡打著他的主意,若不然程灝鼎哪管她是不是女人,照樣拳腳並上,不把顧筱葶打死也得把她打個半死不活。
顧筱葶冷靜下來後,整了整衣服,故作親密地伸手要拉了顧寶笙。
顧寶笙警惕地想要縮手,有人卻早了一步。
程灝鼎嫌棄顧筱葶那隻手,也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摸過了,想著自己家的小可憐從頭到尾只跟自己睡過,又怎麼能被顧筱葶的髒手摸了呢。
於是乎,程灝鼎一把把顧寶笙的手包進了自己的手裡,還很不厚道,極其傷人地說道:「別讓她碰,這裡的消毒液怕是不過關,髒了你的手怎麼行。」
程灝鼎肆意慣了,加之看顧筱葶不順眼,說話便是半點情面不留,稱得上是句句誅心了。
顧筱葶的手握成拳,偏偏這份怨氣如何也不發到程灝鼎的身上,認定程灝鼎這種偏寵本該屬於自己的,只是顧寶笙搶走了罷了。
到底是演員,演技自然不差,儘管心裡已經恨得翻江倒海了,可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又蓄滿了笑意,只是再不敢向顧寶笙伸手了,只是故作疑惑地問了一句:「寶笙,怎麼現在跟程導一起了?前兒不是周蘊哲嗎?」
程灝鼎瞇了瞇眼,臉色不豫。
程灝鼎生氣,倒不是因為顧寶笙曾經是周蘊哲的女朋友,只是生氣顧筱葶惡毒,要說今天顧寶笙還沒有跟自己在一起,這話聽著又成了另一翻味道了。
無非就是提醒顧寶笙,顧寶笙什麼都不配,她喜歡的男人最後都是屬於其他的女人。
顧寶笙微微晃了晃神,臉上閃過一絲恍惚。
若不是顧筱葶今天提起,她都差不多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周蘊哲這一號人物了,到底從什麼時候起,把周蘊哲在她的心裡的痕跡抹掉的,難道真如程灝鼎說的那般,被他連根拔起了?
想想覺得不大可能,大概是她的心太小了,把程灝鼎放進去後,就裝不下周蘊哲,所以她眼珠也不轉地把周蘊哲丟出了心門之外吧。
心中暗笑,原來自己也開始為程灝鼎付出了呢,把周蘊哲留在她心裡的痕跡清除掉,不就是程灝鼎現在最想做的事情麼?
原來,忘掉一個人,真得很簡單。
不過就是不要見,不要賤。
顧筱葶不知道倆人的心思,還以為程灝鼎在意了,猜想著此刻她的心裡定是嫌棄顧寶笙了吧。
越想越是高興,又說一句:「唉,要說起來,我還真是佩服你,追著周蘊哲長跑了好些年,可見他在你的心中有多大的份量,如今站在我的面前,怕也還想著她吧。」
顧筱葶這麼說著,故意往顧灝鼎的臉上看了一眼。
顧寶笙不說話,目光落在程灝鼎的身上,眼裡漾著暖暖的笑意。
程灝鼎被顧寶笙這麼看著,只覺得小心臟劇烈地跳動,身下也是躁動不已,真想直接把顧寶笙帶回房間,好好飽吃一頓。
可是眼下的情況,貌似這個顧筱葶真的太過礙眼了,不給她來教訓,怕是自己心裡不好受,嘴巴實在太癢了,程灝鼎低下頭,在顧寶笙的嘴裡用力啄了好幾下,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
像是看極為噁心的東西一樣看了顧筱葶一眼,懶懶地張嘴道:「哪個周蘊哲,是不是那個被你扔掉的,被你那不嫌髒的二堂姐撿去當寶貝的周蘊哲?」
「不知道的,問問她吧。」顧寶笙舔了舔嘴唇,朝著顧筱熹頂了頂下巴。
程灝鼎偏又嫌惡地看了眼顧筱葶:「是嗎?要說起來,我也真佩服你妹妹,得有多髒的女人,才會撿一個別人不要的男人啊,現在聽了聽前面的大戲,倒是明白了,原來是遺傳的,全家的女人都像缺了男人就活不了似的。」
忽地轉過身,程灝鼎定定看著了顧寶笙:「寶笙,你以後別他們一起,會被染髒的。」
顧寶笙嬌笑著:「嗯,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