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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1章 過往 文 / 拂影

    顧寶笙並不是軟弱的人,只是淚點低,有時未覺心痛,眼淚就先上來了——

    可程灝鼎不知道,一見顧寶笙滿臉是淚,急得臉色都變了,緊緊抱著顧寶笙,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哄她,急得低下頭不停地吻著她的臉,結果吻了顧寶笙一臉的血,更是急了,拿著袖口不斷地擦著,指著自己語無倫次:「你怎麼不記得我了?是我啊,我是程灝鼎啊,哎,我不是這個程灝鼎,是那個程灝鼎,哎,就是程灝鼎啊。」

    顧寶笙聽得一愣一愣:「我知道你是程灝鼎啊!」

    「我不是程灝鼎!」越說越亂,程灝鼎急得抽了自己一耳光,罵罵咧咧道:「出國留什麼學,盡學些沒用的,連中國話都不會說了,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上課時就多用幾分心,就不會弄得現在連句話都不會說了!」

    程灝鼎急歸急,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將顧寶笙越抱越緊,大有重獲至寶不願再次失去勢頭,慌亂地組織了一翻語言,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緊繃著一張臉,如同面對死亡一般嚴肅:「你別打岔,聽我說。」

    顧寶笙眼珠一轉,心道我沒有說話,怎麼打岔了。

    結果程灝鼎又有意見,急急說道:「你別轉眼睛啊,我看著,心裡怦怦亂跳,都快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了。」

    門口,陸三想著程灝鼎上車都大半天了,擔心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跑來拉開車門,不想聽到這麼句,一時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程灝鼎活到三十二歲,居然還有十二歲的萌動,真是佩服,砰地地一把車門關上,拎著趙助理上了另一輛車,揚場而去了。

    整個插曲,車上的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似的,程灝鼎只覺得心裡撲通跳個不停,彷彿要跳出身體似的,眼睛緊緊盯著顧寶笙,一下子傻笑不已,一下又緊張地響著說詞,似乎真把剛才要說話的給忘記了。

    氣氛本來很緊張,腳底的燒傷原來也是顧寶笙心底抹不去的傷痛,結果被程灝鼎這慌亂的舉動中,居然微微變了,顧寶笙抬頭看程灝鼎一臉緊張的樣子,也不眨眼了,把臉轉向了別處,想著這會兒程灝鼎總能說出來了吧。

    誰知程灝鼎又鬧出了其他的意見,見顧寶笙別過臉不看他,心裡一下子急得不可耐,伸手去扭轉顧寶笙的臉,逼著她看著自己,嘴裡不絮叨個不停:「你看著我啊,你不看著我心裡慌!」

    這到底是什麼事啊,顧寶笙愣了半天,最後被程灝鼎弄得噗嗤一笑。

    就這麼一笑,又把程灝鼎迷了眼,傻呵呵地說道:「當年,你也是這麼笑的,我一看你笑,就感覺有小石子丟進了我的心裡,又亂又興奮。」

    顧寶笙聽著一愣,當年,敢情自己程灝鼎很早就認識了?

    對於這個認為,顧寶笙不敢肯定,很多的事情,她認為不重要,一般都不會用心去記的,見過的人多了,可真正讓顧寶笙記得住的,又有幾個人呢?

    顧寶笙眼睛不轉地盯著程灝鼎看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啊!」

    顧寶笙真的對程灝鼎又沒半分印象。

    這話,程灝鼎聽著不舒服了,滿臉委屈:「你變了好多,我一下子沒認出你,我沒怎麼變過,你怎麼就不記得我了呢?」越說過委屈,眼睛都紅了,最後心裡又是一軟,在顧寶笙的臉上親了一口,見還有血印,趕緊用袖口擦了一句,朝著顧寶笙說道:「以前忘了就忘了,你以後多看著我,要記住我的樣子,別哪時又忘了。」

    越說越擔心,程灝鼎看著顧寶笙,心想當初想得什麼破玩意,當什麼情人啊,這女人當年可是追了整整兩個月的,這幾年沒有見面,自己可從沒有忘記過她,一直放在心裡想念著,早知道顧寶笙就是自己放在心底的女人,當時就該拉著她去把結婚證給辦了。

    結婚啊,現在辦也不遲,不過,緊緊盯著顧寶笙,心道顧寶笙應該不會輕易跟自己結婚吧,得盡快想個辦法才行。

    顧寶笙若知道程灝鼎有這種想法,一定會被嚇壞的。

    見程灝鼎一直盯著自己瞧,顧寶笙推了推:「你好沉,起來吧。」

    程灝鼎聞言,趕緊起來,推開車門下了車,轉頭就上了駕駛座,扭過頭沖顧寶笙說道:「等回到家,我給你看些照片,你就知道我是誰了,我手機裡存了好多你的照片。」

    顧寶笙不說話,把襪褲穿起來,扭著長年痛癢的腳底,眼底抹上傷感,有些痛楚,旁人永遠都無法體會的。

    程灝鼎急著讓顧寶笙記得自己,一路開得飛快,等回到家,顧不得顧寶笙走得慢,自己拿鑰匙開了門,衝上了二樓,所謂越急越容易生亂,想了半天沒想起自己的手機放哪裡了,把礙眼的東西都扔到地上,急急地尋找手機。

    顧寶笙上了來,看到屋子亂亂了,好在知道程灝鼎在找什麼,趕緊走到飯桌前,拿起早上程灝鼎扔在那裡的手機,走到程灝鼎的跟前:「你在找這個?」

    「對對!」程灝鼎笑了,拉著顧寶笙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的相冊,還真有一堆照片。

    程灝鼎一邊翻一邊說:「你那時和現在一點也不像,整個人嬌嬌弱弱的,別人總是欺負你,你那時也不叫寶笙,我聽他們都叫三妹,你沒用真的,害得我把a市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你,找那雲吞麵的老闆問了,他說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氣得我差點兒讓人砸了他的店。」

    顧寶笙對這事有印象:「原來當初找我的人是啊,那個老闆是我認識的,不知道你找我是好事還是壞事,又見你蠻不講理,上門就提他的領子,便騙說不認識我的,這事他後面跟我說過的。」

    「他騙我!」程灝鼎氣極了:「等著,我明兒就去把他的店給砸了!」

    顧寶笙聽了,也急了:「你有病啊!人家不說是為了我好!」

    「為你好?」程灝鼎怨極了:「可他害苦我了。」

    是啊,苦苦追了一個月的女人,結果突然不見了,程灝鼎心裡空空的,這些年每每想起,都覺得無比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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