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刺耳?」她白了蕭默一眼。
蕭默按住她的左肩,說:「相信我,要是有事你早就出現症狀了。難道你不想知道這顆寶石的秘密?如果能拿到第一手資料,你可就成為揭開『血之人魚』神秘面紗的人了!」
「說真的,我對這種成名路徑沒興趣。」她還是用白眼看著蕭默。
「你就相信我,絕對不會有事的。」蕭默湊到她耳邊說,「說不定你跟他的體質不一樣。你想想,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就怕被你害的時候,我死了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當她是白癡啊?
「不會的!」蕭默完全不顧她反對,說,「楊先生,請讓我們再仔細看看那顆藍寶石。」
「喂……」蕭默這傢伙完全是強迫中獎嘛!
「當然,我馬上備車去博物館。」楊鴻潯立刻拿起電話,讓人把車子開到大門口。
「蕭、默!」她咬牙切齒地死瞪著蕭默。
「放心、放心。」蕭默笑容滿面地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肩膀。
她想扁人,而且她已經在腦子裡想像吧蕭默走的鼻青臉腫的情形了。
他們很快便到了博物館外——嘎?!今天負責現場保安工作的是朱靜。「咦?這不是時小姐和蕭先生嗎?」朱靜走上前來,單手叉腰,雙腿微分的站姿似乎是她的習慣。
「蕭默,你們認識?」她轉頭問蕭默,卻見蕭默剛才一直掛著的惡作劇般輕鬆的微笑消失了。
「見過面而已。」她從來沒聽蕭默用這麼冷漠的語調說話,令她不禁猜測蕭默和朱靜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朱靜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和楊先生是熟人。」
「為什麼你要知道關於我的所有事?」蕭默冷冷地說完,對她和楊鴻潯說,「楊先生、小穗,我們還是盡快去看看那顆寶石吧。」
「蕭先生。」朱靜在他們身後說,「希望你多吸取過往的經驗教訓。」
過往的經驗教訓?「喂,你不會是犯了什麼事被朱靜逮住過吧?」她拉住充耳不聞往裡走的蕭默。
「絕對沒有,你別瞎猜了。」蕭默飛快地回答。
好吧,蕭默這傢伙已經完全拒絕繼續這個話題了,以她對蕭默的瞭解,她休想再從蕭默嘴裡挖出任何跟這個話題有關的事來了——除非蕭默資源告訴她吧。
楊鴻潯用指紋和視網膜認證打開了「血之人魚」的展示櫃,遞給她和蕭默各一副白手套,自己也戴上手套,慎重地從天鵝絨墊子上捧起那枚藍寶石交給她,「請吧,時小姐。」
「你這樣拿起能聽到聲音嗎,楊先生?」蕭默問。
楊鴻潯搖搖頭,「只有貼在耳邊才能聽到。」
「小穗你呢?」蕭默轉頭問她。
「嗯……我已經能聽得很清楚了。」就這麼聽的話的確只是一種「嗡嗡」的聲音,但腦子裡好像有什麼話在迴響。「真的要聽嗎?」她不想每天晚上做噩夢啊!
「來都來了,就試試看唄。」蕭默推了推她。
「如果我晚上睡不了覺,你也休想能睡著!」她惡狠狠地撂下威脅。
「好啦好啦,快點去吧。」蕭默敷衍地說。
她瞪了蕭默一眼,套上手套接過藍寶石,感覺好重——當然啦,她手裡捧著的可是價值超過一億的寶石,要是磕花了,或者碰壞了,殺了她也賠不起!不過,這麼近的距離真的好像聽到什麼。難道石頭真的會說話?……咦?這是……
「怎麼樣?」蕭默輕聲問。
她看了蕭默一眼,又看了看楊鴻潯,搖搖頭,「我只能聽到嗡嗡響,聽不出什麼來。」
楊鴻潯失望地垂下肩膀。
蕭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楊先生,今天先這樣吧,等看了小穗今晚的反應再說。」
「也只好這樣了。」楊鴻潯歎了一口氣,說,「我的情況和今天的事情還請兩位保密。我安排車送兩位回去。」
「不用了,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取材,自己走就行了,謝謝你。」蕭默婉拒。
他們出去的時候沒有再碰到朱靜,不然蕭默可能又會和那位女警官爭吵了。他們上了公共汽車,因為不是上下班高峰,車裡的空位挺多,蕭默和她找了位置坐下,才說:「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她聳聳肩,「就知道瞞不了你。」
「說說吧,你到底聽到了什麼?」蕭默的樣子很開心。
這傢伙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她白了蕭默一眼,說:「如果只是聲音的話,的確只有嗡嗡響,可是腦子裡卻有內容出現。」
「這個新鮮。也就是說,它發出的不僅僅是聲波,而是某種能夠影響大腦活動的波動?」蕭默摸著下巴,說,「難怪楊鴻潯會每天做噩夢,原來是大腦活動受到干擾。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症狀可能過些日子就會消失,因為這種波動的影響應該只是暫時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它的影響是長期的,就像核輻射那樣,畢竟有很多『前車之鑒』嘛。你想想,真的每天做噩夢,鐵定會精神衰弱!」她現在這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都不知自己會變成怎樣。
「你不會有事的。」蕭默的語氣非常肯定
,真不曉得他的信心是從哪兒來的。「快說,你都聽到什麼了?」
「我不是很懂……」她抓抓頭髮,說,「聽起來像是一首詩。」
「別賣關子了,快說!」蕭默催促道。
「我也沒想賣關子。」她撇撇嘴,說,「我聽見的是這樣的,『天空染成一片金紅,大地悲鳴哭泣。她是如此祥和,如此美麗,靜靜沉睡在藍寶石般的深海裡』。」
「一首詩?」蕭默奇怪地說,「難道這是人魚吟唱的歌曲?」
「人魚?你沒在說夢話吧?」她匪夷所思地看著蕭默,「楊鴻潯會不會也聽到了,只是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
「他騙我們有什麼好處?」蕭默失笑,「據說楊鴻潯把這顆寶石當成史前明的遺物來研究,要是他聽到這首詩就不是做噩夢嚇得不敢睡覺,而是興奮得不用睡了。」
蕭默的意思是說她聽到的這首詩,可能就是史前明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