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人她剛剛在介紹的小冊子上看過,就是這裡展出所有的珠寶的所有人富商楊鴻潯。「楊先生,這真是非常神奇的寶石,我相信它是上帝的一大傑作。」蕭默上前說,「你好,我是x週刊的蕭默,她是我們的攝影師時穗。」
「兩位的欄目我都有拜讀過,很榮幸能見到你們。」楊鴻潯實際已經超過五十歲了,可從外表上看只有四十歲左右,穿著合宜的休閒服,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優,身後還跟著四個面無表情的保鏢。
「楊先生,不知能不能給我們說說你們得到這顆『血之人魚』的經過?」她對這個比較感興趣。這麼珍貴的寶石恐怕是在拍賣會上跟人搶破頭才得到的吧?
「費了很大功夫呢,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顆寶石現在是屬於我的。」楊鴻潯微微一笑。
直接說不能告訴他們他不願意說出得到寶石的經過不就行了?哪這麼多官樣章?她暗自嘀咕。
「聽說擁有這顆寶石的人能見到真正的人魚,不知楊先生見過沒有?」蕭默半開著玩笑說。
「呵呵,我還在等待這個機會。」楊鴻潯笑著說,「你們慢慢參觀,我還有點別的事,再會。」說完,便領著跟在他身後的人一起走出了展廳。
「得到這顆寶石的手段怕是不那麼光明正大吧?」等他們一行人離開後,她才對蕭默說。
「哼,難說。」蕭默拍拍她的肩膀,說,「有錢人的事總是特別複雜,我們就別管了。」
「我倒是想管,可管得著嗎?」她嗤笑一聲,說。咦?耳朵好像有種「嗡嗡」的聲響。耳鳴嗎?
「怎麼了?」蕭默問。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響……」雖然不難受,但是聽其他聲音就不清楚了。
「沒有啊,挺安靜的。」蕭默四處看了看,「耳朵好的人就是這點麻煩,嚴重一點的話說不定會頭痛呢。」說得相當幸災樂禍。
「你信不信我每天都在你耳邊唸經,讓你也體驗體驗?」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蕭默笑著擺擺手,說:「怕了你了。但我的確沒聽到什麼聲音。」
「難道只是耳鳴?」她拍了拍耳朵。
「現在只能拍下『血之人魚』,再去調查看看跟這顆寶石有關的不幸事件。反正寶石的所有人也已經走了。」蕭默說,「既然來到了江北,就去慈雲圖書館看看有沒有關於它的資料。」
「可那兒的資料能有多少?藏書量還不如我們大學圖書館。」她撇撇嘴。以前她也有辦慈雲圖書館的讀者證,但那兒有用的資料太少,而且也許是為了迎合那些比較可能去圖書館的十幾歲孩子,大部分新書都是那個年齡層看的,科學性的書籍比較少。總之慈雲圖書館的藏書種類還需要增加。
「至少比你家多吧?」蕭默瞟她一眼,「別挑三揀四了,圖書館是知識的寶庫,給我虛心點!」
「是——」真囉嗦。
「聽你那麼說,你去過慈雲圖書館?」蕭默又問。
「嗯,以前我還辦了讀者證。」
「後來為什麼不辦了?」
「很少有我想找的書。」她抓抓頭髮,「你沒去過嗎?」
「沒有。」那傢伙回答得相當理直氣壯。
剛才說教的時候講得那麼順口,她還以為他是慈雲圖書館的常客。「我想閱覽室應該會有一些過去的新聞,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你倒是挺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麼的,看來不是只顧著拍風景。」蕭默笑道,「我似乎該去和總編說這次關於『血之人魚』的特輯讓你這個擅於查找資料的你來寫。」
「難道不應該由你這個擅長挖秘聞的人來寫嗎?」她說。有了上次城堡酒店的經驗,她對於這些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的事情都避而遠之了。
「你自從弄完城堡酒店的事之後就好像怪怪的。」蕭默說。
「因為我明白了太過好奇都不會長命。」她攤了攤手說。
蕭默大笑了幾聲,卻沉澱成了複雜的笑容,「太過好奇都不會長命啊……」
其實她才覺得蕭默有些不對勁呢,自從他失蹤回來之後,好像少了一點生氣。他在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看起來我們兩個都不太願意寫,既然這樣就誰也別去總編那兒多嘴了。」她說。
「也是。」蕭默笑道,「走吧,去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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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在圖書館找到的和蕭默之前搜集的資料,「血之人魚」這個名詞首先是出現在1806年,是英國侵略埃及時得到的一件戰利品,但查不到這顆寶石為什麼會流落民間。至於這顆寶石的第一個擁有者是一個英國的珠寶商,這位商人一直身強體健,得到寶石後不久便因為癌症逝世;第二個擁有者是一個英國畫商,也會死在得到寶石後發瘋似地以頭撞牆,重傷不治身亡;之後第三個擁有者是意大利的一位教皇,可惜這位教皇在得到寶石之後不到一個月就被暗殺,寶石也不翼而飛……
「所有擁有者都死於非命,難怪『血之人魚』會被稱為被詛咒的寶物。」她笑了笑,「不過因為癌症去世或許是珠寶商本就有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撞牆而死的畫上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意識想不開自殺;至於教皇被暗殺也不是什麼怪事,政敵之間的爭鬥也很常聽說呀。」這顆寶石每次都攤上這種事還真冤!
「越珍貴的珠寶就有越多的大事發生
在它身上,這些不幸的積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變成所謂的詛咒。」蕭默說,「就像把法國路易十六的皇后瑪麗。安托娜特送上斷頭台的鑽石項鏈一樣。那條項鏈也是一條被詛咒的項鏈呢,畢竟它是法國大革命的導火線,它滅掉的不是某個人的性命,而是整個王朝。」
「真好笑,要是有詛咒的話,一手炮製這個大騙局的那個女騙子在帶著項鏈離開之後應該死得很慘。」她搖搖頭。
「你對皇后的項鏈知道得挺詳細。」蕭默呵呵一笑。
「怎麼說也是西方世界超不可思議的騙局之一嘛。」她聳聳肩,「這些擁有者都死掉的事都要寫在特輯上?」
「不清楚,先把資料都帶回去吧。」蕭默整理著桌上的書報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