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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不可能 文 / 日雪落

    小花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簡陋的馬車上,周圍不知道傳來什麼惡臭,熏得小花陣陣發暈。小花坐起身來,發現腳下還橫臥著一人,便是之前被關在一處牢裡的男子。小花募地想起他正發著高燒,連忙靠了過去,小手已撥開了那人額上凌亂糾結的長髮。

    先前牢中光線太暗,小花還以為此人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現在才發現這男子只有30多歲,只是形容枯槁,再探手摸摸額頭,那燒卻是退下去了。小*中一寬,只見那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微微對小花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你。」

    小花嘻嘻一笑,想到自己是被人抓來的,忙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要去哪裡?」

    男子歎了口氣,答道:「走時,我聽那些黑衣奴才說話,想來是要帶我們去淮安。」

    「淮安?」小*中苦笑,這次地點終於對了,只可惜同路的人卻大大的不對,忽又想到,燕燕他們必定會趕來相救自己,心中一寬,見車廂被封的嚴嚴實實,顯然是沒有什麼逃跑的機會了。

    馬車一路飛馳,晝夜不停,連趕了三日的路,小花被困在車上,悶的發瘋,看守的侍衛偶爾塞幾個饅頭過來,小花早已餓的肚子呱呱叫,哪裡管好吃不好吃,囫圇吞下肚去。卻是和那男子混得熟了,知道他叫方君倫,是個不會武功的書生,不知怎麼得罪了風將軍,被他軟禁在宜安城地牢中整整半年。

    正趕路間,突聽前方一連串馬聲嘶叫,馬車猛的一震,硬生生停了下來。小花立腳不穩,逕自往前一摔,正要爬起身來,便聽外面刀劍齊鳴,傳來震天的廝殺聲。車門被一把利斧一劈而穿,一人搶上前來,卻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

    那大漢見車中臥的兩人,顯然也是一驚。聽的身後有劍劈下,轉身一擋,一斧將來人砍翻在地,抓起韁繩,驅著馬車,往北面的山坡奔去。小花和方君倫見了,不由目瞪口呆。

    馬車在山路上顛簸不穩,二人在車裡也是被摔得七上八下,狂奔了大概一個時辰,方才停了下來,先前那大漢踢開車門,對著他二人大叫道:「王爺了,王爺哪裡去呢?」

    小花和方君倫面面相覷,小*中一動,問道:「你說的王爺,是不是叫做耶律賢?」那大漢點點頭,想那小姑娘居然知道王爺的名諱,王爺的下落必定是知道的了,一把將小花抱下馬車,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粗聲問道:「就是他,你可知他現在何處?」

    小花搖了搖頭,見那大漢雖然生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顯然對耶律賢的安危十分關注,便把自己的經歷從頭到尾說了一邊。那大漢聽完,繞了繞頭,思忖了半日,方才說道:「看你一個小小的幼童,諒你也不敢騙我。」忽聽後面連串紛亂的步伐,又有幾名身形矯健的漢子追了上來。

    那幾人追到了近前,高叫到「王爺,蕭將軍。」身上衣裳有大片的血跡,顯然是剛才苦戰了一番。那大漢回過頭來,聲如洪鐘,大喝道:「高大人,休哥,王爺不在這輛馬車裡」。

    說話間,那幾人已奔到了身前,為首一個名男子,身形高瘦,面孔白淨,約莫三四十歲年紀,一瞥八字鬍,眼中流露精明之色;另一人身形高大魁梧,年約二十,濃眉大眼,鼻高唇豐,並不是中原人的模樣,後面還立著三人,身手矯健,像是侍衛之屬。

    那中年男子詫異的打量著小花二人,緩緩說道:「剛才與我們廝殺的確是風行空那廝的親隨,看他們搏命拚殺,所押送的這二人恐怕也非同小可。」話音未落,手中寶劍一揮,已是抵上了方君論的胸前。

    「說,你二人究竟是何人?」劍尖指處,一絲血痕已暈了開去。

    方君論極為硬氣,冷哼一聲,扭轉頭去,只是一言不發。另一魁梧男子也已出手,隔開了刺向方君論前胸的寶劍,沉聲說道:「高大人,是敵是友,問清楚了再說。」卻見蕭將軍在一邊早已經腆胸揮手,將小花所言對眾人複述了一邊。

    蕭將軍一口氣說完,著急的問那名魁梧青年道:「休哥,你看如今如何是好?」

    休哥略一思索,已經有了主意,笑道:「既然這位小童是王爺的朋友,暫且與我們回到淮安城去再做計議,雲天,你立刻前往宜安,打聽王爺下落。」身後三名侍衛中一人匆匆領命,轉身就走。休哥又對方君論溫言說道「方兄,如今之計,不如暫且隨我等同去,待我等尋回王爺,再送方兄離去如何?」

    方君論心知休哥怕放走自己走漏了消息,不過他為人卻是吃軟不吃硬,見休哥對自己頗為有禮,點點頭道:「也好。」

    休哥對小花溫和一笑,伸出手來,已經將她背上了肩頭,一行人沿著山路,藉著草叢樹木的掩護,往淮安城走去。

    直到天都黑了,眾人才走到城角,藉著月色翻上城頭,眾人身形利落,並不曾驚動守城的士兵。待進了淮安城,眾人閃進一條窄巷之中一間小小的瓦屋。守門的是個老嫗,見了他們,忙招手示意他們趕緊進屋。

    待坐定了,老嫗倒上茶來,俯身便拜:「老奴參見蕭將軍,高大人,休哥大人。」三人揮揮手,示意老嫗不必多禮。休哥卻問道:「李嬸,近日淮安城可有何異常。」

    李嬸見問,忙行禮答道:「回休哥大人,南唐金陵統護崔將軍自前日便親領一隻大軍來到了金陵城,如今,卻是…」突然抬頭瞥了一眼蕭將軍,欲言又止。

    「卻是如何?」蕭將軍見李嬸望著自己,大喝一聲,鬢角的絡腮鬍根根聳立。

    「如今是在夫人府上」。李嬸忙不迭的回答。

    「夫人府上?」蕭將軍愣住了。

    「是,夫人從去冬染了風寒,今春一直臥床不起,日夜思念小姐,前不久才派了小安,想

    想接小姐回府中見上一面,卻被崔再庭從中阻撓,前日崔將軍率軍而來,我打探了一下,竟說小姐獨自一人溜出了將軍府,和什麼大司徒家的小姐一起要來淮安看夫人,不知道為何到如今還未到,夫人心中掛念,也是著急的很。」李嬸一口氣說完,言下也是頗為焦慮。

    一進屋,小花就已經被休哥放在了身旁一張高椅上,此時上下眼皮打架,止不住的睡意,忽然聽了李嬸這一番話,心裡一個激靈,蹦下椅來,喜道:「你家的夫人,可是燕燕的親娘。」

    李嬸見問,才注意到休哥身邊的這個小童,心內疑惑,仍答道:「不錯,我家小姐,小名正是叫燕燕。」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小花喜不自禁,一蹦三尺高。眾人都納悶,休哥心念一轉,卻是明白了七八分。

    「李嬸,如果我沒有估錯,燕燕如今應該與景王爺在一處,這孩童便是與燕燕一起離家的什麼大司徒府上的小姐了。」

    小花聽言,小臉微微一紅,不服氣的抬頭道:「我叫小花」。

    休哥微微一笑,卻見蕭將軍站在一旁,五大三粗的漢子兀自愣在哪裡,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便對眾人說道:「今夜大家暫且休息了,明日一早,我們再分頭出去打探消息。李嬸,這位小花姑娘就交給你了。」

    李嬸點點頭,牽著小花的手出了屋子,燒了熱水,幫小花仔細擦洗了一邊。小花早已困乏不堪,頭剛靠著枕頭,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眾人早就沒了蹤影,只有一個方君論靠在院中的一張竹椅之上,暖暖的曬著太陽,看見小花蹦蹦跳跳的走來。笑道:「小花,你這個懶豬,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小花跑到跟前,見方君論已經梳洗過了,亂蓬蓬的頭髮已洗淨,束在腦後,身上也換了一件乾淨的布袍,臉色雖然憔悴,神采飛揚,質彬彬,竟有幾分學院夫子們的樣子。

    小花看著便道:「原來你是這個樣子的,我初看你時,還以為你是個鬼了。」笑嘻嘻又問道:「你和風將軍有什麼仇,他要那樣對你。」

    方君論聽問,搖頭長歎一聲:「其人無罪,懷璧有罪。他抓我並非我得罪了他,而是他想從我這裡要一樣東西。」

    小花小腦瓜轉不過來,「什麼東西這麼重要,你給他就是了。」

    「這東西於我倒並無價值,只可惜關係著黃河兩岸幾百萬百姓的安危,我一死有何足兮,總不能讓天下生靈塗炭。」

    小花見方君論說的縐縐的,摸了摸小臉,吐了吐舌頭「什麼東西,如此厲害,要取幾百萬人的性命嗎?「

    方君論摸了摸小花的頭,慈愛的說:「丫頭,你知否如今天下大亂,諸國紛爭,都想你吞了我,我吞了你,連年兵戈,百姓已經苦不堪言。我平生最愛探訪山川地理之勢,鑽研河川走向,一心想著效仿先聖大禹,為百姓善用水利。沒想到一生所學,居然被人脅迫著要讓黃河改道,以助他攻城奪地,這生靈塗炭之事,我是寧死也不會做的。」

    小花聽了,也是點頭,卻仍不解:「這黃河之水,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麼?」

    方君論點了點頭:「水乃萬物生養之源,只有運用水利,百姓們稼穡耕織才能獲得豐收,百業才得以興旺,一旦黃河改道,洪水氾濫,先不說死傷無數,百姓們失去生計,流離失所,就只能活活餓死。」

    「啊,這風將軍如此狠毒。」小花聽的明白,眉頭一蹙。忽又記起娘親曾教自己培土育苗,忙忙的又問道:「我娘親說,莊戶人家只盼風調雨順,便有好收成,可是如果雨水錯時而至,不是旱便是澇,往往顆粒無收,莊戶人家辛苦一年,都是白忙一場。」

    方君論點點頭,卻又似不以為意,笑道:「看天吃飯,是幾千年來百姓的法子,但如果能善用水利,雨水盛時導之蓄之,雨水枯時分之用之,則再無饑餒之憂了。」

    小花似懂非懂,卻也覺得其中大有學問,不由拉著方君論東問西問,方君論倒也是有問必答。

    一連又過了幾日,休哥和蕭將軍等人均是再未露面,李嬸一日三餐送了飯菜過來,囑咐他們不要出門,自己也不多留。小小一個庭院中,只剩了小花和方君論兩人相對,兩個人雖然年歲相差甚遠,但談的非常投契,居然成了莫逆之交。

    方君論四海為家,遊歷甚是廣泛,說起所見所聞,滔滔不絕,小花聽的是嚮往不已。方君論見小花雖然是一介小小的孩童,從小生在司徒府中,卻對山野之事並不陌生,不由暗暗詫異,又見小花天資聰穎、求識若渴,便天南地北,昏天黑地的侃起來,只從塞北一望無際的草原,白茫茫的牛羊,說到南海深礁下的漁人,叢林中吃人的大蟲,聽的小花恨不得從腦子里長出幾隻手來,把這些故事統統塞進腦中。

    一晃七八日已過,這日卻是淅瀝瀝的雨水不歇,方君論拉了小花坐在簷下,說著珠河岸邊兇猛的大魚,那魚渾身硬甲,不僅橫行水中,還能潛伏於岸邊草叢裡伺機傷人,小花正聽的心驚肉跳,忽見大門吱呀一響,腳步紛至,抬頭一看,卻是****夜夜放心不下的燕燕、賢哥哥和德讓哥哥,和休哥等人一起閃進了院中。

    小花又驚又喜,迎了上去,見燕燕臉色蒼白,圓睜著一雙大眼望著自己。兩人劫後重逢,不由抱在一起哭做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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